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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王承恩稟情 文 / 憶塵封一逸軒

    第四章王承恩稟情

    太醫院院正陳司成,正靜靜的坐在朱思明床前,仔細的給朱思明把著脈,他身邊圍了一圈子的太監以及宮女,他們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陳司成給王爺把脈治病,陳司成被他們看的渾身不自在,索性閉上眼睛,不在理會他們。

    那些太監以及宮女大氣也不敢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一會兒過後,陳司成才睜開了眼收回給朱思明把脈的手,曹化淳與王承恩急忙上前,開口詢問道「陳太醫,王爺這是怎麼樣了?」

    陳司成看了看兩人回答道「王爺的脈象四平八穩,強勁有力,且氣血充盈,並無明顯的不妥,但細觀王爺氣色,卻隱約可見有一股郁氣鬱結於印堂穴周圍,所以王爺是癔症發作並無大礙,只需安心靜養即可」說完來到桌前提筆刷刷刷的寫了一張藥方遞給了王承恩,而後說道「照此方,以小火熬煉兩個時辰即可餵服,每日三次,皇上讓我暫時駐守在王府,如果王爺有任何不適,及時告知於我,現在請幫我安排個安靜的地方」

    王承恩面帶感激的回道「謝陳太醫,請陳太醫移步至,東三所的西苑休息吧!那邊很安靜而且環境較好」說完王承恩轉過身對身邊一個小太監說道「你帶陳太醫到西苑休息,好好伺候著,不得有誤」

    小太監恭敬的回道「是,王公公」於是小太監來到陳太醫身邊說道「陳太醫,請隨我來」引著陳太醫就走了出去。

    此時曹化淳正指揮著宮女與太監給朱思明擦身淨潔,王承恩來到他面前對他說道「你在這守著王爺,咱家去給王爺煎藥去」曹化淳回道「行,你去吧這裡咱家守著,你就放心吧!」

    「有事記得及時通知我」說完王承恩就出了大殿。

    三天後,也就是大明天啟六年五月十六這天,朱思明從昏迷中,漸漸的清醒了過來,他慢慢的睜開雙眼,靜靜的環顧著四周,細細的回憶著,這次昏迷中所經歷的一切。現在的他可以說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應該是兩個人,因為他那天的昏迷是因為,他的腦海裡正釋放著,屬於另外一個人的記憶,這個多出來的記憶,就是原來的信王朱由檢的。

    朱思明慢慢坐了起來,看到王承恩正撲在,金絲楠癭木圓桌上,睡得正香,朱思明不想吵醒他,於是輕聲下的床來,想找洗漱的東西洗漱一下,可是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

    正在這時,王承恩慢慢的抬起了頭,睡眼惺忪的,剛想把睡得酸麻的手舉起來,伸個懶腰的時候,突然就看到了,現在的信王殿下朱思明,嚇得他急忙站了起來,趕快把手縮了回來,雙手報請到「老奴失禮了,請王爺恕罪」

    朱思明親切的回道「不礙事,孤昏迷的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王大伴」

    王承恩聽完後,立馬眼圈就紅了,哽咽著回應朱思明道「老奴不苦,苦的是王爺,好好的就遭了這樣的罪,對了王爺,你感覺好點了嗎?」

    「孤沒事了,你放心吧!今兒是幾號了?」朱思明問王承恩道

    「今兒是天啟六年五月十六,王爺你又昏睡了三天了,一定餓了吧,老奴安排人給您準備膳食」

    不提吃飯朱思明還不覺得餓,這一說吃飯肚子立馬「咕嚕」的響了起來,朱思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而後向王承恩看去,發現王承恩也在往自己肚子那兒看呢!然後王承恩看了以後,抬起頭來,兩人視線想接,朱思明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嗯,王大伴你安排吧」

    王承恩也不禁莞爾,而後躬身回道「是王爺」

    於是王承恩打開門,對門口的禁衛吩咐了幾句,而後走回對朱思明恭敬的說道「老奴已經安排妥當了,王爺那現在,就先由老奴來伺候王爺洗漱吧」

    「好」。朱思明點頭回應道

    王承恩指著窗前的妝台對朱思明說道「王爺請座」

    朱思明依言而行,坐到了妝台前,王承恩來到朱思明身後,把朱思明的髮髻打散開來拿起木梳,慢慢的梳理起來,朱思明這個時候在腦海裡快速的搜索著關於王承恩的一切信息

    「王承恩於明萬曆年間進宮,擔任信王府的掌管太監,自朱由檢一出生就開始照顧著他。在年間,他也是魏忠賢勢力的其中一份子。但身為太監的魏忠賢想要篡位,王承恩卻幫助朱由檢,使得年間的司禮監太監魏忠賢只好在熹宗朱由校臨死前宣佈由信王朱由檢繼位,且熹宗之後張皇后也發佈懿旨:「召信王入繼大統」,因此魏忠賢與王承恩決裂。

    後來王承恩於崇禎年間擔任司禮監太監(明代時太監的最高職位),侍奉了思宗朱由檢大半輩子,他並未似魏忠賢一般的奪權造反,而幫助思宗辦公。但是有些官臣覺得他的權力過甚,有越權之行為,如戶部尚書周延儒曾向崇禎進言,認為王承恩的權勢過大,是另一個魏忠賢。

    周延儒上書告發王承恩,愛猜忌的思宗雖然認為周延儒講的話有道理,一度想殺掉王承恩,但是思宗最後還是軟了心,任用王承恩。崇禎十七年(1644年)三月十九日早上,崇禎帝朱由檢由太監王承恩陪伴登上煤山(今北京景山),吊死在山腰壽皇亭附近的歪斜的老槐樹上。隨後王承恩也吊死於旁邊的海棠樹上」

    想到這裡朱思明覺得王承恩這人可以信任亦可重用,不過具體還得在試探下,因為自己所要做的事情非常重要,出不得一點差錯。

    於是朱思明開口說道「大伴,從孤一出生就是你在照顧孤了,這些年來真是辛苦你了」

    王承恩一邊幫朱思明梳頭一邊回答道「王爺何出此言?老奴不苦,能服侍王爺是老奴的福分」

    朱思明沒有在接話只是深深的歎息一聲,王承恩聽到後,停下手中的活問道「王爺您年紀輕輕為何如此哀聲歎氣?」

    朱思明裝作沮喪的小聲回答道「現在的時日不好,孤不知接下來……」

    王承恩還沒等朱思明把話說完,就急急忙忙的在朱思明的肩頭,輕拍了一下,打斷了朱思明的話,而後他俯下身子,在朱思明耳邊說道「王爺要說的話,老奴明白,但王爺切記,此話萬萬不可訴之於他人」說完後王承恩直起身子道「王爺稍待,老奴去去就來」

    王承恩緩步來到寢宮門口,對負責警衛的侍衛們說道「王爺大病初癒不想被打擾,你們退下吧,記得不要讓人打擾到王爺」

    門口的兩個侍衛恭敬的答道「是,屬下遵命」然後緩步退下。王承恩等兩個侍衛離開視野後,左右看看沒人了,這才把房門一關,回到朱思明面前。

    他把茶碗裡的水倒了一些出來,用手指蘸茶水在妝台上寫了一個魏字後,對朱思明小聲的說道「王爺可是因為此人」

    朱思明期期艾艾的回道「正是,孤,終日惶惶,不知該如何是好,王大伴可否教我?」

    王承恩小聲回道「王爺只需暫收鋒芒,韜光養晦,即可萬事無憂」

    朱思明急忙答道「孤受教了」

    王承恩緊接著神色謹慎的小聲說道「王爺對自己的境遇瞭解嗎?」

    朱思明裝出不解的樣子回道「王大伴何出此言?」

    王承恩湊近朱思明耳邊小聲道「實不敢相瞞王爺,請王爺想下,為何皇上之後嗣,直到今日皆一直不昌?」

    朱思明假裝思索片刻後,露出驚恐莫名的表情來。王承恩看到後滿意的點點頭後道「王爺猜想的不錯,就是這樣的,目前皇上無後,且龍體從去年端午落水後就一直時常報病,假設皇上突然中道崩殂,那能夠繼承大統的唯有王爺,因為王爺已經是皇上在世的唯一皇弟了,且當今皇上至今無有所出,所以按照本朝兄終弟及的祖制來看,能夠隆登九五之尊的唯有王爺您一人而已,對於皇上突然有後來說,這是不可能的,就算有也不會長久,他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聽到這朱思明立馬站了起來道「這老狗,孤一定要稟明皇上,讓皇上除了這老狗,以正我朝綱」

    王承恩一聽朱思明如此說,立馬就急了,連忙說道「王爺不可,萬萬不可啊!先不說皇上信不信王爺的話,就算皇上相信了,也不一定能夠除掉他,反而可能會引起叛亂,畢竟兵部掌控在尚書崔呈秀的手裡,而且朝中重要的職位大都被他們所把持著」

    朱思明義憤填膺的道「那,難道孤王就這樣看著?讓他們繼續無法無天,無父無君下去嗎?」

    這時王承恩非常正式的,對著朱思明雙膝跪地,雙手報請一鞠至地後說道「老奴從王爺一出生就開始服侍王爺,至今以一十七年有餘,求王爺聽老奴一句勸,萬萬不可訴之於皇上,否則大明江山不保啊!魏黨現在權傾天下,黨羽遍佈朝野,爪牙佈滿天下,請王爺為天下計、為社稷計、為滿朝文武計、為天下臣民計,一定要三思而行啊,王爺切記,目前請王爺暫收鋒芒,韜光養晦啊!老奴給王爺叩首了,求王爺依老奴之言而行啊!」

    說完就砰砰砰的開始磕起頭來,朱思明心裡十分高興,因為他的目的達到了,王承恩的確如史書所寫一樣,是值得信任與堪當大任的。朱思明急忙上前扶住王承恩道「大伴不必如此,快快起來,孤依大伴既是」

    王承恩起來後,朱思明看到王承恩的帽沿處已經開始流血了,由此可以看出他真是真心的,並非虛情假意。

    王承恩此時雙手報請道「請王爺恕老奴先斬後奏之罪」

    朱思明不禁奇怪的問道「王大伴怎麼了,你做什麼先斬後奏之事了?給孤細細說說」

    王承恩湊近朱思明的耳邊小聲的說道「老奴為了及時的為王爺打探到他們的消息,不得不加入了他們,請王爺一定要為老奴保守秘密,一有風吹草動,老奴即可告知於王爺」

    朱思明現在對王承恩是一點懷疑之心都沒有了,他心想如果這樣的人都不是忠臣的話,那就算最後被坑了他也認了,他感動的扶著王承恩的手說道「真的苦了你了,王大伴,孤不會忘記你為孤所做的一切的,有你甚好,有你甚好啊!」

    王承恩回道「王爺我們不說這些了,讓老奴繼續伺候王爺梳洗吧」

    「好,那就有勞大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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