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展身手 第四十三章 全線崩潰 文 / 約翰·利奇
黃金位階與白銀的差距，遠遠要大於常人的認知。()如果說青銅鬥士是在半山腰上仰望白銀鬥氣，那麼白銀就是在山巔仰望高空中的黃金鬥士。
這種差距不僅體現在鬥氣的質上，同時也是全方位的。從鬥氣的控制，到對身體的掌握，個體潛力更深層次的挖掘。黃金階的每一絲鬥氣，都是白銀階鬥氣同等單位下的十倍。這並不是說黃金階的鬥氣量就高於白銀。達到白銀階之後，個體所能擁有和運用的鬥氣量就已經基本定型，不會再增長。
所以這個階段，鬥氣戰士們就不再注重量而是質。也就是花費漫長的時間，將鬥氣不斷地壓縮，提高鬥氣的質量，同時留出更多的空間來容納新的鬥氣。
這一過程，便是青銅到白銀的過程。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則一輩子突破無望。
即使到了白銀階，也依舊在持續這個過程。在鬥氣界當中，流傳著這麼一個淺薄的分階標準——能夠將十份鬥氣壓縮成八份的時候，也就意味這名鬥氣戰士達到白銀階，白銀階巔峰則是壓縮到五份。而將鬥氣壓縮到十分之一的話，那麼就是黃金階。
當然，這個標準非常的粗糙和簡陋，忽略了許多東西。但如果僅僅是說明白銀階和黃金階在鬥氣上的差別的話，卻還是非常明瞭的。
人是無法突破作為一個物種所存在的極限的。
如果將這個鬥氣容量的極限算作一百的話，實際上青銅階與黃金階所能容納的鬥氣幾乎是一樣的——也許在個體上會有些許差別——而這時候真正比較的，就是鬥氣的質了。
同樣的一份鬥氣，黃金階能夠發揮出十倍的戰鬥力，而青銅階卻還是只有這一份。那麼所謂的青銅階，在黃金階的眼中也就不過是待宰的羔羊而已。
而除了在質的差距上，黃金階在對鬥氣的控制也遠遠要高於白銀階。鬥氣在使用的過程中，如何保證其不會被耗損，也是衡量斗氣戰士的一個重要的標準。
一名黃金階鬥士能夠做到只讓在使用過程中僅耗損十分之一，而白銀階，哪怕是巔峰，也只能將耗損控制在十分之三。
這又是一個無法被忽略的方面，再加上其他方面的差距，也就導致了黃金階的特納侯爵將圍著他的那些兒青銅與白銀的鬥士抬不起頭來的情勢。
說得更確切一些兒，就是單方面的屠殺。
幾乎特納侯爵的每一擊都會帶走一條性命。而刺客們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不要說反擊了，防禦都顯得非常的勉強。
當特納侯爵再次將一名青銅鬥士給擊殺後，他飛身後退數名，背著手淡然地看著擺著防禦姿態，小心翼翼卻不敢上前發動進攻的刺客。
就這麼一會兒，又有將近十名青銅階鬥士死在了他的拳下。
「他在調息！不要讓他恢復鬥氣！」一名白銀階鬥士雙眼一瞪，高聲大喊。隨後就俯身衝了上去。
這名鬥士的話，也讓周圍的人眼前一亮。只見他們毫無猶豫地就再次舉起武器，直撲特納侯爵。
說到底，黃金階的鬥士再強，也終究是人。一口氣解決掉二十多名鬥氣戰士，必然要消耗不少的鬥氣。
只要想一想，這些兒刺客自然就會回想起這個道理，他們只不過是被特納侯爵那雷霆之勢給嚇住了。
僅僅只是幾分鐘的時間，自己的同伴就減員了近乎五分之一。這份強大，實在是太出乎他們的常識了——他們曾經見到過的黃金階也絕對沒有強到這個程度。
「哼。」
特納侯爵冷哼一下，抬腳就將最先衝上來的那名多嘴的白銀鬥士給踢飛。
白銀鬥士甚至都沒有看清特納侯爵出腳，就見眼前的強者只是哼了一聲，他就感到胸口一痛就飛了出去。
其他人並沒有因為那名白銀鬥士胸口驟然間塌陷，倒飛出去而停下衝鋒的腳步。他們是死士，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之前的謹慎，只是特納侯爵的強大一時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而現在，他們知道這名強者也需要調息恢復，是可以被耗死的，那就足夠了。
這一次，他們又恢復了初時的氣勢，悍不畏死，出手就是以命換傷的招式。
剛開始，特納侯爵還輕鬆自如，拳腳之間又收割了十多名鬥氣戰士的生命。但慢慢地，特納侯爵的動作不復之前那般凌厲迅捷。
最開始只是堅固的盔甲被擊碎，但不一會，就連身上也開始出現些許傷痕。這些傷非常的輕，僅僅只是一些兒小劃痕。但只是這樣，就已經讓剩下的死士們歡欣鼓舞——只是付出了三十多條命就能夠讓特納侯爵受傷了，而他們現在還有將近六十人！
也許有人要問，特納侯爵為什麼不跑，就算不能離開戰場，繞著戰場走，也必然不會陷到這樣的境地。但實際上，他不得不應戰。
接近一百的鬥氣戰士——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白銀鬥士——如果放任他們衝入戰場，那麼將是一場大屠殺。
看看懷阿特，喬托，華茲沃斯，他們也只是白銀巔峰，卻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無人能擋。由此就可以想見，這支鬥氣隊伍進入戰場時會是怎麼樣的一番局面。再要加上吉雅馬林伯爵那數萬人的聯合軍隊，這兩者結合對於失去了鬥氣戰士的雄獅軍團多帶來的後果將是災難性的。
特納侯爵帶來的軍隊基本就都在這兒了，如果麾下的士卒損失太過於大，那就算援軍最後趕到也無濟於事。
有著這一層顧慮，特納侯爵也只能以自己為餌，將這幫死士拖住。
「終究還是沒有算到對方竟然會動用禁錮法陣……」
特納侯爵在心中無聲的歎息，他還是低估了皇帝的決心——據他的瞭解，禁錮法陣的材料庫存量其實已經不多了，本應該用來對方異族的，卻不想竟然被用在了這兒。
某個角度來說，特納侯爵所帶來的威脅在帝國皇帝的眼中，幾乎和異族一樣大——甚至超過了異族。
最初特納侯爵是準備以雷霆手段震懾住這些死士，以拖延時間，等待援軍的到來。剛開始效果還不錯，但無奈最終還是被人一語道破。接踵而至的就是是完全不在乎生命，瘋狂至極的自殺性攻勢。
面對這種情況，特納侯爵在第一時間裡就改變了戰鬥風格，招式也不再霸道決絕，反而小心謹慎，不求殺人，只為拖延。
他被死士們團團圍住，只能在一小塊空間當中騰轉挪移，躲避攻擊，如非必要絕不出手，盡可能的保存實力。不過這也只是權宜之策，說到底，他的鬥氣的質雖然比白銀階和青銅階的要高上許多，但在量上卻差不多，沒用一絲就少一分，而他身上越來越多的傷口也正在無聲地說明這個問題。
雖然不求殺人，但如果真的有絕佳的機會的話，他也絕不會手下留情。這一會兒功夫，又有數名鬥士死於他腳下。
這一場戰鬥，牽動著戰場上許多人的心神。三名雄獅軍團的統領雖然有心像樣去幫忙，卻也知道失去了鬥氣的自己，就算上去了也只不過是累贅，還要讓特納侯爵分心照顧。
而另一邊，並沒有受到禁錮法陣影響的李凌峰則對於上去支援一點兒興趣也沒有。近百人的死士當中，最低都是青銅階的強者。就他手頭的幾隻小貓，真要上去，妥妥的是去送死而已。
再說了，李凌峰和特納侯爵的關係是僱主和員工的關係，所簽訂的勞務合同也僅僅只僅限在《人民之聲報》上。完全不是什麼能夠讓亡靈城主大人為止捨命的關係。
基於這些理由，一邊的戰場上打得捨生忘死，一邊則是李凌峰哼著小曲兒在收割靈魂。
因為戰場上絕大部分戰死的人並不是他或者他的部隊殺的，所以並無法發動亡靈巫術技能。就連被吸血鬼殺死的那些兒敵人，他也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復活。
雖然無法得到新的士兵，但靈魂還是能夠收割的——這東西可不管是不是他殺的，只要有，他就能吸收。
原本在吸收的過程中，靈魂會變成光球，飄入李凌峰的體內。但在他升到五級後，系統又新開放了幾個小功能——其中就有掩蓋光球的痕跡。當然，這是要靈魂的。
差不多是每吸收三份靈魂，就需要支付給系統兩份靈魂。不過本著「還能賺到一份靈魂」「這些靈魂幾乎相當於是白撿」這樣的想法，李凌峰非常爽快的同意了。
至於系統藉機哄抬物價的可能性，自然也是心裡有數——但誰叫系統是壟斷了整個市場的傢伙呢。
與特納侯爵糟糕的境遇相比，戰場上的局勢就要好上許多，大家都沒有鬥氣，那麼就只憑各自的戰術和格鬥技巧來對決了。
整體人數上，雄獅軍團這邊處於弱勢，但在戰場上卻成為了優勢方。亦如之前那般單方面的壓制。吉雅馬林伯爵的聯合軍被壓得再一次節節敗退。如果不是又一次見到了勝利希望的伯爵大人咬著後槽牙，用殘酷的手段抑制的話。估計這支聯合軍又將被推到崩潰的邊緣。
三名統領的表情與吉雅馬林伯爵差不多，他們帶著各自的人，幾乎是紅著眼向聯合軍發起一次波強過一波的攻勢。
他們只有一個念頭——利用特納侯爵以自己的安危爭取來的時間，用最快的速度將敵人擊潰，只要敵人崩潰了，那麼他們就能夠抽出手，轉頭去支援特納侯爵。
兩邊幾乎都扛著極大的壓力，只看到底是聯合軍先崩潰，還是特納侯爵先被擊殺。
特納侯爵身上的傷越來越多了，雖然依舊沒有什麼大傷勢，但明眼人都知道，戰況對特納侯爵來說是越來越不利了。而死士那邊，也再次減少了七八名。
就在這個時候，兩支舉著雄獅旗幟的軍隊，一東一西地出現在了禁錮法陣的兩側。
「援軍！援軍來了！」懷阿特那嘹亮的嗓門突然響起。緊接著「援軍來了。」這句話就迅速傳遍了整個戰場。
原本發起了連番瘋狂的攻勢，已經頗為疲憊的雄獅軍團的士卒們，彷彿突然被灌入了新的力氣一般，高聲呼喊著撲向聯合軍。
新出現的援軍，猶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被夾在中間，被吉雅馬林伯爵和雄獅軍團雙方同時施加巨大壓力的聯合軍開始出現逃兵。
「給我頂住！督軍隊在哪裡？！全給我上去！只要敢退的，當場格殺！」吉雅馬林伯爵紅著眼大喊，猶如輸紅眼了的賭徒，甚至不用一旁的拉恩提醒。
仗達到這個份上，吉雅馬林伯爵已經是身價性命全都給壓上了，連一點兒抽身而退的可能性都沒有。只要他現在下達撤退的命令，那麼小規模的逃跑，立時就會像滾雪球那樣眨眼間就演變成全面潰逃——不是撤退，是潰逃！
到了那時候，他就不用在考慮什麼功成名或者東山再起了，能夠保住一條命都算是邀天之倖。
督軍隊無情的屠刀還是起到了作用，雖然還是無法阻住小規模的逃亡，但大局面還是暫時穩定了下來。
亦如即將爆發的火山，只是表面平靜，而內力則早已經在醞釀著巨大的破壞力。
「快點……快點……快點……」吉雅馬林伯爵將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頂著，特納侯爵那一塊。
只要在援軍投入戰場之前，將特納侯爵殺死，那麼這場戰爭就會被逆轉，挾斬殺特納侯爵之威，就算是入主內厄姆也絕對不是夢。與吉雅馬林伯爵恰恰相反的是拉恩，他在援軍出現的時候就無聲地歎了口氣，他似乎已經預見到這場戰爭的最終結果了。
援軍的人數並不多，兩邊加起來滿打滿算也就一千人。他們並沒有立即發動攻擊，而是迅速分析完戰場的局勢後，就離開分成了數個分隊，撲向了一直在維持法陣的那些法師。
雖然法師身邊也留了人保護，但在軍隊面前——尤其是這支援軍還有著不少的鬥氣戰士——也不過堅持了幾分鐘。
當戰場五個角落的法師都被清理掉後，禁錮法陣並沒有如人所想的那樣失效，籠罩整個戰場的白色光罩依然存在，只是比之前黯淡了許多。
「我能感覺到鬥氣了！」戰場內的鬥氣戰士在白色光罩黯淡下去後，立刻就發現原本突然消失的鬥氣，再次出現。雖然量很小，青銅階的鬥士此時至多只有黑鐵階的實力。而黑鐵階的，那就僅僅只是比沒有鬥氣好上一點。
不管怎麼說，不管多少，只要重新拿回鬥氣，那麼他們的戰鬥力都能得到長足的提高。
在殺死那些法師後，立刻就有穿著康納理忒法師塔的制式法師袍的法師，站到那些法師原來的位置上，舉起魔杖，開始念誦咒語。
看來康納理忒法師塔的法師們也曾經研究過禁錮法陣，所以徹底解除法陣所耗費的時間並不多，而在這一過程中，光罩越來越暗，戰場中的鬥氣戰士所能運用的鬥氣也越來越多。
當光罩徹底消失後，吉雅馬林伯爵的聯合軍徹底崩潰了。最開始是輔兵，從百人到千人，最後整個輔兵軍團全都逃了，他們一點兒也不在乎轉身逃跑的時候，會不會被敵人抓住機會殺死，就像是感染了傳染病一樣，只顧著嚎叫著亡命奔逃。有些聰明的乾脆掉丟武器，往地上一蹲，就高喊投降。
督軍隊根本攔不住如雪崩般的潰逃，如果仔細看，還會發現不少督軍隊的士兵也混進逃兵當中，跟著一塊兒逃命。
在輔兵崩潰後沒多久，正規軍也隨之加入了進來。
面對全線崩潰，吉雅馬林伯爵轉過頭看向拉恩，張了張嘴，卻發出一個音節，最後眼睛一翻就昏了過去，肥胖的身軀也失去控制，逕直落下馬去。幸好一旁的副官和侍從眼疾手快，七手八腳地將他接住。
拉恩的臉色也談不上好，原本的局勢非常好，雖然聯合軍的表現非常不堪，但總歸是抓住了殺死特納侯爵的機會。只要那些援軍晚到五分鐘，那麼特納侯爵的命就能夠收入囊中——也就用不到後面那在他這樣冷酷的人看來也太過於瘋狂的計劃了。可現在卻功敗垂成，與成功失之交臂。
「內厄姆……奧卡姆……可惜呀……」拉恩突然抬頭歎息，然後從懷中拿出魔法信號管，衝著天射出了黑色光球。
放完後，他就直接策馬向後方奔馳而去。既然事情已經不可為，那也就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的了。暈迷過去的吉雅馬林伯爵也被他的副官和侍從們裹挾著撤離了。當黑色信號彈升空後，一直悍不畏死，圍攻特納侯爵的死士們毫不猶豫地抽身離去，一點兒也不留戀——哪怕再堅持幾分鐘，就能夠拿下特納侯爵的性命了。此時還活著的死士只有四十多人了，他們化整為零，藉著聯合軍的大潰逃，輕易地消失在了逃兵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