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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38章 疑慮 文 / 梁弓

    鄭喜亮堂堂的大寧國德清王爺,怎麼甘心頂著這麼一堆亂七八糟的罪名去死?可他不敢回想昨夜親眼目睹綠萍遭遇到的凌辱,他不想他所有的老婆、女兒都有同樣的遭遇,更不想他的兒子們和他一樣享受那麼消\/魂的折磨。

    他見識過問墨的本事,入大寧宮如無人之境,掠走他的家人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他太低估了平康府,做夢也想不到平康府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護衛?追風根本就不是最強的,他比問墨差得遠呢。問墨光是在怨魂海就修行了四百年,四百年前就是很強大的存在。而追風才二百來歲,修行的歲月不足一百七十年。

    皮肉、筋骨、血脈分別承受著麻、痛、癢的滋味,有點類似過電流,又不完全一樣。無數的螞蟻在身體裡面肆意的爬行,靈魂都被撕咬的直顫抖。用不上一刻鐘隨便什麼樣的硬漢都會屈服,不為榮華富貴,不求豪宅美妾,只要給個痛快,能死就行。

    但此時鄭喜亮一點異樣的感覺也沒有,在這朝堂之上面對著憤怒的皇兄,他豁出去了,寧死也不能讓張陽得逞,不能讓平康府百般的羞辱大寧,這供狀一分真裡有九分假,不是我做下的事,我為什麼要認?

    「皇兄,這不是真的,是他們逼我寫的。」鄭喜亮拼了,任憑你有多少手段折磨我,我總算抓住這個機會把實話說出來了。

    鄭喜亮還想多說點什麼,忽覺嗓子發緊,心也像被繩子緊緊的勒住了一般,他愣是說不出話來了,他知道這是問墨悄悄的開始折磨他了。

    「你知不知道你寫了些什麼?」鄭喜坤見他衣裳很整潔,不像是受過重刑,這些人裡只有許文彥衣裳破裂,明顯的斑斑血漬。

    「鄭伯父,許護衛確實受了很多委屈,但自從他說了實話以後我就沒為難過他。而德清王爺我們則一直是敬若上賓,不敢怠慢。秦護衛等人昨天才到平康府,他們是看了許護衛供詞自覺無可抵賴才招了實供,並不曾刑訊。」張陽拿出一個儲物戒指,由內侍交給了鄭喜坤。「這是德清王爺之物,理應交還原主。」

    鄭喜坤接過戒指,這還是他送給鄭喜亮的。他探縷真元查看一下,裡面龍袍、玉璽俱全。他拿出玉璽仔細的觀賞一番,玉質不錯,雕工不錯,比他的玉璽還要強上三分。

    「真精緻啊。」鄭喜坤每天吃喝玩樂根本也不顧朝政,大權都在鄭喜亮手裡,鄭喜坤這個國君幾乎就是個擺設了,難道一個稱呼就那麼重要嗎?國主如何?王爺又如何?為了變更一個稱呼連兄弟手足之情都拋之腦後了?

    聽到鄭喜坤誇讚玉璽,張陽心裡好不得意。張陽辛苦了半宿雕出來的,從小就喜歡往石頭上刻字,總算沒白練,用上了。那龍袍還是張陽準備送給他爹的禮物呢,親爹沒用上送給鄭喜亮了,這個坑爹,真是坑死了。

    鄭喜亮被折磨得要挺不住了,他想喊出不了聲,他想往地上躺打個滾發洩一下,竟然一動也動不了。好端端的就跟焊到地上的一尊塑像似的,他渾身冒汗都快哭了。

    鄭喜坤見他一言不發,不由得火往上撞。若不是他心裡有愧,為什麼不說話呢?

    「我問你這裡面有多少事是真的?」鄭喜坤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那上面的任何一件事是真的,他多希望鄭喜亮親口告訴他,那上面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鄭喜亮剛才也清清楚楚的告訴過他都是假的,他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他抓著竹簡又一次問鄭喜亮。

    鄭喜亮忽覺身上一陣輕鬆,沒有束縛感。「皇兄」他能說話了,自己都嚇了一跳。他抬頭見張陽一臉陰險的笑意,手上拿著一根紅色的絲線,一圈一圈的往手指上纏繞像是閒極無聊了在玩線頭。

    罷了,看到那絲紅線鄭喜亮唯有一顆求死的心了。就讓皇兄恨我吧,我大不過一死,能痛痛快快的死就好。說穿了有什麼用?在大寧宮大陣重重的情況下問墨和追風來去自如,大寧與平康的差距太大了,平康有五大靈獸還有問墨那個怪物。不說戰爭,光是暗殺就夠要命的。

    其實大寧沒有那麼弱,那天大寧宮的大陣只啟動了一個外人不能踏飛劍而已,別的陣都沒啟動,否則問墨和追風沒那麼容易走掉。而問墨也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厲害,能在空中卷人和用一些怪法術折磨人,這都是跟魔族學來的一點小伎倆,他會的魔族手段並不是很多。

    「說話呀。」鄭喜坤見他半天不開口,便催他說話,你想活命就得為自己辯解,否則這竹簡足夠要你十回命的。

    「皇兄,我對不起你,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一個人的錯,你不要記恨旁人。」

    「你?你?」鄭喜坤『啪』的一下把竹簡摔到桌子上,氣得都不知道怎麼好了。「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是什麼罪?」

    「但憑皇兄處置。」

    鄭喜坤看著他,真是殺他二十回都不解恨。可天大的怒怨,天大的恨也扯不斷手足親情。他怎麼也做不到眼看著鄭喜亮被砍頭,他就是不願意接受眼前的事實,不肯相信這一切會是真的。

    「城主,我要帶他下去單獨談談。」鄭喜坤寧願忍下所有的一切,也還是想給他留條活路。

    「好,你們去吧。」鍾離城主不明所以,反正在這華夏宮中誰也沒可能逃得掉,他們就是想單獨說說話嘛,有什麼大不了?

    「謝城主。」鄭喜坤左手抓著竹簡,右手抓著鄭喜亮,怒氣沖沖的下殿去了。

    出了殿門就見鄭明明在殿外候著,鄭喜坤兄弟倆急匆匆的往前,鄭明明自然在後面緊跟著。轉過殿角,鄭喜坤就在院子裡布了個隔音陣。

    「你跟我說實話,他們到底怎麼你了?」鄭喜坤憤怒之後很快冷靜了下來,就算鄭喜亮真的做了那些事,他會很容易就招供嗎?他有必要招自己謀君篡位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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