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展身手 第二十三章 針鋒相對 文 / 約翰·利奇
「真是給臉不要臉。」
李凌峰在心裡感歎,考比爾的話,李凌峰聽在耳中,看在眼裡。他原本是抱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心態的。就算是剛才在樓下的譏諷,也只不過是對之前考比爾的無禮予以適當的回擊而已。
在李凌峰看來,大家萍水相逢,彼此也沒什麼深仇大怨。就算是在大門口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大事——而且李凌峰也予以回擊,大家也算是扯平了。真要怨恨就去怨特納侯爵去,現在這副摸樣實在是有失風度。
不過既然考比爾非要和李凌峰放對,他也毫不畏懼——在文化上,李凌峰從來就不怕任何人——有人把臉伸過來讓他打,他當然不會客氣。
「某些人呀,就是見不得別人好。明明沒什麼本事,寫出來的東西千篇一律,居然還以此為傲。我原先還慕其名而看了幾本所謂的傳世之作,但只是翻開第一頁就已經讓我昏昏欲睡。那時候我就非常疑惑,這樣的作品到底好在哪兒呢?某些人能拿的出手的東西儘是這些糊弄人的玩意兒,他到底是怎麼成為大師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用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
這樣的事兒可不少見,有些人對於寫作從來都是漫不經心的,他們更願意把心思花在鑽營上,以為文章寫得怎麼樣不重要,只要有人願意捧他,就萬事大吉了。()但在我看來,這就是個笑話——小說,或者說文章從來都是最直接,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而那些用心專營的人呀,大多數也都能一時得意,然後也就泯滅於眾人當中,沒了消息。但也有特例,這樣的人就真真是太可怕了,數十年如一日的鑽營,中間不斷地為了自己的利益跳來跳起。這樣的人,我建議大家還是離他遠一些兒,因為這樣的人心機很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把人給賣咯。」
李凌峰侃侃而談,看起來似乎只是漫不經心卻句句誅心,字字如刀。
大家都知道這話是衝著誰說的,沒瞧見李凌峰口中的「某人」此刻臉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抓著手杖的手上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青筋也高高凸起。
「你在罵誰!哥達爵士開始先小說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憑借哥達爵士的聲望,你稱呼他一聲老師都不為過,居然還如此失禮!」
考比爾沒有開口,身邊看不過去的朋友就已經跳出來厲聲質問李凌峰。()
「嘿,我都沒指名道姓,就有人跳出來了。難道這位老先生覺得那個某人就是考爾比先生?」李凌峰好整以暇地站起身:「至於年齡和老師——那麼請您來告訴我,哥達爵士有什麼值得我學習的地方?沒有容人之量還是瑕疵必報?一沉不變的寫作手法還是盡心鑽營?」
李凌峰的話語毫不留情,言辭鋒利——其實要說瑕疵必報的話,他也是不遑多讓。不過誰讓考比爾不知好歹呢。
「哈哈,我的沙龍還沒開始呢,大家就討論的這麼激烈了呀。」
突然,艾布納的聲音從大廳外傳來。他興高采烈的聲音沖淡了大廳裡劍拔弩張的氣氛,就連原本已經準備起身親自和李凌峰對肛的考比爾也坐了回去。
不管怎麼說艾布納也是這場沙龍的主辦者,還有侯爵府二公子這一層身份。無論此刻雙方彼此又多看不順眼,還是要顧忌一下艾布納的感受。
艾布納似乎沒有看出大廳裡那詭異的氣氛,邊笑著和客人們打招呼,邊坐到了主座上去。在他身後還有最後到場的兩位客人。
「巴裡教授,這邊!」
李凌峰見到跟在艾布納身後的其中一位客人,立刻就熱情地招呼了起來。
巴裡教授全名是巴裡·斯傑拉法·喬金森,也就是之前在藝術之光上狠狠地把李氏演繹法給批了一遍的內厄姆學院教授。他年紀約莫在四十歲左右,有些兒謝頂,眼窩深陷,面容瘦削,整個人高瘦高瘦的,還有些兒略微駝背。他走起路來來也是一步三搖,看著好像隨時都會摔倒似的。
光光看這位先生的摸樣,只會讓人覺得是一個成癮多年的癮君子,而絕對不會聯想到什麼大學教授,聞名希羅帝國的大學者這一類的頭銜。
能在這場關於文學的沙龍上看到巴裡教授,還是讓李凌峰感到很意外的。因為他在內厄姆學院主教的哲學,本身也是因為其融貫古今的哲學功底而聞名。
兩人的第一次見面,還是李凌峰主動提起的,不過專程前去拜訪後才發現這位在報紙上言辭犀利,每一個字都帶著刺兒的教授,在生活當中居然是個沉默寡言,木訥老實的人。
不過這也僅僅只是在日常當中,如果談到哲學領域,巴裡教授就突然像換了個人,能夠滔滔不絕的說上三天三夜。
而巴裡教授的這副外表,也是因為年幼時的一場大病所致。雖然他有著種種問題,但李凌峰對他還是頗有好感的。這樣埋頭做學問的人,無論怎麼都值得人尊敬。
巴裡教授聽到李凌峰的招呼,轉頭看起。臉上並沒有笑容,而是點了點頭,然後就向他的位置走去。
「奧,巴裡教授。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你,真是讓人意外。」等巴裡教授在自己身邊坐下後,李凌峰高興地向波比等人介紹:「這位先生你們一定不會陌生,他就是我剛才所說的巴裡·斯傑拉法·喬金森教授了。與某些人相比,巴裡教授才是真正的學者。」
波比等人自然對巴裡教授的名字如雷灌耳——他不僅僅經常在內厄姆報或者藝術之光上撰寫文章,同時也出版了好幾部在學界引起反響的理論。只是由於巴裡教授很少出席公眾場合,所以真正見過他的人並不多。在李凌峰這麼介紹,所有人都熱情了起來。拋掉了對巴裡教授那糟糕的第一印象,虛心的寒暄起來。
不過顯然木訥的巴裡教授對這些人的問候並不怎麼放在心上,簡單的說了幾句就轉頭回答李凌峰剛才的問題。
「特納勳爵覺得主題雖然是文學,但看待文學的角度上不應該局限在文學家的角度上。所以邀請我過來——我是聽說你出席,我才過來的。關於你提出的認知學,我在幾個地方覺得有問題,書信說不清楚,需要和你當面說。」巴裡教授的話簡潔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