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688章 借錢 文 / 梁弓
那個女人實在也勸不動男人,她哭哭啼啼的跑了。那個男人的運氣似乎並不怎麼樣,賭和買東西不一樣,買東西有定價,你要是錢足夠多,可能真的在短時間內花不出去。賭沒有邊際,賭注想下多大下多大,那基本是有多少錢都能在一瞬間淹沒掉。
而為了翻本,為了一次就贏回從前輸掉的所有,賭徒往往是能押多大押多大,絕不會計劃著下注。張陽暗自慨歎這賭場的吸金速度比青\/樓要快過數倍。
很快外間傳來海浪似的悲啼聲與哀嚎聲,那些興奮了大半天的賭徒們一個個比賽似的痛哭流涕,拚命的表達著『悔斷腸』的心情。
「不賭這最後一把好了。」短短半天的時間同樣的感慨來了兩回。第一次開出魔系晶石的時候,他們就如此感慨過,沒兩個時辰又說出了同樣的話,他們到底指望老天給他們多少次重來的機會?到底給他們多少次重來的機會他們能把握住?
「那個無恨呢?他不是說輸了他賠給我們本錢的嗎?」
「是呀,無恨呢?」
人還能無恥到什麼地步?這時候他們完全忘記了張陽曾送給他們每人一塊上品晶石的事,完全忘記了是誰帶他們贏到了足夠一輩子衣食無憂的財富,完全忘記了張陽苦口婆心的訓教。他們瘋了似的尋找那個把他們捧到高高的天上又狠狠摔到地下的人。
兩烏金還夠那個男人輸一會兒的,張陽便閒庭信步般的走到外間,凌波沒有動,那個青衣人倒是不遠不近的跟了出去。
這些原本就失去理智的人看到張陽就更加的瘋狂了,有的直接跪下求張陽返還他們的本金,有的拚命叫囂指著張陽大罵,甚至還有想跟張陽動手的。
張陽還是一貫的微笑,靜靜的看著他們,直到他們安靜下來。「你們到現在還沒想明白嗎?賭場裡你們唯一的結局就是輸,無論贏多少最終你們都帶不走。就算你們沒有押最後一把,就算沒人截殺你們,你們只要再踏進賭場早晚還是輸個精光嘛。」
「輸贏憑的是運氣,可我們卻是被你騙了。」
「贏了認為是運氣,輸了卻來抱怨我?」
「你說過輸了會還我們本錢的。」
「我說過,但你們前十六場都沒輸吧?第十七場我有沒有勸你們收手?我說沒說過願意賭的繼續賭,但你們生死窮富都與我無關?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賭這個泥潭水很深,你們偏要下水,我有什麼辦法?」張陽不是救世主,此時的張陽真的感受到了救世主的悲哀。有些人明告訴他們結局,他們還是義無返顧的選擇飛蛾撲火,到死還把錯都歸結到別人身上。
「你明知道水系會輸還騙我們押,你和賭場的人是一夥的,你就是故意坑我們。」
「是,雖然我沒看到剖石但我知道那個原石是火系的,對吧?我不是故意坑你們,是告訴你們一個道理,贏的早晚都得吐出來,賭海無邊,回頭是岸。」
張陽說罷轉身就走,那些人怎麼受得了如此落差?補償沒得到,反而受了他一頓教訓。誰會把他的話當成好話聽呢?他們一擁而上恨不得撕碎了張陽。
一群凡人張陽懶得跟他們計較,也不想血洗這通財賭坊。凡是近身尺許之內者,把他們丟出去也就是了。可令他意外的是叫囂聲如此巨大,為何沒人撲到身前?
張陽回頭一看,所有的人都像雕塑一樣定格不動了。張陽環視一周,看到那個穿青布衣裳的人衝自己微微一笑,張陽會意,一定是他出手了。
回到裡間沒多一會兒就聽外面鬼哭狼嚎的,眾賭徒如喪考妣(音比)般哭著出門了,也不知有多少人能迷途知返又有多少人直接奔死道兒去了。張陽心裡也一陣悲涼,更有一絲後怕。那個青衣人不動聲色的出手讓張陽感到自己太大意了。
多虧那青衣人不是賭場的人,不然他今天可算遇上對手了。民間到處臥虎藏龍真是大意不得。張陽決定少管閒事,盡快的離開,早點換到紫靈草才是最大的正事。
張陽心裡有些許的警覺,但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他走到凌波身邊輕輕的逗弄一下雪魔獸,看看賭桌,那個傢伙輸的也太慢了,這等他輸完得什麼時候?
賭桌上是一個圓溜溜的滾珠,下面一個轉盤不停的旋轉,轉盤上有一個孔。滾珠從孔裡落下會掉到一個小通道槽裡滾出去,轉盤下面有八個通道槽分別對應著八種顏色。因為轉盤不停的在轉,當然滾珠會落到哪個通道就不一定了。
只要猜中了滾珠落下那個通道的顏色就算是贏,反之則輸。八分之一的概率,如果你下注一烏金,輸則輸掉一烏金,贏則會拿到四烏金。正常情況下的確是憑運氣定輸贏的,但賭場什麼時候正常過?
掀開轉盤就會看到下面是另有玄機的,你看到的是滾珠落下之後便掉到了通道槽裡,其實滾珠是落到一個小圓盤裡,而每一個通道槽入口處都有一塊小擋板,要不要把入口擋住,擋哪幾個入口完全看賭場人員的心情了。你的輸贏不是運氣注定,而是早有定數。
賭場的人也不會每把都讓客人輸的,沒有贏的刺激誰還玩?可是今天不知怎麼完全失控了,八塊擋板全都形同虛設,那人就只有輸沒有贏。甚至賭場的人都特意擋住了七塊擋板,唯獨留出那人押的紅色通道槽,可滾珠偏從綠色通道滾了出來。
那人終於忍不住暴粗口了,氣的恨天怨地的罵娘。賭場的人也面面相覷,小夥計悄悄的跑到後面找人去了。不一會兒那個人就把所有的錢都輸光了,他眼睛已經紅了,大腦也不會想別的事了,就想往上押,可是沒錢了呀。
「還玩麼?」一個親切的笑容,一聲親切的問候,三塊閃光的烏金托在張陽的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