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雨前奏 第五十一章 王府危機 文 / 清漓
燕如吟因為近日著實也有些疲勞,所以不過一會兒就沉沉睡去。可是蕭湛辰卻不一樣,他這幾日天天都躺在床上,可要把他悶壞了,所以他雖然在床上也是睡了一會兒,可是不過片刻,便醒了過來。
一個人輕輕迷迷糊糊地走下了床。顯然還有些迷糊的樣子,蕭湛辰一個人歪歪倒倒的走到了屋門口,四處看了一圈,發現這裡不是自己沒費的房間,當即心裡就有些發急,急著想要去找秦婉詞。
他瞥一眼正在睡著的燕如吟,心中暗想,要是叫起了燕母妃,燕如吟必定又要讓自己睡覺,肯定不讓自己去找母妃,所以蕭湛辰就一個人,悄悄地走到了屋子的外面。燕如吟竟然一點也沒有發現。
豫昭王府的很多侍婢奴僕,因為燕如吟說了讓他們去休息一下午,所以很多人都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還在服侍的人只剩兩三個,他們想著燕如吟都在午休,所以也不是特別上心,有的也在一旁微微打著盹。沒有人注意到蕭湛辰已經一個人從屋子裡溜了出來。
蕭湛辰不認路,卻又一心想找秦婉詞,他憑著自己的記憶,在府中跌跌撞撞地去找秦婉詞的屋子,周圍連個人都沒有,蕭湛辰只能自己摸索著走。
他越走越想秦婉詞,小小的年紀,自然是離開母親片刻便想的不行,再加找了半天也沒找著秦婉詞,心中的委屈和難過一下子就湧了上來,哭了起來,他原本就生病剛剛好,就算是哭,也不算特別大聲,哭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人聽見,蕭湛辰沒有辦法,想著只能自力更生去找母妃了。
不知怎麼回事,他七扭八扭的竟然來到了蕭奕洵書房所在的院落之中,剛剛到了院子的門口,他就看見院子裡站著一個灰色衣衫的男子,身材高大,體型看上去和蕭奕洵十分相似,蕭湛辰不由高興起來,直呼一聲:「父王!」而後,高高興興地就朝屋子裡奔了過去。
這灰衣的男子正是宿伊派來,刺探消息的高手。
他將豫昭王府觀察了半天,原本蕭奕洵和秦婉詞都不在府中就已經足夠讓他高興的了。後來,他發現府中的侍婢奴僕像是得到了什麼命令,全部都下去休息去了,諾大的王府竟然沒有什麼人在,這不由不讓他異常高興,他暗道,真是天助我也啊。
所以他立刻就趕來了自己第一個目標所在地——蕭奕洵的書房,他相信,裡面一定有宿伊要找的東西。
他很快地便進入了書房,快速的上下搜尋了一番,卻發現蕭奕洵的書房裡,除了有幾幅地圖之外,還有幾封公文之外,根本一點遼東的軍情都沒有,而那些公文也不過都是民政上面的事情,與軍情一點關係都沒有。一開始他以為是蕭奕洵藏得深,自己找的不細,而後又好好找了一遍,仍然什麼都沒有發現,這一下,他真的是氣地牙癢了。
蕭奕洵,真是過分的機警,竟然什麼都沒有在王府裡留下來?!難道真的是所有的東西都在大營裡嗎?
眼見著今日就要無功而返了,男子既是氣憤又是無奈的走出了書房,走到了院子裡。
可是他剛剛到了院落裡,剛要走進書房,就聽見自己身後傳來一個稚嫩孩童的聲音:「父王!」
男子猛然一驚,這王府裡,能被人稱為「父王」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蕭奕洵。這一聲呼喊,簡直讓男子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驚道:難道蕭奕洵沒有走?還是說他走了又回來了?難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嗎?
男子正驚疑不定的時候,身後一個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急,男子心中大驚,不由陡然轉頭一看,一個看上去年紀不超過三四歲的,穿著華貴的孩子正朝著自己這裡奔跑過來,臉上還洋溢著激動興奮的笑容,嘴裡還叫喊著「父王。」而且,看樣子這聲「父王。」是衝著自己叫的。
見此情狀,男子懸起的一顆心又猛然放下來了,他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果他猜的沒有錯的話,這個身著絲綢的孩子應該就是蕭奕洵的兒子了,看樣子,蕭奕洵去檀州沒有帶上他兒子,而這個孩子看背影又把自己當成了蕭奕洵。
男子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容,還好,蕭奕洵真的是去了檀州,不然硬碰硬,他還真未必是蕭奕洵的對手。
而在男子轉身的那一剎那,原本正興高采烈要跑到男子身邊的蕭湛辰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發現,這個灰色衣衫的男子並不是自己的父王,反而還有些面生。
蕭湛辰停住腳步,呆呆地看了看面前的人,不知在想著什麼。男子也笑著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個最多三歲的小孩子,如鷹般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住蕭湛辰,沒有說話。
不知怎麼了,蕭湛辰有些害怕眼前的這個人,他澀澀地開口問道:「你是什麼人?」
男子看著蕭湛辰小小的眼睛腫滿是懷疑還有微微的害怕,又見他稚嫩的問著自己,心中登時來了些許興趣,他緩緩上前走了兩步,外頭看了看蕭湛辰,懷著一種陰險的笑意,道:「小世子大人,你說我是什麼人啊?」
不知是一種直覺還是什麼感覺,蕭湛辰十分害怕眼前這個帶著笑的男人,雖然只是孩子,但是蕭湛辰已經知道了什麼叫做恐懼,他內心十分害怕,也斷定眼前的這個人一定不是什麼好人,他不住顫抖著聲音說道:「反正,你不是什麼好人!」蕭湛辰看著男子,為了讓自己大膽一點,他不由對著男子喊道:「你一定是壞人,我找人來抓你,讓我父王來抓你。」說完,立刻轉身就跑,嘴上還大喊著:「有壞人!有壞人!」
男子猛然大驚,這小子竟然敢當眾叫喊起來!本來,今日什麼都沒有找到,自己不得不無功而返就已經夠讓他心中窩火的了,如今,一個小毛孩子竟然敢當眾這樣大聲叫喊,再加上這孩子有時蕭奕洵的兒子,不由不讓男子將心中的怒火全部都噴到蕭湛辰的身上,他輕輕一個點步,施展輕功就追了上去,嘴邊還幽幽笑道:「叫的這麼小聲,誰能聽得見你呢?」
蕭湛辰只是一個孩子,跑能跑多遠,沒有跑幾步就被男子追上了。男子本來就是冷硬心腸的人,根本就沒打算和蕭湛辰玩什麼,他用著一種半是憐惜,半是詭笑的神情對蕭湛辰道:「本來,你說你好好地不要出聲也就罷了,我也沒打算把你怎麼樣。但是你說你,好端端的叫什麼,把我叫的一肚子的怒火。」
他一把拎起蕭湛辰,對著蕭湛辰緩緩一笑,眼底卻是一片冰涼:「你是蕭奕洵的兒子是吧,那也是你命該如此了。誰讓你父王竟能沉著冷靜到那個地步,連不能為自己父親送葬這樣的事情都能忍得住,也真虧了他了。不過,你猜猜看要是你死了,你父王還能那麼安然冷靜嗎?」男子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語氣卻是越來越森冷:「原本是想拿你母妃開刀的,不過一是鼎劍侯我們還不想惹,而是也找不到機會對你母妃動手。可憐的孩子,你要怪就要怪今天怎麼撞到了我的手裡,不過這也算是拿你一命去換你母妃的性命了,我覺得這也是一個好交易,你覺得呢?」
男子知道蕭湛辰根本就聽不懂自己再說什麼,可是他還是自顧自地說了一大堆話,而後他只輕輕借了一個力,便飛身來到了王府的一座假山之上,蕭湛辰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是什麼,只是覺得被男子抓著很不舒服,所以一邊喊一邊哭。男子瞧著蕭湛辰拚命掙扎的樣子,緩緩笑道:「放心,等一下就不會害怕了。孩子,下輩子,要怪就怪你父王太厲害,得罪了這麼多的人,下輩子,你可不要再投胎倒這裡來了啊,這也算是我對你的勸告了……」
男子還想要再說什麼,突然覺察到似乎有人再向這裡走來,他目光猛人一寒,握住蕭湛辰的手輕輕的一鬆,而後,一個轉身便隱逸道了一旁,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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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晗今日和往常一樣,上午的時候去城裡專門的書院讀書。讀完了書便往府裡走回來,回到府中,卻發現王府和往常不一樣,人一下子少了很多,她不由生了疑惑:這王府的人呢?還好有隨侍的人告訴她,是燕如吟的命令,讓府裡的人都休息一個下午,所以府裡的人是休息的休息,出門的出門,自然就清淨了許多。
楚玉晗這才瞭解了,她一個人走在王府裡,正覺的無趣,便想著到蕭奕洵的書房裡去拿幾本書。原是蕭奕洵見她學習如此認真,便允諾楚玉晗,若是想看書,直接去他書房裡拿好了。楚玉晗想,既然燕如吟還在午睡,自己也不方便去打擾,便去書房裡拿幾本書,回屋好好讀一讀吧。她想著,便往書房那邊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