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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22章 執法 文 / 梁弓

    「陽兒!」張振羽也沉著臉一聲大喝,這朝堂之上豈能亂闖?誰讓你躲屏風後面的?躲也罷了,出來幹什麼?

    「父親。()」張陽是最乖最禮貌的,他低眉頷首謙恭卑順給父親見了一禮。

    「誰讓你到這兒胡鬧的?」

    「我」張陽一臉為難相,無奈的望了鍾離瓊玉一眼:「我,我拉小公子過來的。」

    鍾離瓊玉怒容滿面的盯著張陽,本來就是你拉我過來的,你現在這個樣子誰信是你拉我過來的?你當面陷害我啊?

    「玉兒,下去!」鍾離城主直接轟鍾離瓊玉了,趕緊走就得了,追究也是鍾離瓊玉的主意,誰都知道張陽雖然倔強卻是個懂禮術的乖孩子,鍾離瓊玉是個惹禍的精。

    鍾離瓊玉小臉微紅,一半是讓張陽氣的,一半是在朝堂上被老爺子吼了,臉上有點掛不住。她才不喜歡這個地方呢,剛要轉身離去,張陽迅速的拉住了她:「小公子,我們走吧。」

    走?走個大頭鬼哦,張陽拽著鍾離瓊玉一動也動不了。鍾離瓊玉多麼機靈的人?她一下就明白了,張陽是不想走。()就這麼走那麼衝到朝堂上幹什麼來了?就為了挨兩句罵?

    「我不走!」鍾離瓊玉鬧脾氣是不用現學的,這都出了名的能鬧。

    「我們去後面看吧。」張陽小聲的哄勸,貌似他很想走似的。

    「我就在這兒看!」鍾離瓊玉不知道張陽想幹什麼,但她知道張陽是想留在這兒。

    「那你老實坐著,別說話。」鍾離城主一指桌角前面,一個侍衛趕緊的搬個椅子放到下面,鍾離瓊玉大馬金刀的坐下了,張陽就在鍾離瓊玉身後站下了。

    朝議還得繼續,張振羽和鄭喜坤還得反覆的說著已經說過好幾遍的話。

    「齊魯兩家我大寧早發下了『緝捕令』,他們從雲水澤逃到了平康鎮,我們這次並不是暗殺而是『就地正法』,伍竹當街砸囚車,劫持大寧太子,我們抓他有錯嗎?」鄭喜坤想當然的不願意讓步,他只希望把鄭喜亮換回來,別的都不在乎。平康府跟他討說法,他便也向平康府討說法,目的也不是想讓平康府給他什麼說法,只要兩下相抵就好。「追風到大寧宮撒野,公然劫走太子妃和我皇弟,縱火焚燬太子宮,你們平康府總得給個說法吧?」

    「鄭伯父」張陽跑上來就是為了說話的,張振羽那張嘴實在是太笨了。「關於伍竹與齊魯兩家的罪過,在大寧宮就曾議過,小公子也在場的,事情前後經過還用我再說一遍麼?」

    張陽一句話說得鄭喜坤紅了臉,當初在大寧宮就沒說過張陽,鄭喜亮辦的事也真讓人說不出口,再叨咕一遍也就再丟一遍大寧國的臉。鄭喜坤面紅耳赤一言不發,張陽也沒揭他們的老底。

    「鄭伯父說你們到平康鎮殺人是『執法』,你們這法執的有些牽強吧?一來齊魯兩家並無過犯,二來縱是越境執法也得先跟我們打個招呼吧?」張陽是律師出身,他說出口的話字字句句都在理上,而張振羽只會陳述事實和表明自己的態度。鄭喜坤一說抓伍竹、殺齊魯兩家人是『執法』,張振羽就覺得人家殺人有理了,因為他也習慣了這種『執法』,殺人其實需要理由麼?如果有人得罪了他,然後跑到大寧國躲起來的話,他也會直接派人過去幹掉他。這本是平常之事,大家都習慣了。但張陽不習慣,也不能慣著別人的這種『習慣』。「見人就殺,殺完了一句『執法』就完了?」

    「你們不也抓了我皇弟和太子妃嗎?」鄭喜坤本來心虛,鄭明明力勸之下他才有了點底氣。鄭明明的目的就是把他糊弄走,鄭明明要是知道城主已經下了召令召他爹去華夏城的話,根本也不會勸他了。

    「我們已經跟大寧『義絕』了,追風是奉命接『蘭公主』歸寧的,這算不得是掠人。至於鄭皇叔,對不起了,我們平康王府真的是在『執法』。」張陽掏出一份許文彥的供詞,呈給了鍾離城主。「據大寧國御都護衛許文彥交待,鄭喜亮是齊魯兩家滅門慘案的主凶,我們緝兇有錯嗎?」

    「你大膽!」鄭喜坤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徹底的怕了。他們說『執法』,實在是沒招了想出的虛詞兒,無憑無據。他們發的『緝捕令』也就是一面之詞,你們發『緝捕令』證明不了別人就有罪。在大寧宮的時候他們曾說過齊魯兩家與伍竹的罪一筆勾銷了,這事本也可以抵賴,只是現在有鍾離瓊玉在這兒坐著,她肯定給張陽做證,這點是毫無疑問的。人家既然沒罪,你執的是什麼法?

    張陽說鄭喜亮有罪可是有憑有據的,許文彥那個沒長骨頭的東西什麼都招了。供詞上面有許文彥的印章,無法否認那是許文彥的供詞。供的內容或可抵賴,但平康只是抓了鄭喜亮,並沒有殺。有許文彥的供詞,就有抓的理由。而抓之後就面臨著審,審之後呢?

    鄭喜坤越想越怕,這已經不是鄭喜亮一條人命的事了。堂堂大寧皇叔怎麼能在平康府受審?這審的本身就是對大寧國極大的侮辱,而審的後果更是不敢想。

    「為了公平正義,張陽萬死不敢退卻。」張陽一本正經十分嚴肅,鍾離瓊玉轉過身仰望,還衝他調皮的笑。張陽悄悄的掐了她胳膊一下,提醒她裝一會兒正經。

    張振羽面沉似水,心裡樂開了花,這兒子一張嘴幾句話比他說半天都有用。

    「你想怎樣?」鄭喜坤怒容滿面,卻沒有人害怕,害怕的人倒是他自己。

    「功者賞,過者罰,殺人償命,法理昭昭。」張陽一句話說出口,朝堂上下無人不驚。齊魯兩家也好,伍竹也罷,捆一起也不值什麼,鄭喜亮那是大寧皇叔,是掌實權的族長,怎能相提並論?殺人償命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真敢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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