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真是奇葩啊!(上) 文 / 蕭莫
張子皓施施然起身,跟上次的感覺又是一模一樣,全身上下一起力氣都沒有。經脈更是乾涸無比,哪裡能尋著一絲真氣。
苦笑一聲,努力搜尋著前些日子的記憶,那場戰鬥,還有劉青牛,墨竹汐幾人到底怎樣了,這次又是誰救了幾人?該死,每當至關緊要的時候他的記憶便會失去。
白髮,白袍,一雙冰冷的,不露任何一絲情感的白眸。零散的片段突然從張子皓腦海裡閃過,黑紫色的大鼎,赤紅色的大鼎!轟!爆炸!張子皓的腦袋裡突然陣刺痛!火紅色的符文,紫色的符文,妖異的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張子皓的腦袋越來越痛,腦海裡不時地閃過一個一個的零碎的片段,鱗甲蟒,還有自己撿拾到的那柄長槍,黑白分外分明!又是那白髮,白袍的人,而臉,與自己一模一樣!
「啊!」一聲痛苦的壓抑至及的悶吼從張子皓嘴裡喊出,一張還算英俊的臉已經痛的扭曲,狠狠地一拳砸在堅硬的小屋裡面的石地上,留下一個清晰的拳印,而他的手,也被那大力摩擦的一片血肉模糊。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釋放一些那腦海的痛苦,來自外界的刺痛讓張子皓清醒了一分,他沉默著,好似也記起了一些東西。
靈痕三變,戰魂。再想到他那異於常人的鮮血,還有會時常莫名丟失的記憶,還有除了這一年,他以前的記憶到底哪裡去了,為何會失去?還有他的出身,這始終是他不願提及的也是心裡隱藏的最深的痛!
誰願意做一個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個人呢?
原來,他真的不一般。
張子皓就那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上的鮮血依然留著,沒有真氣的他,只是這小小的皮外傷都難這小小的皮外傷都難以立刻止住。
他有些黯然,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在人前快樂無憂而在背後自己黯然神傷。比如,門緩緩推開,墨竹汐走進張子皓的屋子裡,本以為張子皓要麼還在床上躺著沒有醒來,要麼是醒來後會在桌前坐著喝著自己給他泡好的茶在那兒慶幸著自己的劫後餘生。
在她想來,既然學院院長與自己父親親口對自己說張子皓不會記得是他將葬銘打敗,這只是學院傳給張子皓的一種秘法,只在生死關頭才會顯露,張子皓一點都不知情,所以她才會想張子皓也一定慶幸著劫後餘生。只是,推開那扇門,見到的∼卻不再是往昔的,那個有著讓人看到舒服到不行的笑容,它沒有出現在張子皓的嘴角,也沒有那個會盯著自己看個不停的張子皓。
漸入眼簾的,卻是房間裡的一片狼藉,她親手泡好的茶杯就在門口碎裂著,而那放著茶壺的桌子也翻倒在一旁,原本乾淨整潔的房間變得凌亂無比,張子皓坐著倚靠牆壁不知在想些什麼\'而他的手卻是流血不止,周圍還撒著血跡斑斑。
墨竹汐看到張子皓這副模樣,心裡莫名的一糾,慢慢走上前去,也不說話,輕輕捧起張子皓的右手,掏出一顆黑色的小藥丸來,磨研成粉,撒在他手上,用力撕下自己的裙擺的一角,細心地給張子皓纏好。
墨竹汐也不知為何。平常很少穿白色衣服的它,近幾天卻是頻繁地想要穿上。
纏好了張子皓的右手,看著張子皓面無表情的樣子,心下微微一痛,她沒有去問張子皓,只是隨著張子皓坐下,坐在張子皓身邊,右手一直握著張子皓的左手,沒有放開。
已經是中午時分,是該吃午飯的時候。可是,張子皓依舊還是那樣坐著,不知在想些什麼,而本來叫張子皓一起吃飯的墨竹汐,此時也只是倚著頭,呆呆地看著張子皓,有些出神。
天氣正晴,現在已經是初冬的季節,門外竹林蕭索,再沒有斑駁的竹影在搖曳,一絲絲的涼意出現。
離小屋不遠處的竹林未邊,一個人影,提著一個朱紅色的盒子立在那裡,臉上有著一抹黯然,怔怔地望著坐在那裡的一男一女,原先前行的腳步向是灌了鉛一樣再無力邁動半步。終究,還是低下了頭,轉身向遠處走去。
如果張子皓此刻抬頭的話,便會發現……那窈窕的背影,有些像林清璇。
「你,好些了麼?」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子皓抬起頭來,一把將墨竹汐擁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墨竹汐。
她不知道,在張子皓此時失意的這一刻,她在一旁的陪伴,對張子皓是有多重要。
墨竹汐臉紅的轉過頭去,不再看張子皓,張子皓咧到耳朵邊的嘴角呲得比花都燦爛上三分,雙眼賊亮地盯著墨竹汐,眼珠都不帶轉動一下的。
要是旁人來了,保準兒會說這傢伙犯病了。
墨竹汐終究還是受不了張子皓火熱的不帶一絲掩飾的目光,快步離去了,夕陽已經西墜,張子皓隨意吃了些東西,又去藏經閣呆了一會兒,才又回到自己的小屋,把自己獨立出來的小屋收拾了個乾淨,他還是有些埋怨,為何墨竹汐不說幫忙收拾好自己的屋子再走呢。
路上遇到劉青牛,這貨已經安然無恙了,聽他說南宮凌那小子也沒什麼事,受傷倒是不輕,學院說是他們沒有好好調查取證,導致於「中院」出了些意外,所以才會讓幾人受了重傷,最後學院給了他們大量丹藥,所以傷勢才能好的這麼快。
張子皓只能接受了這麼個奇怪的結果,不過,當時他突然想到為什麼他沒見到那所謂學院承擔了責任所給的丹藥,結果,他一問劉青牛,換來了一陣白眼,劉青牛當即鄙視道:「沒那些丹藥你還能站在這兒?」。
……
「我還以為是竹汐又幫我治療的呢……」張子皓一臉羞澀的說道。
……
似乎冬天第一場雪來得特別快,張子皓來到竹賢學院,他並沒有感覺日子過得有多快,轉眼間深秋已過,現在又入了冬,迎來了這個冬季的第一場雪。
學院所有人幾乎都極為默契,大家都未曾動用自身的力量讓這第一場雪夠不著他們的邊兒,而是在這場雪揮灑,竹亭,院落,屋頂,任由他蔓延,帶給這世界一片雪白。
大雪少有停了的時刻,接連三天才將近停了下來,這一場銀白似乎也亮了人們的內心,學院內的氣氛再不是過去那種緊張,你追我趕的樣子,所有人都在享受這第一場雪,這讓人耳目一新的雪。
張子皓,劉青牛,還有南宮凌,這倆個傢伙不知道怎麼把南宮凌也約出來了,而且南宮凌竟然也願意跟他們一起出來。
這到底是?樓裡的賓客們頻頻側目。他們三人的知名度可是一點也不低。幾乎整個東西南北院都知道了。
說起來,直到現在張子皓在竹賢學院活動的範圍還未超出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