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聲名鵲起 第三十九章 致命的漏洞 文 / 約翰·利奇

    晨曦微露，李凌峰就已經穿戴整齊來到餐廳。()女僕已經將準備好的早餐端上桌，再加上一份最新的內厄姆報。內厄姆報現在是每三天發行一期，內容也多是國內的時事政治。

    「嘿，這傢伙膽子還真大。也不怕前腳剛踏進大教堂，後腳就被當成異端給處理了。」

    李凌峰一打開報紙，頭版頭條就是之前撰寫了那篇黑聖庭的文章的記者採訪聖·托提涅夫大教堂的報道。採訪的對象正是上一篇報道中提到的韋恩·斯特勞斯。

    本報上期推出的專項追蹤報道，一經刊載就獲得了來自各界的關注，也很多讀者給本報來信，詢問上一期報道當中所提及的關於聖·托提涅夫大教堂的事情是否屬實，為此，本報專門聯繫了聖·托提涅夫大教堂，異端審判所的所長韋恩·斯特勞斯……

    「我要在此嚴正聲明，貴報在上一期當中所刊載的關於我們的報道是不真實的，是充滿了謬誤的！」

    這是韋恩·斯特勞斯開篇的第一句話，說的那是一個義正言辭，大義凜然。

    「那麼請斯特勞斯大人您解釋一下，為什麼有人在保麗隆這間內厄姆最大的風月場所裡看到了搜查小隊的成員？難道身為神職人員，不應當潔身自好？」

    「……我的屬下並沒有去過那樣的地方，而那些通過「據說」「傳聞」而得到的消息，完完全全是無稽之談，只不過是城防軍為了掩蓋他們的無能這一事實而演的一出鬧劇。」

    「那麼您是指責城防軍的無能？可是就我所瞭解的情況來看，城防軍方面已經出動了將近一千人，分批次全天候，不間斷的在內厄姆四處佈防，且向康納理忒法師塔方面提交了協助申請。拋開結果不說，城防軍的態度非常積極，不是嗎？」

    「他們確實是非常積極，這點我並不否認，但在我看來，他們只是在做著無用功，一點效率都沒有！我們異端審判所對於抓捕異端有著豐富的經驗，人數雖然稀少，但卻是一步一步的踏踏實實的前進當中，我可以自豪的說，我們已經越來越接近那名瀆神者了！」

    「噢，這可是個非常讓人激動的好消息！那麼請問斯特勞斯大人，你們大概什麼時候能夠將這名瀆神者送上絞刑架？」

    「一個月之內，必有結果！」

    「一個月內？這無疑會讓看到這篇報道的讀者彈冠相慶。（註：這是來自漢國的詞語，意為互相慶祝）不知道斯特勞斯大人為何有如此大的自信？」

    「當城防軍還在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做著無用功的時候，我們早已經掌握了瀆神者的重要情報。我的自信正是來源於此！」

    「那麼我們就拭目以待，希望您能早日將瀆神者送上火刑架！」

    但到這裡，李凌峰陷入了沉默，臉色也有些兒微妙。他很清楚自己留下的破綻不少，而看樣子對方是找到了突破口，雖然並不排除是韋恩·斯特勞斯為了緩解因為上一期報道而造成的尷尬局面。但李凌峰是一個未慮勝先慮敗的人，很多時候他都是以最壞的結果來制定計劃。

    從穿越到現在的諸多謀劃，看起來結果都很成功，除了邁錫隆巨蛇這件意外事故，基本都是順風順水，按照原定計劃實施和開展的。可實際上，在這些計劃的背後，李凌峰也準備了好幾套面對失敗的局面時候的備選方案。

    放下報紙，李凌峰垂著頭，目光落在桌上的早餐上，不過大腦卻早已經全力開動，努力分析目前的情況，審視自己的那些計劃可能存在的漏洞，是否能夠修補。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李凌峰才沉著臉得出了結果。就目前來說，最大的漏洞無疑是矮腳街殺人案和索羅山的屠殺案之間的聯繫。這個從根本上來說，完全沒有辦法補救。一是因為小白臉和索羅山的人販子集團的關係雖然比較隱晦，但想來知情人還是有不少的，第二是之後參與其中的人太多，單單柏特萊姆大叔就已經將他和矮腳街的案子聯繫了起來。

    因為陰錯陽差的巧合，所以矮腳街殺人案才被簡單的處理，壓了下來。無論是那兩姐妹的供詞，或者柏特萊姆大叔自作主張的行為都非常的巧合，對於李凌峰來說，簡直就是獲得了幸運女神的垂青。

    尤其是柏特萊姆大叔的作用尤為關鍵，可以說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城防軍方面十有**已經注意到了矮腳街殺人案與索羅山大屠殺之間的某種聯繫，但從李凌峰所獲得的情況來看，城防軍的主事人並沒有就這件案子繼續深入挖掘。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因為柏特萊姆大叔的關係，這件案子已經被壓了下去。作為內厄姆系統內的人，有著這層關係在，那麼他們也就不方便繼續挖。

    但韋恩·斯特勞斯的異端審判所可就沒有這種顧慮了，他們大可以對矮腳街殺人案大挖特挖而無所顧忌。

    「可以假定他們已經確定矮腳街殺人案和索羅山大屠殺案件兩起案子的兇手都是我這位亡靈法師干的……接下來——或者說已經行動——就是對那兩姐妹進行審訊。」李凌峰想到這種可能，不過臉上去沒有一絲焦急的情緒，他很清楚這對姐妹所掌握的情報。

    她們所做的，無非就是隱瞞了當日行兇的是一名亡靈法師，杜撰了一個正義的遊俠而已。對於李凌峰的真實身份可以說是完全不知情。

    這個漏洞的關鍵是柏特萊姆大叔，他清楚整件事的過程，甚至還懷疑是李凌峰做的。只要他將兩件案子聯繫起來，那麼李凌峰毫無疑問是重點懷疑對像——尤其是柏特萊姆大叔太清楚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內厄姆的。

    東方人在內厄姆本來就少，加上柏特萊姆大叔自己在內厄姆所擁有的能量，很容易就查出來李凌峰的整個過往，他現身於內厄姆的前一晚正是亡靈法師出現的那一晚。

    「還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呀……」李凌峰不禁歎息，這個破綻如同一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關鍵是引爆器還在別人手上。

    要說柏特萊姆大叔沒有察覺到李凌峰身上的疑點，李凌峰是完全不信的。這麼些天處下來，他很清楚柏特萊姆大叔是個什麼樣的人。雖然這位文具店老闆為人實誠，執拗，隱約還有些高傲。但絕對不是一個笨蛋，亡靈法師鬧得這麼沸沸揚揚，他不可能不去關注。

    而到現在還隱而不發，要麼是對李凌峰另有打算，要麼就是還沒有掌握到關鍵性的證據，證明李凌峰就是亡靈巫師。可能有人要說，在黑暗的中世紀，只要有點嫌疑就可以直接抓來審訊了。這一點並沒有錯，但放在李凌峰身上就不適用了。

    因為李凌峰表面的身份是在各處旅行的漢國人，漢國人雖然不比貴族，但也絕對不是想抓就抓的。就算要抓，也必須是由漢國駐內厄姆的辦事人員出面。

    簡單來說，這個世界的漢國就和地球的老美一樣！用李凌峰的話說就是：「動我試試？我身後站著的是大漢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