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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風雨前奏 第七十章 疑案猜想 文 / 清漓

    秦婉詞一個人站在王府的庭院中,抬頭朝西北望去,陽光透過鏤花的長廊,樹影花影斜斜的投進來,在地上留下斑駁的花紋。而遠方則是湛藍的天空和清脆的樹木。那就是楚延離開前往的地方吧,西北荒涼,日子比不得京中,只怕是有不少苦要受了。有些愧疚,她還是沒有勇氣去再見他一面,也沒有勇氣去送別他,輕輕歎著氣,怔怔的出神。

    正悵惘著,卻聽得蕭奕洵的笑聲傳來,見秦婉詞在院子裡,蕭奕洵笑著走上去,拉住她的手,朗聲笑道:「婉兒,我今天總算是見到能有降服楚延的人了。」

    秦婉詞沒明白蕭奕洵說什麼,只是見他笑的這麼開心,便也順勢笑道:「什麼人啊?」

    蕭奕洵拉著秦婉詞往大廳走去,眉目含笑:「還能有誰?當然是你和霽雲他們告訴我的尹姑娘啦。真真是個妙人兒,楚延在她面前竟然也會敗下陣來,當真是嚇到我了。」

    「尹姑娘?怎麼她也去送楚延了?」心下一動,秦婉詞問道。

    蕭奕洵眉梢一挑,「哪裡是去送行的,是和楚延一起走的。」他點頭讚揚道:「這個尹清淺真是不簡單,讓父皇封她為隨行軍醫,楚延到哪兒,她就跟著去哪兒,我看楚延對這尹姑娘是半點辦法也沒有。」

    「隨行軍醫?」秦婉詞有些吃驚,隨後也只是黯然的笑了一笑:「有尹姑娘在,楚延的安危就不擔心了。」

    蕭奕洵突然停住了腳步,眼睛看著秦婉詞,問:「你好像不開心?為什麼?」

    秦婉詞心中一涼,心知自己狀態有些不對,只怕蕭奕洵已經感覺到了,她驚惶無措,正想著該怎麼回答,卻見蕭奕洵握住自己的手,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是我不好,楚延前去西北險地,我竟然還在笑……」

    秦婉詞內心訝然蕭奕洵竟然這般通情達理,更顯的自己心虛羞愧,她輕輕笑笑:「我們女兒家心思小,自然是擔心你們出征在外難免會有危險。你卻學得和我們一樣怎麼好?」她拉著蕭奕洵會堂中,倒了杯水給蕭奕洵,笑道:「尹姑娘別有一番風情,配的楚延也真是一樁好事。」這是秦婉詞的心裡話。她已無緣,尹清淺明艷不可方物,又對楚延一心一意,他們在一起,倒也真是一樁好姻緣。

    蕭奕洵笑著喝了口茶,點頭:「我也是這麼想著。」他眼神像旁邊一看,見墨香和素心在一旁低語著什麼,神色不安,便詢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呢?」

    墨香和素心見蕭奕洵發問,忙回到:「稟王爺,我和素心不過是聊著十幾天前城裡的一間案子罷了。」

    閒著也是無聊,蕭奕洵倒是來了點興趣問:「什麼案子,竟叫你們兩個也這般感興趣?」

    素心回答道:「王爺這幾日繁忙,不知道也是,王爺京城有個姓胡的外來富商?」

    蕭奕洵微微想了想,聽起來倒有些耳熟,問:「城裡的平齊商舖是他的吧,有所耳聞,怎麼了?」

    「對,就是平齊商舖的那家主人,前些天心血來潮的舉辦了什麼拋繡球招女婿的事情,引得一時有些小轟動。」

    秦婉詞在一旁也說道:「是了,前些日子是聽著有些傳聞,怎麼,招到什麼好女婿了嗎?據說當天有個極俊俏的男子拿到了繡球呢。」她一轉想,又補充道:「好像就是薇薇來的那一天。」

    素心搖搖頭:「他家招到的不是那位公子。」

    蕭奕洵一挑眉,反問:「不是說有男子奪到繡球了?」

    素心老實回答:「的確是那位公子拿到繡球了,可是據說那名公子只說了這種姿色也配得上自己?就這樣揚長而去。後來那位富商沒有辦法,只得厚著臉再拋一次,似乎是城南方家的一位公子,人也是不錯的。可比起之前的那位卻是要差了不少。」

    「好個高傲的男子,」蕭奕洵微微一笑:「這富商就任由著人走了?他財大氣粗,忍得了當面被人羞辱?」他自抿了一口茶,又道,「不過,我也很好奇是怎樣的男子這般逗著人玩,他既看不上別人家的女兒,好端端的又去搶什麼繡球。」

    「不知道啊,城裡的人從來沒見過那名男子,他走後,也沒有消息了,只是傳聞說那男子俊美的如同謫仙一般,特別是那雙眼睛,烏黑中透著湛藍,就像深藍的寶石一樣迷人。」素心聽著傳聞,也想著該是怎樣的男子會俊美的如同謫仙一般啊。

    誰知蕭奕洵和秦婉詞一聽,卻同時互相看去,深藍的眼眸,俊美如仙,陰詭無常,這所有的特徵都只驗證了一人,雲殊使團的最高者,那個神秘莫測的風澗澈。

    秦婉詞見蕭奕洵望向自己,隨即笑道:「看來我們兩人想到一起去了。」

    蕭奕洵也泫然一笑,若是風澗澈也說的過去了,想來是初入京城,也不知是什麼情況,便被捲到這拋繡球這事中,只是以他高傲的性情,這凡夫俗女他怎麼會娶。

    素心在一旁小聲說:「王爺,我和墨香說的不是這個,那家胡老爺在拋繡球的第二天被人發現剜了雙目,她夫人一覺醒來便見得身旁的胡老爺面上兩個血窟窿,幾乎是要把她嚇死了!」

    秦婉詞低聲一呼:「怎麼回事?」

    一旁的墨香神色不安:「聽上去可嚇人了,京兆府那邊到現在都沒有破除案子,外界都傳聞是這胡商不懂收斂,得罪了某個大戶,找了絕世高手來害他,不然怎麼也不會在不知覺的情況下被人挖了眼睛。」

    「京兆府沒破出案子?」蕭奕洵眼裡有意外且無法明瞭的神色。

    墨香點點頭:「說是什麼證據都沒有,神出鬼沒的。胡家和方家拿出千兩懸賞,卻也是毫無頭緒。」

    蕭奕洵目光一沉,擺了擺手,示意墨香不用再說了,他道:「這幾日雲殊來使,很多事情我們也沒多在意,不過這到底是京兆府的事情,隨他去吧,你們也不必過於害怕,也有是別家尋仇的不一定,下去準備午膳吧。」

    墨香和素心兩眼一對視,頷首施了一禮便下去了。

    秦婉詞見蕭奕洵支下了墨香和素心,側頭低聲問道:「你覺得會不會是風澗澈?」

    蕭奕洵的神色一瞬間有些複雜,他沉吟片刻:「若是論風澗澈的武功,他的確是做得到,我這幾日觀察下來,」他回想自風澗澈入長安來的一系列舉動,包括御苑那場比箭,神色漸漸嚴肅起來:「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高深莫測。」

    秦婉詞瞬間動容,他知道,兄長幾乎將一身武藝全部交與蕭奕洵,蕭奕洵的功夫絕對已屬上層,若他都認為風澗澈的造詣深不可測,那那人的實力真讓人悚然動容了。

    「我不知道那一箭他出了幾分力,七分九分還是十分?以內力化為外氣,此等造詣已經接近臻化,若是他隱藏了實力,那麼只怕他的武學造詣幾乎可以與你兄長比肩了。」蕭奕洵喟然。

    秦婉詞聽得隱隱心驚,風澗澈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竟然已有如此水平,只能讓人覺得可怕,但她也有自己的疑惑:「雖然風澗澈行事詭譎,但他犯不著與這樣一個富商一般見識吧。」

    蕭奕洵淡淡道:「也是,也許我們多心了。」結束了這個話題,蕭奕洵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道:「剛剛遇見二哥,再過幾日便是潤兒的滿月席了,他剛剛還伸手和我討禮呢,你準備準備。」

    聽罷,秦婉詞臉上浮起暖暖的笑意:「我看著潤兒還有太子殿下的涵宇,當真是兩個粉撲粉撲的孩子,涵宇眼睛水靈水靈的,像極了太子妃姐姐。如今雖然還不能爬,但是可調皮了,在床榻上當真是不安分,滾來滾去,都不消停。潤兒還在襁褓,貪睡,有點兒小胖,但卻是粉圓粉圓的,可讓人喜歡。我這做小嬸嬸的,真得好好準備準備禮物。」想著那兩個可愛的孩子,秦婉詞心裡便滿滿的愛心,一下子便說了好多話。

    蕭奕洵見秦婉詞激動的樣子,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婉兒,你很喜歡孩子?」秦婉詞眼睛一亮:「怎麼不喜歡?」蕭奕洵一聽更是開心,他雙眸輕輕瞇起,笑意盈盈:「涵宇和潤兒再可愛,也是大哥二哥的孩子。什麼時候你給我生一個粉粉嫩嫩的寶寶才好。」

    秦婉詞一聽當即燒紅了臉,低聲羞道:「這是前廳,說什麼呢?」

    「那夫人的意思是在閨房就可以說了是麼?」蕭奕洵臉上的笑意更深。

    秦婉詞看蕭奕洵不懷好意的笑容,嬌斥道:「你故意惹逗我?我回房了!」說罷,真提起裙擺朝內堂走去。

    蕭奕洵見她真有些急了,便趕忙拉住秦婉詞,好聲好氣道:「好了,我知錯了,還和我使小性子?」用食指勾了勾秦婉詞的鼻尖,眼裡卻是一股濃厚的深情,他突而親了親秦婉詞的臉頰,放低了聲音道:「婉兒,看著大哥和二哥都有了孩子,我當真羨慕的緊……」隨後他又笑笑,自信滿滿:「反正我們還很年輕,以後生一小群絕對不是問題。」

    秦婉詞剛還為他深情的語氣微微動容,聽得他後面一句話,那一點動容立刻便煙消雲散,她剛要笑道,卻見兩個侍童端著菜站在門口,面色尷尬,進來不去,離開也不是。這兩個侍童見秦婉詞看到了他們,面色一紅,急忙解釋道:「王妃,我兩什麼都沒聽見也沒看見啊!」

    秦婉詞:「……」你兩別解釋好嗎?

    蕭奕洵倒是不以為意,不是是故意的還是隨意,揮手對兩個侍童認真道:「把菜都送到房間去,王妃說有的話得在房內才好說。」

    見兩個侍童飛奔離去的身影,秦婉詞恨不得幾乎雙眼一閉,向後倒去。

    真是完全敗在他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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