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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九十九章 變第化 文 / 屬羊好

    當一個道士出現在人們面前,他很厲害,會抓鬼。又能讓鬼畫符凌空飄蕩,這時,每個人都想從他身上弄些好處。

    拉感情,送禮物,不外乎威逼利誘這一套,但這樣做的人野心不大,最多想讓道士幫忙看看風水旺旺氣運,腦袋抽筋的要兩顆長生不老的仙丹。

    野心大的人,就像周吉背後的那位,直接送來了人拜師,將我和齊健想方設法拉到那條船上還不夠,還要掏空老底子。學會我們的本事。

    周吉很厲害,兩根指頭就能敲碎一塊磚,還在四大家族做了好幾年的臥底組建心思活絡,我可以掰斷而不能用指頭敲斷,緒興昌這類的特警應該能砸斷或者用腦袋撞斷,一樣不能敲斷。

    周吉學過功夫,雖然相貌差了點,但領導看重的是他的本領。

    表哥說周吉從當警察開始就給一個大人物當警衛員,三年後,他與緒興昌一樣下基層鍛煉,並直接下到最基層當臥底。畢竟危險與機遇並存,如果我不出現,警察又成功搗毀四大家族,他的功勞極大,順理成章的身居要職。

    而我和齊健出現了,機靈的周吉就到了我們的身邊,這是堂堂正正的陽謀,他就是來拜師的,只是沒說身後的靠山,而這一切表哥知道,緒興昌打電話告訴他。希望他能幫助周吉留在我身邊,他們這些當官的,總喜歡搞些勾連的把戲。

    表哥對周吉的來歷與目的並不在意,我也同樣不在意,爺爺沒和我說法不傳外人,我手裡又有茅山術和五乘教的一些佛法,更有齊健這個老古董在,隨便教給周吉一些就夠他受用。

    可現在,表哥不但沒能完成他老闆交代與那位領導搭上關係的任務,反而讓那位領導視為親子的周吉死在這裡。

    「這有什麼?兇手就是那兩個女孩,交給警察就好!」

    「有一個詞叫遷怒,你懂麼?」

    「沒王法了?又不是我們害死周吉的!」

    表哥正色道:「我說的是張智鵬。那兩個小丫頭和他的關係不一般,把她倆交給警察,張智鵬不會善罷甘休!」

    「那又如何?一個律師而已。」

    「方航,你膨脹了!」

    「不,是你想多了,」站在表哥面前。毫不理會他皺眉怒視的眼神,平靜的告訴他:「表哥,不要想兩面討好,我不會幫你瞞著這件事的,雖然周吉接近我們的目的不單純,但他是真心想與我們交朋友,今夜他是為了幫我調查那兩個女孩才死的,我不能讓他死不瞑目。」

    語氣平淡,但表哥知道這事沒有改變的餘地,他幽幽歎息:「好吧,我給緒興昌打電話叫他來處理。」

    格格巫推開那扇門衝進去後再沒出來,抓兩個女孩子而已,怎麼會耽誤這麼長時間,我覺得事情有變,小跑著上樓,到了女孩的屋外一看,才發現屋裡只有虎子站在破碎的窗前,格格巫和女孩居然都不在。

    窗戶被打碎,虎子探頭看外面的荒地,衝我吼了兩聲,難道女孩逃跑,格格巫追出去了?可我並沒有聽到打破窗子的聲音,而那兩個女孩怎麼可能從格格巫手下逃走。

    滴血道童還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祭練才能做到與養鬼般的心意相通,此時也不知道他遇見什麼事,便帶著虎子回去,付雨辰和嘉緣都穿了衣服圍在門外,等我回來後紛紛打問情況,我對他們說:「兩個女孩不見了!不過我剛弄出來的滴血道童追出去,應該能抓住他們。」

    彭海庭趴在走廊的欄杆上望著一樓客廳:「福伯和李叔兩口子呢?這麼大的動靜也不見他們!」

    「福伯住在院裡的平房中,李叔他們可能是回家了吧,不在最好,不然抓了兩個女孩,少不得與他們囉嗦。」

    齊健一直沒有發表意見,彎著腰,轉圈的打量周吉,我問他在看什麼,他卻直起身很嚴肅的問:「方航,你說周吉為什麼會笑?」

    「不知道!」

    「他是什麼時間到了你屋外的?」

    「也不知道,我祭練滴血道童昏過去一陣,你們有聽到響動麼?」

    這座別墅很大,並不是常見的格局,有些類似筒子樓,一樓是客廳,廚房一類的屋子,二樓圍了一圈客房,三樓才是主家的臥室與書房,我和表哥住在東邊,齊健與彭海庭在南邊,雖然離得遠些,但以齊健的能耐,就算是踩在地毯上的輕微腳步也能聽見,更別說要搬動屍體放在椅子這樣的大動作。

    但事實上,齊健沒有聽到一點動靜。

    付雨辰思索著說:「會不會是鬼上身,你們容易招這些東西!」縱見鳥亡。

    我說:「不可能!」

    「那你的意思,這是一場人為的兇殺案?可周吉是警察,又在暗中監視兩個女孩,怎麼可能被她們捅死,除非她倆是搏擊高手,而就算被她們捅死,又怎麼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屍體搬到這裡來,還讓他笑的這樣開心。」付雨辰蹲在周吉的屍體面前:「如果他是微笑中忽然被殺,剎那間的痛感會讓瞳孔放大,可你們看他的眼睛,笑的瞇成兩條縫,顯然不是忽然被捅了一刀。」

    自顧自的點頭,付雨辰變成了幹練的女警,她讓彭海庭陪著去三樓女孩的屋子轉了一圈,回來後對我們說:「不對勁,屋裡有很多玻璃渣子,說明窗戶是從外打破的,絕不是你所說女孩們打碎窗戶逃走。」

    「那兩個女孩去了哪裡?」

    「被人帶走了?會不會是你的滴血道童捉去吃了?」

    我沒心思與她開玩笑:「就算被人帶走,格格巫又去了哪?若不是女孩剛才打破窗子逃跑,格格巫還能去哪追她們!」

    付雨辰說:「等警察勘查了現場再說吧,至於那兩個女孩,恐怕早就不在屋裡了!她們的被子亂糟糟顯然是蓋過的,可我摸的時候很冰涼,說明窗戶早就被打爛了,難道你覺得她們會一直呆在灌冷風的屋裡?」

    搞不清這些邏輯聯繫,也沒有專業的線索嗅覺,我氣呼呼對齊健說:「能招魂麼?損陽壽也顧不得了,周吉死的冤枉,我招魂替他昭雪,陰差也不能說什麼吧?」

    齊健搖頭:「就是因為不能說什麼,所以陰差早早就將魂拘走了!」

    「什麼?」我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快?這幫狗東西什麼時候做事如此利索,哪有活人剛死就拘魂的道理,連頭七的祭拜都不讓享用?」

    齊健以前也是陰差,我這指著和尚罵禿驢的話讓他有些不滿:「閻王叫他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周吉命中有此一劫,陰差早早來等候亡魂有何不可,誰跟你說新亡魂必須要過了頭七才能拘走?那些不明所以的亡魂留上幾天也不會作惡,可他死的時候你在一旁搞滴血道童,難道能逃了陰差的法眼?說不准就是怕你招魂,才急忙把他拘走了!」

    「媽的,這幫狗東西,欺負良民真有一手,厲鬼不敢拘,折騰老實人比他嗎兔子還快!」

    剛才還被我的言語刺激到的齊健此時卻沒有發怒,他悶不做聲看了我一眼就扭頭他處,我心中冷笑,就知道他有鬼,裝大尾巴狼的貨。

    爺爺是奪舍重生,卻不敢讓陰差知道,杏橋村但凡有點怪事都忙不迭的出面擺平,生怕陰差巡查時抓住他的馬腳,可齊健以陰差之魂佔了人身,卻四處向城隍亡魂打聽陳瞎子的消息,難道他不怕被陰差發現?

    他說自己也是類似於奪舍的把戲,但陰間公務員擅離崗位好多年還佔據人身,要是東窗事發,十八層地獄之下都得再挖個坑把他埋進去,所以他一定不是奪舍,或者說他奪舍了,也不怕被陰差發現,最有可能的就是官官相護?一丘之貉?

    亡魂上路都要帶點禮物給小鬼,誰也不敢保證陰差都是剛正不阿,我敢打賭齊健知道陰差拘走了周吉的魂,說不準他們還在屋裡喝了幾杯酒,只是他沒問周吉的死因,或者問了卻不敢洩露天機。

    我是不指望從他那得到消息,只能等緒興昌來了再說。

    表哥有意不讓我聽到,走到角落裡打了電話,他對我們說:「緒興昌一會過來處理,他讓咱們保護好現場,海庭,你下樓把大門鎖了不要讓福伯進來。」

    「什麼意思?」我微微發怔:「難道你不給張智鵬提前打個招呼?」福伯年邁,他進來與否顯然不重要,表哥的意思就是不讓他將這裡的事通知張智鵬。

    表哥說:「你不瞭解他,那孫子心眼小,如果讓他知道家裡的事一定會從中作梗,若是咱們不能將兇手交給周吉的乾爹,說不準就會成為兇手被抓進去,而這座別墅裡可能藏著張智鵬的秘密,等緒興昌來了一股腦全查出來,保不齊連他也能弄進去,不是免去咱們的後顧之憂?」

    我們來這裡半養傷半度假,張智鵬好心提供住處,僅僅因為在他家死了重要的人,表哥就要把張智鵬也坑進去斬草除根,這種直接翻臉的態度讓我很不適應,以前他雖然心狠手辣,給我的感覺是一團火,即便害人也是堂堂正正的燒死,可如今,我感覺他心中藏著一股黑色的陰火,像蠍尾毒針一般閃著詭異寒光。

    究竟是我以前不瞭解他,還是這一趟陝西之行讓他變得陰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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