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給傷藥玲琦敞心 文 / 聖西庇阿
呂布帶著張遼肖武等人策馬通過了樊稠胡軫的軍陣後就回到了城東校場。一行人騎在馬上,呂玲綺眼尖看到了肖武鮮血橫流的手,驚問道「肖武,你這是怎麼了?」
肖武只得說了吃不住力虎口破裂的事情。
呂布冷哼了一聲說道「那樊瓊哪兒有那麼大力,只是你非要以己之短攻敵之長,若是你用嘶聲獬鷹槍,豈會有事兒?」
「父親,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張遼肖武還不是為了女兒,要不是肖武他們在貪杯館護著女兒,說不定女兒也要受傷呢。你好歹誇講兩句。」說罷竟是生氣似的偏過臉去不看呂布。
呂布面色一囧,看了負傷的張遼肖武一眼說道「今日你們打得不錯。沒有墜了我朔方軍的威風。你們先回去休息,好好養傷,西涼軍最近是越發的做到我朔方軍的頭上了,就是要教訓他們一下。」
肖武連忙指向徐晃說道「溫候,這位徐晃徐公明雖說是西涼軍的軍司馬,但是早已看不慣西涼軍的重重作為,今日貪杯館一戰中,公明也出力甚多,他說想來我朔方軍麾下效力,不知溫候可否同意?」
呂布打量了一下徐晃,說道「你們幾個對著那樊瓊的三百人還不落下風,說明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那就留下,回頭給你安排個校尉的職務吧。」
徐晃連忙抱拳謝過呂布。
眾人一路行來,不知呂玲綺是生呂布的氣還是什麼原因,都沒在言語,只是不一會就到了城東校場。張遼的軍捨本就在城東校場內,算是東主,便替肖武徐晃安排了兩間兵捨。肖武近到自己的兵捨裡不禁感歎道這可比自己當初從太師府中醒來的那個廂房要好多了。張遼又命士卒拿來了跌打傷藥以及包紮傷口的乾淨布匹,肖武便開始自己包紮起虎口上的傷口來。
還未包紮好,卻見呂玲綺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個小瓷瓶。
「玲琦」肖武打了聲招呼。
「肖武,你手還有事兒沒有?」呂玲綺問道。
肖武見呂玲綺一臉擔憂的神色說道「沒什麼大事兒,習武之人,虎口總是有受傷的危險嘛,那樊瓊力大,我當時又力竭,所以吃不住力還是正常的。」
呂玲綺歎了一口氣道「若是當時我留下或許你就不會受傷了。」
肖武微微一笑,這妮子莫不是因為覺得是自己離去才使得我受傷而內疚了吧。便搖了搖頭說道「若是你不走,或許今日我和文遠公明他們沒這麼容易回來啊。」
呂玲綺又問道「當時你為什麼要我走啊。」
肖武抬頭看向呂玲綺,只見那水汪汪的眼睛中充滿了好奇。肖武笑道「你是呂布大人的千金,又是這麼千嬌百媚的一個姑娘家,當然不能讓你以身犯險咯。」
呂玲綺聽到這兒忽然展顏一笑,那明媚的笑容宛如三月桃花盛開一般,肖武不禁有些出神。
「謝謝啊。」呂玲綺微笑著說道。
「為什麼說謝謝啊。」肖武問道。
呂玲綺臉帶笑意,眼角彎彎,剛要開口,卻又噗嗤一笑,說道「不告訴你。」閃身就出了肖武的房間。
呂玲綺才走沒兩步,卻又折了回來,說道「剛才說話都忘了,這是我從我父親那兒拿的金瘡藥,還挺有效的,你可以用一下。」說著將手中的那個小瓷瓶放在了桌案上。
肖武一愣,苦笑道「玲琦,你剛才進門之時,我尚且未裹好傷,若是敷藥還要輕鬆一些,如今我已經包紮好了,你才拿藥出來。這這」
呂玲綺見肖武半天沒有這出個什麼,不由笑道「好了好了,算我不好,我幫你把包紮給拆了吧,然後給你上藥。」
肖武還未阻止,呂玲綺就已經手腳麻利的開始拆了繃帶而後將金瘡藥粉撒在肖武的傷口上,細膩的手指撫過肖武的手掌的時候,不由讓肖武感到一陣失神。不一會,呂玲綺就重新的包紮好了,正要離去,肖武忽然開口說道「玲琦,呂布大人平時對你如何?」
呂玲綺一愣說道「父親平時對我很好啊,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肖武看著呂玲綺的眼睛說道「今日回營之時,我見你和溫候大人一言不合就再無話說,故而有此一問的。」
呂玲綺神色一黯,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肖武說道「玲琦,你先坐下來,我給你講個故事。」
呂玲綺本都想離去了,卻又坐回到了肖武房間的桌案邊,低聲說道「你說吧。」
「據傳在江南大戶人家,若生女嬰,便在家中庭院栽香樟樹一棵,你可知是為什麼?」
呂玲綺說道,「這個倒是聽說過,一般女子到待嫁年齡時,香樟樹也長成。媒婆在院外只要看到此樹,便知該家有待嫁姑娘,便可來提親。女兒出嫁時,家人要將樹砍掉,做成兩個大箱子,並放入絲綢,作為嫁妝,取「兩廂廝守」之意。你為什麼突然講這個?」
「那你可知,為何家家戶戶的江南人家都會如此嗎?」肖武問道。
呂玲綺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普天之下父母的心思都是一樣的,都是希望自己的兒女身康體健幸福長久,我想溫侯大人也是一樣的,今日溫候大人發怒中唯一一次動了殺機卻是對樊猛,為什麼,還不就是因為樊猛對你出言不遜嗎?」
呂玲綺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耐煩,肖武有緊跟著說道「或許溫候從小把你帶到軍營中歷練頗有不妥之處,但是」
肖武話還沒說完,卻被呂玲綺揮手打斷,呂玲綺說道「不是父親帶我進軍營的,是我自己要求的。」
「那個時候是還在並,父親進入丁原大人軍中,以勇武著稱,甚得丁原大人喜愛,我也一直以父親為榜樣,那時候父親軍務不多,每日就會指點我一些武藝,然後和我和母親一起吃飯,一家人其樂融融,後來我還自願進了軍伍之中,就是為了想像父親一樣。」呂玲綺緩緩的說道,語音低沉,彷彿陷入了回憶。
「可是後來,父親官越做越高,帶的部隊越來越多,心性也就越發的讓我不瞭解了,他沒有時間再指導我武藝,再沒有時間一起吃飯,知道那一天。」
「是溫候殺了丁大人的那一天嗎?」肖武問道。
呂玲綺點點頭,美目中似乎有些淚光,「丁伯伯小時候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他,那時候還拽過他的鬍子,可是父親殺了他,為了董卓那個壞蛋居然殺了他。後來我聽人說,父親在朝堂上舉著丁伯伯的人頭,當眾叫了董卓義父,想想那個場面我就覺得噁心。」
肖武低歎一聲,心道果然還是有心結,最開始的時候肖武覺得呂玲綺喜歡和自己一幫男人混在一起似乎是因為性格有些粗獷而且大家都好武藝興趣相投,可是從貪杯館一戰看來,呂玲綺阻止自己進去包間見蔡文姬無疑是心思細膩的,怕嚇著對方。這麼一個心思細膩的姑娘,卻和自己這幫人混在一起,又結合回營路上呂玲綺和呂布的拌嘴,肖武隱隱便覺得呂玲綺心中必然是有一個心結。
「他殺了丁伯伯之後,我和他大吵了一架,還動起手來,自然是打不過的,再後來,我和父親就幾乎沒有什麼交集,再有什麼事情基本都是軍伍上面的事情了,比如今晚你讓我回去找他,我第一反應就是不去一樣,那次在太師府的花園,我碰到你也是因為我不想和他走一起,所以才急匆匆的走出來,現在我和他已經很少有說話了。」話畢,呂玲綺眼眶中的淚珠緩緩的順著那無暇的面龐落下,滴在桌案上四濺開來。
肖武連忙用手為呂玲綺拂去臉上的淚痕說道「其實溫候大人恐怕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吧。」
呂玲綺一把抓住肖武擦拭自己臉的手怒道「你們男人都是這有這一句話嗎?」
肖武也不撤手,只是緩緩的說道「以前溫候的老師也就是我的師傅在教我的時候曾經對我說,人對於權利的渴求可以碾碎一切東西,但終究是繞不開自己的內心。」
「什麼意思?」
「若是溫候真的對你的感情變了,又怎麼會允許你和我們這幫人混在一起,又怎麼會今晚唯一一次動殺機就是對樊猛?」
「溫候或許自己也覺得對你有些愧疚,所以希望你能快樂,見你和我們混在一起開心高薪便不多管,但是一旦有人不利於你,卻又站出來為你出頭,這都是溫候心中還有你的表現啊。」肖武見呂玲綺不說話就自顧自的說道。
「之前已經說過了,天下沒有哪個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的。但是方式各有不同罷了,溫候的方式只是你沒有理解罷了。若是真得了空閒,好好了溫候聊一聊吧。至少你應該聽一聽溫候自己是什麼說的。」肖武擦去呂玲綺眼角最後的淚痕緩緩說道。
「我不要。」呂玲綺嘟著嘴說道。
肖武莞爾一笑,見呂玲綺這幅小女孩兒的摸樣,分明是心頭已經動了心思,但是卻只是拉不下面子而已。
肖武順勢在呂玲綺嘟起的小嘴兒上一刮,說道「你再嘟的話恐怕都可以掛茶壺了。」
「肖武,你去和父親說讓他告訴我他的苦衷好不好。」呂玲綺說道。
「不好。」
「為什麼,你給我講道理又不幫忙是什麼意思?」
「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個事情真的是只有你自己才能解決啊,玲琦,拿出一些勇氣來,面對幾十上百個敵人我都不見你變色,現在又怕什麼呢?」
呂玲綺也是微微一笑,說道「肖武,你是個好人,你平時也經常這麼勸解人麼?」
「當然不是,你還是我第一個客戶呢。」
「客戶是什麼?」呂玲綺問道。
「不是什麼,天色也不早了,玲琦你也該回去休息了吧。」肖武說道,心頭卻是說自己怎麼把後世的詞彙都用起來了,真的不能太開導人心,這一開導倒把自己的心扉打開了。
「好吧,我走了,明天我就去找父親,壞蛋我走了。」呂玲綺又是微笑起來。
「怎麼我就成壞蛋了。」肖武冤屈道。
「摸了本姑娘的臉那麼久你不是壞蛋是什麼!哼!」說罷扭頭就離去了。
肖武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呂玲綺還真是有個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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