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展身手 第七十二章 面臨困境 文 / 約翰·利奇
城門發生的鬥毆在貴族士兵離開之後算是平息了，李凌峰向四周為他歡呼的圍觀群眾點頭致意，隨即翻身上馬，準備離開。趕來支援的省長方面的士兵這時候才姍姍而來。李凌峰也懶得再說什麼廢話，向領頭的士官點了點頭，一扯韁繩就直接離開了。
回到營地，傑拉爾德還是沒有回來，顯然是會議還沒有結束。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李凌峰皺起了眉頭，原本得到的消息是，這只是一個簡短的碰頭會，但現在居然會延長。
出現這兩種情況，最有可能的只有兩個。第一，前線傳來緊急軍情。第二就是奧卡姆貴族和特德省長的鬥爭進一步加劇，進入到白熱化的階段——也就是把所有事情都給挑明了。
不要覺得事態的發展時候太過於迅速了，因為奧卡姆貴族和特德省長的鬥爭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催化劑。那就是異族的動向，哪怕是再蠢笨的傢伙，也不會忽略異族這個因數。
雖然對於傑拉爾德他們來到薩貝爾之前，這場鬥爭是如何進行的，但當異族真的行動起來，就等於是催促兩邊快點兒把這個問題給處理掉了，基本將相當於給出了一個倒計時。
異族可不會管你們還在解決內部矛盾，說上就上，說不定異族就是得到了聯軍內鬥的消息，所以才準備動手，哪怕是稍微擺一擺姿態，就已經足夠了。
還別說，李凌峰這麼一考慮，真的覺得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畢竟雖然沒有證據，但皇室和異族聯手是基本可以確定的，透露一點消息，讓異族配合一下就能讓聯軍自亂陣腳，這生意不要太好做。
「他娘的，越想越像這麼一回事。」李凌峰有些鬱悶地說：「就算知道也沒辦法，這根本就是堂堂正正的陽謀。如果不把問題解決了，就算強行壓下去，真上了戰場也會互相牽制，根本就不用想能夠團結一致，萬眾一心。」
「雖然實情如此，但我覺得我們還是先考慮怎麼把內戰的壓下去吧。」歐尼拉在一邊苦笑著說，難道這些事情，會議上的貴族老爺們會看不出來，但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根本就不允許他們後退。
「現在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只有耐心等待艾德奈班的消息，還有傑拉爾德回來了。」李凌峰苦笑著聳了聳肩：「希望不要現在就一拍兩散，直接動手。」
「但願如此。」歐尼拉笑著說，她倒是對這些事情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說到底對她來說，最重要的還是李凌峰，至於人族和異族的戰爭？拜託了，歐尼拉可是吸血鬼，不管哪一邊都不關她的事兒。
其實奧森又何嘗不是如此，作為正經亡靈法師出身的他，要說本心的話，他巴不得死得人再多一些，借此收集靈魂，壯大自己的亡靈大軍。
要不是系統和李凌峰在，他們兩人只會是做坐山觀虎鬥。
「那就這樣吧，忙著別人的事情，我們自己的事情反倒是落下了。走，那些見習指導員還等著呢，你們也過來幫忙。」
雖然對薩貝爾現在的局勢憂心忡忡，但他可沒有忘記現在軍心不穩的問題。現在在營地內實際上是兩極分化，像雄獅軍團的精銳，那自然是穩如泰山，就算現在拉到戰場上，戰鬥力也不會減少。而貴族騎士和普通士兵，經過的之前那一場戰鬥，要麼士氣極高，渴望上戰場建功立業。要麼就是經過的那場決鬥之後，終於意識到了戰爭的殘酷，心生畏懼。
貴族騎士在出發前，每天的生活就是舞會和艷遇，流連在的各色交際圈當中，沉浸於其中的他們，有怎麼可能捨得將自己的命置於危險之下，這一部分貴族騎士之所以會報名的原因是多方面，當時內厄姆內濃厚的主戰氣氛，騎馬小說多年來的影響，再加上遠離戰爭的他們，把異族看的太過於簡單了，以為勝利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民兵方面則是另外一個情況，本來在招收的時候對民兵的身世並沒有要求，所以聚集過來的多是農家沒有辦法負擔的多餘人口，參軍只是為了混口飯吃，除此之外還有那些沒有工作，四處晃蕩的流氓混子，這些人參軍的理由就複雜很多，各種各樣的都有，甚至還有逃債逃進來的。這種人員成分不明的情況下，軍心不穩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好在這兩天，隆巴頓，懷阿特，喬托三人一直在死命的操練這些傢伙，讓他們沒有多餘的精力來思考這些問題，再加上之前那一場對逃兵的刑罰，餘威猶在，所以軍隊暫時還不會出什麼岔子。但也不能就此放鬆，否則等上了戰場再爆發，那才真是要命。
當李凌峰帶著歐尼拉，奧森來到單獨劃出來的營地裡時，五十名見習指導員早已經非常自覺的聚在一塊就李凌峰所教授的那些知識進行討論，即使李凌峰不在，他們也還是認真的學習著。
雖然昨天結束教學之後，李凌峰主要是在思考奧卡姆貴族和特德省長之間的矛盾的解決方法，但還是有稍微考慮了如何提高教學效率。
李凌峰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決定放棄這種填鴨式的教學方式，改為實踐為主，理論為輔的方法。
所以在正式上課之後，李凌峰並沒有再講那些理論的東西，而是叫出一個學生，就開始一對一的進行教導。比如該怎麼運用自己的話術，並且就部分常見問題一一進行示範。
「如果碰上這種情況，你們就可以這樣說。明白嗎？」李凌峰結束了一個示範後，對聚精會神的其他見習指導員說。而那位被李凌峰拉出來當示範的學生，此刻已經是滿面潮紅，目光炯炯有神。
「大人！我一定會為了人族的復興而奮鬥的！直到流盡我最後一滴血。」這名學員激動得難以自禁的大聲說，聲音也因為興奮而走調。
「嗯，我相信你。」李凌峰真誠的拍了拍這名學員的肩膀，點頭說。他對於自己能夠取得這樣的結果也很是意外——沒想到這位學員居然就這麼容易就給洗腦了——嗯，看來他準備的話術還是很有效果的。
「等晚一點，我會整理一份資料出來，專門針對常見的情況和相對應的話術。」李凌峰站起身，對周圍的學員說：「好了，就按照我剛才的示範，你們兩人一組，開始練習吧。」
李凌峰在考慮到學習時間緊張，最後也只能選擇這種比較死板的方法，也就是一人發一份話術參考，讓他們死記硬背，然後有針對性的使用這些話術。
「當然，我希望當大家不要局限在我剛才的那些示範，多根據自己的情況和面臨的問題而使用具有自己風格的話術，不要死抓著範文，要靈活，懂嗎？靈活。」李凌峰又補充了幾句，最後說：「那今天課就上到這裡，大家繼續練習吧。」
李凌峰說完，就帶著歐尼拉和奧森這兩位助教離開了。反正這五十名見習指導員即使沒有他的監督，也會非常認真的去學習。
沒有人願意放棄出人頭地的機會，而現在這個機會就放在這五十人面前。雖然李凌峰沒有明說，但大家都不是笨蛋——笨蛋也不可能通過喬托的審核——這是一個新的軍隊系統，而他們這五十人可是第一批，只要自己以後不作死，那麼等待他們的就是一條康莊大道。
結束教學後，李凌峰又去了一趟傑拉爾德的營帳，但他還是沒有回來。此時已經是下午黃昏時分了。這讓李凌峰越來越擔心，局勢可能比他之前預想的還要糟糕。
實在放心不下的李凌峰立刻就準備進城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幸好剛出了營地，就看到傑拉爾德的身影。
傑拉爾德的臉色並不好，陰沉得可怕，甚至比昨天開完會議之後還要難看許多。一瞧這情況，李凌峰就知道要糟，於是連忙迎了上去。
「情況怎麼樣？」李凌峰緊張的問。
「非常的糟糕……回去再說。」傑拉爾德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說。
當下也不再浪費時間，一行人迅速回到了傑拉爾德的營帳裡，這一次，就連一直埋頭在訓練當中的隆巴頓，懷阿特，喬托都給喊了過來。
「情況可以說是糟糕透了，就算今天直接爆發內戰我都不會感到意外。」傑拉爾德苦笑著說，雖然臉上是出現了笑的表情，但卻讓人覺得他快要哭了。
「剛開始還很正常，奧卡姆那些貴族還保持克制，只是就現在的軍情進行一些討論。原本以為今天就這樣了，但誰想到突然有新的軍情送到。」
「異族集結成軍了？」李凌峰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傑拉爾德這次連笑容都沒有了，沉著臉點了點頭：「二十萬異族大軍越過馬拉拉波，直接薩貝爾方向逼近。這下有幾位貴族坐不住了，根據情報來看，異族這是準備直接進攻我們的防線，他們覺得如果再不把特德省長的問題解決的話，就沒有時間和機會了。」
「啊，接下來的事情我已經能夠想像得出了。」李凌峰點頭說：「在這幾個貴族的帶頭下，與會的其他貴族也開始向特德省長逼宮了，把所有條件都擺了出來。」
「差不多，而且情況要更加惡劣，在特德省長的拒絕下，已經掀了桌子，就差大打出手了。不過我看和動手也差不多，貴族方面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他們要特德省長最遲兩天就必須給出「正確的答覆」否則就是戰爭。」傑拉爾德攤了攤手。
「我想能夠爭取的這個局面，應該還是多虧了你吧？」
「算是吧，憑借特納家族這個招牌還有異族的威脅，我勉強爭取了兩天的時間。不過如果沒有出現什麼契機的話，那麼有沒有這兩天其實沒有多少差別。」
不管怎麼說，特納家族這個招牌還是非常有效果的，即使現在在薩貝爾的是傑拉爾德，手頭也只有不到一萬人的軍隊，但還是沒有人能夠無視他身後的特納侯爵以及特納家族的權勢。
但總歸還是比不上特納侯爵親臨，傑拉爾德的所能夠做的也就只是將這場戰爭的爆發拖延上一些時間而已。
「你那邊怎麼樣了？」傑拉爾德滿懷期望的看向李凌峰：「法師是怎麼答覆的？」
「他們還在考慮，礙於法師自身的規則，他們並不願意介入到這場紛爭當中。」李凌峰有些無奈的攤手：「不過我有七成的把握他們會同意。」
「終於是聽到了一個好消息。」傑拉爾德聽了李凌峰的話，終於是微微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沒有那麼難看了。
這個時候，隆巴頓，懷阿特，喬托三人也到了。
「訓練得怎麼樣？」傑拉爾德並沒有先說關於薩貝爾城內的事情。
「我保證這些兔崽子們已經累成狗了，絕對沒有多餘的精力在去想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隆巴頓愉快的笑了出來。
「大人，關於薩貝爾現在的局勢……我們已經聽說了。想來這次叫我們來也是為了這件事情吧。」喬托在隆巴頓說完後，就立刻開口，直接切入主題。
隆巴頓和懷阿特也向傑拉爾德投去了徵詢的目光，顯然他們也並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是的，確實是因為現在薩貝爾城的事情。」傑拉爾德也沒有迴避，直截了當的承認了。接著就把昨天和今天所發生的事情都詳細的說了一遍，甚至連他們抵達薩貝爾之前的局勢也稍微說了一下。
整個事情的發展確實就像李凌峰之前所推測的那樣，只是在細節上稍微有些兒出入。
奧卡姆貴族這邊，主要的領頭人有兩個，一位是阿拉法特伯爵，還有一位則是艾奇特伯爵。今天的會議上也是由他們兩人先起了頭，掀桌子的也正是那位阿拉法特伯爵。這兩人雖然只是伯爵爵位，但也是整個奧卡姆有數的古老貴族。真要算起來的話也延續了一個紀元左右，是除了三大侯爵家族之外，最有威望的貴族之一。所以他們才能夠擔任這場鬥爭當中的領導者的角色。
按理說，最有資格擔任這個領導者角色的應該是那位基佬侯爵，畢竟他的家族也就比特納家族要差上一籌，但也能夠傲視現在在薩貝爾的奧卡姆本土貴族了。但可惜的是，這一代的家主，也就是基佬侯爵並沒有多少威望可言，平常過的也基本是深居簡出的生活，絕大部分的家族和領地事物都是由手下出面處理的。
沒瞧見傑拉爾德這位特納家族的未來繼承人，對這個原本應該算得上是世交家族的基佬侯爵都陌生得很，就更不用說其他貴族了。
三大侯爵家族都是極為古老的家族，彼此之間的聯姻可以說是非常的普遍，如果硬要算起來的話，傑拉爾德和那位基佬侯爵還是親戚關係呢。
除了奧卡姆本地貴族對這位基佬侯爵的不看好，還因為在經歷了之前的決鬥之後，這位基佬侯爵就躲進了自己的軍營裡，足不出戶，甚至連兩次會議都沒有參加。對於基佬侯爵的這種做法是眾說紛紜，各種猜測都有，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基佬侯爵並不打算攙和到這次事件當中——或者說，他明面上並沒有表達出任何要摻合的姿態和信息，至於暗地裡是否參與了，就不得而知了。
對於情報方面的收集，傑拉爾德和李凌峰都沒有什麼辦法，說來說去，薩貝爾並不是他們的主場，所以一些比較隱秘的情報也就無從得知。
而要說的邀請這位基佬侯爵出面主持大局，穩定整個局面，莫要說傑拉爾德，就連李凌峰也絕對不願意。俗話說得好，請神容易送神難，先不提要這位基佬侯爵出面，他們要付出多少代價——就算基佬侯爵提出讓傑拉爾德這位侄子侍寢，他們都不會感到意外。
單單那場決鬥，就已經讓雙方接下來深深的梁子，誰知道這位基佬侯爵在之後會不會給李凌峰他們小鞋穿，稍微剋扣一下糧草，或者安排一個雖然不會全軍覆沒，但也是高難度的任務，就已經能讓人欲仙欲死了。
這種行為，無異於是把自己的小命交到了敵人的手裡，是好是壞全看人家的心情。傑拉爾德和李凌峰是絕對不願意這樣做的。當然，如果……我是說如果，事情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說不得傑拉爾德和李凌峰也只能去請這位基佬侯爵出來主持大局。畢竟這些都是人族的有生力量，是用來對抗異族的，而不是浪費在沒有意義的內戰當中的。不過真到了這個局面，傑拉爾德絕對會帶著自己的軍隊回內厄姆去，哪怕他再想建功立業，他也絕對不會讓別人來掌控他以及他的士兵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