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會四軍李儒調停 文 / 聖西庇阿
呂布緩緩的策動赤兔馬上前,端坐在馬上,鎧甲上雕刻的獸頭在火把的映襯下彷彿要活過來噬人一般。呂布冷冷的看著樊瓊,說道「我呂布戟下不殺手無寸鐵之人,去拿一把刀,接我一戟,我就饒你一命。」
樊瓊冷汗岑岑而下,本來就是入冬了有些寒冷,樊瓊現在更是覺得一股寒勁從腳心一直涼到心頭。
「怎麼,西涼軍中儘是你這種貨色,連接我一戟的勇氣都沒有嗎?」呂布問道。
感受到呂布身上越來越強烈的殺意和氣勢,在場眾人都是一驚,張遼低聲對肖武說,溫侯這是真的動了殺意了。肖武也感受到了呂布那種氣勢,那是從屍山血海中鍛煉出來的殺意,肖武握緊了拳,卻發現手掌已經滿是汗水。
樊瓊終於是抵受不過呂布的威勢,重重的跪了下去,額頭緊緊的貼在地上,顫聲道「末將無意冒犯溫侯千金,而且末將確實不知溫侯千金在這貪杯館中,求…求溫侯饒末將一命。」
呂布怒哼了一聲,畫戟一指,指向張遼肖武等人,說道「樊瓊,我記得你,軍中比武的時候也算有些勇力,你必然是見過文遠的。即以知道文遠是我愛將,你又為什麼率人將這裡團團圍住,還和他們動手?!」
「我還告訴你,那個被你崩裂虎口的人是我現在尋到的唯一的師弟,你們也敢動手。當你自己是什麼?」
樊瓊心中大驚,後悔自己不知道張遼等人在呂布心中是如此的重。只得不住的叩首。求呂布饒命。
這時候呂玲琦策馬而出,來到呂布身旁說道「父親,這個人帶兵是我走了之後才來,之前我們在貪杯館打架的時候對我出言不遜的另有其人。」
呂布眉頭一皺,寒聲問道「是誰?」
呂玲琦馬鞭一指指向了想要藏起來的樊猛,說道「就是他。這個人在酒樓上想要對文姬妹妹永強,我們上去勸阻,他就唆使手下對我們動手,還對我言語孟浪,侮辱於我。」
樊猛聽見呂玲琦說的大驚失色,連忙跪地磕頭饒命,說什麼自己有眼不識泰山,求溫侯饒命等等。不一會兒頭上就磕出了鮮血,呂布卻只是冷眼旁觀,仍有樊猛頭上鮮血橫流。
樊瓊心生不忍,畢竟是自己的表弟,有事樊稠大人的親兒子,若是真的放任如此,出了什麼事情,自己恐怕也脫不了干係,連忙說道「舍弟年少不懂事,求看在樊稠大人的面子上溫侯饒他一命,他畢竟是樊稠大人的親兒子啊。」
肖武在旁聽著暗道了一聲不好,樊瓊這麼說是想搬出樊稠當做擋箭牌,可是呂布一向自視甚高,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角色,怎麼可能會買樊稠的帳,樊瓊這麼說只能適得其反啊。
果然呂布聽了面色一怒,說道「樊稠的兒子就可以隨意對我女兒動手嗎?我看你們真的是太放肆了!」
說罷畫戟高高揚起,月牙小枝反射著火把的微光,寒光逼人,對著樊猛就是橫掃而去。
「溫侯戟下留人。」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呂布的手頓了頓,畫戟停在樊猛脖頸不到兩寸處,掃起的微風吹得樊猛的脖頸就是一涼。
呂布也不撤戟只是緩緩的說道「樊稠將軍,你讓我留人,可有理由啊?」
那高喊之人正是樊稠,肖武藉著火光看了看只見這樊稠生的是粗狂無比,鬍鬚濃密,唯有一雙眼睛出奇的有神,只是眼神中多了一絲擔憂。
「溫侯,樊猛並無意冒犯玲琦小姐,還請溫侯手下留情啊。」樊稠說道。
呂布正待說話,耳朵卻是動了動,張遼也是面色一變,悄聲對肖武說道「又有大軍逼近」
呂布在赤兔馬上怒吼道「樊稠!你就是帶著你的飛貔營來讓我手下留情的嗎?」
只見西市周圍湧出無數披甲執銳的西涼軍士族,軍陣完整,冷冷的看著呂布所帶來的數百騎兵親兵,人數竟是有上千人,為首的還打出了飛貔大旗,正是樊稠麾下的精銳,飛貔營。
樊稠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呂布說道「溫侯,你我同朝為官,又都是武將,自當親近親近,彼此之間保持良好關係就是,若是犬子有什麼冒犯之處,我樊稠給你陪個不是,但是若是您真的要懲處我的兒子,還要問問飛貔營的眾將官是否答應。」
樊稠說是道歉,可端坐在馬上一沒躬身,二未抱拳,哪裡有道歉的樣子,呂布心頭一怒,「樊稠,你威脅我?」
「不敢,樊某只是和溫侯商量個解決的方案。而已。」樊稠說道。
「就是就是,溫侯啊,大家都是為太師效力的,有什麼話不能好好商量。」又一個聲音響起,只是這聲音確實及其的陰陽怪氣。
眾人往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火把光芒中就是一桿飛獍大旗,又有數不清的西涼軍組湧出,裡三層外三層的把貪杯館圍住。
「胡軫。」呂布惡狠狠的把這兩個字咬碎在牙角。
「胡某聽說有人在貪杯館打胡某的兒子,今日特地帶兵過來捉拿兇手,卻不料樊將軍還是先到一步啊,樊將軍可找到兇手了?」
呂布不待樊稠接話怒道「胡軫,你這是什麼意思」
「溫侯啊,我能有什麼意思,你知道我老胡眼睛比較好,我瞅著吧,好像最裡面貪杯館樓下的那幾人就是打我兒子的兇手,溫侯若是讓開道路,讓我飛獍營的弟兄把兇手抓走,今日就這麼罷了吧。」說罷胡軫還用手指了指張遼肖武等人。
「我若是不讓呢?」呂布冷冷的說道。
「那就只有我飛獍營的弟兄自己動手了。」胡軫也是絲毫不讓。
呂布看了看樊稠又看了看胡軫,忽然哈哈哈大笑道「無雙營,收陣。」
呂布帶來的騎兵紛紛匯聚到呂布身旁,樊稠胡軫二人還道呂布今日要服軟了心中正在竊喜,卻不料呂布手勢一變,無雙營的騎兵竟是擺出了一個鋒矢樣的陣型,呂布怒吼一聲「文遠,公威,你們也過來,我倒要看看,哪個不怕死的敢擋我無雙營的鐵蹄和長槍!」
張遼肖武聽到後走到無雙營的騎兵隊旁,翻身上馬,手中騎槍平指,也是擺出隱隱的衝鋒姿態。
樊稠胡軫臉色一變,胡軫怒罵道「呂布,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樊稠也是怒道「呂布你也太小看我飛貔營的弟兄了,你要衝陣那就試試吧,眾軍聽令,架槍舉盾!」
飛貔營的士卒紛紛將盾牌擺在面前又在盾牌上架上長槍,槍尖冷冷的對著無雙營。
呂布收回畫戟也不管樊瓊樊猛了,將畫戟平指,無雙營眾人也是平舉騎槍,只待一聲令下就要衝鋒。
貪杯館前氣氛近乎凝固,眾人都是緊繃著面皮,大戰一觸即發。
一陣嘹亮的軍號響起,眾人都是一愣,只見不遠處又是人影憧憧,數不清的西涼軍士卒出現,將對峙的雙方團團圍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桿段字大旗出現,胡軫不禁怒道「段煨,你什麼意思?」
段煨策馬而出,說道「這不是我的意思,是文優大人的意思。」
胡軫一愣,文優是李儒的字,難道李儒來了。便不再說話,眾軍也都陷入寂靜。
「啪啪啪。」一陣巴掌聲響起。只見李儒緩緩的從段煨的軍陣中拍著巴掌走出,嘴角的鼠鬚譏誚的上揚,走到最外圍的胡軫軍陣前說道「諸位將軍好威風啊,飛貔營,飛獍營,無雙營都到齊了,怎麼還不開打啊?不是挺有能耐的嗎?飛貔營的槍陣都擺出來了,無雙因騎槍都架起來了,怎麼還不開打啊?」
眾人都是不敢說話,李儒一個人並沒有什麼可怕的,但是李儒的背後是董卓啊,西涼軍和朔方軍眾人至少和董卓都沒什麼過不去的。
「哼」李儒冷哼一聲「不是挺威風挺能耐的嗎?怎麼都不說了?」
「都把兵器收起來,都是太師手下的部隊,兵戈相向,你們像什麼樣子。」李儒說道。
眾人只得依言收回兵器。
「樊稠。」李儒喊道。
「末將在。」樊稠連忙下馬走到李儒面前。
「你兒子樊猛呢?」李儒問道。
樊稠嘴角一抽,說道「還在裡面被溫侯扣著呢。」
「煩勞溫侯把樊瓊先壓過來。」李儒對著呂布喊道。
呂布冷哼了一身,下了赤兔馬提起樊猛就向李儒走去,肖武張遼徐晃呂玲琦也是翻身下馬隨著呂布而去,呂布看了眾人一眼,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眾人坦然的穿過飛貔營和飛獍營的軍陣,讓樊稠胡軫二人恨得牙癢癢。
呂布隨手一扔,將樊猛仍在李儒腳下,樊稠一怒剛要說話,卻被李儒抬手打斷。
「樊將軍」李儒說道「你可知道樊猛今日做了什麼?」
樊稠一愣,自己只是接到樊瓊的傳信說他被呂布的無雙營包圍了,自己就在西市附近連忙帶兵趕過來,自然還不知道前一檔子的事情。
「樊猛今日在貪杯館三樓見到了一個女子,唆使手下打傷那女子的護衛,邊想對那女子用強,你可知那女子是誰?」李儒問道。
「末將不知。」樊稠頓首道,內心卻是不斷地揣度洛陽城內究竟哪家的姑娘是咱們西涼軍的人都惹不起的。
「蔡邕大人你可知道嗎?」李儒的聲音擊破了樊稠的幻想。
蔡邕,字伯喈。陳留郡圉人。董卓入京時強召蔡邕。蔡邕被迫前往,被署任為祭酒,甚得董卓所敬重。被舉為高第,三日之內,歷任侍御史、治書御史、尚書。又出任巴郡太守,被留為侍中。要說這幫西涼軍的武將少數幾個惹不起的文官,蔡邕就是一個。
「難道……」樊稠顫聲的問道。
「今日樊猛衝撞的女子就是蔡邕大人唯一的女公子,也才長安城內有才女之稱的蔡文姬姑娘。」
樊稠聽到這裡怎麼會不知道樊猛已經犯下滔天大禍,連忙跳起來就是對著樊猛拳打腳踢,口中還直罵孽子。
李儒揮了揮手示意樊稠停下,說道「諸位今日的誤會都是因此子而起,雖說情有可原,但是諸位處事的方式有很大問題,只知道不斷地叫人,差點就量成衝突,太師已經下令對諸位罰俸兩月,諸位將軍都違反軍法,明日自來太師府中謝罪。都收軍回營吧。今日就算了,若有下次,決不輕饒。」
眾將只得拱手稱是,在段煨的注視下,紛紛整隊準備離去,胡軫整頓好了飛獍營見呂布帶著無雙營就要離去,恰巧眾人正走到自己面前,冷聲說道「你們等著。」
呂布也是冷冷一笑「有什麼招數你們就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