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錦繡凰途

《》第一卷 風雨前奏 第四十七章 少年正氣 文 / 清漓

    一年以前,宿伊帶大軍而來,最後卻被蕭奕洵逼得鎩羽而歸,不得說是他們每一個人心中大忌。所以畢青立即回到:「怎麼可能會忘記?!」

    「所以,攻打靖朝的事情急不得。」申惠見畢青青脹的臉,放沉了聲音,道:「一年之前我們便是因為小看了蕭奕洵才導致我們無功而返。蕭祁駕崩,只怕蕭奕洵會比以往更加重視遼東邊防。既是如此我們為何還要特意去碰那硬釘子呢?」

    畢青知道申惠說的有道理,但他心中一口氣放不下,一年之前在寧錦平原他被蕭奕洵的鹿砦之法攻破了騎兵隊,這件事他深以為恨,一年來苦練軍士,就是為著報一箭之仇。可是如今遼東就在面前,他卻生生望著平野、幽州無法前行,心中的焦躁和急切怎能輕易平息。

    良英很瞭解畢青心中的想法,但是他比畢青要冷靜許多。他也對著畢青笑道:「知道你的怒氣,這不元帥不也也算幫你整治了一會豫昭王了嗎?」

    畢青迷惑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良英哈哈大笑,盡顯喜態,他看著畢青,眼中頗有深意:「蕭奕洵可是在遼東呆了兩年啊,一次也沒有回去啊。這一個月以來,他更是連幽州都不敢離開啊。」

    見良英眼中淬著寒氣的笑意,畢青眼中突然精光一輪,瞬間明白了,不由撫掌大笑:「也是嗎,元帥陳兵十萬於曜日城,他蕭奕洵怎麼敢離開遼東半步?真是夠讓那黃毛小子憋上一陣了。」對於畢青和良英來說,蕭奕洵年紀也就那麼點大,在他們眼中自然就只是一個黃毛小子了。

    良英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意:「蕭祁駕崩,他蕭奕洵身為皇子,連著兒子最後一份送終的職責都盡不上。明明知道我們可能不會進攻,可是他卻偏偏不能回長安,偏偏要死守在這裡,只怕這一個月,那豫昭王的心裡也不好受啊。畢青,這樣想想,你難道不覺得也是一種樂趣麼?」

    原本心中有著十分的怒氣,聽到了這件事,那十分怒氣便減少了一半,原本急怒的臉上也漸漸舒緩了下來,露出了些許笑容。

    良英與畢青都以譏諷蕭奕洵為了,可是連皓月和申惠卻沒有過多的露出笑意,宿伊更是一臉深沉的坐在前方,冷定地看著自己桌案前的地圖,不知在想著什麼。

    在良英與畢青大笑的時候,連皓月終歸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將這樣一件小小的事件引以為樂,在他看來並非真英傑,真君子該有的心態。可是良英與畢青向來如此,而他也只能算是這二人的小輩,是不敢當面指責二人的。但他心中仍然對這件事感到反感,忍了半天,終於咬牙說了兩句:「可是這件事情並沒有對豫昭王有多大的影響,只怕還會增加他對我們的敵意,只怕日後遼東局勢會更加嚴峻。我們怎麼能夠因為這樣一件小事而忘乎所以呢?如此小打小鬧的做法,換上旁人,可能會引得旁人勃然大怒,但我們現在對手是蕭奕洵,只怕這件事對他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申惠目光微微一變,沒有說話。而一直看著自己面前的地圖的宿伊,聽著連皓月一番話,也抬起了頭,肅冷的雙眸緩緩掃過連皓月正色的臉,臉色似乎變得有些凝重。

    良英也從連皓月的話語中感受到了連皓月對這件事情的反感,不過他見著連皓月長大,知道連皓月從小性子就極為剛直嗎,所以也就笑笑,不曾在意。但是畢燃就不一樣了,他聽了連皓月一番話,登時就有些不樂意了,皺著眉頭對連皓月道:「皓月,我聽你這話說的,怎麼這樣拔高了蕭奕洵呢?論年紀的話,你和他應該是差不多大的,怎麼反倒是漲他人威風,滅自己氣勢呢?」他瞇起眼瞧了瞧連皓月,拍了拍連皓月的肩膀,玩笑道:「聽說一年前你在戰場上和他對打了一次,怎麼?被他震懾到了?害怕啦?」

    連皓月清俊的臉上閃現一股傲氣,他不由傲聲否認道:「沒有!」

    畢青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沒有便沒有吧。」

    他這般隨意的態度卻引起了連皓月的不滿,這擺明了就是在敷衍自己。他再一次覺察到自己在他們之間的不同,的確,他自小在宿伊身邊學習。申惠、良英、畢青都是自己的長輩,他們也一直把自己當成弟子或者兒子一樣來看。小的時候,連皓月尚且歡喜,因為他感受到那是一種關懷。可如今連皓月已弱冠之人,再次面對這樣的態度,他青年的那種傲氣便覺得受到了輕視,他不願意一直表現地像個孩子,所以他清眉一橫,只道:「畢叔!我說沒有便是沒有!」他的聲音清冷而堅定,秀挺的眉宇是滿滿的英氣,他傲聲道:「你看著吧,總有一天,我也會讓蕭奕洵嘗到敗北的滋味。」

    說罷,連皓月對著宿伊拱手行禮道:「元帥,皓月先行告退!」而後,他大步離去。

    這驚人的氣勢一下讓畢青沒有反應過來,他怔了怔,不明所以地望了望良英,而後頓頓地問道:「皓月這孩子是怎麼了?怎麼一下子生那麼大的火?」

    良英不由捂臉,他搖搖頭拍了拍畢青的肩膀,無奈道:「就是你這句話裡的『孩子』出來了問題啊。」

    「孩子?我沒說錯啊。皓月就是一個孩子啊。」畢青更是一頭霧水。

    良英無奈笑道,忽然感慨道:「他早就不是孩子了。畢青,你沒有發現嗎?他早就能夠獨擋一面了,只不過在我們的記憶力,他一直都是那個跟在我們後面學習的小孩子。只是沒有想到,他已經那麼大了,自然不會喜歡你一直把他當個孩子來對待。」

    連申惠也在一旁道:「畢青,你以後也要注意些,別再把皓月當孩子了,論能力他現在可能不在你之下了,你也注意些,青年的傲氣啊,不要說你不知道。」

    畢青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尷尬一笑:「唉,是我心眼太粗,竟然沒發現皓月這種心理。」他突然神色一變,正色對良英道:「良英,你說的對,我早就知道皓月現在說不定已經比我更好了,不過在我眼中他還一直是個孩子,看來以後還正得改改了。」

    申惠,良英笑而不語。畢青也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嗎,他轉頭朝一直沒有說話的宿伊道:「宿伊元帥,我們在這裡呆的已經夠久了,到底何時能出戰啊!」

    宿伊微微皺起了沒有,他冷冷看著畢青,道:「七年的時間你都等過來了,還熬不過這兩天嗎?」

    他的一句話頓時讓畢青語塞。自居峽谷一戰後,除了一年前那一仗,離漠整整七年都沒有過大的戰爭,這七年來,他們日日養精蓄銳,操練士兵,為的就是有一天能重回遼東。七年,他都能等,難道還真等不過這幾個月嗎?

    畢青看著宿伊,半晌沒有說話。片刻後,他突然朝宿伊單膝跪下,鄭重道:「屬下明白了,以後沒有元帥的命令,再不會提起兵的事。」

    宿伊只淡淡掃了他一眼,揮手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還有,良英,你也一起出去吧,我有話要和申惠說。」

    良英和畢青領命,出了營帳,各自而去了。

    出了營帳,外面耀眼的陽光一下子打到兩人臉上,那突來的光亮讓良英一時間還睜不開眼,他只好瞇著眼對畢青笑道:「你說你是不是該去和皓月道個歉啊?少年氣盛啊。」

    畢青也想起剛剛連皓月氣著跑出營帳的樣子,坦然一笑:「好吧,好吧。也算是我的錯,我現在就找他去!」

    ———————————————————————————————————

    營帳之中。現在就只剩下了宿伊和申惠兩個人。

    申惠知道,宿伊單獨將自己留下,勢必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對自己說。所以他一臉嚴肅地站在了宿伊面前,恭敬地聽著。

    宿伊見申惠這般嚴肅,只先朝他揮手道:「你先坐下,我們二人說話,不要弄得氣氛這麼緊張。」

    申惠看宿伊一臉輕鬆的樣子,便坐到了一邊,神情雖然放鬆了一點,不過卻也沒有松下下來,他瞧著宿伊,感慨道:「不是我故意弄得這麼緊張。你特意把我留下來單獨和我說話,肯定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和我商議。以前你也並非沒有單獨找我商議過事情,可是今天不知怎麼了,我心中總有一股奇怪的感覺。」申惠微微瞇起了眼,似乎在尋找著能夠形容這種感覺的詞語,「是一種極力壓制住心中的緊張與激動,還有一種惴惴不安的害怕……這種感覺好像以前有過……」他突然一停,而後猛地一拍手,眼神瞬間一亮,呼道:「我想起來了,上一次有這樣的感覺是在七年前!」

    申惠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冷肅無比,他盯著宿伊清寒的雙眸,一字一句道:「就是七年前,居峽谷一戰之前,你找我商議的那個時候。」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