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奔雷一箭溫候現 文 / 聖西庇阿
「是敵是友?」呂玲綺問道。
「朔方軍一般都是在東城活動,西城這邊多是西涼軍。恐怕是敵非友。」張遼緩緩說道。
眾人臉色都是一緊,現在已經不是打不打的問題,敵人可能有三百披甲士兵,而自己這邊有戰鬥力的只有五個人,還有蔡文姬這樣的女眷,戰鬥力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還能跑得出去嗎?」肖武問道。
「不像,剛才的腳步聲是從四面八方湧來的,估計他們想包圍這裡。」
肖武看了呂玲綺一眼說「玲琦,你待會兒混在人群中帶著蔡姑娘出去,我和文遠公明他們守在貪杯館,你混出去之後騎馬就去東城校場,找你父親,這個結只有溫侯大人可以解的開了。」
「我不」呂玲綺「憑什麼你們留下來,你們幾個都受了傷,怎麼可能受的住。我就不信西涼軍那些人真的敢把我們怎麼樣。」
「我們都受傷包紮了,形象太過明顯,一出去就會被認出來,現在天色昏暗,你們兩個女子只要穿上斗篷就沒事兒,可以混出去,還有對方披甲而來,不可能沒有兵刃,到時候刀劍無眼,我們幾個會武藝還好一些,蔡可是姑娘若是出事可怎麼辦?」
呂玲綺看了嬌弱的蔡文姬一眼,又看了看張遼徐晃,見二人也是點了點頭,緊咬著嘴唇,說道「你們幾個不準死了,我馬上就回來。」
眾人點了點頭,呂玲綺便護著蔡文姬隨著人群向外走去。
見呂玲綺和蔡文姬混入人群,張遼肖武徐晃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便又退回貪杯館之內,裝上門板用桌案抵住,便把貪杯館給封閉了起來,幾人來到二樓,看到不遠處果然一隊隊士兵持槍披甲,羅列而來。
不一會兒,三百軍士便到了樓下,將貪杯館團團圍住。一個騎馬的年輕將領越眾而出,看著二樓的幾人,緩緩說道「就是你們打了我侄子?」
張遼問道「你是何人?」
「本將樊瓊。」那騎馬的將領說道。「張文遠,好久不見啊。」
張遼對著樊瓊沒什麼映像,估計也是軍中比武的時候見過就忘了,卻不料樊瓊把自己認了出來。
「你們打的樊猛乃是本將的表弟,樊將軍的公子,你們不知道嗎?」樊瓊冷冷的問道。
「知道是知道,我還知道他調戲女子,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想在酒肆內就要強行動手,該打至極。」徐晃喊道。
光天化日個屁啊,你們都是來吃晚飯的,現在都已經入夜了,哪兒來的光天化日,站在樊瓊身邊的樊猛心頭罵道。
「徐晃你個軍司馬有什麼資格說話。」樊猛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聲了。剛才鬥毆之時,乃是徐晃挑頭,下手又比較狠,又用盾陣大敗了樊猛。所以樊猛見徐晃又在罵他再忍耐不住,直接跳出來就開罵。
徐晃剛要還口,卻被肖武攔下,肖武給二人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們稍安勿躁,然後對樊瓊說道「樊將軍,我之前在太師府上當侍衛統領的時候常聽李儒大人提起說西涼軍悍勇,且不說之前樊少爺被我們打的滿地找牙,您如今帶著西涼軍三百人多來找場子,莫非是自知打不過要以多欺少嗎?」
樊猛心想我哪裡滿地找牙了,便有要開罵,卻被樊瓊狠狠的瞪了一眼,罵道「還嫌惹得事兒不夠多嗎?哼,你之前也真是丟人。」
樊猛見樊瓊有些怒氣,便不再說話。樊瓊又抬頭看向肖武幾人說道,「西涼軍悍勇天下皆知,容不得你悶這樣的人置喙。」
肖武哈哈大笑說道「的確嘛,一戰打不過就調百倍人手而來,真的是悍勇異常啊。」
樓下的西涼軍卒聽了多有憤慨,因為西涼軍中除了關西漢人,更多的還有羌人等邊疆少數名族,這些人最重個人武力,崇尚英雄,尤其聽不得對手嘲諷他們以多欺少等等。對於肖武說的,自然是怒不可遏。
看著樓下憤怒的西涼軍卒,肖武笑道「光生氣有什麼用,你們敢我和我們單打獨鬥嗎?」
樊瓊剛想否決,卻不料軍卒中想起了此起彼伏的有何不敢的聲音。若是此時在否決,倒顯得自己這個將領懦弱膽小似的,便說道「張遼,你要打就下來,在二樓說這種話不害臊嗎?」
「我們之前就和樊公子打了一場,如何能與你們再戰。」肖武反口譏諷道「莫非以多欺少還不夠還準備以逸待勞嗎?」
樊瓊氣得夠嗆,心罵道老子是來找場子的,哪裡和你講這些啊,但又見到所帶軍卒多有不屑之色,卻也不敢立刻就揮手進攻。
樊瓊只得說道「好,那我給你一柱香的時間休息,一柱香之後你們下來和我軍中勇士戰個痛快。」說罷命人拿來一根線香點燃之後,又冷冷的看著樓上三人,眼帶殺意。
徐晃張遼可不管樊瓊的目光,只是對肖武就這麼三言兩語激的樊瓊不敢攻打貪杯館頗為佩服,但是眼前的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一會兒我們真的下去?」張遼問道。
徐晃看了一眼樓下說道「下去就下去,誰怕誰啊。」
肖武也點了點頭說道「玲琦已經去了一段時間了,估計玲琦也已經快要到城東的校場了。溫候派人過來估計也就一兩柱香的時間,我們必須堅持住,一會兒咱們和他們多多扯皮一下,什麼沒有兵器啊,什麼兵器不好啊,把這時間耗過去,等到溫候的援軍一到,事情自然迎刃而解。」
張遼徐晃點了點頭,眾人便坐了下來,靜靜的恢復著體力。不一會兒,一柱香時間到,樊瓊在下面喊了一聲,肖武起身說道這就下來,又和張遼徐晃拆了門板,眾人走了出去。
樊瓊一看對面就出來了三個人,就是張遼徐晃肖武三人,也不說話,揮了揮手。自有三名軍中士卒出列。
「且慢」肖武喊了一聲。
「你又有什麼話說?」樊瓊問道。
「將軍的西涼悍卒都是披甲持槍,我們幾個手無寸鐵,你們不會是想就這麼開打吧。」
樊瓊心頭暗罵你們事情真多,有命人給他們拿了一些兵器,肖武等人拿起兵器按照剛才在貪杯館中所商量的,一個說這個兵器質量不好,一個又說使不慣長兵器,就這麼拖拖沓沓的消耗時間,甚至肖武還說自己不習慣在這麼多人面前換衣甲,竟是又進到貪杯館中換好衣甲才又出來。
樊瓊在極其鬱悶的情況下,終於是等到肖武等人換好了兵器衣甲,卻不料肖武又是喊了一聲說「且慢!」
樊瓊怒不可遏吼道「你們還有什麼事兒!」
「我就想問問,你們是一個一個上,還是三個以上我們來個三對三啊。」肖武嬉皮笑臉的說道。
樊瓊終於是受不了肖武的各種借口和表情,吼了一聲你們三個還不快上。只見那三個被挑選出來的士卒挺強仗劍就衝了上來,肖武等人二話不說也是迎了上去,樊瓊的手下雖說是西涼悍卒,但也絕對算不上精兵,故而沒幾下,肖武等人就把那三人打倒在地,樊瓊一揮手又是三人衝了上來,肖武等人只得繼續迎戰。
不一會兒,肖武等人已經打倒了三十餘人,只是沒有下殺手,僅僅打倒就是,所以打到現在卻是沒人死亡,樊瓊一臉陰沉的看著肖武等人,縱身下馬,也不揮手,自己帶了兩個親兵就逼向了肖武等人,肖武等人連打十多場加之之前在酒樓上的一戰,終究是有些疲憊,竟是原地等待也不迎上去,樊瓊看肖武等人不敢過來接招心頭一怒,還道這群人看不起自己,舉起長刀就要往肖武頭上劈過去。肖武連忙揮刀格擋,
樊瓊本是樊稠的侄兒,因為在鄉鄰見頗有勇力,所以參軍到了樊稠軍中,任校尉一職,也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所以還是有點武力,這次自己帶軍換防城西,卻碰到表弟樊猛被打得慘兮兮的跑過來,終究是一家人,自然要過來找場子,加之之前肖武不斷言語行動挑撥,一擊之下竟是用了全力,肖武勉強格擋了一下,登登蹬的往後就退了三步,樊瓊得理不饒人,又是重重一刀揮出,肖武連忙架刀,交鋒之下肖武只覺得雙手猛顫,虎口一痛竟是有些拿不住刀。
這時張遼打倒了纏著自己的樊瓊親兵,險險的幫肖武隔開了樊瓊的一刀,肖武低頭一看,自己的虎口已經崩裂了,鮮血流出,染紅了刀把。
樊瓊一看換了張遼也不在意,又是舉刀就砍。卻只聽的嗖的一聲,一根羽箭勢若奔雷,響聲未及入耳,羽箭就已重重的砸在了樊瓊高舉的戰刀上,羽箭上的巨大力量讓樊瓊吃不住力,戰刀脫手而出,落在地上,樊瓊一驚,急忙去看那戰刀,卻見戰刀上已經滿是裂紋,不能再用。樊瓊內心顫慄,究竟是誰竟然只以一箭之威就射廢了自己的戰刀,要知道這刀可是自己特意加厚過的,刀背寬實,最是耐用。
樊瓊很快就找到了答案,不知何時自己所帶的三百人竟被數百騎兵包圍了,西市的各條巷口都站滿了披甲騎馬的威武騎兵,為首的一人騎著比自己還高的戰馬,那馬通體血紅,嘶鳴不已,又見馬上的人緩緩收起了長弓,拔出了掛在馬邊的長武器,只見那長武器一端有槍尖,一側又有月牙形利刃通過兩枚小枝與槍尖相連,竟是一桿方天戟。
馬上那人方天戟直指樊瓊,緩緩的說道「剛才欺負我女兒的是哪個,接的下我一戟的,我就放他離開。」語氣囂張,卻又霸氣無比。
樊瓊哪裡還不知道這人是誰,只是萬萬沒有想到,溫侯呂布居然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