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各種意外 文 / 拐腳馬
第十二章各種意外
那母狗嚇了一跳,眼神警惕地看著二蛋,其他狗崽則好奇的圍上來亂叫。二蛋又叫:「奶奶,奶奶,我找到爺爺了。」言罷起身走到我跟前,再度跪倒,口稱爺爺。
小芸終於咬著嘴唇笑了起來。
我呆了,若不是要為小芸盡快走出陰影,我鐵定跟二蛋翻臉,從不罵髒話的我在心裡快速地臥了幾十個槽,但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當下強笑道:「你搞什麼西瓜?」(註:「西瓜」是本地勞動人民在口語交際中為防說了某敏感詞被現實屏蔽或者和諧,特以西瓜代替,為此鬧出的笑話不在少數。比如說兩個女人嗑家常,甲:「你晚上喜歡吃西瓜嗎?」乙大怒:「你才喜歡吃西瓜,你全家都吃西瓜。」)
言歸正傳。且說二蛋見小芸笑容綻放得臉龐猶如一個爛柿子,當即拍拍褲子站起來,對我耳語道:「這個笑話是五豆從一個叫古龍的小說裡看來的,我只不過是稍加改動罷了。」
我們目送母狗一家離去,繼續往前走。我沒好氣埋怨二蛋說:「你幹嘛不找個路人叫爺爺。」
二蛋說:「我怎麼會給一般的人佔便宜呢?怎麼說你也是我的爺爺輩呀!」
我:「……」敢情說我和狗有了超物種關係還得感謝他來著?
小芸突然插口說:「謝謝你們,和你們在一起,天大的煩惱也會被扼殺的,真的很感謝。」
我說:「把我們當朋友的話,以後就別說這種話。」
二蛋也說:「是呀,雖然所有人都被現實勞改了,但是我們應該學會苦中作樂,讓可惡的現實死一邊去無奈吧!」
我說:「你小子墨水不多,絕對說不出這種有建設性的話。」
二蛋坦白說:「去髮廊的時候聽人說的。」
小芸臉上愁雲散去,猶如雨過天晴,雖然淚痕斑駁,仍舊難掩秀色,聞言疑惑道:「看樣子你頭髮都沒有,幹嘛上髮廊。」
二蛋嘿嘿乾笑:「……」
我解圍說:「他頭上長虱子,特地去清理一下。」
小芸了然點頭。二蛋則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塊,先姦後殺。
說話間,已經到了小芸家門口,但見賈明叼著一根煙,翹著二郎腿靠在門口椅子上吞雲吐霧,看見我們走來,屁都不放一個。
我把老母雞扔在賈明懷中,說:「不負所托,幫你抓回來了。」
賈明嚇了一跳,一把抱住老母雞,吹著鬍子瞪著眼說:「下次麻煩提前說一聲。」
我說:「已經說了啊,只是你反應太慢而已。」不再理會他,隨著小芸走進去。
二蛋這廝一進來就東張西望,嘖嘖稱奇,說:「小芸姐,想不到你家這麼大,如果蓋廁所的話一層蓋幾十個都沒問題。」
我瞪眼道:「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傻子。」
小芸笑道:「沒關係,隨便坐,我先去做飯。」放下包就進了廚房。
小芸去後,我吩咐二蛋在客廳一角擺了一張桌子,佈置神台,我自己則畫了幾十張用途不一的符咒隨身裝好,以備不時之需。
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我抬頭看去,週五豆拎著大包小包的塑料袋汗如雨下的走進來,我說:「你怎麼買那麼多,吃不完不是浪費了嗎?」
週五豆說:「二哥叫買完為止的啊,吃不完可以放冰箱嘛!嘿嘿!這些東西大半都是賣菜的送的,怎麼樣?划算吧?」
小芸從廚房探出腦袋說:「快拿來我洗,相信你們都餓了。」
週五豆應了一聲,拎著去了。
沒過半個小時,一桌豐盛的晚餐擺上了桌,除了機關菜以外,雞鴨魚肉樣樣有,青菜蘿蔔也不缺。
飯桌上,我、二蛋、賈明吃得不亦樂乎,唯獨小芸有一口沒一口的扒著飯,我看在眼裡,不由得想:「下次再見到錢不凡,一定還要和他據理力爭。」我潛意識裡只想和他動口,主要原因是怕髒了我的手。
吃完飯,已然是黃昏十分,小芸自去收拾碗筷,週五豆打下手,賈明不用說,自然是趕雞回籠,我和二蛋則為到底是徹底滅了大蛋還是對其進行思想教育進行了探討。
二蛋畢竟和大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堅決堅持了以勸說為主,武力為輔的意見。我作為一個長輩,想法自然不會那麼膚淺,我希望能超度大蛋,並以冥幣稍加引誘,盡可能的讓他找個好胎就投了,以免他愈陷俞深。
最後,我倆達成了共識,由二蛋出面勸說,我再適時拋出巨額冥幣的誘惑,向他表達友善,如果他軟的不吃,那麼我們就痛陳利害,數落他的過去,假設他還是不給面子,那我就把他移交地府差官,再倘若他還不死心,那麼對不起,我有辦法讓他生活都不能自理。
這時小芸她們收拾已畢,來到客廳坐下,準備待會兒為我們掠陣。
眼見我方人員嚴陣以待,我當即拿出招魂符,在舌尖沾了一點唾沫,口中念道:「雞靈靈狗靈靈,亡魂大蛋速顯形,赤腳大仙急急如律令。」把符咒扔出,符咒落在地上便冒出一陣青煙,接著幾十個鬼影就出現在神台面前,我們都傻眼了,週五豆鬼叫一聲縮到牆角發抖,小芸和二蛋也是大氣不敢出,眼中一片慌亂。我一拍腦門,貌似忘記說生辰八字了,敢情名字叫大蛋的鬼還真不少。
我盡量保持鎮定,賠著笑臉說:「不好意思,這是個誤會。」
鬼群頓時嘩然,一個鬼咬牙切齒地:「說個西瓜,老子剛好把基友剝光,被你一攪和,這事算是黃了。」另一個說:「這算什麼?我更慘,我就快投胎成功,半截身子已經鑽進老媽肚皮了,被硬生生給拉出來,下次只能投豬胎了。」又有一個說:「奶奶的,老子分分鐘幾千萬上下,你賠得起嗎?」………
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努力裝出一副孫子相,雙手虛壓,說:「確實是個誤會,不信你們問他。」言罷指著站在前排的二蛋他哥。(為了和其他鬼有所區別,暫時這樣寫)
二蛋他哥冷冷一笑,煽風點火地說:「扁他。」
一眾名號都叫大蛋的鬼頓時向我撲來,我大駭,轉身便跑,不想一下被沙發絆倒,和二蛋、小芸滾在一起。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雜亂的狗吠,前一刻還群情激憤的鬼們立馬陣腳大亂,各自發喊,東奔西逃而去,幾個倒霉的甚至被踩成了照片。我記得奶奶說過:大部分的鬼對公雞和黑狗都會敬而遠之,
我見眨眼間形勢逆轉,二蛋他哥正要穿窗逃逸,當即以我出生以來最快的速度從神台上抄起一枚銅錢,喝一聲「去」,便扔向二蛋他哥,銅錢在空中發出清脆的破空聲,正中二蛋他哥的後腦勺,二蛋他哥慘叫一聲,跌落地上。
此刻不相干的鬼全都跑得沒影了,我得勢不饒鬼,又拋出六枚銅錢,散落於大蛋(這裡恢復)週遭六個方位,防他逃逸,同時阻擋他暴起發難,可謂一舉兩得。
大蛋憤恨地站起來,怒道:「別欺人太甚,信不信我和你們同歸於盡。」
週五豆一直縮在牆角,這會兒弱弱地說:「你又不是人。」
大蛋:「……」
二蛋清了清嗓子,正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忽悠大蛋,一個右手杵著枴杖,左手牽著五條毛色不一的狼狗,木乃伊打扮的傢伙出現在門口。
小芸雖然驚訝,還是禮貌的問:「請問你找誰?有什麼事兒嗎?給狗配種請去寵物醫院。」
木乃伊喘著氣冷哼道:「我找誰?我找的就是你們。」
聽聲音,居然是錢不凡。
小芸一呆,別過了腦袋,裝作輕描淡寫地問:「你還來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
二蛋把骨節捏得「辟啪」作響,不懷好意地說:「那還用說,當然是欠揍,特來求助啦。」
我說:「錢不凡,如果你是來給小芸認錯的,我表示歡迎,如果不是,那麼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作為一個男人,放個屁也要怪別人,這是多麼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我想對你說:你的屁股並不能代表你的臉。」
錢不凡嘶聲怒道:「閉嘴,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被人打過臉,今天是頭一遭,此仇不報,死不瞑目,」接著又陰陽怪氣地說:「林小芸,你就算拉屎也要找個好點的茅坑吧!找這麼個鄉巴佬湊合,也太不體面了吧,不過穿我的舊鞋也算他有福氣,哈哈哈………」
小芸氣得渾身發抖,流著淚歇斯底里:「夠啦!別說啦!」
我和二蛋咬著牙異口同聲地臥槽一個,二蛋接著叫道:「週五豆,別把他打死就行。」
週五豆從角落站起,右眼畏懼地盯著大蛋,左眼噴火般瞪著錢不凡,說:「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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