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展身手 第七章 逐漸消失的人性 文 / 約翰·利奇

    李凌峰回到自己的小別墅時，布魯斯拍賣行還沒有把獸人送來。雖然已經有些兒按耐不住，但既然高級靈魂還沒有到，他也只能無奈的在書房當中來回踱步，時不時的探頭看看窗外。

    作為護衛的侯爵親衛雖然有些兒奇怪李凌峰為什麼這麼急切，但因為事先就被叮囑過對於這位大人的事情不聞不問，得到命令照做便可以了。所以兩名親衛只是互相對視了一眼就繼續站崗。

    「基佬，在幹什麼呢。」百無聊賴的李凌峰通過心靈感應與一直待在地下的骷髏勇士米開朗基羅對話。

    「偉大的主人，您好。我在思考。」

    「思考什麼？」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噗！」李凌峰一聽這回答就樂了。一具骷髏居然在思考哲學三大問，這實在是有些顛覆常識：「那麼你有思考出什麼嗎？」

    「是的，偉大的主人。我是米開朗基羅·李，一名骷髏勇士。我是神所創造出來的。我將要前往的地方是虛無。」

    「這可不是什麼答案喲。我的小基佬。」李凌峰被米開朗基羅的回答吸引了注意力，原本焦躁的心情也平靜了下來：「這不是哲學範疇的答案。」

    「那麼什麼是哲學範疇的答案呢？偉大的主人。」

    「是……」李凌峰剛開口吐出第一個字，剩下的話就噎在了喉嚨中。哲學從來沒有一個標準的答案，每個人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所理解的自然也就不同。

    「哲學這個詞從來都是曖昧不清的，不是嗎？偉大的主人。」米開朗基羅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麼你覺得你得到的答案是正確的？」

    「僅就「我」而言，這個答案是「具有意義」的，而對於別的生靈或者亡靈則並不一定具有意義。」

    「嘖嘖，我說你作為一具骷髏，怎麼總是想這些東西？」李凌峰嘴叫帶著笑說：「頂著藝術家的名字，卻操著哲學家的心，當初應該給你取名叫柏拉圖的。」

    「我只是在進行思考，偉大的主人。」米開朗基羅停了停：「偉大的主人，我能否問一個問題？」

    「你說吧。」

    「生靈的定義是什麼？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長的時間，但依舊沒有答案。」

    「這個看你如何去看待了，某個角度而言，你也可以稱之為生靈嗎？」

    「某個角度？偉大的主人，您是指能夠獨立思考嗎？既然如此，為什麼我有會被稱之為亡靈？」

    「因為你並不具有生命。」

    「生命？」

    「生命，泛指一切具有穩定的物質和能量代謝現象，能回應刺激能進行繁殖的半開放物質系統。」李凌峰帶著惡趣味地繼續說：「那麼親愛的基佬同志，你能夠繁殖嗎？」

    「我不能，不過請容我提醒一聲，偉大的主人您也並不具備繁殖的能力。」

    「你妹！」李凌峰被戳到痛楚之後，立即惱羞成怒起來：「我這只是暫時！明白嗎？只是暫時的！」

    「但現在您並沒有這個能力。另外請容我補充一點——我沒有妹妹，偉大的主人。」

    李凌峰只覺得自己的胃在隱隱抽搐，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一本正經的傢伙，要說米開朗基羅是故意黑他的吧，又太過於正經。但要說不是故意黑他吧，怎麼看都是。

    幸好這時候小別墅外傳來了嘈雜的喧鬧聲，不用說，肯定是高級靈魂送來了。李凌峰隨口說：「基佬，你就繼續當你的哲學家吧，爺不奉陪了。」然後就急急忙忙地跑下樓去。

    剛到門口，拍賣行的工作人員就拉著鐵鏈將獸人給牽進了院子裡，此時正在和侍女低聲交談著。而獸人依舊沉默寡言，一句話不說。只是冰冷地眼瞳在悄然中打量著不大的院子。

    這個時候再看獸人，顯然李凌峰之前對它身高的估計還是低了，它真正站起來起碼有兩米三左右。一米七五的李凌峰站在他身邊就像個小朋友似的，不過我們的亡靈城主也不在乎，反正這獸人也就只能活這麼一小會了。

    在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接貨單上簽好自己的名字，李凌峰就讓一名親衛將獸人帶進了小別墅裡。最開始獸人還有些抗拒，但也許是還保留眼力界。所以在瞧見跟在李凌峰身後的兩名親衛都是青銅階的之後，也就乖乖地跟著進去了。

    當初之所以選擇這間小別墅，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這裡附帶一個地下室。直接讓親衛把獸人拉到地下室後，揮手就讓親衛到門外把守。

    地下室很寬敞，幾乎沒有任何陳設。只有在角落放著從傑克幫那弄來的裝有金幣的大箱子——不過現在裡面已經沒有一枚銅板了，而是藏著一具陰森森地骸骨，沒錯，正是米開朗基羅這位奇葩的骷髏勇士。

    李凌峰將獸人拉到空曠的地下室中央——因為有著魔法項圈的緣故，他並不怕這名獸人翻天。到了此時此刻，獸人奴隸依舊沒有察覺到死神的鐮刀已經架在了它的脖子上，反而帶著好奇的目光打量自己的這位新主人。

    沒有去理會獸人的眼神，李凌峰直接拿出了魔法項圈的啟動器。

    「主——主人——你——你——你幹什麼？我——很聽話——的——」獸人看到李凌峰拿出啟動器，瞳孔猛地收縮，用極為生澀的帝國語結結巴巴地說。現在他被脖子上的魔法項圈折騰了很多次，吃夠了苦頭。

    「放心，很快就會過去。」李凌峰舉起啟動器，笑著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我記得你們獸人信仰的是獸神是吧？不用緊張，你很快就能夠見到他了。」

    獸人開始意識到李凌峰準備做什麼——他要殺死它！

    「吼！！」

    不甘坐以待斃的獸人，突然暴起向李凌峰撲過去。但為時已晚，在它跳起來的同時，李凌峰已經按下了啟動按鈕。一陣深入骨髓的痛楚從脖子湧出，剎那間就傳遍了它的全身。疼得它直挺挺地從半空中跌落到地上，並且痛苦的哀嚎著。

    「這是一檔，說明書上是寫三檔就能夠直接致死——抱歉，第一次用這個玩意。」李凌峰如同惡魔一般，微笑著面對在地上痛苦哀嚎，那高亢的嘶吼聲即使是厚實的牆壁也無法阻止。

    「不——不要——我的主人——求求你——不——」在劇烈的痛楚中，獸人依舊在盡力地求饒著，但是卻沒有一絲作用。當李凌峰將按鈕推到三檔的瞬間，獸人只覺得一股鑽心的痛楚湧入心臟，下一秒它就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吸收。」李凌峰看著身體逐漸冰冷地獸人屍體，隨手扔掉手中的啟動器，冷淡地說。等化作靈魂的光球從獸人的屍體中飛出，被吸入他的體內後才有些意義難明地歎息著：「人性離自己越來越遠了……我其實只想做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