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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04章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文 / 哀藍

    04、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離開信陽候府後,賀蓮房便回到了平原公主府。她沒有去見唐清歡,而是轉到了地牢。那幾個在人群中煽動眾人情緒的男子,都已經被玄衣衛抓了回來,如今正以鎖鏈扣在牆壁之上。此刻他們一個個的臉上都充滿了恐懼之色,但卻表現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那外強中乾的眼神,叫賀蓮房看了都覺得好笑。可是此時此刻,她完全沒有心情笑。「王妃娘娘!你將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抓來做什麼?!我們是無辜的!是無辜的!」為首的男子看見賀蓮房,開始喊冤。「我們不過是跟其他人一樣看個熱鬧,沒有其他的意圖呀!」「是呀是呀!王妃娘娘,咱們真的是清白的,你這樣平白無故將我們抓來,難道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還是請王妃娘娘趕緊把我們給放了,否則的話,我們可不敢保證以後出去會說些什麼!」一人□□臉,另一人便唱黑臉,勢必是要威脅賀蓮房將他們給放出去。瞧瞧,他們還真以為她是那個慈悲心腸的賀蓮房呢。賀蓮房一直覺得,她的善良和憐憫,應該給那些值得的人,像是這些幾乎稱不上是「人」的人,她哪裡來的閒情逸致,將自己的同情心浪費在他們身上?在對待敵人的時候,她永遠沒有絲毫善心可言。「出去?你確定你們出的去?」賀蓮房微微一笑,天樞搬來椅子給她坐下,陽光透過入口折射下來,照映在她身後,顯得那樣美妙聖潔,她絕美的容顏使她看起來如同活菩薩下凡,這也是不少受過她恩惠的百姓稱她為小菩薩的原因。然而今日這菩薩,卻不是慈眉善目,而是要讓雙手沾滿鮮血了。「難道這平原公主府,就像大街一般,你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她微笑著問,臉上的表情也足夠美麗溫柔,可她話語中透出的森森鬼氣,卻讓那幾個男子莫名地毛骨悚然。「告訴我,誰派你們來的?」聽她這樣問,天璇不由得訝然:「王妃,難道不是聶六?」「他才不會做這樣的事,那人自詡聰明絕頂,毀了清歡也不過是為了讓我難過,找這些人煽動百姓,又算得上什麼呢?」聶靖那人,是極致的小人,也是極致的君子。很矛盾,但卻很神奇地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身上。「沒、沒有!沒有人叫我們去,我們就只是去看個熱鬧,哪裡知道會惹出這樣的事情來?」另一名男子連忙否認。「王妃你大人有大量,便饒了小人吧!小人保證,出去以後,決不胡言亂語,決不!」賀蓮房靜靜地聽著,卻沒出聲。天樞走上前,牆上的刑具血跡斑斑,他卻看都沒看一眼,而是拿出了一個布包。布包打開,便可以看見裡頭整整齊齊地排列了幾十根雪白髮亮的長針。他拈起一根,走上前一步,冷漠地撕開為首男子的衣服,將針從他的皮肉裡穿了出去。出血量最小,痛感最大,偏偏還點了他的血,讓他連抽搐都做不到。那男子不過是地痞無賴,哪裡有能耐忍住,哀嚎一聲,想要大叫表示招認,嘴巴卻被布巾堵住,發不出任何聲音。隨後,他便眼睜睜地看著天樞一連將三十根長針穿過了他的皮肉,基本上沒出多少血,因為針刺的極其巧妙,完美地避開了所有的血管,但是疼痛卻是幾百上千倍的。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臂像是臘肉那樣被串起來,男子白眼一翻,便暈了過去。其他幾人都被嚇傻了,有個竟被嚇得失了禁,難聞的尿騷味瞬間瀰漫。先前還想咬牙忍著不招,畢竟事成之後他們若是能守得秘密,也就至少還有幾十兩銀子拿,他們的確想要那筆銀子,可若是有錢沒命花,那他們要錢做什麼?再說了,他們又不是什麼好人,做什麼要遵守承諾呀?!就算那人事後要殺他們,也總比現在死在青王妃手裡強!好死不如賴活,能晚死一會就是一會呀!「我招!我招!王妃娘娘!我招!我全招!求求你饒了小人,饒了小人吧!」若不是被掛在牆上,男人早跪下來磕頭了。賀蓮房冷淡地望著他們:「你們現在招,我卻不想聽了。」她淡淡地望向天樞:「玉衡送來的你可都看了?」天樞點頭:「是。」「他們交給你了,務必要好生伺候,使得他們感到賓至如歸。」說完,賀蓮房起身離去。天樞恭恭敬敬地答道:「屬下遵命。」目送賀蓮房離去後,天樞冷酷地走向幾個男人,他們眼中所透出的恐懼之色令他感到一陣快意。這些人,此刻倒是知道害怕了,平日裡欺男霸女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時,也不知有沒有想過會有今日的下場。「你們四人,因租子害死陳老漢一家口,去年夏天,糟蹋了張家姑娘,逼得張家姑娘投井自盡,她的未婚夫來尋仇,被你們活活打死扔至亂葬崗,今年你們在如意賭坊,藉著討債的名義,將十幾名年輕姑娘賣進青樓,平日裡更是欺壓百姓,無惡不作,這一樁樁一件件,你們心裡清楚。」所以,死有餘辜。在賀蓮房去信陽候府的時候,賀茉回已經得到了消息從大學士府趕來陪在唐清歡身邊。唐清歡已經清洗過了,在最初的絕望過後,她突然變得無比平靜,這種平靜讓賀茉回都覺得可怕,她不敢離開唐清歡身邊,即使唐清歡再三重複不需要她陪伴。賀蓮房進門的時候,唐清歡正安靜地坐在桌邊,賀茉回陪在她身邊,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想安慰,但又不知該如何安慰。見賀蓮房來了,她連忙露出求救的眼神:「大姐……」唐清歡抬起頭:「蓮姐姐,你來啦。」她的神情是那樣平靜,叫賀蓮房心頭疼痛不已。「放心,不會有事的。」唐清歡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她本是笑起來如同花朵一般溫柔的少女,可如今卻像是在一夜之間凋謝了:「蓮姐姐,你可不要自責,這跟你沒關係。」「如果不是我,聶六不會對你下手。」「如果不是蓮姐姐,說不定,我早就死在唐家了。」唐清歡聲音溫柔。「做了這事的是聶六,與蓮姐姐無關。」她站起來,認真地凝視著賀蓮房的臉:「蓮姐姐,我得回唐家,不能留在公主府。」「我讓你留下來的,誰都不能說什麼。」「不行,我的事情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若是我留下來,對蓮姐姐和回兒的名聲不好,蓮姐姐,你讓我回去吧,我會永遠記得你對我的好的。」賀蓮房搖頭:「從今天開始,你再也不許回去唐家,你要留在我身邊。」唐清歡突然跪了下來,不顧他人阻攔,端端正正地給賀蓮房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抬起頭,認真地道:「蓮姐姐,清歡活了十幾歲了,從沒有人像蓮姐姐這樣對我好過。我在唐家雖然算不得什麼,可到底也是名正言順的唐家人,如今聶六少對蓮姐姐虎視眈眈,我留下,只會成為你的累贅。蓮姐姐,若是要為我討個公道,就讓我回去,然後專心對付聶六少吧。更何況……這一切都是命,怨不得旁人。」她說著說著,眼裡已經蓄滿淚花。她曾經以為自己會死在唐家,她沒想到這世上還會有人真心待她。她願意為了賀蓮房去死。更何況這件事完全錯不在賀蓮房。是聶靖下的手,難道聶靖做的錯事,卻要怪到賀蓮房身上去嗎?唐清歡不是那樣的人,她最大的優點,也是最大的缺點,就是太會為旁人著想,永遠都把她自己放到最後。恍惚中,賀蓮房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根本就不適合有朋友。燕雲旗死了,唐清歡被毀……似乎她們都是因為跟她沾上關係之後,情況才急轉直下的。她深深吸了口氣,仍然堅定道:「不,我不許你回去。」「蓮姐姐!」唐清歡低吼,她素來是個溫柔懂事的孩子,但此刻她卻喊了出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只有我回去了,你才能名正言順地查下去!我回去唐家,坐實了這件事,你才能抽絲剝繭,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了,既然已經人盡皆知,便鬧他個天翻地覆吧。若是你不讓我回去,我便一頭撞死在這公主府裡!」她神情決絕,賀蓮房卻如遭雷擊,蹬蹬蹬倒退了幾步,幸好天璇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王妃……」賀蓮房握緊了拳頭,她極力地隱忍著內心深處澎湃著的憤怒,好半晌,才從牙縫中擠出字句來:「你可知道,聶六能在你回府後下手,還不被人察覺,說明唐府必定有人與他應和!」唐清歡笑的很難看:「唐家的人,難道我還不知道嗎?他們能將我送到齊世子的床上去,又怎麼不會為了討好信陽候爺,順水推舟,將我做個人情送給聶六少呢?」她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庶女,沒有家世也沒有受寵的姨娘,她卑微的一無是處,不欺她,欺誰呢?「可就算是這樣我也得回去,我姓唐,這輩子我都沒有辦法摒棄這個名字。」說到這裡,她看向賀蓮房,認真地道:「你知道的,蓮姐姐,若是你不讓我走,我是真的會死在這裡的。」聽了這話,賀蓮房神色淒然。過了一會兒,她轉過身離開,背影無比蕭條。知道她這是妥協了,唐清歡低頭,再抬起時,便是與賀茉回告別。賀茉回不放心,要跟著她回去,卻被唐清歡給拒絕了——自打相識以來,她已經受了賀家太多太多的恩惠,在這種時候,這種不堪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她想要那僅有的一點點自尊,把自己給包圍起來。躲在馬車裡,她偷偷地哭了。她其實很害怕,很彷徨,甚至有想死的心。她對昨晚的記憶不多,但卻明確知道自己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大腿內側的血跡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她這一點。在這個女子貞操如此重要的年代,她不潔,這說明什麼呢?這說明,她這輩子,都要背負這個污點度過一生!她好怕好怕好怕,可是她不能說出來。她不能再讓蓮姐姐為她擔心,她對她那樣好,如果不是蓮姐姐,她早就在幾年前便已經做了齊魯兩個世子的玩物!而現在,雖然她已非清白之軀,可至少,她還活著。搖光送她回的唐府,唐家人終於明白了唐清歡對賀蓮房而言有多麼重要,一時半會也不敢動她,唐理還想著討好一下唐清歡,從而試著跟賀蓮房套套近乎,可沒想到唐清歡回來後便閉門不出,誰也不見,將他們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賀蓮房離去前的那番狠話他們也都聽著了,唐理毫不懷疑賀蓮房有滅他唐家滿門的能力!他是為了信陽候的青眼,才會鬼迷心竅答應幫忙的呀!唐清歡畢竟也是他的女兒,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怎麼會把她送出去呢?難道有個清白被毀的女兒,他的名聲就比較好聽了嗎?!若是兩邊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既沒討好到平原公主,又沒討好的聶六少……唐理的臉整個黑了,那樣就真是他唐家的末日了!唐清歡離開後,想起方才賀蓮房的表情與反應,賀茉回始終放心不下,便去到了賀蓮房的院子。除卻搖光之外的三婢在外頭守著,沒人敢進去打擾,見賀茉回來了,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色,像是看到了救兵一般,琴詩眼巴巴地道:「二小姐,您可一定要勸勸王妃莫要鑽牛角尖,這真的不是她的錯!」做錯事的是聶六,憑什麼要讓她們家主子來承擔?賀茉回點點頭,看著三婢期盼的神色,保證道:「放心吧,我會安慰好大姐的。」說完,舉步走了進去。剛走進偏廳,還沒來得及進臥房,便聽見賀蓮房清冷的毫無情緒的聲音:「我不是說過,誰都不見的嗎?」「是我呀,大姐。」賀茉回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見賀蓮房呆呆地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麼。「……你還好嗎?」從來都是大姐勸哄安慰她和潛兒,今兒個角色突然對調,賀茉回還不大適應。「是還為清歡的事情煩心嗎?」賀蓮房沉默了片刻,方道:「聶六是為了對付我,才會從清歡身上下手的。他說得沒錯,我會一輩子都牢牢地記住他了。」賀茉回抿著嘴巴,說:「大姐……你不要自責好嗎?這本身並不是你的錯,更何況,現在最重要的,是給清歡報仇呀!」賀蓮房閉上眼,嗯了一聲。「大姐,我有個想法,不知道行不行?」聞言,賀蓮房詫異地看向她。賀茉回露齒一笑:「唐家的大小姐,不是很看重她的那張臉麼?這也是她之所以從小到大都討厭清歡的原因因為清歡比她長得漂亮。她既然那麼看重自己的容貌,那麼,幫她變美,也算是好事一件吧?」*****************************及笄的姑娘都會用些胭脂水粉,對於高門世家的千金小姐來說,她們對於胭脂的要求更高,並且極為挑剔,就算是最最普通的桂花香粉,都要選用當季最新鮮的桂花曬乾磨成粉,然後經由極其複雜繁瑣的步驟和程序製成。都是桂花香粉,普通人家買個幾百錢就能用上個一年半載,而這些千金小姐,幾百兩買的,也不過是數月的用度。唐晶瑩素來以美貌自持,她生得嬌媚明艷,美麗的容貌一直是她驕傲的資本。而唐清歡生得比她美麗,又聰明溫柔,也因此,唐晶瑩十分厭惡唐清歡,否則,從小到大,府中庶出姐妹那麼多,她別的都懶得搭理,卻獨獨欺負唐清歡?還不是因為那個小賤人生得比她美麗!而現在,美麗又有什麼用呢?一個已經被用過的破鞋,就算再美,也不會有男人娶過門的!因此,這幾日唐晶瑩的心情非常好,好到她出門閒逛時,買了一大堆的胭脂水粉和金銀首飾。唐家不是特別有錢,但是供她揮霍卻是綽綽有餘的。這天,又到了唐晶瑩固定出府的時間,她帶著貼身丫鬟與家丁,朝平日去的那家胭脂店去,想看看可有什麼新的顏色,能讓人看起來容光煥發的。結果還沒到,便在一個巷子口看見人擠人不知在搶些什麼東西,唐晶瑩是個好奇心頗重的女子,便差使婢女去看。婢女去了,回來的時候氣喘吁吁地跑著:「小、小姐!是、是、是……」是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來,唐晶瑩不耐煩地道:「是什麼,你倒是快說呀!」「是、是有個小販在那賣便宜的胭脂呢!據說抹到臉上後會皮膚會變得又嫩又滑,能一瞬間年輕好幾歲呢!您看那裡三層外三層圍著的,全是些大姑娘小媳婦兒,都擠得不可開交,就是為了買那小販的胭脂呢!據說那小販在這路口賣了有幾天了,生意特別好!」「……真的假的呀?」唐晶瑩被勾起了興趣,「真有你說的那麼管用?」「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但方纔奴婢問了個姑娘,她說自從用了那小販的胭脂,臉上就再也沒出過疙瘩,並且渾身都散發出一股花香味!」婢女說的信誓旦旦。「奴婢覺得那姑娘的皮膚看起來是真的好,想來小販的胭脂是真的管用的!」聽了這話,唐晶瑩摸了摸自己人中長出的一顆痘,不免有些心動。為了去掉這顆痘,她大夫也看了,胭脂不知換了多少種,可是都沒用。要是這小販賣的真管用的話……「你去給我買些來,去!」婢女連忙又跑了過去,足足擠了半個多時辰,才重新回來。她捧著包裝簡陋的胭脂盒,鼻頭的汗珠亮晶晶的:「小、小姐!奴婢、奴婢搶來了!」唐晶瑩嫌惡地看了一眼:「真沒用,這樣的破東西,真的管用嗎?」嘴上這樣說著,當天晚上洗漱完畢後,她還是將胭脂盒拿了出來。蓋子一打開,便聞見一陣香氣撲鼻。這香味兒特別好聞,是那種最純正的牡丹香,就像是在聞真正怒放的牡丹花一般。唐晶瑩聞了聞,覺得這香味很喜歡,但是莫名其妙買的東西,她真有點不敢用。於是,她叫了個婢女過來,命令她抹到臉上,此後一直看著她抹了三天。三天後,婢女臉上的小痘和疙瘩已經消的差不多了,就連那為數不少的雀斑都淡了些,整個人的氣色看起來非常的好。唐晶瑩終於相信這胭脂是好的了,於是她將剩下的那一點抹在了自己的人中上。第二日一早,她便驚喜地發現,自己的臉龐光滑如玉,雪白的如同剛剝殼的雞蛋白,說不出的晶瑩透亮,嬌嫩白皙!這可真是太奇妙了!和那小販的胭脂比起來,她在燕涼那些出名的商舖買的,簡直就是泥土!一點作用都沒有!想到這裡,唐晶瑩便無比期待趕緊出府去,多多買些回來屯著,這樣的話,她也就不必擔心日後沒有好的胭脂用了!而且,這麼漂亮的胭脂,最好是只給她一個人用,讓所有女子都羨慕她的氣色和美貌!小販一聽說唐晶瑩的要求後,整個人都傻了:「這、這位小姐,你、你說啥呢?小的是個生意人,那咋能不做生意,專門賣給你呢?小人這好不容易有了些熟客,要是以後都賣給小姐你,那這些人怎麼辦?」唐晶瑩才不管這些呢,只要是她要的,無論如何就都得得到!「誰管她們怎麼辦?總之,你只要跟著我,專門給我做胭脂水粉就行了,至於這些人……」她屑一顧地環視了一圈其他女子,非常瞧不起地道:「反正她們每天都要為生活奔波勞技,買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又沒人看!你還是跟本小姐走,本小姐保證絕對不會虧待於你!」說到這裡,她期待地看著小販,問:「你答不答應?」嘴裡雖然問著答不答應,但是從她背後的家丁來看,不管小販答不答應,最後的結局都是虎被他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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