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聲名鵲起 第四十八章 演講 文 / 約翰·利奇

    在特納侯爵演講完了之後，掌聲與歡呼聲久久沒有平息，無論是什麼職業，生活是落魄還是富裕，在此時此刻都不停的發出吶喊，不是為了特納侯爵，而是未了這座城市所給予的「夢」——每個人生活在內厄姆的人都擁有追求自己的夢的權利和可能。

    之前李凌峰雖然根據自己的分析和瞭解，已經知道這座城市正處於文明的巨大變革之中，但這僅僅是概念上的，是思維上的認知。

    而現在，在歡呼的海洋當中，他才真正感受到「變革」在內厄姆那龐大的身影，它已經深入的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已經與這座沿海都市徹底的交融在一起，無法分開。要毀滅這種精神，就必須毀掉這座城市。

    有那麼一刻，李凌峰衝動的想要留在這座城市當中，不是為了復仇，僅僅只是想親眼看看這座城市到底能夠走到哪一步。是以星星之火掀起燎原之勢，還是被帝國與聖庭抬手撲滅。甚至於想要親身參與到這一場注定會載入史冊的變革當中。

    在現場這般如熊熊燃燒的烈焰般的火熱環境下，李凌峰那顆心臟也似乎重新煥發活力，劇烈的跳動著。讓他不禁發出了感慨：「這是一個大時代……會有多少弄潮兒湧現呢。」

    主辦方似乎也無意阻止民眾們的這股熱情，即使特納侯爵已經下台，主持人依舊站在台下，直到歡呼聲自己緩緩平息後這才走上台去，邀請下一位嘉賓發言。

    接下來發言的是聖·托提涅夫大教堂的朱利爾斯大主教，傳教布道已經幾十年的朱利爾斯大主教，對於如何調動起人們的情緒顯然有著豐富的經驗，每句話，每個詞，乃至於語氣和表情都有其意義，相較於主持人的誇張，特納侯爵的肅穆，這位大主教又是另一種風格。

    耳邊響起的大主教的話語，讓人猶如置身在陽光明媚，風和日麗的午後，坐在花園中與好友間恬靜的對話與交流，使人如沐春風，身心不自覺的便放鬆下來。

    當人們回過神來時，大主教已經走下台去，這一次沒有歡呼聲，有的只是輕輕地掌聲，以及人們臉上不自覺間流露出來的微笑。

    至於朱利爾斯大主教所說的內容，也如給人的感覺那般，僅僅只是一些兒輕鬆的話語。並沒有涉及到什麼嚴肅或者深沉的東西，對於內厄姆的改革也是避重就輕，更多是談論人與人之間該如何交往，神對人的愛。

    「薑還是老的辣。」李凌峰對於朱利爾斯大主教的演講，非常佩服。別看大主教似乎只是在和大家閒聊，但不知覺中，剛才民眾們被點燃的熱情就是在這種淡然中給壓了去了，瞧瞧周圍，那些剛才還熱血沸騰的人們，這時候卻是心情平和，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

    雖然看不到第一排那些大佬們此時的表現，不過看看身邊，也能發現不少在朱利爾斯大主教演講之後就皺起眉頭的人。

    之後登台的人物是代表康納理忒法師塔的錫德裡斯這個兄貴法師，他一登台就引起了一陣驚呼，那膘肥體壯，五大三粗的個頭，徹徹底底的顛覆了人們對於法師這個神秘莫測的職業的觀念。

    最初對難得一見的法師抱有極大期待的人們一瞧見錫德裡斯那霸氣的造型，都被驚訝得瞪大了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一時間廣場上窸窸窣窣，議論紛紛。

    「這是法師大人？」

    「法師大人都長這個樣子？」

    「是不是搞錯了？這應該是位騎士大人吧？」

    聽到周圍人那質疑的話語，李凌峰差點兒笑出聲來。這實在是太搞笑了，就連站在台上的錫德裡斯也露出了些許尷尬——估摸著這時候，他在心裡已經把康納理忒法師塔裡那群老頭子罵了個遍。

    錫德裡斯也不說話，原本是靠近演講台的，這時候向後退了三步，然後緩緩抬起手。隨著他的動作，正在議論紛紛的人們閉上了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錫德裡斯的身上，都好奇這位像野蠻人遠勝於像魔法師的法師老爺準備做什麼。

    在萬眾矚目之下，錫德裡斯抬起的手已經越過頭頂，互相合十。只聽見一聲輕響，他手上紋的符文漸漸地亮了起來——轟！

    一團巨大的火焰從錫德裡斯的手中射出，直衝向天際。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所有人都不禁發出驚歎，有些兒膽小的已經抬起腿準備跑了，但隨後看到火球不是衝自己來的，而是飛向天去，這才收回伸出去的腿，但臉上已經是驚恐莫名。

    內厄姆已經很多年沒有經歷過戰亂了，更不用說魔法了。如果不是康納理忒法師塔就在城中，這些人甚至會以為魔法只不過是傳說中的東西。

    轟隆！

    火球升至高空後，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轟然炸開，四濺的火花在半空中居然變成了鳥兒，拍打著翅膀四下飛舞，用火焰組成的身軀在空中拖拽出一道又一道美麗的痕跡。這神奇的景象，一時間讓人看呆了眼，只有嘴裡還在下意識的發出驚歎。

    在這些由火焰構成的鳥兒消散後，整個大廣場上鴉雀無聲，冷清了約莫幾秒後，掌聲猛地爆發出來，猶如海浪似得，一波接著一波，連續不斷。這些兒民眾絕大多數從出生到現在都未曾看到過貨真價實的魔法，錫德裡斯突然來這麼一下，頓時讓原本平靜下去的人們再次沸騰了起來。

    錫德裡斯似乎非常滿意自己的作品，面帶微笑的四下點頭致意，抬了抬手，請大家安靜後才回到演講台前，開始了自己的演講。

    在前面的幾位那各有風格，而又效果顯著的演講後，錫德裡斯的演講水平就顯得平庸了，好在錫德裡斯並不在意，他的演講風顯然延續了他作為一名科研人員的身份，內容簡明扼要，不拖沓，不廢話，每一個詞都盡量做到準確。要是按照一份論文的標準來看的，無疑是上佳水平。

    大體的意思是康納理忒法師塔作為內厄姆的一份子，對於內厄姆目前的變革是持贊同態度的，是值得肯定的。

    這份演講稿無疑是康納理忒法師塔的一次公開的表態，與聖·托提涅夫大教堂所表現的冷淡截然相反的另一種態度，旗幟鮮明的表示支持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