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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風雨前奏 第二十章 大理寺會審(上) 文 / 清漓

    與此同時,大理寺的會審也開始了。

    主審席上坐的便是大理寺卿段霖暉,段霖暉如今不過三十五,面容俊朗,這般年輕便坐上大理寺的第一把交椅,不得不得利於他縝密的思維和斷案的果敢以及對犯罪的敏銳,朝眾人本不服他,不過看他幾年下來,大理寺無一錯判,真是狠狠的扇了曾經上書彈劾他的人一耳光,而鎮南王與段霖暉有知遇之恩,是鎮南王將段霖暉從地方推薦到中央,但也不是說段霖暉會幫助鎮南王,二人是君子之交,倒並不勾結,此次靖淵王的事件段霖暉也覺疑點頗多,倒是難審。

    而左側便坐著兩位旁審,西平王以及晏親王。兩人偶有言語,不過是驚訝如今發生的事,也對太子的事表示惋惜。雖然二人同是親王,但並非親兄弟,晏親王生母是太祖及太宗的唯一親妹妹馥雲公主,太祖和太宗極疼愛自己的這個親妹妹,可惜馥雲公主離世的早,唯留一子一女,照理說非皇帝的兒子不能封為親王,最多封為郡王,但太宗為了追念自己的妹妹,特例封公主遺子為親王,這是極大的恩寵,所以西平王與晏親王按理來說也不過是表兄弟,西平王名喚蕭城毅,晏親王隨父姓名喚凌慕雲。

    太宗所誕四子,皆已封王,凌慕雲自幼與他們生活在一起,但也有親疏,其中他與鎮南王關係又勝一分,自會幫著楚延。如今他只擔心西平王會對楚延窮追不捨。

    很快蕭楚延便被帶到。雖然關押在大理寺,但是蕭楚延並未被定罪,依然是親王身份,所以無需施跪拜禮,而是設一把椅子,讓其在旁邊坐著。關押了幾天。雖然並無虧待,但蕭楚延清俊的眉目間仍出現了一絲疲憊,不過本身冷毅清傲的氣質卻依然一顯無疑,仍然是皇家之風,讓人心有敬服。

    蕭楚延來到堂上之後,蝶風也被帶到,與她一同前來的還有和她同處一屋的婢女荷青。兩人髮髻凌亂,神態頹委。

    會審開始,蝶風最先受審,段霖暉便發問道:「罪人先報名來。」

    蝶風在掖庭宮關押著,也受了不少的苦,也受了些刑罰,但未傷元氣,仍能清楚的回答:「婢女蝶風,原名李蝶,京城人士,十二歲那年選入進宮,分到旭陽殿服侍靖淵王。」

    「是你在太子的飲食中下了毒?」他再問。

    問蝶風似乎在掖庭宮都已經回答過,此時也不過低頭應者:「是。都是奴婢做的。」

    「何人指使你這麼做?」段霖暉審視著蝶風,在審訊的時候,段霖暉總是高度集中注意力,觀察犯人的舉動,特別是眼睛,人的眼睛很容易讀出點什麼東西。

    「沒有人!」問道這個問題,蝶風顯然激動了起來,咬牙說道:「沒有人!都是奴婢一個人的主意,和王爺沒有關係!」

    蕭楚延冷冷的看著蝶風,他知道這個女人一直在誣陷自己,但自己一定要冷靜,要看出這其中的破綻。

    段霖暉眉梢一挑,半笑,饒有興趣:「哦?我倒沒說是靖淵王指使你,你自己怎麼就說了呢?」

    蝶風稍稍的平靜了一下,段霖暉原以為她會有些慌亂,卻沒想,蝶風只是解釋說:「這幾天在掖庭宮總有人問我等是否是王爺指使的,奴婢只是想證明王爺的清白,王爺被關押,不就說明王爺是最大的嫌疑人麼?」

    晏親王臉色一沉,這話說的沒有破綻,好是聰明的人。

    段霖暉繼續問著:「依你之言,是你一人所為,那麼為何謀害太子?你不知這是大逆不道之事麼!理由!」語言裡登時透出一股狠厲。

    「奴婢……奴婢……」此時蝶風倒像是不會說話了一樣,支支吾吾也說不出什麼來。

    段霖暉見慣了這種情形,不給她支吾的言語,狠戾道:「說!」

    「奴婢戀慕王爺!」蝶風突然吼了出來:「奴婢戀慕王爺!」她連說了兩遍,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臉色蒼白。「皇上喜愛王爺,奴婢覺得太子殿下如果薨了,王爺就能……就能……」

    「大逆不道!」西平王一怒而起:「你這婢子,竟然抱有這般歹毒的想法!凌遲都不為過!」

    「二哥!冷靜點!」晏親王見他這般動怒,不覺失態,低聲喝住他。

    西平王冷眼看了看了晏親王一眼,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坐下,冷笑道:「說你沒人指使誰會相信!一個小小的奴婢敢有這樣的膽子?!」

    段霖暉面有不悅,他不喜歡別人在他審案時打擾自己,但看在西平王的面子上,他沒計較什麼?反倒追著問蝶風:「既然你愛慕靖淵王,這起因倒也說得過去,不過我也很好奇!」他冷笑著看著蝶風「你未受酷刑為何這般早的就招了呢?」

    蝶風一時有些支吾,此時到說起些旁話來:「王爺待我等下人極好,我自入旭陽殿以來,就深感王爺大恩,前幾日受訓之時,旁人都告誡我等被訓之人,要從實招來否則便會拖累王爺,也會拖累身邊的人……所以,我招了。」

    「這般看來,你倒是個重情義的女子……」段霖暉此言一出,堂上人人色變,連晏親王也有不悅,他竟然肯定一個大逆不道的罪人的情誼,不過段霖暉向來劍走偏鋒,晏親王見他審過幾個案子,已經習慣了他的方式。果然,段霖暉話鋒一轉又問:「你既這般重情義,怎麼會不知你這麼做會害了靖淵王?」

    「奴婢只是想賭一次……本就是奴婢一人的錯,冤不得王爺,皇上聖明!萬萬要相信王爺的清白!」蝶風突然狠狠的磕起了頭,嘴裡一直都說這蕭楚延是清白的。

    段霖暉眼神一轉,旁邊的侍衛便把不停磕頭的蝶風拉了起來,而蝶風早已磕破了頭。此時,段霖暉到發現了一個情況,就是隨蝶風一起的荷青看著蝶風磕破的頭十分擔憂,但是眼神閃爍,彷彿瞞著什麼。

    「既然如此,我姑且信你……」段霖暉正欲說下去,西平王倒不幹了,他打斷了段霖暉:「段大人!這你就相信了!她只是一個奴婢,怎麼可能一個人做這種事!你這分明是包庇靖淵王!」他幾乎是在指責段霖暉。

    段霖暉冷冷看了西平王一眼:「王爺,我是主審官,請王爺自重,我還沒有斷案,王爺何來包庇一說?!」

    眼見段霖暉已有怒意,深怕二人此刻起了衝突,晏親王連忙打了圓場,讓審問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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