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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花糖小說 第三百一十二章 焸煦膏藥 文 / 屬羊好

    入啥?他要拿老子入藥?

    那面具人也不含糊,剛剛還與我交談甚歡現在卻對他們唯命是從,根本不幫我求情便要抱下去,我張口就是大唾沫甩向那三爺。(小說)自從來了廣西,這種攻擊方式已經習以為常,卻不似前幾次那樣落在自己身上,可三爺也不是前幾次的易於之輩,右手食指輕敲條案,茶盞蓋子頓時飛起,攔住我的唾沫砸在了木桶上。

    我大喊:「且慢,我再說最後一句話。」

    居中蒙臉人揮手道:「老三口?不便,有話你就對我說吧。」

    「好,請問拿我入藥是什麼意思?」

    蒙臉人噗嗤一聲笑了:「你這小傢伙還心存僥倖?你見那蜈蚣蠍子竹葉青是如何入藥?」

    「這麼說我死定了?」

    「然也。」

    我渾不在意的說:「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雖然咱們沒有再見的機會了,可三位德高望重也是道門魁首,總不會做過多傷天害理的事。我還有幾個朋友相伴來此,能放他們安全下山麼?」怕他們不同意,我皺著眉頭補了一句:「趕盡殺絕總是不好,如若他們有事,哪怕身墮九幽冰寒之地,我也要爬上來啖爾肉,飲爾血。」扭頭,對面具人說:「言盡於此,將軍。送本座離去。」

    如果我右手是三爺,中間是大爺,左手便是排行老二的那位,他一直沒出聲此時也笑了出來:「小傢伙有骨氣,這威脅之言擲地有聲嘛!老三,你與他究竟有何仇隙,若是可以不如網開一面吧,這樣不在意生死的年輕人可不多見了。」請百度一下謝謝!

    三爺默然,一對淡漠的眸子緊盯著我,那二爺又說:「老三,這點面子都不給?」

    三爺茫然扭頭對他,雙手比劃兩下,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可二爺的眼都放出了怒火。他不顧自己的身份拍案而起,怒罵道:「好好好。(這幾年你越來越放肆了,真當你們便可以目中無人?罷罷罷,我懶得管你那些破事,可你別忘咱們真正的身份,藏頭露尾的日子你過習慣便適應了鼠輩的身份?哼,這小子交給你,三日之後貧道領教你的高招。」

    說完,二爺也不再幫我說話,居然怒氣沖沖的走了,我對著他的背影高喊:「別急呀二爺,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怒呢?你他嗎別走!走了老子就死定了!」

    二爺揮揮手毫不在意,三爺發出一聲重重的鼻音,面具人不敢怠慢,抱著木桶貼牆一路小跑,我說:「大哥你把我放了唄。」

    「小傢伙,我的五十萬袍澤都仰仗那三人才有希望超脫。我雖然覺得你不錯,可放了你,將他們置於何地?」

    我撇撇嘴也沒說啥,可這面具人卻彷彿竹筒倒豆子一般吐起了苦水:「他們都在這鬼市之下嘶嚎,日日夜夜承受烈火鍛心之苦,他們戰無不勝,本以為打過這最後一仗就能脫去奴籍回家,卻永遠長眠在此地,我們明白戰者亡於戰場的道理,卻不能忍受那些人愚弄戲耍。」

    咦?快死的不是我麼?可看他的架勢好像還需要我安慰!

    三爺的房間就在大殿後面,擺設倒也簡單,一張木床,一張紅木桌子,與外面的金碧輝煌相比簡直寒酸到極點,面具人將我放在寬敞處便轉身離去,過幾分鐘又提著個小包袱回來,揭開木桶蓋灑了二斤叫不上名字的草藥,搬個小凳子坐在旁邊,雙手貼在木桶上。

    冰塊冒出的霧氣漸漸稀薄,我感受不到水溫卻也知道他在用內火催發草藥的藥力,聽陳瞎子說過我現在的情況,一旦水溫不能將我的身體凍住,用不了一個小時毒液便會侵入腦子,真真正正的**蝕骨,七竅流出的鮮血還混雜著被腐化的骨頭渣子,而這種境況離我不遠了,偏偏心裡還一派祥和。

    竭力扭頭,慢慢在冰桶裡轉了一圈後面對面具人,他此時已沒了往日的氣度威風,就像是土到掉渣的燒火大漢,我說:「大哥,能拜託你個事麼?」

    「說說看。」

    我緩緩道:「我有妻子還有未出世的孩子,你們上戰場的人有好多與我一樣吧?就如你的話戰者亡於戰場,我不怕死也不怕妻子獨守空閨和孩子孤苦無依,但是我怕那些與我為敵的人欺凌他們孤兒寡母,你想想,你們在戰場殞命,家鄉妻兒卻被惡霸欺凌,心頭悲憤卻無法救他們出苦海,對男人來說這是多大的悲哀!」

    面具人感同身受,也許他身上沒發生類似的事,可同行同住的袍澤也一定有過,他點頭,雖然看不到臉卻能從眼神中得知他的堅定:「放心,我會照顧你的朋友,你去之後我便安置他們在山下小村入住,那裡儘是我的兄弟,不會讓他們受苦。」

    我有些羞赧,不好意思的說:「其實也不單單是在鬼市的幾個,山西太原也就是你們那時候的并州地界還有我一個正室和幾個小妾,你要是方便就把她們都接來唄,我仇人挺多的。」

    面具人傻呆呆的說:「女人也不少,我聽說與你來鬼市的就有四個女人吧?」

    「三個算是我老婆,另一個是石宙的女朋友,哈哈,剛給他倆牽線的,石宙也是你們的人?」

    「嗯。」

    我就說嘛,要是無意中被燒死的燼餘之人,鬼市怎麼會不遺餘力的幫他安好,可相比之下石天那四個傻大個就過的淒慘了,我說:「反正我快死了也不怕告訴你,其實我幹掉過你的四個兄弟,就在山下不遠的東鶴村裡,前幾天你兄弟的兄弟來找我報仇還是三爺派人救的命,真是想不到哇,他救我其實是要殺我,而那幾位大哥雖然出手相救,實際上卻是與我有仇,這世間的事誰能說清呢!」

    面具人搖頭道:「你快死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其實三爺沒準備把你入藥,邀你來鬼市的人是我,派人去救你的也是我,是三爺發覺你中了蜈蚣毒之後才準備入藥。」

    聽面具人解釋了前因後果,我滿腦子茫然只能說出一句話:老子真是日了狗了。

    石宇家裡的四個燼餘之人根本不是當年的秦軍亡魂!

    誠然,五十萬秦軍士卒死於焚燒,他們的亡魂不知道出於何故無法投胎,就被鎮壓在山下魂鬼相哭,陰風陣陣,直到有一日來了個道士發現此地妙極,便於他們合作,亡魂不興風作浪只用本身的死氣陰氣隱匿鬼市,而道士呼朋喚友幫他們再世為人。

    閻王爺手底下有陰兵,可五十萬死後也是陰兵,他們要是心有怨氣不去或者不能去投胎,閻王爺除了乾瞪眼還真拿他們沒轍。

    鬼市建起之後便出現了面具人,他們所帶的面具便是一種寶貝,不知道如何製作但是戴上之後就能消除焚身的痛苦也可以在鬼市自由活動,可人心沒盡,鬼心更大的沒邊,面具人不滿足這種生存狀態,經過幾次談判後那些道士便決定起他們的屍身做實驗。

    關於燼餘之人的來歷爺爺說錯了,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燼餘之人,只有一種名為焸煦的藥。

    秦始皇一統八荒**便開始夢想長生不老,許多方士應召開爐煉丹,但那時候的方士與現在的專家一個性質,幹不了正事可搞起邪門歪道,嘖嘖,那尼瑪可厲害的沒邊了!

    焸煦湯膏便是方士搞出來的長生藥之一,有點類似於現在的膏藥,就是熬一鍋黑稠稠的漿糊倒在錫紙上,趁那漿糊還燙著時往人後腰上啪嘰一貼,一陣焦糊味和白煙飄散,這人就被燙死了。

    除了秦始皇和幾個方士再無人知道焸煦湯膏的成份,但試藥的人被燙死之後停屍三天便又活了過來,滿身的火氣,皮肉盡被烤焦,但無論怎樣他是活了,研究不成功卻也不算完全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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