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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風雨前奏 第五十章 暗藏危機 文 / 清漓

    秋日漸涼,也不知的什麼原因,蕭湛辰染了些風寒,有些輕微的發熱,整日無精打采,還伴著一些咳嗽和鼻塞。雖然得的是小病,可怎麼說蕭湛辰都是秦婉詞的心頭肉,生了病秦婉詞怎麼能不急?一天到晚都守著蕭湛辰,恨不得捧在手心裡,連蕭奕洵都打趣說,自己這個丈夫都被丟在了一邊,可要吃醋了。

    話是這麼說,蕭奕洵自己也是非常上心的,蕭湛辰年紀還小,染了風寒,定是要好好醫治,馬虎不得。燕如吟素來喜愛蕭湛辰,聽聞他病了,也是時常來探望蕭湛辰。雖然她與秦婉詞之間有些小小的摩擦,但是對於蕭湛辰,燕如吟卻是無比真心的。

    可巧,檀州守將黎松柏五十歲的壽辰到了,特意在檀州設了一個小宴,專門邀請蕭奕洵和秦婉詞同去。黎松柏五十歲壽辰,蕭奕洵和秦婉詞自然不會推辭。只是蕭湛辰身體還未好,不能隨同這去幽州,秦婉詞自然也放心不下,但又不能拂了黎松柏的面子,正有些發愁。

    燕如吟知道秦婉詞的擔心,便好心站了出來,對秦婉詞道:「你和王爺去吧,湛辰交給我來照顧好了。」

    秦婉詞心中頓時放心了下來,燕如吟來照顧湛辰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所以她很放心的將湛辰交給了燕如吟。

    臨走那天,秦婉詞心裡有些過意不對,不由對燕如吟道:「燕姐姐,也真是勞煩你了。」

    燕如吟微微一笑,靜謐而溫和:「我把湛辰當做自己的孩子,有什麼辛苦了,你和王爺就放心吧。」

    那樣清淡而溫婉的笑容,顯示了燕如吟的端莊與大氣,也表明了燕如吟和秦婉詞之間的哪一點嫌隙正在慢慢的融化,秦婉詞知道,必定是碧蓮對燕如吟說了什麼,才讓燕如吟對自己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變化。

    坐到了馬車裡,蕭奕洵瞧了瞧秦婉詞,眼裡劃過淺淺的笑意:「我瞧著你前幾日和如吟的關係不算太好,怎麼今日一見,你們倒又向是姐妹一般了?」

    秦婉詞先是一愣,隨後臉上卻是閃現了一絲怒氣,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她和燕如吟這幾日的冷戰,還有兩人之間細微的嫌隙,蕭奕洵他竟然發現了?!

    在驚歎蕭奕洵細微的觀察力的同時,秦婉詞也不由惱怒道:「你竟然全部都知道?那你為什麼不幫幫我呢?你不知道我這幾日心裡是怎樣的難受!」

    蕭奕洵聽見了秦婉詞的抱怨,伸手握住了秦婉詞,目光凝視在她的臉上,反問:「婉兒,你想我怎麼幫你呢?」

    秦婉詞登時語塞:「我……」是啊,蕭奕洵能怎麼幫自己呢?

    見秦婉詞沒有回答,蕭奕洵清湛的眼神中透露出汩汩的溫柔,他柔聲道:「這是你們兩的心結,說實話,我解不開。我心裡眼裡只有你,你要我如何去緩解你和如吟的關係?」

    蕭奕洵的聲音很深,眼神更是深如幽潭,秦婉詞心中微微一動,也是感動也是無奈。是啊,蕭奕洵毫無保留的站在自己的身邊,摒除了一切,只為自己一個人,她還能再讓蕭奕洵做什麼呢?

    見秦婉詞眼裡噙上一弧淺淺的清愁,蕭奕洵不由擁秦婉詞入懷,他清淡如蘭的聲音淡淡在秦婉詞耳邊響起:「你看,你自己就處理的很好了,至少,如吟對你也不如之前那般有敵意了。至於我們的虧欠,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補償,現在好好休息休息,給黎將軍拜壽。你看看,因為湛辰的病,你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他伸手拍拍秦婉詞的臉頰,又是戲謔又是心疼:「都瘦了這麼多了,真是難看死了。」

    秦婉詞一把拍掉蕭奕洵的手,憤憤道:「讓你胡說八道!」

    日光透過馬車的小小的窗口,絲絲縷縷的鑽進了馬車之中,照耀在蕭奕洵與秦婉詞絲錦的衣服上,反射出淡淡的光輝,拂過蕭奕洵的面龐,使他原本清潤的面容更加清和如玉。在這樣的陽光之下,秦婉詞的心一瞬間便平靜了下來,就像是週身都浸潤在了陽光之中,溫暖而舒暢,她緩緩閉上眼睛,享受著這安然的溫暖。

    此時此刻,蕭奕洵和秦婉詞都不知道,他們之間第一次巨大的劫難與轉變就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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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蕭奕洵和秦婉詞離開幽州之後,一個身著便衣的男子便進入了幽州城,他身上一襲平常淺灰色布衣,望之與常人無異,只有腰間一條綢緞的淺色腰帶,有些顯眼。只是若是觀察仔細的人就可以發現,這個人的眼神卻並不一般,生硬且冷刻,就像是盤踞在遼闊原野上的雄鷹一般,犀利而尖銳。

    他走在集市上,看見一位路人,淺笑一聲,問道:「這位大爺,請問豫昭王府怎麼走?」

    那位大爺好心笑道:「年輕人,豫昭王府就在城南,你走過去就會看見了。」他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年輕人,見他也是一表人才,以為是來尋豫昭王謀出路的,便好心道:「年輕人,你可是要去求見豫昭王,謀得一分出路?那可是不巧了,檀州守將黎將軍明日壽辰,豫昭王和王妃都去檀州城了,你估計是見不到的。不如你可以去兵營裡看看,說不定能行。」

    男子淡淡一笑,回答道:「嗯,我知道了,謝謝大爺。」

    那位大爺也是一笑,隨後便走開了。

    男子緩步向城南走去,嘴角微微上揚,正是要蕭奕洵不在城中,我的事情才好辦呢。他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腰帶,這腰帶竟然不是軟的,倒是有些異樣的堅硬,原來,腰帶之下,藏著的竟是一把軟劍。

    軟劍和普通的劍並不一樣,它的劍身柔軟如絹,所以使起來的時候力道十分不容易掌握,練習時,對習劍者的精、氣、神都有十分高的要求,在劍器之中屬於高難度的劍術,與硬劍的使用和練習時完全不一樣的。

    縱觀武林之中,能將軟劍使得出神入化的屈指可數,不知此人道行如何。

    男子步伐奇快,知道了豫昭王府的位置之後,不過一盞茶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府中。他暗自隱藏了身形,隱逸在府中。男子武功極高,蕭奕洵不在府中,豫昭王府裡也沒有如韓千葉和蘇辰風這樣的大內高手在,根本就沒有人能發現府中多了一個人。

    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男子就已經將豫昭王府的構造瞭解了一個大概。

    所以,他的目標就鎖定在了蕭奕洵的書房,和臥寢。

    他正是宿伊派來刺探遼東軍情的高手。原本遼東軍情最可靠的消息來源定是在幽州大營,但是宿伊還沒有天真到以為憑著幾名武學高手就能從防備重重的幽州大營裡取得軍事機密。

    但是豫昭王府卻不一樣了,為了不落人口舌,蕭奕洵是不會在自己的府中布下重兵守護的。而且宿伊早就打聽好了,黎松柏五十歲的壽辰就在這幾天,他料定蕭奕洵定會親自前往拜賀。蕭奕洵既然不在府中,這個時候,豫昭王府不等於是把大門敞開了讓他闖嗎?

    所以說,論起心機智謀,蕭奕洵的經驗還是及不上宿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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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個時候,在府中,燕如吟正細心地照料著蕭湛辰。因為生病,沒有力氣,蕭湛辰幾日都躺在床上。他原本就是孩子,自然是受不了天天躺在床上了。正巧今天天氣也好,秋日的陽光暖洋洋的,蕭湛辰便奶聲奶氣地求著燕如吟:」燕母妃,辰兒很想要出去玩,燕母妃帶辰兒出去玩好不好?」

    可是燕如吟也是受了秦婉詞和蕭奕洵的囑托的,自然也是放了十二份心在蕭湛辰身上,他想著,蕭湛辰才剛剛好,還是不要過多的玩耍。所以她抱著蕭湛辰,疼惜且愛憐的說:「現在外面太陽大,我們湛辰好好休息一會兒。睡一會了,等太陽小一點了,燕母妃就帶你出去好不好?」她看著蕭湛辰眼裡小小的委屈和倔強,心中更是愛憐,幫著蕭湛辰蓋好被子,溫柔的笑道:「好了,燕母妃不會騙湛辰的,等你好好睡了午覺,燕母妃一定會陪你的。要不,現在燕母妃就陪你一起睡一會?」

    蕭湛辰這才小小地同意了。

    不想被人打擾,燕如吟將一干人都遣了下去,也對碧蓮說道:「碧蓮,你也累了,也去休息一下吧。王妃王爺都不在府中你們也可以放鬆休息一下了。這裡有我,沒事,我陪世子小睡一會了,醒了再叫你,你去休息吧。」

    碧蓮感念燕如吟的貼心,只領命謝恩道:「多謝王妃。」

    燕如吟和婉的一笑,為蕭湛辰整理好床背,便依著床旁邊的一張貴妃榻,也靜靜的休息了起來。這幾天燕如吟自己有心思,也沒有休息好,蕭奕洵和秦婉詞走後,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好,身體裡的疲憊一下子全湧現了出來,不過一會兒便深深睡去了。

    此時,燕如吟並不知道,正是這樣一個小小的讓所有人都去休息的好心的決定,讓她犯下了她這一生最大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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