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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37章 供詞 文 / 梁弓

    說了一圈又繞回原點,跟沒說一樣啊。鄭喜坤就要保住鄭喜亮的命,就為這個才和平康王府談條件的。談來談去張陽也好,素蘭也罷就咬住『殺人償命』了。

    「伍竹我可以放他,死者也可以厚葬。大寧皇叔不能在平康府正法,這件事我絕不答應,你有什麼別的要求可以提,什麼我們都可以商量。」鄭喜坤跟素蘭倒沒什麼火氣,雖然素蘭和張陽一樣的倔強。但素蘭懷著他的孫子,他不想讓素蘭太過激動。而且只有好好談,才有談的價值。

    「在大寧正法也行。」素蘭真夠仁慈的,給鄭喜亮挑個死的地方。

    「這」鄭喜坤只好耐著性子婉言相勸:「人死不能復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就算殺了你皇叔,你父母也活不過來了,不是嗎?不如我多賠償你些別的,你過的好了,你父母在天之靈也安慰些。」

    「我父王還養得起我,不需要我拿生身父母的命去換養家的錢。」素蘭看一眼張振羽,提醒鄭喜坤自己現在是平康蘭公主,你看得我父母命如草芥,就你兄弟是人嗎?

    「我不是這意思,事情已經過去了,仇恨就放一放,咱們好好談談不好嗎?」

    「蘭姐,得饒人處且饒人,鄭伯父為的也是國之體統,絕不是徇私情。」張陽見鄭喜坤態度還不錯,既然想讓素蘭回去,就不能跟鄭喜坤鬧得太僵,這個台階還是她來給的好。

    「既是如此我有三個要求,第一大寧必須向我父母、舅父認罪。第二必須把我姐夫放回來。第三血債血償,殺人必須償命,德清皇爺可以回大寧,那四個行兇的護衛必須正法。」

    鄭喜坤總算盼到平康府吐口放鄭喜亮一條活命了,可是殺大寧四個護衛,這不只是面子問題,確實是肉疼啊,這損失非輕。

    「護衛們也是奉命行事,你既已原諒你皇叔何必為難下屬之輩?更何況殺人的只是許文彥一人,另三名護衛並未出手傷人啊。」鄭喜坤把許文彥捨出去了,這也算是丟卒保車吧。

    「他們罪惡滔天,豈能輕放?」素蘭怒目圓睜的盯著鄭喜坤:「他們的罪狀可不只抓捕伍竹這一條,在大寧縱火焚宮險些害我命喪,這些亂臣賊子早就該千刀萬剮了。」

    「什麼?」鄭喜坤的調查結果是素蘭自己焚宮自盡,跟護衛們有什麼關係?鄭喜坤沒有當面提出素蘭焚宮的事,是不想跟她鬧得太僵,才沒有質問她,豈料她先提出來了,而且貌似另有隱情。

    素蘭看一眼張陽,張陽拿出五卷竹簡遞給內侍,內侍捧著過去放到鄭喜坤面前的桌子上。鄭喜坤看著這麼大一堆竹簡當時就懵了,這都什麼玩意兒?

    「這些就是他們的供狀,他們的纍纍罪行不夠斷頭台上那一刀嗎?」素蘭有足夠的信心相信鄭喜坤看完這些,不用別人,他就恨不得親自操刀行刑了。

    鄭喜坤看看竹簡看看素蘭又轉頭看看張陽,他們怎麼沒當眾說出這些罪行呢?只給我一個人看,這是什麼意思?鄭喜坤滿腹狐疑的打開竹簡,一字字一句句如針似刺紮在心上,一行行一卷卷如雷似吼震得鄭喜坤險些吐血。

    原來是鄭喜亮派他們暗焚太子宮,燒死素蘭母子以達到令太子與父親反目成仇的目的。殺光滅絕齊家人,為的是斷卻伍竹的念想,以便鄭喜亮成功收服靈獸。甚至鄭喜亮偷制龍服、暗刻玉璽,籠絡朝臣、網羅美女,生活奢靡無度,權柄隻手遮天,覬覦龍位不說,最可恨的是竟然還有一條罪過是私通皇嫂,雖然只是嬪妃卻有三四個。

    鄭喜坤眼裡冒火,心裡都冒了煙了,渾身燥熱難當,一卷卷看下去氣滿胸膛,都快喘不過來氣了。抬頭看素蘭一臉哀怨,又瞥一眼張陽,心裡真是感激,這份供狀若是當眾念出來,他活活被羞臊死了。

    「城主,大寧的王爺與護衛都在殿外,單憑一紙供狀恐人多疑,一面之詞難以服眾,是否讓他們上殿來當面說個清楚?」張陽知道鄭喜坤現在氣的幾乎沒什麼理智了,但過一會兒他就能冷靜下來,他肯定會質疑這其中有詐。雖然供詞是他們本人所寫,但人都被平康府控制著,酷刑之下只怕供狀有虛妄不實之處。

    「嗯」鍾離城主一擺手,內侍高聲喧嚷:「傳大寧德清王爺及四名護衛上殿!」

    鄭喜亮一身常服很是潔淨,頭臉也光鮮,不像是受了什麼酷刑的樣子。他身後的四名護衛身披鐵鎖鏈,手和腳都被鐵鏈拴住,一走路鐵鏈嘩啦啦的響。

    「問墨,摘去他們身上的鐵鏈,這朝堂之上也不怕他們逃了。」張振羽倒不是心疼他們,只是提醒他們問墨在這兒呢。

    問墨揚手收了他們的鐵鏈,銅光閃閃的眼睛帶著微微的笑意。

    「我問你們太子宮失火一事,是怎麼回事?」鄭喜坤挑能說的問啊。

    「是我點的火。」一名護衛搶著回話,生怕搶不著頭功似的。

    「誰讓你點的?」

    「是秦護衛安排的。」

    「秦澤岐,是你讓他點的火嗎?」

    「是」秦澤岐也不求別的,只要能痛痛快快地死就行了。「是德清皇爺讓我這麼幹的。」

    「下人們說當日是太子妃趕他們出太子宮的,怎麼是你們點的火?」

    「是我告訴太子妃她的家人都被殺了,她心情不好就把所有人都趕出去了,我們進院的時候太子妃睡著了,我們就放起火來,沒想到追風護衛趕過來把她救走了。」另一名護衛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關鍵是能和供詞對上。

    鄭喜坤問了幾個問題,他們回答的和供詞天衣無縫。鄭喜坤把竹簡摔到他們面前,讓他們好好看一遍。

    「這都是你們寫的嗎?」

    「是」他們異口同聲的應承。

    「德清王,皇御弟」鄭喜坤舉著一卷竹簡,氣得聲音都發顫:「這上面寫的都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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