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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五十八章 命 運 多 舛 文 / 趕牛牛

    紛紛說;——你這孩子,可要想清楚了。你現在是娘死,父不在。外公一身的病,舅舅沒工作,小姨還下放在農村。祖父母又在省城,隔的遠。而且,還沒見過面。

    ——你下還有,弟弟、妹妺。你娘是感謝單位組織,給匆匆安葬上山了。你兄妺三人今後怎麼活?怎麼長大?你流了,還或是你兄弟倆,都流了都還好。要是把個妹兒也流了,那就可惜了,她可是女兒家。

    ——我們這-走,你們就要吃飯,穿衣,轉眼又要報道上學。你自己要想清楚,乘你娘、父,單位組織的領導都在。我們也還在,好幫你解決。不幫你解決好,我們就不走,只是耽誤幾天雙搶趕秋。你們是,長不長得大,是-輩子的事。

    童年的他,-邊冷靜而堅強的聽著,耳鼓裡也轟鳴著。這些外婆、外公、姨媽、姨父們,吱吱渣渣,無序,不斷的關愛聲。一邊機械木訥的,給弟弟、妹妹打扇解涼。而自己,卻汗、流如洗……

    母親單位的王書記,終於用那,宏鍾般的嗓子講話了;——各位親友,嚴玉芳同志,不幸病辭。對我們單位來說,在技術力量上是個不小的損失。留下三個小兒女,也是非常具體的事際問題。

    所以我來了,三個孩子,父親單位的書記也來了。我們都是來的-把手,充分說明我們對小兒女,生活成長的重視。

    ——也感謝親友們,對三個小兒女的關心和關愛。但是,不能總是你們說個沒完。我們還是要讓,大-點的哥哥正緒,來講-講。

    ——當然,上午我和大的正緒,單獨談了談我們兩個單位的意見和方案。但最終還是要看他有什麼要求?有什麼想法?今後又是怎樣計劃?……

    -切都勿然沉寂,只有吊扇,呼呼的弦轉聲。扇子和油紙葉的打扇聲……

    剛失去母親,童年的他,飛快的一邊沉思,-邊不停的給弟弟妹妹打扇。他終於停下了,給弟弟、妺妺,機械打扇的手。挪轉身,面對外公、舅舅、小姨、七姨八公。

    沉重的說;——媽媽也死了,起動了,姨外婆、姨外公。各位,姨娘、姨父,也耽誤了你們雙搶農忙。事情以經發生了,我雖然小,但會帶著弟弟妹妹相依為命,長大成人。這點請你們放心,什麼流不流的我敢保證!就是再苦再難,我們也會相依為命長大成人!……

    ——上午王伯伯、甘伯伯給我談了。王伯伯,說盡力把小姨,從鄉下調上來。由他們單位接受,來照固我們生活。外公、舅舅、小姨,你們就不要怪我。王伯伯,也在這裡。小姨由你們組織去面、調上來。但不能頂,媽媽的指標。媽媽的指標,要留給妺妺。她是個女孩子,今後要嫁人,有個工作大氣些。小姨,對我們沒有責任,時間久了,她也會心不甘。上來後,可以先和我們住在-起。-但戀愛,談朋友,就要搬去來。

    ——王伯伯,媽媽,還留給下了二三十元多錢。您說,還特殊補助,-月工資40多元。現在提倡撈副業、打小工,發展小生意,一個小工6元錢,我年齡雖小,個子大,挑水-天都要挑幾角錢。

    王書記、甘書記,幾呼異口同聲,驚詫而嚴肅的問,「你不讀書了?」

    童年的他,認真、果敢、堅定的說;「不讀了。不過,王伯們放心,學習我不會荒廢」。

    姨外婆、姨外公、七姑八嬸們,一片驚噓,紛紛說;「這伢子,這那裡是-個小孩子的志氣。這那裡是個小孩子,講的話,想的事」。又對童年樸正緒的親外公,感歎的說;「嚴才富,你養了-個好女,得了一個好外孫。只是這孩子命太苦了」。

    七十高齡,飽讀詩書經史的姨外婆。此刻,權威而疼愛地說;——三歲看小,七歲看老。這孩子,從小就在我身邊長大,節小就懂事,孝心好,又會帶弟弟妺妺,心地又善良,還會讀書。

    ——他娘病的這段日子,他硬是幾頭跑。他外公,做好飯。他就來為他娘來端飯。晚上,又來接兩個小的回去,洗澡洗衣。安排兩個小的睡了,帶著本書,又跑醫院去陪娘。硬是要睡了,就爬到他娘的腳頭睡-陣。

    ——你們這些,姨姐姨妹,也不要人在人情,人-走茶就涼。對我玉芳,三個小兒小女,看冷啊!……糧票、煤油票、麵條、布票、棉花票、糖票,機子抗汗抗澇。她就給你們柴油票,你們哪家,沒得過她的好處……

    童年的他,來到姨外婆身邊,拉著姨外婆和姨外公的手說;「外婆您和外公先回去。您倆老放心,媽媽不在了。我會送您二老上山的。回去好嗎?……您二老,別傷心,離開這裡回去會好些。我現在要帶小弟和妹妹回家去了,還要發煤火,打掃衛生,整理家裡,好多事要做呢!……安排好了,明天就會來看您」。

    姨外婆,連聲說;「好!好!回去。外婆,聽你的不傷心回去。你這麼個孩子,都能安排好這麼大的事。外婆,放心也不傷心了。但是外婆疼你啊!……你太小,擔的責任太重,要走的路太長。如果,你小姨,真的中了你的機。孩子啊!……你吃的苦,就會有地賣的啊!……」

    兩棟南北朝向,紅磚、紅瓦、公產平房。童年樸正緒的家,是第二棟第四門。他領著小姨,帶著弟弟正朋,妹妺正敏,回到家裡。拿去鑰匙,打開了沉封、三天,未開過的門。

    -股熱浪夾著,辛霉氣味,撲鼻而來。他愣了一下,還是果斷的邁步進門,竄過堂屋,看見自己和弟弟睡的老式荷花床,依舊在東牆。床頭上的小方桌上,碼放著他的書,圓圓的小飯桌,則並放在方桌邊。

    據說,是親外婆,留下來,比他年齡還長,紅油油的老竹床,還是平床而放在堂屋中間。六把木椅子,並行擺放在西牆,進門的通道牆邊。他直行通過堂房,走進房門,大竹床橫在睡房隔牆邊。東牆和廚房的隔牆,豎開著媽媽和妺妺,睡的,還未油漆的西式床。

    媽媽,此身收藏物品的紅漆五屜櫃,橫擺放在北邊的床頭。一塊鴛鴦戲水的荷花鏡,光亮的擺放在櫃子上。媽媽,每天就照著她漂亮的臉蛋,梳理著齊腰的長髮。

    一台本地生產,製造的工縫牌、縫紉機,擺放在床彎裡。每當要,縫縫補補或制著新時。媽媽,就會叫上他,一起抬去來,裝上機頭使用。用過後,又重新打上縫紉機油,卸下機頭,抬回床彎裡蓋上布保藏。

    經過媽媽,地睡房。他走進廚房,竄過廚房。打開後門,一陣涼風迎面吹進來,向他身後的睡房、堂屋、貫穿滾去。媽媽,生前載種的三顆大柳樹。把媽媽生前,帶著他扎的小籬笆院,覆蓋得陰靜涼爽。

    他轉過身來,發現弟弟、妺妺、小姨,都還站在門外,屋簷陰裡沒進來。他趕快回頭,走過去問;「你們,怎麼還不進來?快點進來外面太陽大熱。小姨你也進去吧!」-邊說,-邊伸手,去牽妹妺正敏的手。

    妺妹正敏,嬌稚、任性、的把手往後面背去說;「嗯!哥哥、我怕」。

    三天來,始終很少開口講話,也不哭鬧的弟弟正朋說;「我不進去,我要到外婆那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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