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貪杯混戰救文姬 文 / 聖西庇阿
徐晃見樊猛等二人如此囂張,也是怒從心來,罵道「混賬,真是不知好歹。」擼起袖子就衝了上去。和徐晃一起來的那幾個人也是衝了上去,一時間樊猛等人的手下和徐晃打作一團。
樊猛手下多是西涼軍的悍卒,而徐晃手下也是自己精練的士兵,但是徐晃人少,打倒幾人後,徐晃等人漸漸落入了下風。雙方都沒有配帶兵器只是用三樓的桌案或是桌上的餐具互毆。
呂玲綺見徐晃等人落入下風,嬌斥一聲,直直的也是加入了戰團,一記重拳就打在一個樊猛手下的臉頰上,便隨著那斜飛出去的樊猛手下的還有他的兩顆牙齒。張遼一看呂玲綺加入戰團大吃了一驚,他深知市井打架不必軍中較量,沒有兵器沒有防護,只是純粹的血勇之氣的戰鬥,要毫不在意家在自己身上的拳頭,不閃不避只是為了給對方更大的傷害。呂玲綺或許武藝不俗,但是終究是個女子,難免會吃虧,若是呂玲綺吃了虧,想到盛怒的呂布,張遼不禁有些膽寒。
見張遼也是挽起袖子準備參戰的架勢,肖武說了聲且慢然後扯過旁邊的一張桌案,用腳一踹,桌案便四分五裂,肖武拾起兩根桌腿塞給張遼,有自己撿起剩下的兩根,說了聲一起上。二人便操著四根桌腿加入了戰團。
肖武在加入戰團時用餘光一瞟,原本三樓的食客幾乎都被樊猛的人給嚇走了,唯有在三樓臨窗的地方還坐著一個灰袍的中年人,面色冷淡的看著這群互毆的人,十分的平靜。直到多年之後,肖武問道賈詡說在長安的相逢是不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賈詡緩緩說道不是,之前看過你打架,肖武才恍然記起那個在貪杯館夜晚裡喝著酒,冷眼看著眾人鬥毆的人。只是這個時候的肖武並不知道罷了。
肖武張遼二人的加入,緩解了一下局面,但是樊猛手下足有三十多人,而算上肖武三個,徐晃這邊也不足十人,原本肖武張遼仗著有桌腿撐腰很是殺傷了一些人,有好幾個樊猛的手下被打得頭破血流。張遼把自己的一個桌腿塞給了呂玲綺,得了趁手兵器的呂玲綺打的越發用力,卻使得斗篷脫落,露出了真容。樊猛本來就對自己手下半天拿不下這群人而窩火,又見呂玲綺露出真容,不禁雙眼放光,也學著肖武他們拆了一張桌子拾起桌腿加入戰團,同時還叫囂道「都加把勁,把其他人打趴下,把那個小妞留下來打擊一起爽一爽,我看看誰還敢管我。」
張遼肖武一聽樊猛對呂玲綺出言不遜,怒不可遏,手上不禁又加了幾分力道。但是樊猛的手下見自己老大拆桌子拿桌腿當武器也是有模有樣拆了些桌案,把桌腿拿在手中,又衝了過來。肖武一看暗道了一聲不好,連忙招呼徐晃等人扯過幾張桌案來,也不拆開,只是當盾牌用。
漢代人跪坐而食,且還是分食制,所以桌案製作的基本需要滿足一個人能夠擺放下自己所要吃的飲食。特別是飲宴的時候,菜餚眾多,桌案就要求更大,這貪杯館本就是平時飲宴的地方,所以桌案寬大,足以罩住人的半身。
「舉盾」徐晃怒吼了一聲,剩餘的徐晃的手下紛紛把桌案舉起護在面前,張遼徐晃,肖武呂玲綺則是分立兩側,作為策應。
兩撥人又撞在了一起,無奈漢代几案都比較矮小,桌腿短,樊猛的手下拿著短桌腿確實打擊不到拿著桌案防護的徐晃手下,只得紛紛裝上桌案,如同戰場上士兵們裝上對方的盾陣一樣,希望借自己的力道衝開盾牌防禦。
「頂住」徐晃喊道,徐晃的手下們紛紛打起精神,扛住桌案,這時候兩邊的訓練不同就顯現了出來。西涼軍的悍卒多有悍勇之氣,想靠一己蠻力衝開對手的防線,故而很多時候並不能集中力量,徐晃的部隊則似乎是有意練過這種盾牌戰術,幾個人互相靠在一起,層層照應,竟是死死的穩住了。加之肖武四人在兩翼的照應,竟是穩穩的壓制住了樊猛等人,把他們逼到了三樓的樓梯邊上。
「推」徐晃又是吼了一聲,手下士卒舉起桌案,雙手發力,重重的向對手撞去,肖武等人則把手中的短桌腿當作投擲武器向對面人群中砸去。本來樊猛手下衝不開桌案就有些混亂,又被這麼一砸,更是加重了混亂,徐晃的士卒扛著桌案一撞,竟是連帶著樊猛胡雄和剩餘的護衛全部從樓道口撞了下去,樊猛等人從樓梯上滾下,摔得四仰八叉頭昏腦脹,樓上的肖武等人也是鬆了一口氣。
肖武前世大學在籃球場上和別人打過群架,算是有一些經驗,來到古代後知道打群架的最大的缺點在於沒有組織,胡亂的互毆,正規的軍陣是一點也不怵於打群架的。沒想到徐晃也知道這一點,用盾陣破了樊猛的眾多手下,不愧是名將啊,肖武內心歎道。
不過肖武這邊不是全無損失,徐晃手下能站著的只有一個了,算上自己三人和徐晃,現在兵力只有五個,而且張遼徐晃還有自己也不是沒有負傷,之前為了幫呂玲綺擋一記桌腿,肖武被樊猛的一個手下重重的敲在了左肩上,現在肩部都還隱隱作痛,同樣的張遼在輕揉自己的肋部,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傷,徐晃更是頭上的白巾都不知道去哪兒了,頭髮散亂下來,頗有些狼狽。唯獨呂玲綺好一些,眾人見她是個女子,便有意的保護,樊猛手下礙於老大似乎是看上了這個女子,也是不敢下重手,呂玲綺除了鬢髮散亂了一些又粉臉通紅之外,倒是沒受什麼傷。
張遼留下來扯了自己的衣服給徐晃手下受傷的士卒開始包紮,徐晃也是一樣,肖武不懂這些,按著受傷的左肩來到了之前樊猛他們一直想撞開的那個包間之前。輕輕的敲了敲門說道「裡面的姑娘,剛才那夥人已經被我們給打走了,這裡是是非之地,還請姑娘速速離去。」
呂玲綺這時候也湊過來說道「裡面的妹妹,樊猛那幫缺貨現在都在樓下躺著呢,你和我們一起出去,我保他們不敢把你怎麼樣。」
肖武一臉黑線的看著呂玲綺說道「你怎麼知道裡面是妹妹。」
呂玲綺冷哼了一聲,一副我說她是妹妹就是妹妹的表情,弄得肖武好不鬱悶。
包間的房門緩緩打開,肖武和呂玲綺的目光都定在了中間那個女子的身上,只見那女子杏口香腮確實面色發白,黛眉彎彎,美麗的眼眸中還含有淚水,眼眶紅紅的,顯然剛剛哭過,帶的是名貴的頭花簪飾,挽了個結寰式的髮型,淒淒楚楚更是動人無比。
呂玲綺看了也就是感歎一下,卻見肖武還沒有清醒過來不由感到有些丟人,狠狠的踩了肖武一腳,肖武呼痛的時候,呂玲綺閃身進了那個包間,卻又重重的把門給關了過去。
肖武不由一陣氣緊,憑什麼許你看就不許我看,許你進去就不許我進去,卻也不敢真的說強行開門,只得又走回到張遼徐晃那裡,見大家都包紮的差不多了,便互相通了姓名。眾人共戰一場也可稱得上是共患難的朋友了,徐晃張遼又是都重性情的漢子,自是熱情無比。眾人又休息了一下,卻見樓下的樊猛等人陸陸續續的爬了起來,樊猛扶著腰怒吼道「你們給老子等著,不殺你們我樊猛誓不為人。」迎接他的是肖武隨手擲下的一根桌腿,剩餘的樊猛手下連忙架著樊猛往下退去,惹得樓上眾人一陣哄笑。
肖武等人就那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等著呂玲綺出來就準備回去了。肖武說道「公明,你這樣得罪了樊猛他們,李傕找你麻煩怎麼辦。」
徐晃說到「大不了脫了這身軍裝回河東去,原本以為參軍之後保家衛國,沒想到卻投到了董卓這樣的人手下,我自己也不想幹了。」
「你還不如來我朔方軍中」張遼顯然是猜到了肖武要說什麼。
「是啊,公明,來我們朔方軍中有溫侯大人罩著,你會沒事兒的,還能繼續統兵,何況你的能力絕對不該只是一個軍司馬,來朔方軍的話我和文遠就保舉你為校尉。」
張遼心頭好笑說你肖公威倒是隨意開空頭支票,你自己都還只是個校尉呢,居然就拍著胸口給別人一個校尉的位子,只是張遼也看出徐晃是個人才,有意拉攏到朔方軍中,便說道「的確如此,公明何方不考慮一下。」
徐晃看看張遼又看看肖武說道「文遠,公威,那恭敬不如從命了,我估計這事兒傳到李傕大人耳朵裡,他也不會讓我回軍營了,我直接跟著你們回朔方軍的軍營吧,還有我這些兄弟都是一手帶出來的,還望你們安排。」
張遼肖武都是大喜過望,直說好。
不一會兒,呂玲綺帶著那個包間中的少女走了出來,眾人紛紛起身便欲離去。卻不料呂玲綺怒氣沖沖的說道「今天打樊猛這缺貨真是便宜他了,差一點蔡邕大人的女公子就要毀在他手上了。」
張遼問道「這位姑娘就是有洛陽第一才女之稱的蔡府女公子?」
那女子說到「小女子文姬,見過諸位將軍。」
肖武看著蔡文姬,心道原來這就是那個胡笳十八摸,不,胡笳十八拍的蔡文姬啊,自己以前在大學還讀過文姬歸漢的故事呢,卻沒有想到長得是如此的楚楚動人。呂玲綺一見肖武似乎又盯著人家出神了,不由的冷哼了一身,一拳打在了肖武受傷的左肩上,說道「沒見過女人嗎,這麼色迷迷的盯著人家幹什麼。」
肖武內心一千個冤枉啊,我在內心陽春白雪文姬歸漢的故事呢,這種情操怎麼就色瞇瞇了。張遼徐晃見狀也是哈哈一笑。
眾人走下樓去的時候距離樊猛他們的撤退已經過了好一會兒了,剛牽出馬來,張遼眉頭一皺,猛然的伏下身去將耳朵貼在地上,肖武知道騎兵將領大多會這一招,就是地聽之術,來判斷對手的距離人數等等,便問怎麼了。
「至少三百人,都是披甲的士兵,正在往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