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9章 演奏 文 / 錦瑟華年

    方希平反而還能點評起秦放歌的作曲以及演奏水平來，還問他是不是他自己創作的夜曲，怎麼他以前都沒有聽說過。|經|dian|小|說||

    秦放歌點頭，把偉大音樂家肖邦的成果據為己有。

    方希平說他的這首夜曲，絲毫不比歌德的夜曲差，而且秦放歌的演奏水平，已經超過蘇雲飛周佳他們很大一截的。他還問秦放歌，有沒有去國際鋼琴界發展的想法，還說他這外形也不差，還能自己作曲，混得肯定比他們要好。

    秦放歌說目前沒這打算，還是想好好跟著周先生，在華夏音樂學院好好學習。

    方希平就奇怪他父母是什麼樣子的想法，秦放歌有這樣的天賦，要換做是蘇雲飛周佳那樣的父母，巴不得早點送他們出國去，拿獎簽約出唱片全球巡迴演出。還有的父母拿跳樓來威脅的，方希平也是見得太多太多了。

    秦放歌笑著回答道，「我一直覺得我是幸運的，我爸媽都很尊重我自己的選擇。」

    方希平自然也不會勸他出國去參加鋼琴比賽拿大獎，看得出來，秦放歌是真的熱愛音樂，也有自己成熟的主見，最難得是他相當有克制力。要換其他人，練鋼琴學聲樂，就是想成名，這動機就不單純，最後即便出名了，也只是演奏機器演唱機器而已。

    秦放歌又彈了首肖邦的夜曲，因為他覺得，拿肖邦的敘事曲啊，練習曲，圓舞曲這樣的作品來，肯定更不能幫助方希平睡眠，換首夜曲興許還有機會。

    可惜，事與願違，方希平倒是對他的創作能力蠻感興趣的，秦放歌就吹牛說，這是他自己晚上練琴的時候寫的。

    看這兩首夜曲的效果都不好，秦放歌就不得不思量起來，是不是這時機不對。因為這才是早上，方希平也剛剛運動過，精神頭十足，哪裡會有多少睡意。夜曲的話，夜晚演奏的效果，肯定是最佳的。

    但他現在左右沒事，就當是練琴，多彈幾種類型的曲子好了。

    秦放歌也就祭出殺招，開始演奏起巴赫的音樂來。

    據說巴赫的音樂是最能治療失眠症的，尤其是他著名的作品，《哥德堡變奏曲》。據說當初就是為一位犯有失眠症的俄國伯爵而創作的，寫給一個叫哥德堡的年輕人演奏，當伯爵失眠的時候就演奏這首變奏曲，為此，還獲得伯爵送給他的一隻裝滿100枚金路易的金盃。

    不管是真是假，這真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故事。再偉大的音樂家，也是要過凡人生活的。而且那時候巴赫並不受音樂界重視，他還有二十多個子女，作曲家薪水少，光維持這麼大一家子人的生計都挺不容易的。

    不過秦放歌並沒有第一時間演奏《哥德堡變奏曲》，而是打算先用巴赫十二平均律鋼琴曲集的前奏曲與賦格來做下試探，看看是否有效果。

    他彈的是第一首，c大調前奏曲與賦格，後面還被改編為《聖母頌》，宗教意味當然是相當濃郁的。當初鄧紅梅在聽秦放歌演奏這首曲子的，就曾問過他有沒有信仰這樣的問題。

    今天方希平在聽到秦放歌演奏這首曲子的時候，也發出了同樣的疑問。前奏曲和賦格的形式，方希平自然是知道的，文藝復興之後巴洛克時期，一種宏偉的復調音樂。

    秦放歌演奏的這首前奏曲，精美絕倫，集純潔、寧靜、明朗於一身，又滿懷美好的期盼。

    這也確實讓人有這方面的遐想，方希平音樂欣賞水平絕對是一流的，自然也能聽得出來。

    秦放歌還是他回答鄧紅梅的那套，解釋說他是仿照巴洛克時期的音樂風格創作的，那時候，正是宗教音樂和古典音樂的過渡事情，很多音樂家原本就是教堂人員。至於秦放歌自己的信仰，他表示，他最信仰的還是音樂。

    對他這樣的說法，方希平也算是能接受的。到了方希平這樣的年紀，在信仰這個問題上，還是有些想法的，畢竟，這個世界有著那麼多不可抗拒的因素，就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在背後控制著。

    但方希平無意去干涉別人的信仰，秦放歌說他最愛的音樂，從他那嚴肅而堅定的表情，誠懇的語氣，他就聽得出來，秦放歌沒有說假話。

    他不知道秦放歌的經歷，秦放歌自己卻是連死亡都經歷過的，說起這番心裡話來，自然是真誠而熱烈，不容置疑的。

    周秀英很快就叫方希平吃飯，秦放歌明顯看得出來，他們對於演奏鋼琴治療失眠症這樣的事情，基本是不抱什麼希望的。但他還是要努力做嘗試，要真能幫方希平好好睡覺的話，當真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啊！

    他們吃早餐的時候，秦放歌就不在彈巴赫的音樂，在巴赫的十二平均律鋼琴曲中，像第一首一樣，有些宗教風格的曲子其實還挺多的。比如第8首的，降e小調的前奏曲就相當莊嚴，悠悠的旋律似乎在訴說高貴的情感，賦格部分更是具有古老的格裡高利聖詠的風格，閃爍著聖潔之光。

    但秦放歌在第一首前奏曲和賦格彈完之後，看方希平依舊沒什麼特別的反響，就沒繼續彈前奏曲和賦格，也沒彈巴赫的音樂，反而是彈起了他前兩天拿出來給錦瑟華年那群女孩子的《花之圓舞曲》。

    他是覺得，這個時候，就彈些浪漫優美的鋼琴曲就好，吃飯的時候彈那麼糾結的曲子，和氣氛不太適合。

    果然，他這樣的選擇還是取得了相當良好的效果。

    周秀英和方希平這對老夫妻，都能感受到琴聲裡面，那種青春活潑，歡快明朗，浪漫雋永的情感。秦放歌通過鋼琴聲音，所描繪出來的場景，所傳遞的情感，感覺就像是他們年輕時候的情景。

    彷彿只在轉眼間，他們都已經老了，相濡以沫這麼多年，年輕時候的激情已經慢慢褪去，但那份感覺，卻仍舊是埋藏在心底的。被秦放歌用這樣的琴聲，給喚醒了過來，方希平都伸手過去，握住了這個大他三歲的老伴的手，儘管已經遍佈皺紋，卻仍舊讓他有初戀般的感覺。

    秦放歌彈完這首旋律優美的《花之圓舞曲》之後，又彈了首童趣十足的《小狗圓舞曲》。這首曲子周秀英在考場的時候就已經聽過，但秦放歌這時候彈來，卻又讓她有了不一樣的感受。真的是那種發乎內心的，不曾磨滅的，童真之情。

    然後，秦放歌真像是在練琴一樣，又彈斯特朗的炫技作品《蝴蝶》，這純粹就是逗他們開心，看他手指在琴鍵上如穿花的花蝶一般來回飛舞，再聽著那悅耳動聽的琴聲，對兩位老人家來說，可是相當享受的。

    接著秦放歌又彈歌德的第二首敘事曲，這首純粹就是講愛情故事的了。跟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事倒是挺像的，就是死對頭家族中年輕一輩的一堆男女，卻相互愛上了對方，只能偷偷摸摸地約會。然後自然被各自家庭發現，棒打鴛鴦，不允許相見，還給他們訂了別的婚約。但兩個年輕人對愛情忠貞不渝，吃了很多苦頭，受了很多磨難，憑著對愛情的信念和勇氣，戰勝世俗偏見，最後終於在一起的可歌可泣的故事。

    秦放歌當初在練這首曲子的時候，甚至還在想，這樣的愛情故事背景要是放在現代的話，按照現在這些腐女的口味，估計就是兩個男的衝破重重阻礙，最終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故事。

    秦放歌的這一番心思，還是沒有白費，至少方希平和周秀英兩人臉上的笑容，明顯更多，也更燦爛了。尤其秦放歌在彈這些他們所熟悉的曲子的時候，還能彈出別的鋼琴演奏家所表達不出來的味道，這更讓兩人覺得開心和榮幸。

    等周秀英用過早餐後，秦放歌的鋼琴演奏也就告一段落，她抓緊時間，給秦放歌上課。

    周秀英六十年的從藝教學生涯可不是浪得虛名的，讓她積累了相當豐富的教學經驗。她也是果斷決定節省精力和體力，把教學的地點改在了自己家裡，還專程為秦放歌，做了很多的準備工作。

    這一上午的時間，周秀英就在實踐著她的想法。

    而隨著對秦放歌更深入的認識和瞭解，周秀英都覺得，秦放歌這傢伙，簡直擁有了人類最完美的身軀。因為在教他以前那些歌劇唱法的時候，秦放歌很輕鬆就能達到標準，甚至能比她的預期，做得更好。

    這也讓周秀英的想法和做法變得更大膽起來，標準也制定得高，她真心準備把秦放歌，打造成新一代歌劇之神。

    甚至，她準備專門為他研究新的唱法。不過，新的唱法，新的標準，都是需要時間來完成的。她經過初步估算，決定用一年時間來完成。而在這之前，秦放歌還是得打好基礎，先把固有的東西學會學精，他現在的歌劇演唱底子其實還很薄弱，也沒有和歌劇團樂團合作的經驗，他甚至都沒登台演過歌劇。

    周秀英雖然不擔心他的心理素質，可根據她多年來的經驗，只有舞台，才能真正地鍛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