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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一十六章 制服 文 / 屬羊好

    見到陳三水摔倒,我哈的大叫一聲,微微彎腰猛地衝去。而就在這時,陳三水兩指夾著黃符猛地揮甩起來,嘴裡念出了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九字,一般的法咒,一旦喊出這九個字就代表咒成,陳三水將符咒仍上天,如一顆流星在夜空中炸開。

    我凝神戒備,可過了十幾秒都沒有感到絲毫不適,難道也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廢柴?

    「哈哈哈,陳三水,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陳三水並不理我,他趴在地上盯著快到山頂的一塊巨石。我心中生疑,順他目光看去,眼神所觸之地,竟然是一塊塊森然的墓碑,在夜中顯得無比突兀。

    「小雜種,你當爺爺沒有後手?下午就來此地將各家的祖墳祭拜過,今夜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百鬼夜行。」陳三水從地上爬起,抹去嘴角因施術溢出的血液,右手劍指,左手握在右手手腕,不停的跺腳,將全身力氣憋到上半身。說話都變了腔調,神神叨叨念著我聽不懂的東西。

    在這個危機關頭,我腦中不可抑制的冒出一個念頭,難不成他念得是粵語?那些亡魂能聽懂麼?

    當年在爺爺家五乘對著餓殍唸經時爺爺告我五乘念得是真正的楞嚴咒,號稱只要有一人記得楞嚴咒佛就永不會消失的咒言。爺爺說如今的楞嚴咒只是高僧根據經文譯過來的。真正的楞嚴咒發音已經失傳,反正他兩世為人,所見過會念的也只有五乘一個。複製本地址到瀏覽器看%6d

    所以爺爺告我陰差是亡魂充作後,我就突發奇想問他,同樣的拘鬼咒由各地方言念出來,陰差會不會聽懂,爺爺茫茫然的抽煙袋,坐在台階上對我說:「你去問五乘吧,他適合回答這樣的問題!」

    於是我去了,五乘讓樹猴子按住我。抽了一頓大嘴巴子,還問我聽懂沒有,我說你他嗎光打老子,什麼時候解釋過,五乘就又解釋了一次,臨下山時對我說:」徒兒,該問的可以問,不該問的不要問,你活在新時代又沒有師兄弟刁難,不然這種光怪陸離的問題一定會治你個不務正業之罪。」

    「草,你就說自己也不知道不就行了?」

    「來徒兒,師父再給你解釋一次。」

    陳三水的粵語咒言讓我想起了當年的事,眼睛不覺有些濕潤,望著從山頭腳不沾地飄下來的七八個亡魂,只覺得心中豪氣沖天。

    五乘,爺爺這樣精彩人兒教出來的弟子,若是見到幾隻亡魂便落荒而逃,豈不是給他們丟了臉?

    「陳三水,」橫刀在前,我怒喝道:「方小惠是不是你害的?」

    亡魂不知受了陳三水怎樣的供奉,居然如下人一般侍奉在他左右,慇勤的問他傷到哪裡,陳三水被亡魂攙扶,以為勝券在握,獰聲笑道:「不是我還有誰?你爺爺乃是神山看山人,貧瘠屋養出了富貴子,一定是沾得神仙窟氣運的後果,我便用摘果之術將方小惠養著,等她徹底成了我身邊的童女,害怕不飛黃騰達?哈哈哈」

    陳三水不可一世的大笑,我冷冷的問他:「看山人?你也真會編名字,你可知山上阻你的大和尚是誰?你可知山中心悸落崖又是為何?」

    「哼,你說說看。」

    「大和尚是我師傅,判你落山而亡的是古城鎮城隍,他們活著的時候都是我爺爺的兄弟。」

    聞言,陳三水瞇眼仰頭,很是驚異了一陣,問我:「這樣說來,當初我在杏橋村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爺爺算計之中?」

    「不然呢?攔你上山是為你好,可你執迷不悟,要從後山繞去搶我爺爺守了一輩子的寶貝,不算計你算計誰?」

    「怪不得,怪不得當日在你爺爺家盤桓,他翻來覆去給我講些命裡有時終須有的大道理,我還以為是看破世俗的守山人,沒想到是想攔我上山,哼,假道學,一丘之貉!」

    「呸,要不是心存善念,直接就把你弄死了,城隍爺親自出手,如果真要害你性命,錢蘭蘭能將你救起?就憑這點情分,你教她摘了我家的果,砍了我家的根,爺爺依然不計較,誰知道你是狼子野心,養不熟的野狗。」

    陳三水冷笑:「怕是你爺爺看不出來我的算計吧?」

    「呸。」我跳著腳罵道:「上午摘了果子,下午我就知道,若非爺爺誆我出門,又帶走了看門的狼狗和神牛,你以為錢蘭蘭有機會砍倒桃樹?我真是恨,如果爺爺知道你是為了害死我們方家的骨血,陳三水吶,就算你藏到天涯海角也是個碎屍萬段的結果。」

    「呵呵,不單單是方小惠,還有方航,哪天我心情不好,方文方武方義這三兄弟,也要死,哈哈。」

    「想多了吧?之所以告你這些不是讓你明事,而是想讓你知道。」牛骨刀飛快的舞出幾個刀花:「那些高人的弟子,你殺的了麼?老鬼!」

    沒說話之前,我還能冷靜的考慮抓了他之後逼問些事,再讓鬼上他身自殺或者自首,可如今怒氣上來,想到小惠的慘狀我只想將這老鬼碎屍萬段,連肉渣都燒成灰燼。

    快步衝去,兩隻亡魂夾著陳三水的胳膊向後飄,其餘的五六個都向我衝來,瘋狂的揮舞鬼爪發出滲人的吼叫,這些都是新死的亡魂,在墳墓陰宅之中未滿三年,若是有生人步入他們的墳地中還能用些鬼打牆的小術,餘下的能耐就只是幻化些恐怖模樣嚇唬人,就連上人身都極為勉強,更別說我這般命火旺盛。

    牛骨刀是打鬼利器,一刀斬上便能砍斷他們的臂膀,五六隻亡魂猶如街頭無賴般的打發,雖然性情兇猛,鬼爪陰毒,間歇著還做鬼臉嚇唬,可只要穩住心神,便不會中招,唯一為難之處就是我不敢下死手,而他們不知得了什麼許諾,發了瘋似的跟我玩命。

    陳三水越跑越遠,眼看著就要消失在山的那一頭,我還是無法擺脫六個亡魂的糾纏,只好橫下心,選了弊端最小的法子。

    雙手合十,牛骨刀橫駕在肘部,我盤膝而坐,當周邊淒厲鬼影為虛妄,長長一聲佛號後,沉聲誦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

    這是觀音心經,雖然只有短短二三百字,卻是諸般心經的綱領,給鬼超度最好的經文是金剛經,可我不是佛子,沒有冥冥之中的佛教業力加持,貿然逼鬼投胎搞不好被閻王爺惦記,只能誦這種柔和些的心經期望感化亡魂,而此時亡魂受了陳三水供奉,貪慾正隆,也是用觀音心經勸他們放下的最好時機。

    口閉,睜眼,六隻亡魂都在我身邊圍成個蓮花狀而坐著,如癡如醉,淚流滿面,見我睜眼都沉沉叩首,求我救他們脫離苦海。

    「善哉善哉,惡孽無人渡,泊舟自然橫。能救爾等的非我非仙,只有自己悟了還是正途。」一邊吹牛逼,一邊風輕雲淡的越過他們,離開七八米外後,我見他們都若有所思好像沉迷於心底的幻想,急忙撒丫子向陳三水追去。

    果不其然,我剛跑幾步,亡魂就猛地回過神,慈善的面容又變得兇惡,嘶吼著向我追來,可惜我跑出一段距離又沒了阻礙,越跑越歡實,哪是他們可以追上的?

    「陳三水,你束手就擒吧,老子要把你挫骨揚灰啊!哈哈哈。」

    月下,陳三水的身影更見慌亂,拼了命的奔逃,與我的距離卻越來越近。

    約莫過了六七分鐘,陳三水已在我三米只外,他甩臂讓兩隻亡魂來攻我,自己則腳下抹油飛奔。

    又是剛才的窘狀,我不敢下死手,卻被這兩個老太太纏住,眼看陳三水要逃遠,心中一橫,握緊刀柄用力甩出,牛骨刀發出呼嘯的破空聲,直愣愣插在陳三水大腿上。、

    陳三水再次摔倒,這一次卻無法爬起來,他捂著腿呼痛,臉上的筋肉扭曲在一起,握住刀柄想往外拔卻不堪忍受那股疼痛,看著他臉上的複雜神色,我心裡別提多快意了。

    兩個老太太叫的更響,一個團身抱住我,另一個要掐我脖子,不得不說鬼的力氣可真大,我一時掙脫不開,只好狠下心咬舌尖,一口熱血將那老太太噴的滿面青煙,尖叫著後退,我剛扭頭要噴身後的那個,她卻飛快的溜了。

    將這不知死活的鬼踢開,我走到陳三水面前蹲下,問道:「你折磨方小惠的時候,她哭了麼?」

    「姓方的,你他嗎不得好死,早晚有天要遭報應。」

    我怪笑起來:「報應?你做了這麼多惡事都沒報應,難道我還擔心?陳三水,我就問你一句話,錢蘭蘭的心裡到底想些什麼,別騙我,你知道我有辦法問出她的真實想法。」

    「那你去問啊,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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