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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風雨前奏 第七十章 邊境朝廷 文 / 清漓

    連皓月稍微思考了一下,發現他還真的找不出在遼東境內還有誰能夠頂替黎松柏。ww.vm)

    見連皓月眼裡一片清明,宿伊就知道連皓月已經知曉此中玄機了,他微笑點點頭道:「十年前,居峽谷一戰,由龍靖楓帶起的,靖朝軍隊的新興力量全部戰死。之後,直到現在,靖朝軍隊裡能獨擋一面的也就那麼幾個,最拿的出手的也不過就是姚照珂和燕長清了。對,李元愨也算是一個能拿得出手的人物。姚照珂常年鎮守山海關,那是一點都動不得,燕長清又和百里齊這麼糾纏了十幾年,到現在也沒分出個勝負,若不是蕭奕洵橫空出世,這雍谷關,靖朝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打得下來。西北那邊我也就不多說了,西北一帶,靖朝多年無可用之將,若非賀蘭一族擴張的意圖不大,西北哪能平靜這麼多年?」

    「再說遼東,檀州城是遼東對我們的第一座城池,攻下檀州便意味著遼東的腹地就像我們打開,這座城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現在能守的住著檀州城的也只有黎松柏了,所以儘管是大材小用,靖朝卻也是無可奈何。所以這黎松柏雖然只是一座守城之將,待遇和地位在靖軍之中卻是很高的。」

    說到底,宿伊還是有些佩服黎松柏的,他冷笑一聲,道:「要是守檀州的不是黎松柏,我早就把他打下來了。」

    連皓月敏銳的抓到了宿伊話裡的一句:「元帥,既然靖朝現在沒有多少能用的將領,我們為何不一鼓作氣?」

    宿伊聽後,搖了搖頭,目光有一瞬的遺憾,他擺擺手道:「現在已經不是最好的時機了。」

    「此話怎麼講?」

    宿伊的眼神忽而有一些遼遠,聲音之中彷彿也包含了一種悵然的情緒:「其實,攻打遼東最好的時機便是龍靖楓死後的那幾年。可是我們卻錯失了,一是居峽谷一戰,我們損傷實在太過慘重,而來,龍靖楓手下最為精銳的部隊連城騎並沒有參加戰鬥。若當時我執意以殘弱之兵攻打遼東,只怕也會得不償失。所以我一等就等了將近十年,我以為十年之後便是一次新的機會,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啊,現在竟然突然冒出了一個豫昭王!」宿伊的語氣裡有憤恨的情緒:「這樣一個年輕人的出現,竟然生生擋住了我的計劃,真不知道是不是諷刺!」宿伊胸腔之中陡然滋生出一股強大的感慨:「龍靖楓啊龍靖楓!真當是你教出來的好學生!」宿伊眼神之中驀地生出一股強烈的殺意,他一把將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擱在了桌案上,連茶水都幾乎全部濺了出來:「龍靖楓!你就算是死了!也要擋著我的路嗎?!」

    宿伊陡然的殺氣讓連皓月不由一怔,他知道這麼些年來,龍靖楓永遠都是宿伊面前一道無法逾越的障壁,龍靖楓死後嗎,所有的人都認為宿伊已經當之無愧乃天下第一名將,必定所向披靡,可是誰知道這個時候卻又突然冒出了一個蕭奕洵,而且這個人還是龍靖楓的學生,這如何不讓宿伊動怒。所以連皓月深深的理解宿伊心中的怒氣。

    但在連皓月看來,蕭奕洵卻並非宿伊的對手,他重新為宿伊斟了一碗茶,笑道:「老師何必要這般生氣?蕭奕洵是厲害,可是現在來看卻也不是老師的對手。而且,蕭奕洵這般年青便做了遼東的統帥,地位儼然已經與姚照珂和燕長清持平了,只怕靖朝很多資格老的將領都會不服氣。再者,靖朝新帝登基,據說原本也和豫昭王有皇位之爭,只怕如今的放權也不過是對豫昭王的安撫罷了,我想以後這豫昭王能在遼東呆多久,也是一個未知數。」

    連皓月的這一番話讓宿伊有些小小的驚訝,他抬起眼打量了一下連皓月,半晌才道:「我原以為你是不懂這權謀之術,看來倒是我看清你了,小子,你的心思倒是挺深沉的嘛。」

    連皓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卻沒打算繼續宿伊的這份誇讚,他便問道:「既然遼東現在放手嚴備,我們還是要繼續等待時機,那畢青叔叔和良英叔叔怎麼辦?」

    宿伊道:「我估計經過這件事情,軍中是再也不會有人仗著自己膽大就貿然攻擊遼東了。不過我看著畢青還是個火爆脾氣,把他放在平野城,指不定哪天又給我鬧出什麼事情……」宿伊琢磨了兩下,從帳外喚進來一位士兵,對他吩咐道:「下令讓畢青回曜日城,讓良英駐守平野城,觀察靖軍動向。」良英心思縝密且冷靜,將他放在平野城卻是也讓宿伊省了不少心思。

    吩咐完了一切,宿伊對連皓月笑道:「來來,把我們剛剛沒下完的那局棋在接著下,剛剛你那步棋想好了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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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豫昭王府在短時間內一連發生了兩件重大的事情,但是這卻絲毫沒有影響蕭奕洵對遼東的控制,一些軍備與佈防都安排的緊緊有條,沒有一絲的空隙讓離漠軍隊有機可乘。

    朝中不少人都誇讚豫昭王臨危不亂,頗有大將之風,眼見著蕭奕洵一步一步坐穩在遼東的位置,西平王蕭城毅便有些坐不住了。

    自蕭文禹繼位之後的這半年,他可謂是處處受掣肘。因為要降低蕭文禹對自己防備,所以蕭城毅是無論大事小事,能不出手就不出手,所以,他和蕭文禹之間的關係也還融洽,見著自己,蕭文禹還會親和的叫自己一聲「二叔」。

    可是蕭文禹和自己的關係尚佳,並不能說明蕭城毅再朝廷裡現在有多好,因為他發現了,自己很多的事情都被人限制住了,比如朝廷中有幾個位置出了空缺,蕭城毅便想提拔自己的人上去,可是弄下來,吏部發出的繼任名單卻不是自己的人。再或者自己手下的人想要從中朝廷的關係中撈點什麼好處,可是這好處沒撈到,反而會被人參上幾本,這不就,降職的命令便下來了,雖然自己有幾個人手確實是得到了提升,但是總的來說,蕭城毅的勢力是降大於升。

    一開始,蕭城毅還懷疑是新的吏部尚書杜君浩向自己發難,或者就是右丞相許恆那個死腦筋。可是江越明察暗訪下來,卻發現阻攔西平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左丞相沈鴻彬。

    這可讓蕭城毅大為生氣,得知之後看,蕭城毅破口大罵:「我就知道!這個沈鴻彬不是什麼好東西!好哇,跟我來陰的是不是!他難道忘記了他當初是怎樣和我一起合作的嗎?!他就不怕我將所有的事情都抖落出來!」

    知道蕭城毅已經是怒不可遏了,溫子墨卻對蕭城毅道:「我知道王爺生氣,可是王爺,我們卻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因為沈鴻彬已經吃準了我們拿他無可奈何。」

    蕭城毅冷哼道:「他也真敢做!」

    「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現在這樣的境地,怎麼能夠輕易地就抖出一切?縱使我們和沈鴻彬撕破臉,最後得不償失的一定是我們,而不是他沈鴻彬,一來我們沒有證據,而來一旦事情捅破,我們失去的要比沈鴻彬多得多。」溫子墨愁眉道。

    蕭城毅何嘗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他才如此的生氣:「真讓我恨得牙癢!還有一件事,也讓我很憤怒!」

    「王爺說的可是燕長清的事情?」溫子墨熟稔於心。

    「可不是!」蕭城毅沒好氣地說:「枉費我存了那麼好的心思,竟然沒讓他與奕洵之間產生隔閡。我這個三侄子,可真是厲害的緊!」

    溫子墨目光神情且憂慮:「的確,豫昭王作為一個剛剛弱冠的人,其心智與謀略都要高平常人太多了,若不能將其打壓、遏制,只怕以後絕對會成為我們最大的麻煩。」

    「我何嘗不清楚!可是你看看,這幾年下來,明裡暗裡有多少人給他使絆子,可是他不僅巍然不動,勢力竟是越來越穩固!」蕭城毅深恨之,一方面是出於對蕭奕洵的恐懼,一方面也是對週身的人不如蕭奕洵而感到憤怒。

    「王爺,您不用著急,我們既然現在已經走到了這個位置,還需要怕什麼?只要您還是輔政親王,陛下就是我們手中最好的一張牌。豫昭王雖然厲害,但是羽翼未滿,他自己在遼東都被宿伊弄得焦頭爛額,暫時對京中構不成什麼威脅。現在我們需要考慮的是,如何除去左丞相對我們的威脅。」

    「沈鴻彬是我父皇點拔出來的人才,文禹也很信任他,再說他自己為人也十分機警狡猾,哪裡那麼容易能扳倒?」蕭城毅搖搖頭,若是沈鴻彬這麼容易便能被扳倒,他當初還需要和他聯手嗎?

    「沈鴻彬的把柄的確難抓,可是他身邊的人卻會是他的致命傷。」溫子墨望著蕭城毅,眼裡釋放出了一種陰險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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