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章 執行者和英雄無敵系統 文 / 約翰·利奇
就剛才頭疼欲裂時候所產生的那些幻想，李凌峰現在回想起來就知道肯定是系統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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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的就是壓制住李凌峰準備重新佔據主導的人性，對此，李凌峰自己是再清楚不過的。
惡狠狠地罵了一聲，隨後李凌峰就露出了苦笑，現在他也就只能口頭上罵一罵了，對於見不著，摸不到的系統，他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不過雖然李凌峰只是為了發洩心中的怨念，但歐尼拉他們三人臉色立刻就變了，竟然有些不安的單膝跪地說：「我的主人，請您息怒。」
自己三個手下的做派讓李凌峰愣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歐尼拉他們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
以前李凌峰也當著三名英雄的面破口大罵系統，但歐尼拉他們也要麼裝作沒聽見，要麼就是苦笑著沉默。
像現在這樣誠惶誠恐卻是從來沒有的事情。
「起來吧，這也不管你們的事情。」
李凌峰擺了擺手，但眼中卻依舊流露了出思索的目光，視線依次在歐尼拉、奧森、卡斯帕三人的身上流轉。
歐尼拉他們的臉色依舊有一些惶恐，即便是李凌峰對待他們的態度與往日並沒有什麼區別。
「隨著越來越融入到亡靈的泥沼當中，系統英雄和系統士兵的表現也越來越多樣性，並不局限在高自主性，同時也表現出對我的臣服。或者說當我認同了亡靈這個身份，而且接受亡靈之主這個身份之後，我對所有亡靈物種的威懾也會不斷提高？
那麼換句話說，當我達到某個程度後，即便是系統也只能聽命於我——也就是說，系統會在未來某個時間段裡將主導權讓位於我，而這取決於某個評定標準。
是我完全接受亡靈之主這個身份？還是要將主城投放到現實世界？亦或者是將主城建設到最高級別？嗯……最有可能的應該是完成亡靈統治世界這項任務。」
李凌峰在腦海中思考著，雖然通過推理得出了如上的可能性，但也僅僅只是可能性而已，具體怎麼樣只有系統知道，而根據系統的尿性，即便問了也不會回答。
系統的突然出現，而且還解答了李凌峰的疑問，算是給了李凌峰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驚喜。不過聽到系統的解答，並沒有讓李凌峰表現出多少愉悅的情緒。
「也就是說，作為玩家的我的權限，目前是低於你的？但如果從一個為玩家服務的系統來說，即便如我的權限低於你，你也無權干涉我的個人選擇以及傾向。」
李凌峰頓了頓在心裡繼續說：「除非，系統你個王八蛋的核心規則並不是服務於玩家，而是另有目的——建立一個亡靈統治的世界？」
「真的？那麼我問你，系統。平時一副愛答不理，老子就是大爺的系統，今天怎麼會專門冒出來回答我的疑問？而且這些疑問都是涉及到系統核心的問題。
難道這是又一次非自願性質的補償？因為你又一次違反了核心規則的——以強制措施來「糾正」玩家的個人意志以及選擇之後，不得不做出的相對應的補償？
嘿，系統，我知道你能不說謊，但是可以有選擇性的將真相告訴我。那麼這裡就存在一個邏輯上的漏洞——有選擇性的說出真相，甚至改變真相前後的順序，以此來混淆玩家對所獲得的信息的判斷，這難道不也是謊言？
謊言這個詞狹義上來說，確實是指虛假的，錯誤的的信息，但從廣義上來說，有選擇的說出真相，以及顛倒真話的順序，以此來混淆事實，同樣也是謊言。
系統，你實際上一直以來都在違背規則。」
這一次系統沒有開口，反而沉默了下來。
「啊啊，我對你的這種做法並不意外，既然不願意說出真相，但在我指出你借助系統漏洞來扭曲真實之後，自然也就不能用有限的真相來編織謊言，那麼自然就只能沉默了。
系統，我以玩家的身份，正式向系統提出投訴，投訴內容為當先系統通過系統漏洞，一直以來扭曲真相，蒙騙玩家，同時以非正常手段，控制和扭曲玩家個人意志與選擇。」
系統並沒有回應李凌峰的投訴，依舊默不做聲。
正當李凌峰覺得自己通過長久觀察建立起來的推斷是錯誤的時候，系統卻突然開口了。
這一次的系統電子音是真的冷冰冰，毫無感情，亦如李凌峰第一次啟動英雄無敵系統時所聽到那個聲音——實際上，雖然系統聲音一直都是這個調調，但在李凌峰開啟英雄無敵系統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系統越來越多的表現出了一種個人意志，至少李凌峰能夠感覺得到在冰冷的電子音背後，有一個意志存在著。
聽到系統的回復，李凌峰原本苦悶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其實硬要說沒有對付系統的手段，並不準確，只不過這個手段在之前被系統刻意歪曲和隱藏了起來。
沒有錯，就是系統投訴。
李凌峰還記得他第一次知道可以向系統提出投訴的時候，系統所說的話。而也正是那一句話誤導了李凌峰。
系統通過那句話，讓李凌峰產生了投訴實際上並不能對系統怎麼樣，實際上是系統自己在審查投訴。如果真是這樣，自然投訴這個手段也就對系統沒有任何效果，這也讓李凌峰一直下意識的忽略掉投訴這個途徑。
這種想法一直持續到系統在提出那個坑爹任務體系以及之後的補償後，李凌峰才終於意識到投訴也許是有可能的。
但當時的他並不確定這一點，可隨著系統越來越多的強制性糾正李凌峰的自由意志和個人選擇，並且在這種行為發生之後，或長或短的時間內給予了補償，李凌峰也越來越確定了這一點。
系統為什麼要補償？自然是因為它違反了某些它必須遵守的規則，出於彌補錯誤的角度，才會給予李凌峰一定的補償。
那麼這裡就暴露出了一個真相——系統並不真就如它的名字一樣代表了整個英雄無敵系統，而僅僅是作為一個執行者存在的。
知道系統並不等於英雄無敵系統，那麼就有一個問題：投訴功能是這個執行者來處理的，還是歸於英雄無敵系統的別的機制來處理的？
回想與系統過往的交流和對話，就能夠清楚的看到，系統——或者說執行者——一直以來都沒有說過它等同於英雄無敵系統，但它長久以來不斷的通過語言的誤導，力圖讓李凌峰自己產生這樣一個錯誤的想法。
所以李凌峰剛才才說系統通過選擇性的敘說真相，改變真相發生的因果，構築出一個真實的謊言。
但謊言就是謊言，隨著與系統交流的越來越多，這種建立在真實上的謊言就會出現不可避免的漏洞，雖然執行者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規避這種漏洞，可說到底執行者就是執行者，它不可能真的違抗系統的規則。
即便是一時的抵抗，之後執行者也只能系統的絕對規則之下進行自我修復——也可以說是自我補償——這種自我修復，恰恰就是最大的漏洞。
正當李凌峰沉浸在終於坑了系統一次的巨大成就感中時，系統的電子音再次響起，不過這一次卻充滿了強烈的個人情緒。
執行者的電子音中蘊含著無窮的憤怒，最開始還能夠清楚而連貫，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聲音越來越弱，直到最後徹底消失。
「這算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吧？該叫你系統，還是執行者呢？算了，乾脆就叫你達芬奇吧。」
李凌峰並沒有因為聽到達芬奇那些關於位面之子的話語而驚慌失措，早在聽過玉衡星君離開內厄姆時候所說的那一番話後，他就已經位面意志會對付他這一點有了心理準備。
雖然對於位面之子的目標是他或多或少有些驚訝，也僅僅是驚訝。
「達芬奇喲，我們搭伙了兩年了，也算是老朋友了。憑良心說，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大概早就死在某個陰溝裡了，這一點我並不否認。不過你實在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引導者，或者準確點說，你只是想要一個乖乖聽你話的提線傀儡。
哈哈，被自己眼中的傀儡給坑了一把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鬱悶？很憤怒？很不甘心？哈哈，那就對了！你要明白一點，我是李凌峰。想要控制我，那就做好被反噬的準備。
至於說位面之子的問題，這一點就不勞你擔心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系統——放棄的只是你。讓我猜猜你會遭遇到什麼樣的對待，被系統當做是錯誤程序給抹殺掉，然後重新產生一個執行者？當然，也可能是將你重新格式化，變成一個新的執行者。
啊啊，我說了這麼多你都沒有反應。改造大概已經開始了吧？想來我說的這些你都不會聽到了，不過我不在乎，因為我現在很開心。
原本只是試一試，只不過是想著給你弄點麻煩出來，誰知道居然會鬧得這麼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凌峰原本只是在心裡說，但到最後居然忍不住笑出聲來，只見他抱著肚子，歇斯底里的笑著，笑得整個人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滾。
李凌峰是真的沒有想到，投訴居然真的能夠把達芬奇給扳倒，他選擇這麼做的出發點只不過是實在氣不過，抱著賭氣的想法試了一試而已。
但結果卻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一直在逼迫他，一直想要把他調教成唯命是從的達芬奇，居然就這麼系統自檢了。
剛開始李凌峰還以為所謂的自檢只不過是將他所提出的系統漏洞給補上，但聽了達芬奇最後的那一番話，他才意識到，所謂的自檢也包括了達芬奇。
達芬奇如果沒有事情的話，那麼它絕對不會用如此憤怒的語氣來警告李凌峰，並且不停地強調李凌峰需要它，李凌峰面對位面之子就只有死路一條。
而這段話也透露出了一個訊息，李凌峰可以拯救它，方法李凌峰也已經想到了。
能夠提出投訴，自然也就能夠撤銷投訴。
想來要是撤銷投訴的話，英雄無敵系統本身大概只會修復自身規則所產生的漏洞，卻不會牽涉到達芬奇本身。
達芬奇無疑是非常希望李凌峰能夠這麼幹的，所以才說了剛才那一番臨死之前的話。
不過就算知道這些，李凌峰也絕對不會撤銷投訴的，難道把這個傢伙給重新請回來麼？
這一次確實是坑到了達芬奇，但誰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呢？投訴看起來行之有效，但達芬奇也不是笨蛋，經過這麼一回，它怎麼可能會再讓李凌峰得逞呢。
在這件事情上，李凌峰寧願選擇一個被徹底改造過後的執行者，而不是達芬奇——因為達芬奇本身的核心程序已經發生改變，在有必要的情況下，它會毫不猶豫的違背繫統的規則。
一個開始逐步脫離系統掌控的執行者，天知道最後會不會在事不可為的情況下拉上李凌峰當墊背。
這樣一個絕對不可控的威脅，李凌峰只有一個想法，一次打死，不過它任何翻盤的可能。
狠狠地笑了一會兒後，李凌峰才聽了下來，不過等他把注意力放到了現實上，可是這一看，原本滿臉燦爛笑容的他，臉色立刻就沉了下去。
歐尼拉，奧森，卡斯帕居然都不見了，就連米開朗基羅這個奇葩骷髏勇士也不見了。
「李，你怎麼了？」
莉娜的聲音突然在身邊響起，話語中包含了多種情緒，不過主要還是疑惑。
李凌峰剛才的表現實在是太奇怪了，先是痛苦翱，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卻有突然歇斯底里的大笑起來——而且還都躺在地上不停的打滾。
如果不是看李凌峰現在顯得很理智，莉娜甚至會認為李凌峰徹底瘋了。
「我？沒什麼，好的很。」李凌峰從容地搖了搖頭，臉上還露出了些許喜悅的笑容：「你剛才在關係我嗎？實在是太讓我感動了。」
聽到這樣賤賤的答覆，莉娜的臉立刻就板了起來，原本還想問一下李凌峰，為什麼歐尼拉他們突然之間就消失不見了。
李凌峰之所以會露出喜悅的笑容，自然不是因為他真就沒心沒肺，重色輕友。
在發現歐尼拉三人都消失不見後，李凌峰在第一時間就打打開了系統的控制面板，點到英雄面板，然後就看到歐尼拉、奧森、卡斯帕三人的英雄頭像都變成了灰色，並且在頭像的左下角寫了一行註釋——該英雄暫不可用。
知道是因為系統自檢的原因，李凌峰就放心了，在確定了歐尼拉他們的安全之後，李凌峰立刻就注意到所有的系統面板全部都變成了灰色，標上了不可用的註釋。
為了確定系統的所有功能都關閉了，李凌峰還專門嘗試著召喚了一下系統士兵，但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沒有辦法召喚出來。
實驗完了之後，李凌峰再次打開了英雄面板，目光全都投注到了歐尼拉的頭像上。
「無論再如何的像真人，終究只是一段受系統控制的人偶麼……」
李凌峰失落地低聲喃喃。
歐尼拉從被招募出來以後，一直都行動自如，就如同真正的人一般，並且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李凌峰的起居住行，並且言聽計從，再加上人又長得傾國傾城，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在這幾年間，李凌峰其實已經將歐尼拉看做是類似於妻子的角色了，也不斷的逃避著歐尼拉其實是系統創造的人偶這個事實。
看此時此刻，看著歐尼拉灰色的頭像，李凌峰知道再也無法逃避了。
現實就這樣血淋淋的將他不願意面對的真實給揭開了。
李凌峰突然間只覺得極其疲憊，情緒上的大起大落嚴重的透支了他的體力和精力。收回投在歐尼拉頭像上的視線，轉頭看向一直站在他不遠處的莉娜，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不過……為什麼莉娜笑得這麼開心呢？」李凌峰疑惑地想：「剛剛還板著一張撲克臉，可現在卻喜笑顏開，好像得到了解脫似的……等等，解脫，系統自檢，所以系統功能關閉，莉娜的禁錮效果自動解除——「系統我草泥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