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章 願意為了你與世界為敵 文 / 約翰·利奇
嗯……如果換一個人做出這種決定的話，估摸著李凌峰非得罵上一句：「傻比聖母，平白連累老子。」
所以說呀，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
當然，李凌峰之所以會同意莉娜的這個決定，主要也是因為這只是一件小事兒，速度慢一些就慢一些，左右從雙子要塞到內厄姆也要不了多少時間。
但要是真是危急存亡的關頭，估摸著李凌峰會直接敲暈莉娜——姑且認為他有這個能力——然後扛在肩上就直接跑路。誰愛聖母，自個聖母去。雖然不可否認李凌峰自身就帶有一點兒聖母屬性，但本質上還是一個利己主義者。他可以因為某件看不過去的事情而為之不平，但在行動之前會先衡量利弊，如果利弊懸殊過大，他會非常果斷的放棄，並且頗有阿q精神的自我辯解，給自己找上一塊看起來不錯的遮羞布。
易地而處，李凌峰要是處在莉娜的位置上，他或許會同情奧卡姆的遭遇，並且為被屠殺的三郡百姓而憤慨，但大抵上也就僅限於如此了。像莉娜那樣舉起旗子，帶上一千多人就敢衝上戰場的事情，他是萬萬做不錯來的。
以前就說過，李凌峰現在會置身於這場奧卡姆的戰爭當中，而不是置身事外，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主要原因是因為傑拉爾德和系統那該死的任務。
話說回來，系統現在已經基本不提那個任務了，彷彿就當這個任務不存在似的的。甚至之後還若有若無的在某些方面給予裡李凌峰補償。
像取消了收取靈魂時候的費用，在李凌峰看來就是一種變相的補充。
從這件事來看的虎啊，系統的這次行為應該是觸及到了它內部的核心規則，並且進而產生的自我懲罰。
「真有意思。」
這是李凌峰對此的感想。
雖然帶著一幫追隨者，導致行進速度直線下降，但李凌鋒他們還是沒花費多少時間就抵達了內厄姆。
早在他們距離內厄姆還有一天路程的時候，就已經遇上了先期來迎接的隊伍。
這只迎接隊伍的規模並不算大，也就百來號人，他們主要是來確認李凌鋒他們的行程，需要多久會抵達內厄姆，以便內厄姆方面安排歡迎會，同時也是負責沿途招待李凌鋒他們。
對於歡迎會，莉娜直接表示並不需要，現在這種時期，並不適合做這樣的時期——如果真的按著迎接隊伍負責人的說法的話，那實在是太過於***和奢侈了。
「恕我直言，這樣的規格是用來迎接獲得大勝的軍隊的。我覺得這還是留給正在前線的士兵們吧。我們只需要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進入內厄姆就可以了。」莉娜義正嚴詞地說道。
莉娜的話使得迎接隊伍的負責人一臉苦笑，左右為難的樣子，他嘗試著去勸說莉娜回心轉意，但卻收效甚微，最後只能求助似的看向李凌鋒。
雖然內厄姆人將莉娜和李凌鋒都看作是自己人，但一直在特納侯爵手底下做事的李凌鋒顯然在政府官員那邊更加親近一些。
「對於歡迎會，我贊同莉娜的說法，實在是太過於***了，完全沒有必要——不過，如果僅僅只是一個樸素的歡迎會的話，也不是不能夠接受。」李凌鋒頓了頓，轉頭對已經皺起眉頭的莉娜說道「內厄姆的情況，莉娜你也是瞭解的。特納侯爵確實需要這樣一場歡迎會。
「李，你覺得一場歡迎會真的能夠起作用？」莉娜不確定地問道。
「當然僅僅只是一場歡迎會是不夠的，但卻是一個好的開始，也是一個積極的表現——我們，我和你回到了內厄姆，這就像是一個正式的宣言，尤其是對那些將身子隱藏在陰影當中的老鼠而言，就像是一個宣戰，一個警告。」
「某種象徵意義？但我並不認為這是必須的。當我們回到內厄姆之後，一份聲明，幾場演講也同樣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而且不會像歡迎會這樣勞師動眾。」
莉娜固執的一面，此時顯露無遺，她所認定的事情，無論是誰來都沒有辦法改變，想當初，朱利爾斯大主教如此的語重心長，不也還是沒有效果，她的父親甚至不惜將她軟禁，聖庭甚至連十二黃金聖騎士被給派過來充當說客，也同樣沒有效果。
就這樣，原本預定的歡迎會就在莉娜的堅持下，取消了——莉娜可是放出了，不取消她就不會進內厄姆的話。
迎接隊伍的負責人是哭喪著臉離開的，想來他要面臨特納侯爵的一通臭罵了。
「我得說……歡迎會對於富可敵國的特納家族來說，根本就花不了幾個錢，而且在可以預期的範圍內，歡迎會所帶來的效益，可比花費要高上很多。」李凌峰看著慫成狗的負責人垂頭喪氣的離去，笑著對莉娜說。
歡迎會對李凌峰來說可有可無，本身就不怎麼看重，所以吹了也就吹了。
他之所以說上這麼一番話，主要是覺得莉娜這樣執拗的性格並不好——如果不改的話，估摸著早晚都要碰上釘子，作為未婚夫，他有必要糾正。
「你覺得我很固執？」
莉娜瞟了李凌峰一眼。
「沒有，實際上我很贊同你的看法，不管怎麼說也實在是太勞民傷財了。」
上一秒還揚言要履行未婚夫責任的李凌峰，就這麼被莉娜輕飄飄地看了一眼，眨眼也慫成了狗，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完全就是狗腿子的摸樣。
就這樣，還想談什麼未婚夫的責任？我呸！說破天了也還是個妻管嚴。
那位負責人又回來了，雖然臉上掛著笑容，但不管怎麼看都只不過是強顏歡笑。
「鄙人已經將大人您的意思轉達回內厄姆了，大概三個小時就能夠收到回信。」
「嗯，那就好。」
莉娜點了點頭，臉上帶著極具親和力的笑容，在這樣充滿魅力的笑容影響下，負責人的笑容總算是發自真心了。
「要說最能蠱惑人心的，該是女武神才對，僅僅是一個笑容，就已經讓人歡欣鼓舞了。哪裡像我，還得要動嘴巴，說得口乾舌燥才有那麼一點兒效果。」
李凌峰看著這一幕，笑著對身旁的格裡姆克說。而格裡姆克的回應這是一對白眼，其中的意思也是再明顯不過——就憑你也想和女神比？
幾個小時之後，內厄姆方面的回信就到了，信的內容也很簡單，他們同意莉娜的建議，將不舉行任何形式的歡迎會，的同時也熱情的讚揚了莉娜體恤民眾的行為。
由於帶著追隨者，所以他們需要等到明天才能抵達內厄姆，所以當天晚上也就在附近的一座小城市裡落腳。
莉娜提前和追隨者說過，盡量不要聲張，所以他們進城之後並沒有再遇上像雙子要塞時候的混亂景象，只有這座城市的領主早已經得了消息，前來拜訪了一下。
「哎呀呀，真是舒服呀。」
李凌峰一邊用乾毛巾擦拭身子，一邊對站在一旁的格裡姆克說。
格裡姆克按照慣例，直接無視了李凌峰。
「說起今天算是真正見識到了莉娜執拗的一面，說起來這樣的性格，在聖庭裡沒少得罪人吧。」
坐到沙發上，喝著提前準備好的熱茶，李凌峰笑著問格裡姆克。
「那些蠢貨只不過是在妒忌大人。」
格裡姆克悶聲悶氣地說。
「這一點我毫不懷疑，在如今的聖庭，莉娜就像是無邊黑暗中的一束光線，雖然微弱，但也讓那些心存黑暗者看到自己內心的骯髒了。」李凌峰點頭說：「他們為了將這束陽光泯滅，必然會無所不用其極。」
「不要以為所有人都如你一樣骯髒。」
「你能否認莉娜能夠這樣順利的成長起來，不是因為朱利爾斯大主教和巴特家族的庇護？如果莉娜只是一個毫無背景的人，現在又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大人就是大人，沒有如果，也不需要如果。即使大人沒有這些家世背景，我相信她依舊會是如此。寶石總會發出屬於自己的光彩，大人正是這世間最耀眼的寶石。」
「但她依舊有許多的敵人，無論是在聖庭內，還是聖庭外。」
「這一點我不否認。」
「莉娜心地善良，堅信公理與正義，在她的眼中非黑即白。」李凌峰聳了聳肩，看著格裡姆克繼續說：「你應該很清楚，世界上最少的就是純粹的黑色與白色。維護公理與正義的結果如何，歷史已經告訴了我們。」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想說的其實很簡單，莉娜前進的道路上將會困難重重，充滿了荊棘。我相信莉娜對此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反倒是你，你們這些追隨者真的做好了心理準備了嗎？說不定有一天莉娜就會被聖庭打上異端的標籤，到那個時候你們是否能夠挺身而出？」
格裡姆克沒有回答，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看著李凌峰，讓人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那麼你呢？妄圖獲得大人芳心的你，又是否做好了心理準備了？」
格裡姆克說話的時候，眼神終於落在了李凌峰的身上，雙眼炯炯有神，彷彿要將李凌峰給完全看透。
「不得不說，你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李凌峰放下手中的茶杯，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緩緩開口說：
「如果沒有覺悟的話，我怎麼敢站在莉娜的身邊？這麼說吧，為了莉娜，為了我的妻子，我可以與世界為敵。」
格裡姆克看著的李凌峰，第一次露出了些許欣賞的表情。
「會有機會證明你是誇誇其談，還是真的有這個覺悟。至於你剛才問的問題——如果沒有這種覺悟的話，我又怎麼敢擔任大人身邊的副官？早在我見到大人的第一面的時候，就已經決定為她放棄我的人生了。」格裡姆克頓了頓：「關於你的話，有一點需要糾正，大人並不是你的妻子，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因為在大人接受你的愛之前，你會先收到我的白手套——不僅僅是我，還有騎士團所有人的。」
「這是威脅？」
「這是事實。」
「好吧，我明白了。反正無所謂，只要擁有將你們全都打敗的實力就足夠了。」
李凌峰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渾不知在意的樣子。
「想要得到大人的愛，這是最基本的——至少要證明你擁有守護大人的實力。」
「說起來，如果你們真的有這種覺悟的話，為什麼我一點兒也沒有瞧見你們為了保護莉娜而所有行動？掃除一切擋在莉娜前進道路上的敵人？」
「按照你的意思，背著大人去做她所不願意做的事情？」
「是的。」
「你會做嗎？」
「當然。」
李凌峰肯定的點了點頭。
「莉娜前進的道路有很多障礙並不是靠武力就能夠解決的，更多的是依靠利益交換，妥協，甚至是更為骯髒的手段。而想來莉娜肯定不會接受，這個時候你們該怎麼辦呢？」
格裡姆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又是一個堅持信條的傢伙。」
看到格裡姆克這樣的反應，李凌峰心裡也就差不多有底了。如果不出意外，聖庭基佬團的其他人，也差不多也應該是這個樣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心中依舊抱持著某種信念，大概也不會被莉娜所吸引吧。也就是常說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李凌峰的這個問題似乎讓格裡姆克感到了冒犯，所以接下來無論我們的城主大人說什麼，格裡姆克都沒有再做出回應。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啟程了，不過這一次他們刻意的控制了前進的速度。原本下午就可以抵達內厄姆的，但按照這個速度的話，可能要到深夜才能夠到。
這正是莉娜想要的，原因無他，自然是為了避開人群，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當月亮升到最高處，內厄姆城中的燈火逐漸變得稀少之後，李凌峰重要再一次看到了內厄姆城那熟悉的城牆。
「也不知那兩個小姑娘現在怎麼樣了。」
真正看到內厄姆之後，李凌峰心中的煩躁情緒不知怎地消失了——不管怎麼說，內厄姆都是他穿越後所生活的第一個地方，或多或少總懷有某些特殊的感情在其中。
實際上隨著離內厄姆越來越近，李凌峰也越來越懷念他買下來的那座小別墅——他在這個異界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家，還有那兩個小侍女，一個是擔驚受怕的小兔子，一個則是三無少女。
他知道這兩個女孩子的生活是不需要擔心的，只要特納家族沒有倒台，她們基本上就是衣食無憂。但就算知道這些，他還是不由得擔心起來。
進城的過程非常的簡單和低調，甚至連守城的士兵也完全不知道這些大半夜拿著侯爵手令進城的傢伙是什麼人。
進了城，李凌峰和莉娜的也就在某個路口分道揚鑣了，莉娜自然是回聖·托提涅夫大教堂去，那些隨行的追隨者也基本上跟著她。
與莉娜依依惜別之後，李凌峰就帶著歐尼拉和奧森回到自己的小別墅裡。
剛到門口，姐妹兩就已經推開門出來迎接了，而且李凌峰還瞧見唐納文。
這個傢伙想來過得還挺可以的，整個人居然發福了，再加上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如果不是還保留了一些兒文人氣，看起來就完全是一個富態的商人。
「喲，這麼晚了你還在我家裡？」李凌峰笑著打趣道：「朵拉，這個傢伙有沒有對你們做什麼壞事？」
朵拉一臉茫然地看著李凌峰。
「呵呵，你還是老樣子呀。李。」唐納文也沒有因為被當成色狼而生氣，笑容可掬地摸著鼓起來的肚子，笑著說。
「你覺得我應該變成什麼樣子？」李凌峰翻身下馬，走到唐納文面前說。
「我以為上了戰場，見慣生死的你，會有一種大將之風。」
「有那玩意才真有鬼了，反倒是你，變胖了呀。」李凌峰拍了拍唐納文的肚子：「看來當總編的日子裡，你是撈了不少油水。」
「總編是你，我只是副總編。」唐納文樂呵呵地說：「從知道你要回來之後，我就沒有在給他們安排什麼工作，全都在養精蓄銳，就等你回來了。」
「現在的情況真這麼嚴峻了？」
李凌峰聽出了唐納文話裡的意思，竟然需要專門養精蓄銳，顯然是因為現在的局勢嚴峻到了真要戰鬥起來的話，可能連休息的時間也沒有。
「特納侯爵已經快壓不住了。」唐納文壓低了聲音：「現在幾位伯爵都已經知道王啟大使離開內厄姆的原因，還有玉衡星君將於三天後離開的內厄姆的消息。而且……」
「還有？」李凌峰是真愣住了，前兩個消息就已經足夠將內厄姆逼上懸崖了，但除了這兩個壞消息，居然還有新的，而且看唐納文的架勢，顯然要比前兩個還要壞。「今年漢國遠洋貿易艦隊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