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展身手 第八十七章 談判進行時 文 / 約翰·利奇
「作為一名漢國人，李先生你剛才的發言實在是令人詫異。你難道是在質疑貴國的議會制？」
說話的是坐在阿拉法特伯爵身旁的中年貴族，他長得有些兒難看，鞋拔子臉，光頭，留著濃密的絡腮鬍子，將他半張臉都給遮住了，穿著一身戎裝。他說話的時候，眼睛會微微瞇起，就像是盯上獵物的毒蛇。
「為什麼您會這麼說呢？艾奇特伯爵。」李凌峰疑惑地問，似乎真的不明白。
「聯席會議不正是簡化了的議會？難道這一點你都看不出來？那我可就要對李先生你的真才實學表示懷疑了。」
「哦，原來艾奇特伯爵是這個意思呀。那麼我還真就要說——議會制度是好的制度，也是壞的制度，只看是在什麼情況下，正因為我生活在這樣的制度下，所以我才更瞭解這個制度的缺點。當然如果您要是對我議會制度和帝王制度有興趣的話，我是非常樂意與您探討的，不過現在顯然並不是好時機。」李凌峰頓了頓，一臉無所謂地說：「至於您懷疑我是否擁有真才實學這個問題，我只能說，事實已經說明了一切，否則我現在又如何有資格站在這兒和您對話呢？」
「放肆！你是什麼身份！一個沒有任何榮耀的賤民，居然敢在這兒愚弄艾奇特伯爵！」
坐在艾奇特伯爵身後的一名貴族猛地站起身，指著李凌峰就大聲怒吼。
「你才放肆！給我閉上你的嘴，否則我會讓你永遠開不了口。」特德公爵低喝一聲，緊接著那名指著李凌峰的貴族就像是突然被什麼撞了一下，踉蹌地後退，被身後的椅子給絆倒，臉上也開始不停地流出鼻血來。
「特德公爵，您這是什麼意思？」阿拉法特伯爵滿臉怒火的站起身，怒視特德公爵。
「阿奇爾巴**師閣下，您說過您會保證我們的安全，而現在特德公爵居然想我們發動攻擊，請問這就是您的保證嗎？」艾奇特伯爵也跟著站起身，不過確實對悠悠哉哉地阿奇爾巴**師說。
「你要我說實話？如果不是特德公爵先出手的話，我會讓他嘗嘗火焰的滋味。」阿爾奇巴**師若無其事地開口：「能夠坐在這兒的人，都是被確認擁有走進這間議會室資格的。而那位先生居然指著李先生破口大罵，這是再明顯不過的擾亂會議秩序的行為，如果每個人都像他那樣漫罵妹這場會議還開不開了？」
阿爾奇巴**師的話，頓時就讓兩位伯爵說不出話來。
「我再奉勸在座的諸位一句，任何被認定為擾亂會議秩序的行為，都將遭受懲罰，誰也不例外。對了，阿拉法特伯爵和艾奇特伯爵，請您們想讓狗出來咬人之前，先用你們那無知的腦子先思考一下，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
阿爾奇巴**師的話，讓阿拉法特和艾奇特伯爵臉色為之一變，吶吶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時間，會議室裡的溫度彷彿也因此而驟然降低，所以人都謹慎了起來，不敢輕易開口。
「剛才的不愉快就讓它過去吧，我們的時間可不多，正當我們在這裡浪費時間的時候，異族可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李凌峰再次開口，笑著繼續說：「大家也看到了現在的情況，如果不是有阿奇爾巴**師大人，那麼我想經過剛才那位冒失的大人帶頭，不用想也知道這場會議就因此而陷入無止境的漫罵與職責當中。試問這對於這場會議有什麼幫助呢？對解決這場內戰有什麼幫助呢？對我們制定對異族的策略有什麼幫助呢？」
「剛才的情況不能與聯席會議相提並論！」阿拉法特伯爵再次站起身發言：「聯席會議的成員都是伯爵，還有艾德奈班的諸位法師閣下，傑拉爾德勳爵以及你，李先生！我相信聯席會議的成員是不會做出罔顧大局的決定的！」
「您又如何能保證他們不會做出呢？對於艾德奈班的諸位法師大人，我是非常信任他們的，但至於您以及與您同桌諸位伯爵大人，我可就不敢信任了。」
李凌峰的話，頓時引起來軒然大波，這幾乎就是指著伯爵聯盟的鼻子說你們都是主顧個人利益的小人。
「阿爾奇巴**師閣下，李先生這是在侮辱我們！」艾奇特伯爵滿臉憤怒的轉頭對阿爾奇巴**師說。
「嗯，李先生，請你注意你的言辭。」阿爾奇巴**師帶著微笑地對李凌峰說，看似警告，倒不如說長輩對小輩的叮囑。
「既然阿爾奇巴**師您這樣偏袒，那麼這場會議也就不用在進行了！」阿拉法特伯爵怒氣沖沖地站起身，隨後其他伯爵也跟著站了起來，就準備直接離開。
「讓我們在戰場上決勝負吧！」艾奇特伯爵惡狠狠地瞪著李凌峰說。
「哈哈，大家怎麼這麼開不起玩笑呢。」李凌峰哈哈一笑，開口：「我並沒有說絕對不接受聯席會議不是麼？只不過還需要一些兒附加條件」
李凌峰的話，讓阿拉法特伯爵和艾奇特伯爵等人停下了腳步，準備出手的阿爾奇巴伯爵也悄然散去手中匯聚的魔力。特德公爵緊繃的甚至也放鬆了下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阿拉法特伯爵回頭說。
「目前的情況，我清楚，諸位伯爵大人也清楚，在坐的所有人都非常清楚，內戰一旦爆發，那麼我們奧卡姆與異族的戰爭就注定會是以失敗而告終，這個代價我們任何人都沒有能力，也沒有資格去承擔，因為戰爭失敗的代價將是整個奧卡姆。」李凌峰目光炯炯地環顧整個會議室，表情嚴肅：「所以妥協是必要的，正如我剛才說過的，多人組成的會議所產生的結果是各方妥協的產物，現在這場會議也不例外。所以還請諸位準備離席的伯爵大人們坐會到各自的位置上，因為你們只要離開了這個會議室，那麼你們就將成為整個奧卡姆千千萬萬的人民的罪人，你們的名字以及你們的家族都將永遠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你這是在威脅我們麼？李先生。」艾奇特伯爵面無表情地說。
「不，不是威脅，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李凌峰神色如常地搖頭說，一點兒也沒有受到二十多位伯爵那充滿殺意的視線的影響：「而且既然我們已經做出了讓步，那麼諸位也就沒有了必須要離席的理由了吧。」
「李先生，你似乎弄錯了一件事情，我們離席不是因為聯席會議的事——」
「我在這裡像諸位伯爵大人道歉。」
沒等阿拉法特伯爵把話說完，李凌峰就直接打斷了，他邊說邊彎腰欠身。
「這樣一來，諸位大人也就沒有什麼理由了吧。」
「……雖然李先生你的道歉並沒有什麼誠意，但我還是選擇接收，正如你說的，異族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內戰也是我們一直以來都向避免的。」
阿拉法特伯爵如同獲勝的公雞般，與其他伯爵一同坐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李先生同意了聯席會議的提案，想必，傑拉爾德勳爵也不會反對吧？」艾奇特的伯爵開口說。
「自然，李先生將全權代表我。他的話就等同於我的。」傑拉爾德笑著點了點頭。
「嗯，好的。既然這樣就好辦了。確定了聯席會議，那麼我們接下來就討論關於特德公爵留下的士兵該如何分配。」艾奇特伯爵笑著說。
「請稍等，這個話題我覺得可以稍後再談，實際上關於聯席會議，還有一些地方需要討論。」李凌峰打斷艾奇特伯爵的話，逕直開口。
「嗯？那好，你說。」阿拉法特伯爵點點頭。
「接著我剛才的話，我們並不相信阿拉法特伯爵你們——請稍安勿躁，聽我把話說完，諸位大人——就像你們也不會相信我們沒有私心一樣。所以如果出現僵持不下的情況的話，該怎麼辦呢？」
「當然是少數服從多數，漢國議會不就是這個樣子。這可是一個現場的範例。」阿拉法特伯爵開口說。
「那麼票數一樣呢？」
「不可能會出現這種……」艾奇特伯爵擺了擺手，似乎非常的肯定。
「您的意思是你們必然會佔據多數席位可對？」李凌峰立刻抓住艾奇特伯爵話裡的漏洞說：「您看，正如您所說的那樣，如果按照您篩選成員的標準來劃分的話，那麼就該輪到我們無法接受了，因為這樣的話，聯席會議對我們來說根本毫無意義。」
「說你的看法。」阿拉法特伯爵皺著眉頭。
「先不急，剛才我問的問題諸位還沒有回答我呢——如果票數一樣的話，該怎麼辦？」
「重新再投呀。」
「但票數依舊相同呢？難道我們還要無止境的不斷地反覆***？」李凌峰攤了攤手：「現在我再來回答阿拉法特伯爵大人您的問題，如果您這邊在聯席會議上佔據多數席位的話，我們是絕對不會接受的，至起碼也要是一人一半，但一人一半的話又會陷入我剛才所說的無止境的反覆***上。這樣的話，聯席會議的建立還有什麼意義呢？」
「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麼樣？說白了，還是不願意建立聯席會議是不是！」那位暴躁的伯爵大人再一次跳了出來，一拍桌子就大聲質問。
「不，不，不。」李凌峰鎮定的搖了搖頭：「我只是提出聯席會議所存在的漏洞而已，必須先瞭解可能存在漏洞，才能夠根據漏洞來尋找解決方案，不是麼？」
「看來李先生已經找到解決的辦法了？」阿拉法特伯爵笑著說。
「正如您所說的，確實是有一些不成熟的看法。」
「那就說出來看看吧，不過我們可不保證會同意。」艾奇特伯爵說。
「我的方法就是除了聯席會議以外，我們還需要一個可以拍板的人。也就是說，當會議僵持不下的時候，就由他來決定使用哪個方案。」李凌峰頓了頓，不等阿拉法特伯爵開口就轉頭看向阿爾奇巴**師：「我提議這個人選由阿爾奇巴**師大人來擔任，不知大家怎麼看？」
原本還準備開口的阿拉法特伯爵和艾奇特伯爵在李凌峰說他建議的人選後就沉默了，到了舌尖的話語也給吞了回去。會議室裡再一次響起了嘈雜的議論聲，只是經過之前阿爾奇巴**師的警告後，聲音都自覺地壓低了許多。
這一次輪到伯爵聯盟這邊陷入兩難的境地了，雖然他們有與由傑拉爾德、特德公爵、阿爾奇巴**師組成的勢力叫板的底氣，但也絕不代表，他們就真的敢這麼做。
此時此刻，所謂的戰爭，就像是核武器一樣，只是起到的威懾作用，但沒有人敢真的去使用，因為為此所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沉重了。
李凌峰提出的人選直接打在了他們的軟肋上，平心而論，阿爾奇巴**師無疑是聯軍裡最有資格也是最適合來擔任仲裁人這個角色。但讓阿拉法特伯爵和艾奇特伯爵心裡犯嘀咕的是——誰都看得出來的阿爾奇巴**師是站在李凌峰這一邊的。
但要說讓他們提出一個新人選，左思右想也都想不出來還有誰能夠比得上阿爾奇巴**師的。拋開阿爾奇巴**師會偏袒傑拉爾德這一點不談，就再也沒有人能比這位**師還要適合擔任這個角色，無關乎權勢和力量，只因為阿爾奇巴的法師身份，沒有錯，法師。】
法師視權力、名望、金錢如糞土是出了名的。
可能有人要說那位基佬侯爵不是也有資格嗎？好歹也是三大侯爵之一。這個人選，他們也考慮過，但只是稍微一思索就拋之腦後了。基佬侯爵確實和傑拉爾德有仇，但也不代表他就會偏向伯爵聯盟這一邊呀！
而且最本質的問題在於，阿拉法特伯爵和艾奇特這樣的野心家有怎麼會甘願把到手的聲望和權勢拱手讓給基佬侯爵這個局外人呢。要想討好斯科拉布斯特侯爵，那還不如一開始就去巴結傑拉爾德呢，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特納家族的未來繼承人。
「我想諸位是在顧慮阿爾奇巴**師大人可能會偏袒傑拉爾德勳爵可對？」李凌峰直接說出了對方心中的顧慮。
伯爵聯盟這邊都沒有吭聲，算是默認了。
阿爾奇巴**師面帶微笑，對於伯爵聯盟那邊無聲的質疑也不加辯解。
「關於這一點，我只能說是諸位大人想太多了。假如諸位提交的方案不摻雜個人利益，完全從奧卡姆的利益出發，我想阿爾奇巴**師大人肯定會給予公正和客觀的。」李凌峰笑著向阿爾奇巴**師欠了欠身。
「不錯，如果你們真的能夠做到從奧卡姆的整體利益出發，那麼我又怎麼會不通過呢？」阿爾奇巴**師也適時的點頭。
阿爾奇巴**師的這一表態，伯爵聯盟那邊就再也坐不住了，開始低聲討論起來。看得出來，阿拉法特伯爵和艾奇特伯爵對這項提議還有些兒不情願，但奈何伯爵聯盟裡有不少人都對這項提議已經心動了。最終迫於多數人的意願，阿拉法特伯爵不情不願地開口蘇紅：「既然如此，那麼我們接受這項提議。」
他們自然也考慮過不接受所謂的仲裁人，但誰讓李凌峰那邊已經讓步，接受了聯席會議，而如果他們這邊什麼都不接受的話，那麼這會議自然就會陷入僵局，甚至於會議徹底破裂。
談判嘛，就是一個互相妥協的過程。
「關於仲裁人之外，我還有一個建議。」
「又有什麼建議？」伯爵聯盟這邊已經顯得頗為不耐煩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覺得參與聯席會議的成員太多了，這樣非常不利於決策的通過。會議這種形式，參與的人數越多，會議的效率也就越低，為了能在與異族的戰爭中提高效率，所以精簡人數是勢在必行的。我建議，聯席會議只設十個席位，我們和你們的各自擁有五個名額。」
「這……」阿拉法特伯爵剛要開口，卻在自己同伴的眼神上再次閉上了嘴，再次投入到討論當中去。
這一次討論就要比剛才久很多，不過這也是李凌峰意料之中的事情——伯爵聯盟一共有二十多位伯爵，而席位只有五個，狼多肉少，怎麼可能夠分。誰都知道聯席會議的十個席位的重要性，可以這麼說，能過坐上去，就意味著自己成為了這支數十萬大軍的決策者之一，能夠從中得到利益是超乎人想像的，畢竟之前是五十個人分，現在是十個人分。
不出意外的話，將聯席會議的席位精簡至十人是肯定會被接受的，現在最大的問題就在於雙方手中的這五個名額該怎麼分。
不要說伯爵聯盟那邊一大幫子的伯爵，但說傑拉爾德這邊也還坐著十位伯爵呢，他們同樣在用熾熱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李凌峰和傑拉爾德。至於法師那邊，由於阿爾奇巴**師擔任了仲裁人的職務，自然也就不會再來爭這十個席位——說不准這才是他們最希望看到，能有更多空餘時間來研究法術，鬼才願意參合進來。「那麼我的席位呢？」一個陰柔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那是基佬侯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