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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一十五章 現身 文 / 屬羊好

    「方航你還不出來?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死這個小雜種?」

    「人沒露面,可是槍指著你呀!」微微側身露出腦袋,黑洞洞的槍口指向陳三水後背:「真討厭你們這些城裡人。有把槍就耀武揚威,以為別人沒有麼?」

    陳三水受驚,不敢貿然動手,我就端著槍走到他面前,冰涼的槍口貼在太陽穴上:「老傢伙,我在西安也弄了把槍,沒想到吧?」

    陳三水搖晃著腦袋將槍口頂開,蒼老的面皮微微苦澀:「確實沒想到,哎,終究是棋差一招。」陳三水倒是看的開,直接將手裡的老古董擲地,司徒辰撿起來興奮地說:「方航大師。斃了這個老狐狸。」

    「行,你先拿槍指住他,我抽根煙。」

    「好勒。」手槍易主,指的人也轉變,我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用手中的打火機點燃,陳三水眼瞪得有牛眼那麼大,司徒辰的嘴巴張的足以裝進一顆鴕鳥蛋,他呆滯的說:「你拿把手槍打火機就來了?空手套白狼啊!」

    「廢話,我這種平頭老百姓怎麼可能隨身帶槍?」在西安繳獲的那把槍給了表哥,我連十米之外的啤酒瓶都打不住,留著也沒用。而且這一趟回來我準備有雲遊四方,萬一碰見警察查車搜出手槍,還不是給自己找事?

    不過表哥給我出了個主意,他買了一把極為逼真的打火機送給我,說是手槍在我身上的唯一作用就是威懾。能不能打子彈並不重要。有個玩具嚇唬人也能將就用。請百度一下謝謝!

    並不是能殺人的槍才有用,只讓對手相信我能搞到槍就夠了,今晚來這裡,我就準備用計把陳三水的槍下了,大耳光子抽暈了再帶走,只是沒想到他居然知道我已經回來,又提前抓司徒辰當人質,不過一番周折過後,還是落到我手裡。

    火焰搖曳,照的陳三水臉上一片怪異。我輕佻的把玩著打火機:「沒想到吧陳老鬼,這就叫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你們香港人不學毛爺爺思想?」

    「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陳三水仰天大笑,還煞有介事的抹抹眼角,等手垂下來時,忽然抓上了司徒辰的手腕。

    手腕吃痛,司徒辰接連扣動扳機,卻只是咳咳的輕響,並沒有火藥炸開,陳三水扣住他的脈門,狠狠一腳踢在胸口,司徒辰口嘔黃水,他又拖進懷中要掐他咽喉。

    電光火石之間,我一步上前,屈膝磕他小腹,陳三水只好送了司徒辰,雙手交疊壓在我的膝蓋上,後退三步卸去力道,我扶起不停乾嘔的司徒辰,從背上抽出牛骨刀正要逼近,陳三水將搶來的手槍插進口袋裡,擺手說道:「等等再打,不想聊幾句?」

    陳三水目光炯炯的望著,我猶豫三分還是停了手,給司徒辰順氣,同時嘲笑陳三水:「為老不尊,和我玩同樣的把戲。」

    「哈哈,我這把槍可以當成古董隨身攜帶,可子彈難搞啊,我一共帶了六顆防身,全是金屬探測儀測不出來的陶瓷子彈,不過全打完了,今夜準備嚇唬你們兩個小子一番,打暈之後扔進山溝裡,卻沒想到咱倆的計劃撞車了!」陳三水不再糾結這個荒謬的巧合,他問道:「知道我如何得知你在太原麼?」

    我伸手做個請的姿勢:「願聞其詳。」

    「和這小雜種一樣,機緣巧合!」陳三水說:「今天中午蘭蘭做了碗牛肉麵,爺爺我吃了一大碗,撐著了,便去你家消消食,你猜我看到什麼了?」陳三水興奮道:「看見一隻小鬼在你家搗亂,嘖嘖,那一陣雞飛狗跳可真熱鬧,不過你得謝謝我,當時小鬼抓著你的狗,還是我出手救下,這才沒讓陰氣侵了它的身子,不過見到狗我也明白你回了太原,雖然意外你為什麼沒死在陝西,可爺爺也不懼了你這孫子,原本想讓蘭蘭約你出來聊聊,可沒想到連你那豬一般的爹地都不知道你回來了。」

    「所以你將計就計?」

    「正是,司徒小雜種約我晚上上山,我就知道你要暗中動手,哪有不陪你玩玩的道理?」陳三水揉著手腕,耀武揚威:「小孫子,想跟爺爺怎麼玩?上次的局還破,爺爺一直等著見識你的本事,不如就」陳三水猛地衝我身後喝道:「什麼人,滾出來。」

    並不是故弄玄虛,我也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

    被陳三水點破了藏身處,那人有些驚慌,不知該出現還是轉身逃跑,我看到她白生生的小腿,便知道是誰:「出來吧,讓你在車裡等著或者溜走,你怎麼偏偏跑上山了?」

    「我我想看看你們在幹什麼。」陳雯從樹後閃出,黑色的風衣鬆垮垮裹在身上,一隻腳穿著毛絨拖鞋,另一隻腳居然套著我的外套。

    陳三水見到她並沒有說話,反而仔細的凝視,這才點著頭說:「年紀輕輕居然精通養鬼之術,你也與方航小畜生有仇?不如我們今夜聯手做了他?」

    我心中吃驚,戒備的望著陳雯,她和陳三水一個姓氏,難道是一夥的?

    陳雯有些慌亂:「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小丫頭別裝了,去他家搗亂的小鬼有你的血,難道不是你養的?」

    「什麼搗亂,什麼小鬼?」

    「哼,多說無益,既然不願意聯手,我就把你們都收拾了。」

    陳三水弄不清問題,可我卻有些思路:「陳雯,你是不是打過孩子?」

    陳雯失聲道:「你怎麼知道?」

    「以後再跟你解釋。」我揮手對司徒辰說:「你帶她下山,我和陳老鬼做個了斷。」

    司徒辰不想走,他擔心我對付不了陳三水,可事到如今局面已經不在他的控制之下,就算留下也幫不上手,我又喊了一句,便帶著不情願的陳雯蹣跚下山,等他們走遠看不到身影,我看著陳三水喘息越來越重,有股躍躍欲試的念頭。

    離開杏橋村後還是第一次與同道中人交手,尤其是與爺爺有糾葛的老人,五乘牛哥這些過於變態,反倒是陳三水與我一個水平,可他活的年月久,經驗老道,如果能擺平他,就證明我真正出師,再不是倚仗爺爺餘蔭的廢物。

    「哼,我們斗些什麼?此地陰氣極重,山墳應該有亡魂存留,去那裡斗鬼?」

    我說:「用不著,我是小老百姓不敢殺人,目的就是將你打暈,至於你準備如何就放馬過來吧,二十一世紀了,誰跟你劃下道來比試,陳三水,生死各安天命吧,有能耐就殺了我。」

    不給他反駁的機會,腳下用力一蹬,提刀衝了過去,可讓我沒想到的卻是陳三水並不還手,直接掉頭向山上跑去,嘴裡大罵著:「小雜種不守規矩,道家之人居然學小混混一般肉搏,當爺爺我老邁便好欺負不成?」

    這老鬼真不地道,第一次見面時還要和我比試一下拳腳,此時又說打架的道士不是好道士,看來那晚我一指頭在牆上戳出個洞著實把他嚇著了,連跟我動手的勇氣都沒有。

    他向山上跑,我在後面追,陳三水耍了個機靈上山而不下山,不然我隨意一撲就將他撲倒,可他畢竟上了年紀,上山費力又能跑多長時間?用不了十幾分鐘還得讓我追上。

    不知他葫蘆裡賣了什麼藥,我小心戒備的同時大肆罵他,陳三水卻沒有回罵,喘著粗氣嘀嘀咕咕的念叨著,我側耳聽了幾句好像是唸咒,又瞟見他左手指尖夾著一抹黃色,看來是準備搞些邪術。

    當年爺爺和五乘打架時也是這樣,五乘追著打,爺爺邊跑邊施法,沒想到如今我也遇見這事,可當年的五乘還不會道術,我卻得了爺爺的真傳。

    一時半會兒還追不上陳三水,難保半路不會被他陰了,我見山腰沒有茂密大樹遮擋身影,諒他也跑不出多遠,便索性停步,揪了一把枯黃的狗尾巴草飛快的編著。

    十幾秒後一個小人初具雛形,爺爺教我的這招鬼絆腳必須用這種特殊的植物才能施術。

    狗尾巴草是很常見的植物,不知道學名怎麼稱呼,就是一根針細的桿頂著一團小拇指大小的毛茸茸的野草,這種植物的生命力很強悍,即便冬天也不會絕跡只是變得枯萎依然,而狗尾巴草扎出來的小人,那毛茸茸的頂端便是腦袋,手掌,腳掌的象徵。

    因為它卑賤所以容易被亡魂相附,因為它的桿細所以不會招來厲害到反噬的亡魂,又因為做手腳的頂端較粗,足以絆人一個跟頭,而這東西要燒給亡魂,所以非在冬天才能使用,這招還是五乘追爺爺時,爺爺突發奇想琢磨出來的把戲。

    「請亡魂,縛地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山野遊魂聽我命,速速歸來顯神靈」手槍打火機噴出火焰,草人剎那間燃成灰燼,牛骨刀劃破中指,我狠狠吸了口血噴在黑灰上,凌空虛畫了赦令二字:「助我,助我,積德行善佑來生。」

    狗尾巴草燒成的灰燼沒有動,可噴在上面的血和唾液冒起濛濛的幽光,正是一個小小的人形,它順著我指得方向急飄而去,頓時出現在陳三水腳下,這老頭兔子般逃竄的身影猛地停頓,雙腿好像被抱住一般狠狠摔了個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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