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14.第214章 登城戰 文 / 一枝軒
北帝城興建之初算是周邊一帶最大的城池，人煙雖不說繁華，但往來居民倒是發展到一定程度，自此以北帝為城名。
但隨著另外三大豪城的率先崛起，北帝城的地位一落千丈，隱隱在走下坡路。
外人普遍不看好北帝城的未來發展，甚至嗤笑以『北帝』二字自詡都城之名，等若自取其辱，畢竟四座城池中北帝城算是城名最霸氣的。
北帝北帝，以北封帝，是為北帝。
頗受多方擠壓的北帝城在苟延殘喘數年之後，終於迎來了轉折。
石之謙客居北帝城並於一年之後封殺第十人，開始在北帝城聲名大噪，再之後一路登頂，正式入主北帝城城主，坐鎮北部。
可以說，北帝城往後的風風光光全由石之謙一人帶起。
他的存在，扭轉了一整座城池的繁榮發展。
如今算算，石之謙成為北帝城城主已經二十年，這二十年間北帝城不但躋身四大豪城之列，共為四甲之一。
其後極有可能成為四城之首。
繁華的北帝城後有一處閣樓，綿延百里，是建立在一處山巒的半腰上。
自城下觀望會看見古色古香的樓閣綿綿長長，在煙雨飄渺中靜立。
那邊便是石之謙的居住之地。
此處樓閣不僅僅是整個城池的中樞之地，亦是名傳天下的劍閣所在地。
樓閣之下繁華處處，各路商家薈萃，樓閣之上卻寂靜無聲，只是偶有劍鳴傳入風中。
那裡似乎不屬於人間，與紅塵徹底決裂。
尤其是煙雨遮攏，讓劍閣若隱若現，多了一絲仙韻。
是日清晨，細雨霏霏，降落在北帝城中。
路上的行人撐著油紙傘躲避雨珠，偶而遇到熟人也只是點點頭，而後快步離開。不消片刻，偌大的主道中央門可羅雀。
城中有雨，人流減少，這只不過是都城相當普通的一天。
但突然間蒼穹一陣發顫，剎那空間扭曲，城外有人破空進城，擦出股股轟鳴聲。
餘人側首目視，一條黑色人影掠過城頭，直入劍閣。
「那是石城主？」
「城主回來了。」
都城中多數為修士，匆忙一眼便認出黑色人影是石之謙，驚歎之餘發現事情有變，長空中隱有血跡墜下。
更奇怪的是，石之謙每次出行必是萬劍鋪道，今日卻是獨自進城。
三月前石之謙旅居海外，尋找成仙契機，城中一切要事由劍閣六子操持。
眼下算是闊別三月後首日回城，但事情似乎不對勁。
「石城主受傷了，怎麼會這樣？」
「你看，上空有血跡墜落，明顯是石城主身上滴下的。」
石之謙此些年已經很少問劍，世間似乎找不到真正意義上的對手能與石之謙一戰，但今日石之謙帶傷回城，引起一片嘩然。
城中人面色凝重，若是石之謙這樣的人物都能受傷，那遇到的對手究竟恐怖到什麼程度，無人預測。
一時間，北帝城愁雲慘淡，人心惶惶。
終有人聯想到當日有白衣少年城中祭酒一事，忍不住嘀咕道，「會不會跟那少年有關係？」
寧無痕在石之謙回城之前轉道進入北帝，一腳踏碎整條道路，只為看青花劍一眼，最後劍閣六子出面截留都沒能成功攔下白衣少年。
寧無痕的莫名出現，石之謙的詭異受傷，讓很多人將這兩件事串聯一起。
「難道有人要針對我北帝城？」
諸人心驚但不敢言傳，只期望北帝城不要有大戰發生。
午後斜陽，城外再次傳來破空聲，一片劍林在萬眾矚目下飛入劍閣，那是石之謙的劍相距半日後回到劍閣。
此刻事實終於被確認下來，石之謙在東皇城與人一戰，最後敗退而歸。
而對陣的人便是那一日出現的白衣少年，寧無痕。
寧無痕雙刀斬萬劍，一拳轟飛石之謙，將其打回北帝城。
這一戰在東皇城掀起了軒然大波，更為驚人的是風雲十席的巔峰高手悉數出現，聚會東皇。
石之謙更是在這些人的密切關注下，落敗而歸。
「這少年到底是什麼來歷，居然把石城主自東皇轟回了北帝，莫不是假消息吧。」
「寧無痕？寧無痕？寧無痕？」有人一連重複了三次，忽然聯想到一位昔年王者，「寧川寧三郎，寧無痕，青花劍。」
「難道他是玉如意的後人？他姓寧啊。」
剎那間北帝城地動山搖，一群人張口結舌，這才幡然頓悟當日少年為何冒天下之大不韙為青花劍祭上了一杯酒。
再看城頭青花劍，蕩出縷縷艷光，十六年來它還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現象。
「青花劍只怕真的要離開北帝城了，玉如意的後人要接它回家了。」
「當年的恩恩怨怨要清算了，哎。」
遙想那一日寧無痕留下的那句話，加之今日發生的大事，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玉如意的後人要為她報仇了。
石之謙十六前結下的殺孽，時過境遷後終有人出面與他過手，討還那一場血債。
「那少年當日來的時候，劍閣六子就說此子不簡單，如今想想，他是寧三郎和玉如意的孩子，豈會是凡俗之輩？」
「而下連石城主都負傷回城，後面恐怕北帝城有變。」
他們雖然是北帝城的本土人士，但十六前的那一戰普遍覺得石之謙殺的太絕，更不該將青花劍懸墜於城頭。
縱使石之謙是萬人敬仰的城主，可一旦涉及到白衣案，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晚間時分，劍閣三子回城，他們也是去的東皇城，走的時候全城人都知道。
可明二十四劍三人顯然表情不對勁，進城後臉色凝重，沉默寡言。
很快的有人就預料到出去的這三人在東皇城也沒討到好處。
作為師父的石之謙都被人一拳轟了回來，麾下弟子更不會輕鬆，好在三人都平安回來，無人戰死。
明二十四劍進東皇城只是為了查探寧無痕的底細，期間並不知曉東皇突然匯攏大批高手，更想不到他們的恩師也去了。
其實他們根本就沒進城，因為在距離東皇城五十里地，他們遇到了不小的阻力。
有人出面攔住了他們三人。
以劍閣三子的修為，整個大陸都找不到幾個人敢攔住他們，而且他們是三人同時遠赴東皇，一旦聯手實力更強。
但偏偏攔住他們的是做夢也想不到的人。
那人叫仞天涯，不但出身自天下第一宗的道宗，而且是道宗宗主曹敬軒的首席大弟子，道宗三傑之首。
仞天涯在道宗的地位僅次於曹敬軒，縱使他還年輕。
其人實力高深莫測，老輩人物都極少有人可以完勝他，不然也不會成為曹敬軒的第一順位弟子。
劍閣六子，道宗三傑幾乎齊名，實力應該平分秋色。
但事實上也只有劍閣六子明白，他們跟道宗三傑差的太遠，尤其是仞天涯，最難對付。
而下仞天涯一人攔三，劍閣三子始終不敢動。
若不是最後驚現萬劍橫空進城，石之謙後發先至，也進入了東皇城。
劍閣三子會選擇折中，不跟仞天涯交手。
這一戰，三子聯手對付仞天涯，算是劍閣與道宗的首次交鋒。
結局如三子所料，甚至比想像中還要不堪。
仞天涯一百招之內將他們三人再逼出城外五十里，不進反退，距離東皇城越來越遠。
三百招之內，劍閣三子悉數負傷。
若不是曹敬軒點明仞天涯攔住即可，劍閣三子只怕一個都回不去。
最終無奈，三人無功而返，打消進入東皇城的念頭，轉身回城。
僅一日之內，師徒兩代人都在東皇城折戟沉沙，敗退歸來。
這條消息一出來，在北帝城都炸開了鍋，隱隱猜測北帝城未來要出事，而此刻發生的事情只是開始。
石之謙回到劍閣後，直接閉關調養身體，對外界甚囂塵上的傳言置之不理。
其實石之謙自己也很震驚，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寧無痕竟然是玉如意的兒子，相隔十六年，這位晚輩開始針對他出手。
而且一戰將他轟飛八百里。
這種來自心底的意外比讓他負傷還要令人震驚。
「當年沒有斬盡殺絕果然還是留下了禍端，可一個晚輩怎麼會強到這個地步。」
以石之謙的修為，自然能感受出寧無痕的過人之處。
此戰他落敗並不是實力不濟，而是寧無痕狀態大變，強行拔高修為，出手一戰。
這在開戰初石之謙就看出來了，可最關鍵的是這個少年乃他親妹妹的孩子。
「如意啊如意，你的好兒子要殺我這個舅舅了。」石之謙冷漠一笑，眸中沒有一絲情感，「可他敢殺我嗎？有資格殺嗎？」
石之謙短時間調理好身體，走出劍閣。
麾下劍閣六子在石之謙受傷後就知道有大事要發生，這幾日一直在待命，等著石之謙出關。
石之謙背負著雙手，瞧了一眼北帝城幾十年不變的長空，幽幽一歎自嘲道，「北帝要變天咯，你們去準備準備。」
「不日內，有人要攻打北帝城。」
石之謙說出這句話時，城外三十里一柄黃金槍朝著北帝城襲來。
登城戰，進入最後的倒計時。
寧三郎已經提前出現，餘下的沐青陽早已離開東皇轉入北帝。
巔峰三六九，盡數靠攏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