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無量山 文 / 玄武

    第397章無量山

    「師傅，這就是聖靈界中修煉者，吞噬煉化靈根後，凝聚的靈傀嗎？」

    在叢林的不遠處，有著兩道身影站立其中，一老一少，正是那老方丈須菩提和悟道，此時的悟道，盯著那道飛『射』而出的黑影，疑惑的開口問道。

    「不錯！」老方丈眼中含著笑意，道：「這就是靈傀，不過和分身，有著很大的差距！但如果聖靈界中的人，掌握了某種分身的神通，將其靈傀融入其中，那將會比分身神通，更加強大。」

    值得一提的是，這老方丈須菩提，在說起那分身武技時，並未說是武技，而是將其稱之為神通，這與其聖靈界中對於武技的成為，有著截然不同的感覺。

    「嗖……！」黑影閃過，宛若鬼魅，突然間在接近悟塵時，消失了去。

    與此同時，在悟塵愣神時，蠻劦身形一閃，突兀的消失了去，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悟塵身前數丈之外，其臉上戳著一抹戲虐的笑容。

    「哤……！」蠻劦開口吼道，聲音急速傳開。

    「靈魂神通！」悟塵一驚，忍不住呢喃出口，話畢後身軀一震，眉心間一股強大的靈魂力急速凝聚，準備抵擋那即將到來的靈魂攻擊。

    之前他可是吃了苦頭，被那靈魂武技攻擊，而後短暫失神，挨了蠻劦一巴掌，並且扇掉了他兩顆槽牙。

    「愚蠢！」

    可就在悟塵已經做足了準備，來應對那靈魂攻擊時，那靈魂攻擊卻是並未出現，反倒是蠻劦的嗤笑聲響起。

    被耍了！第一時間，悟塵便是反應了過來，原來先前的叫聲，不過是蠻劦虛張聲勢而已，自己太過緊張了。

    「砰！」就在這時，那消失的靈傀，再度出現，猛然間從背後，狠狠的撞擊在了悟塵的身體之上。

    「嗡……！」靈傀中，強大的靈力，壓制著悟塵的靈魂，試圖佔據他的肉體，與此同時，一股雷電之力，讓武辰的靈魂麻痺，而失去了抵抗。

    只是一瞬間，悟塵整個人，都是呆在了那裡，眼神空洞，靈傀的影子出現在他眼球中。

    「夜郎自大，白白浪費了老方丈前輩對你的栽培！」

    身影出現在悟塵的面前，看著被靈傀暫時佔據身體的悟塵，蠻劦不屑的輕笑一聲。

    「啪！」又是一巴掌扇出，直接將悟塵的身體震飛，而後狠狠的砸在不遠處，一棵樹幹上。

    悟塵的嘴角掛著血祭，但是此刻被靈傀佔據肉身的他，卻是無力反抗。

    「回來吧！」不屑的看著悟塵，蠻劦手掌一招，悟塵體內一道黑影爆『射』而出，最後融入到了蠻劦的丹田中。

    此時，方才能夠控制身體，左右兩邊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悟塵顏面掃地，眼露凶光。

    「兩招而已，我看已經沒有必要再打下去了，勝負已分！」蠻劦戳著淡淡的笑容。

    「不，不！還沒有結束！」悟塵猙獰的咆哮著，緊握著手中的鐵棍，便是準備再度動手。

    這些年來，在大雷音寺他悟塵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寺中沒有人膽敢對他這般態度，即便是那悟道，都是格外的忌憚他，以至於悟塵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輸了就是輸了！不要被怨念佔據了心靈，你應該問自己，輸在了哪裡！」

    就在這時，叢林中老方丈開口說道，而後帶著悟道，向著此處緩緩而來，那憤怒的悟塵，不得不停下衝著蠻劦而去的腳步。

    「老方丈前輩！」蠻劦衝著緩步而來的老方丈拱了拱手，歉意的笑道：「抱歉，先前實在是看不下去，所以就出手指點指點悟塵兄弟。」

    「不受人間疾苦，豈能大道終成！」老方丈豁達的擺了擺手，而後看向怨毒的悟塵，道：「悟塵吶，若是說實力，你遠遠大過蠻劦施主，但你還是敗了，虛心的聽聽，蠻劦施主如何指點你吧！」

    老方丈話語落下，含笑看著蠻劦，見狀，蠻劦也是苦笑一聲，而後看向那憤怒的悟塵。

    「大雷音寺，或者說這菩提島，提供給了你們極為優越的修煉環境，而且你們修煉的能量，不同於元力，但強於元力！而且，你們所修煉的神通，也是極為的強悍！哈哈，看悟塵兄弟還是那般憤怒，我就長話短說了！」

    「首先，悟塵兄弟，你的態度有問題！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但你太過蔑視你的對手了！其次，你的目的就是錯誤的！你不是為了取勝，而是為了炫耀，如此一來，方才使得你，忘記了本能的反應，而多了在架勢上的擺弄！而最重要的一點，也是老方丈前輩，無法給與你們的，那便是戰鬥經驗！你悟塵，甚至是悟道兄弟，極度的缺乏戰鬥經驗，這便是你慘敗的原因！」

    「精闢，犀利！」蠻劦的話，那悟塵不以為然，但是老方丈，卻是極為讚賞的說道：「這就是溫室和煉獄出來之人的不同之處！大雷音寺一直以慈悲為懷，即便出手，也只是為了自保！所以少了戾氣，以及你們對戰的經驗！武道本是用來強身健體，用來延續壽緣，而並非是爭強鬥狠。但既然修煉了武道，就難免如此！」

    老方丈沒有責備悟塵，也是沒有責備蠻劦，其實在二人交手之前，老方丈和悟道已經到了這裡，他們並未阻止這一切，而蠻劦也是早已察覺到了二人的存在。

    「悟塵吶，敗就敗了這一場，但不能敗了心！不過，你的塵緣未了，為師要讓你在大雷音寺面壁思過啊！你且去吧。」

    老方丈話畢，便是不再看那悟塵，以老方丈須菩提的心智，豈能看不出悟塵的缺陷，以及那心中陰暗的一面。

    悟塵怨毒的盯著蠻劦，半響後，方才是衝著老方丈抱拳道：「謹遵師命，悟塵這便是去面壁思過。」

    說罷，悟塵轉身離開了，但是那轉身前的一瞬間，眼中流露出一抹狠辣之色，卻是讓得蠻劦心中微微一顫，而且這一刻，他有種莫名的感覺，或許這悟塵會因為今天的事情，將來給他帶來一場劫難。

    看著悟塵離開，老方丈這才是衝著蠻劦笑道：「蠻劦施主，不愧是練武的奇才，不過，卻不太適合我大雷音寺，否則我一定會要求你留下來啊！」

    「前輩的意思是？」蠻劦聽聞此話，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之色。

    老方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雪姬，而後再看向蠻劦，笑了笑，指著遠處那高聳入雲的山峰，道：「你來，不是為了菩提子嗎？現在是時候了，無量山巔，便是有著菩提古樹，能夠踏上無量山頂，從菩提古樹上，取得菩提子，便是要看你的造化，沒有人能幫得了你了！」

    「悟道，你這邊是帶蠻劦施主，前往無量山吧，我跟寂滅還有幾句話要說！」

    「徒兒領命！」悟道躬身回禮，而後衝著蠻劦笑道：「請吧。」

    皺眉看了一眼身後的雪姬，見對方點了點頭，蠻劦這才是跟著那悟道，向著無量山的方向而去。

    「寂滅，我只有三個問題，想問你，你必須給我心中的答案。」待得蠻劦二人遠去，那老方丈，方才是含笑說道。

    雪姬面色肅然，衝著老方丈躬身道：「方丈請講。」

    「第一個問題，你再見到蠻劦施主時，心中是否會痛？」老方丈含笑問道。

    雪姬黛眉微皺，略微沉吟後，點了點頭，道：「會痛！」

    「你在將自己的苦難，訴說給蠻劦施主後，是否會有一種虛脫感？」

    雪姬一驚，老方丈的話，似乎都是說到了她的心坎裡。

    「是的，這段時間壓抑的太多，當全部向他吐訴出來後，我整個人都是輕鬆了許多，也是這突然的輕鬆，讓我有種虛脫的感覺。」

    「嗯，很好！」老方丈話畢，含笑問道：「如果他死了，你會不會傷心，而願意陪他一起去死？」

    這個問題很直接，雪姬幾乎不用猶豫，便是有了答案，在面對老方丈的眼神下，雪姬唯有點頭，道：「會！因為我深愛著他！」

    「那就好啊！」老方丈大有深意的一笑，道：「為了愛，也為了他，你必須得留在大雷音寺，這樣忍受離別之苦，將來方才能夠大圓滿，否則，他恐怕在劫難逃！」

    「啊？」雪姬一愣，不明白老方丈話語的意思，急忙躬身道：「弟子愚鈍，還請方丈明示。」

    「天機不可洩露！等將來，你就知道了，也會知道為師的一番苦心了！」老方丈話畢，大笑著轉身離去，僅剩下呆怔在原地的雪姬。

    她本來以為，自己將心中真實的感受說出來，那無法割捨蠻劦的感情，會讓得老方丈，將她驅逐出大雷音寺，但卻是沒想到，恰恰相反，老方丈竟然讓她留下，並且說什麼，將來會為蠻劦免除劫難。

    對於叢林中，老方丈和雪姬的交談，蠻劦並不清楚，此時的他，跟著悟道，向著無量山而來。

    「悟道兄弟，這無量山，似乎不簡單啊？」蠻劦看著面前那高聳入雲的山峰，眉頭緊皺著。

    悟道笑了笑，道：「蠻劦施主不必擔心，方丈大人已經在來時交代我，讓我告訴你。無量山只所以名為無量山，乃是因為，它的特殊之處，心有多大，天有多高。並且方丈大人，讓我送你三句禪語。」「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而大悲無淚，大悟無言，大笑無聲。無量山頂，菩提古樹，即實既空，因，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原本無一物，何處染塵埃。」悟道轉告蠻劦的這三句禪語，在他那三個月抄送的經文中，皆是見過，蠻劦曾經也細細的琢磨過，並且略有所悟，只不過不知道，那老方丈，告訴他這三句話，究竟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