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020章 上官飛飛的愛情 文 / 雨鈴
上次進入飛鷹城堡是在晚上,隔了這麼久已經忘記了,今次卻是在大白天,中午剛過不久,日照充足。
只見這城堡依據山勢全用白條石砌成,既堅固又美觀,外圍一圈護牆,牆上留有射箭、開槍的垛口,法度嚴謹。
那大門是用厚達一米的鐵彬木製成,上面一根根黃銅釘子倒與紫禁城的大門有些相似,兩扇大門得十幾個壯漢才能推開,大門推開便是一條筆直的平坦大道,用硬石灰壓成,兩旁站滿了歡迎的人群,男女老少都有,早有人舉起了嗩吶,吹起了歡快的樂曲。
這場面頗似電視上那些盛大的歡迎儀式。
四周是熱情洋溢的人群,上官鷹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因為他已經將重九剛才那句話聽了去:「你敢咬我女兒耳朵?你是她什麼人?」
這話上官鷹也是用傳音入密說的,只有重九和近處的上官飛飛能聽到。
這人上了年紀,一般耳朵都是有點背的,卻沒想到這老頭子耳朵這麼好使,竟被他聽到了。
重九倒也不怕,嘴一咧,露出了以前那種典型的無賴嘴臉:「呵呵,其實啊,老爺子,這事我應該一見面就告訴你的,說了這麼些話無非是想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其實,我就是你這寶貝閨女的相公,也就是你的寶貝女婿!至於後面那位,只是你家閨女的姐妹而已!」
聽了重九這麼無恥的話,上官飛飛恨不得一鉤鉤下他的腦袋,一偏頭,卻見一對梅花鉤正扛在他肩上,這不要臉的人居然呲著牙朝她一笑,嚇的上官飛飛「哦」的一聲,差點暈去。
上官鷹這麼大年紀,什麼事沒經歷過,這閨女失蹤了三年,如今年近二十,帶回來一個女婿那是毫不稀奇,若是孤身一人回來,那才叫稀奇呢!
尤其自家閨女這麼俊,號稱滄州一枝花。
這三年沒見,臉面長開,似乎更加有味了,那氣質越發的如深谷幽蘭。
上官鷹上下打量著重九,只見重九年紀正少,與自家閨女差不多年紀,看衣衫也是富家子弟,相貌倒也不差,再加上剛才試過身手了,身手也不錯,更主要是的,這小伙子行事自如,見了自己竟然絲毫不打怵,從這幾點來判斷,這小伙也算是年少有為了,配自家閨女倒也不是不可。
想到這裡,上官鷹問道:「不知這位公子是哪裡人氏?令尊高姓大名?」
重九不答反問:「你聽爺口音像是哪裡人?」
這一次他用的是地道的京片子,上官鷹一聽:「京裡人氏?」
「正是!」
「京裡的人我都很熟啊!不知令尊是哪位?」
重九腦中急轉,心中暗急,早應該想到這上官鷹離京城這麼近,又是四大宗之一,自然與京中高官十分熟悉,要編哪一個呢?
可千萬別露了餡。
重九眼珠轉了一轉,盤算了一下,試探著說道:「小侄家父早亡,自幼由叔父扶養長大,叔父姓徐!」
「徐溥?」
「啊,原來老爺子認識啊!」
「認識,這個徐溥清高的很,我多次給他送禮,他從來沒有收過。聽說,他現在已經是吏部尚書,一品大員了!」
聽他這麼一說,重九知道自己這一寶押對了,重九要選的人既不能是上官鷹的同夥,若是同夥,必定知根知底,重九一下子就露餡了,也不能是對頭,若是對頭,自己下面的事也不用辦了。
重九一禮拜了下去:「小侄徐答拜見上官伯伯!」
這是正式的見面禮,上官鷹趕緊扶起來,心中卻疑惑:「徐達?好大的口氣!自本朝光祿大夫、左柱國、魏國公徐達去世,哪個還敢用『達』字?」
重九似乎知道他的想法,趕緊解釋:「小侄是答應的答,別人一叫就答應,絕不敢占魏國公的名諱!」
上官鷹這才釋然,心中盤算著這樁婚事如何,說話間,幾人已經沿著長長的甬道走進了內府,這內府又與前面不一樣,有山有湖,有柳有花有鳥,極為雅致。
早有老夫人、夫人、丫鬟婆子,一群家人擁了出來,與上官飛飛相見,抱頭痛哭。
重九被請到客廳用茶,上官鷹對重九很客氣,對火紅蓮卻極冷淡,幸好重九說了好話,才沒趕緊出去:「這是我親妹妹,當年若有對不住的地方,小侄替她謝罪了!」
「妹妹?」火紅蓮在暗地裡狠擰他的大腿。
重九見做好了鋪墊,這才挑明了來意,來意有兩點:「第一就是來親!」
說著,重九從懷裡掏出一顆夜明珠遞了過去,這夜明珠是宮內貢品,是天下少有的珍品,上官鷹乃大富之家一見自知價值連城,可見重九其意甚誠。
火紅蓮又在背後下黑手,疼的重九直咧嘴:「這麼好的東西為什麼從來不給我?」
「你倆誰跟誰呀,給她跟給你還不一樣?」
上官鷹捧著夜明珠端詳半晌,他家裡雖然也有,但比這個可小多了,臉上不由的露出了笑容,心想:「有了這夜明珠吃喝一輩子也不用愁了,自己的閨女嫁給徐溥的侄似乎也不辱沒她!再說了,看兩人的情形,沒有點絲絲扯扯,連鬼都不信!」
幸好,這上官鷹倒不是老糊塗,他將夜明珠回入了袖中,臉上露出笑容:「賢侄既然如此誠心,這門親事我是沒有意見了,不過,還得徵得飛飛的同意才行啊!」
「同意,同意,她早就同意了!」重九高興之下,大尾巴差一點露出來,「對了,我還有第二件事。這第二件事是想請岳父大人幫忙的!」
這小子打蛇隨棍上,這麼快就叫上岳父了。
「什麼事啊?」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拿了人家夜明珠,上官鷹臉上也緩和起來。
「你知道我叔父,讓是徐溥大人前些日子裡失了明。唉,叔父大人年事已高,卻承擔著國家重任,這失了明,可就誤了國家大事,因此小侄想請人治好叔父的眼疾!」
「嗯,確有這事!你想請哪一個?本莊之內雖有名醫,可也比不上宮內的御醫呀!」
「宮內的御醫早治過了,都沒有辦法,我聽說廣善國師法力超凡,應該會有辦法!」
「咦?國師就在京內,你為什麼不去求他,反而到這裡來求我?」
「啊,是這樣的,我叔父為官太清正,得罪的人也多,又速來與這個國師不睦,既便去求也是無用。我聽飛飛說,您與國師交情不錯,所以麻煩岳父大人給求個情!」
上官鷹捋著鬍鬚想了一下:「這個容易!這樣吧,飛飛的年紀也不小了,若是飛飛同意,這幾天我就給你們把婚事辦了,借這個機會將你叔父和國師都請來,到時我讓國師替他治眼疾便是!」
「好啊,真是太謝謝你了!」重九激動的站了起來,一把握住了上官鷹的手,上官鷹一楞,重九才意識到這是現代禮節,那時不興這個,趕緊改為鞠躬。
夜裡,上官鷹找到上官飛飛,拉了一會兒家常,說完了相念之情,這才提到正事上,便說到這徐答求親之事。
上官飛飛立即搖頭:「爹,他騙你的!你根本不叫……」
話一出口,上官飛飛立即意識到了,不能洩露重九的身份,也不能壞他的事,他可是執掌生殺大權的皇子爺,一惱之下,這上官山莊就沒了。
上官鷹一楞,卻聽上官飛飛搖頭:「爹,這事你別管了,你不會明白的!」
「女兒呀,你爹我活了大半輩子有什麼不明白的,你放心,爹絕不讓受半點委屈,誰敢惹你生氣,爹第一個不饒他,憑爹的能耐,放眼整個武林,也沒幾個敢捋虎鬚的!」
「爹,女兒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也希望這個山莊平平安安的,別的女兒就不敢乞求了!」
聽上官飛飛說的悲傷,上官鷹不由的怒道:「哼,你爹我能有什麼事?這個山莊就更沒事了,你知道咱們的山莊固若金湯,哪會有事?女兒呀,你從小就愛胡思亂想。有爹爹在,你只要放寬心,你願是不願嫁他,我趕他走便是!」
「不……不能得罪他!」
「怕什麼?」上官鷹眼一瞪。
「爹,你不知道他有多麼厲害!他一生氣,血水能淹沒這座小山!爹,我嫁!」
上官飛飛嘴裡說著嫁,臉上卻沒有一點高興之色。
上官鷹一拍桌子:「我明白了,女兒,你不是愛他,是怕他,是為了爹爹寧可犧牲自己的幸福!爹爹不會讓你犧牲的,爹爹現在就趕他走,永不許他進山莊,我看他究竟有多厲害?」
上官鷹說著扭頭就走,上官飛飛趕緊拉住他:「爹,你千萬不要去,女兒願嫁,願嫁!」
「這根本不是你的心裡話,你看看你的臉,哪有一點歡喜模樣?」
上官飛飛臉上好不容易擠出一點笑容來,撒嬌道:「爹,我哪裡不歡喜了,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嘛!」
這話倒是實情,上官飛飛自小都是安安靜靜、憂憂鬱郁的,沒事就坐在一邊想心事,這一點上官鷹比誰都清楚。
「好了,既是這樣,這門親事就這麼定下來了!」上官鷹將手搭在他女兒肩膀上。
「嗯!」
「咱們江湖人家也不用那麼費事了,你準備準備爹盡快給你辦了,你放心爹一定給你辦的風風光光,在滄州絕對是首屈一指的!」
「謝謝爹爹!」
「自家人說這話幹嘛?只要你有個好歸宿,爹就放心了!」
上官鷹走後,上官飛飛望著這間自己住了十多年的屋子,暗暗垂淚,心亂如麻。
直到現在她的心裡仍然愛著那個風風火火的火紅蓮,仍然清楚的記的她在鋼絲上的每個細節,可是這種愛卻為世俗所不容,對於重九,她有些喜歡,又有些討厭,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
喜歡的是他這個人比較風趣幽默,和他在一起,總會開心,討厭的是他的行事手段,有些太卑鄙,太下流,也討厭他將自己愛人的身心都奪去了。
上官飛飛是個不會反抗的人,這一切她只知道默默的承受,卻沒想過要如何使之改變,或者自己去努力改變。
正在她心亂如麻之際,門被人輕輕推開了,一身女裝的火紅蓮端著梳妝盤子走了進來:「妹妹,我來給你梳妝!」
上官飛飛站起來,凝望著火紅蓮,這個人讓她又愛又恨,恨她不能和自己長相廝守。
「妹妹,」火紅蓮上前來將她攬進懷裡,「姐姐曾經跟你說過,有一天姐姐若是找到了那個討厭鬼,就會與他在一起。姐姐那時曾問過你,你怎麼辦?你當時說,你願意為奴為婢,侍候我們,我們永不分離。現如今,我們三個終於可以在一起了,你不是更應該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