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通天之路 文 / 玄武

    第398章通天之路

    站在無量山下，抬頭看著身前這山峰，蠻劦方才感覺到，這座高聳入雲的山峰，是多麼的巍峨。

    站在山下，就像是一粒塵埃，渺小的簡直可以忽略，無量山的拔地而起，衝入雲霄之中，不知道蔓延到了什麼地方。

    「無量山！菩提古樹，就在無量山上，要得到菩提子，我必須得登上這無量山巔啊！」

    蠻劦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面前通往山上蜿蜒的道路，心中也是略微一沉。

    無量山上有著特殊的禁錮，根本無法飛行，只能徒步，一步一步的往上攀登，而且聽悟道說，越是往無量山的頂部去，那裡的道路便是越發的陡峭，而且一旦踏入無量山，無論你是何等強者，體內的任何能量都無法調用，只能憑借強大的肉體力量，已經驚人的意志力，方才能夠到達無量山的頂端。

    「施主！請切記，恩師的三句禪語，對你踏上無量山巔，會有著莫大的幫助。」

    悟道含笑看著面前的蠻劦，話畢衝著蠻劦拱了拱手，而後便是轉身，向著大雷音寺的方向而去。

    「呼……！」深吸了一口氣，蠻劦暗暗的緊了緊拳頭，儘管他知道，這一路定然不簡單，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蠻劦不得不踏上這無量山。

    一念至此，邁步而出，向著無量山上，那蜿蜒的山路台階而去。

    「啪！」一角落下，踏在青色的石階上，一瞬間蠻劦感覺，從腳下傳來一種無法言喻的能量，這股能量在眨眼間，便是將體內的元力禁錮。

    「果真如悟道所說，踏入無量山，任何強者都是無法動用任何能量啊！」

    體內的元力，被那股神秘的力量所禁錮，而無法流動在體內，蠻劦只是在稍稍的感知了片刻後，便是繼續邁步向著無量山上而去。

    蜿蜒的山路，是由一個個青色的石階構成了，道路較為狹窄，僅有兩米多寬，另外一側便是陡峭的懸崖，蠻劦徒步而上，一個台階一台階的向著無量山上而去。

    聽聞通往無量上巔，要走過一百八十萬個台階，蠻劦一邊走，一邊因為無聊，而心中默默的數著。

    僅僅多半天的時間，蠻劦已經走到了無量山的半山腰上，此刻耳旁傳來呼嘯的風聲，放眼看去，在這無量山上，能夠俯視菩提島的一切。

    整個菩提島，都是映入到了蠻劦的眼中，從虛空上看，菩提島被一股濃郁的霧氣圍繞著，那霧氣形成一個巨大的白色光環，落在無盡之海上。

    再眺望遠處的天際，那裡是一望無際的平靜海面，然而從內往外看，與其從外往內看，則是兩個模樣，站在無量山上，蠻劦能夠眺望道迷霧海域之外，但是從迷霧海域之外往裡看，根本看不到那高聳入雲的山峰，只能看到無邊無際的白色霧氣。

    足足半天的時間，蠻劦循序漸進的向著山上而去，饒是如此，如今都是有些氣喘吁吁了。

    放慢了腳步，蠻劦平穩著呼吸，而後一步一個台階的向著更高處而去。

    正如悟道所說，越是往上，這裡的山路越是陡峭，偶爾還需要攀爬，才是能夠繼續前行，一側是山壁，另外一側則是恐怖的懸崖，在這裡有著禁錮，無法動用元力，更別說是憑空飛翔了，如此一來，只要一失足，便是會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故而蠻劦極為謹慎，攀登的路是孤寂的，除過耳旁的風聲呼嘯外，便是沒有了別的任何動靜，蠻劦都是能夠聽見自己因為費力，而有些加劇的心跳聲。

    「呵呵，隆堯這妮子，可是害人不淺啊！希望這一路上歷盡艱辛，到了無量山巔，能夠得到菩提子，煉製那忘憂蠱，來解開她體內的封印！」

    無聊的蠻劦自顧自的笑道，隆堯這女子，雖然有些瘋瘋癲癲，智商更像是一個孩子，但是蠻劦能夠感覺到，她的本質還是很好地，很善良的。

    一想到，能夠踏上山巔，便是能夠得到菩提子為隆堯醫治，蠻劦的心中，便是湧上了一股喜悅。

    或許是因為此事，讓得蠻劦心中很是開心，腦海中的思緒，開始跳躍著。

    「嘿嘿！沒想到，此行前來菩提島，還能收下那金鱗，這妮子啊，可真是讓人摸不透，竟然怕我不願意收下她，而給我體內，打入了雌雄金鱗！」

    其後蠻劦想起了金鱗的事，思緒跳躍，又是鬼奴、姚穎、天恆等人，一樁樁無論是最近，還是之前發生過的，讓蠻劦感到興奮的事情，此刻都是相繼湧現出來了。

    沉溺在那種喜悅的回憶當中，蠻劦前行的腳步，也是輕快了許多，此刻饒是那些陡峭的山壁，攀爬起來，都是異常的順利。

    從蠻劦的身上，能夠感覺到濃郁的喜悅情緒。

    「雪姬！」突然間，喜悅的情緒，彷彿達到了一個極點，思緒的跳躍跨度很大，轉瞬間，蠻劦便是想起了雪姬對他哭訴的那些話語。

    蠻劦一想到，雪姬跳下獅鷲，墜入無盡之海，肚腹中的孩子，因此而隕落，蠻劦的心便是狠狠的一疼。

    而且似乎這種痛苦的思緒一發不可收拾，隨後往日但凡是能夠讓蠻劦悲痛的事，一件一件的湧上心頭。

    這時候，蠻劦的身上，明顯是有著一種哀傷之意散發而出。

    「該死的蒼鶴！若是再遇到你，不惜一切代價，我都要將你碎屍萬段！」

    蠻劦咬牙切齒的呢喃著，那背上的思緒，在一瞬間轉化成了憤怒。

    蠻劦此時，已是不知不覺間，被腦海中的思緒所控制，喜怒哀樂在重複的上演著，蠻劦沉溺其中而無法自拔。

    時間在這種交替的情緒變化中一點一點的悄然流逝，蠻劦就像是一台不斷運轉的機器，腦海中思緒交替，雙腳不斷的邁出，向著更高一層的台階而去。

    蠻劦不知道的是，他沉溺在這種思緒中，已經足足五個月了，五個月時間的不斷攀登，讓得蠻劦腳上的鞋子，早已經磨成了灰燼，腳底血泡磨破，而後再度磨出血泡，一雙腿早已經腫的不成人形。

    腳步抬起，而後落下，便是會在那石階上，留下一個帶血的足跡，五個月的時間，蠻劦並不知道時間在流逝，他只知道自己的靈魂沉溺在那種交替的喜怒哀樂往事之中，而且那些事情在不斷的重複著。

    「該死的蒼鶴！若是在遇到你，不惜一切代價，我都要將你碎屍萬段！」

    又是最初的這句話語，出口後蠻劦的臉上，有著冰冷的殺意，那股怒意顯而易見。

    可是他卻是不知道，這一句話，在這五個月中，他已經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每天至少都是要說上成千上萬次。

    交替在那喜怒哀樂中，承受著世間冷暖，蠻劦對外界的一切，都是一無所知，身體本能的向著更高處攀登而去。

    五個月的時間，沒有絲毫的休息，若非蠻劦有著異於常人強大的肉體力量，恐怕現在早已經癱軟了，而蠻劦現在的狀況，也並不是很理想。

    在這樣沉溺下去，他的血液將這樣一滴一滴的流乾，他的精氣神，也將漸漸的被磨滅而消散，到那時候，蠻劦將會悄無聲息的死去。

    「心有多大，天有多高……！」

    五個月後的某一時刻，蠻劦的腦海中，突然思緒撕裂了那種慣性的思考，老方丈讓悟道帶給他的那句話，在其腦海之中響起。

    腳步戈然而止，蠻劦充滿怒氣的眼中，漸漸的怒意消散，出現了一絲清明，這一絲清明，是五個月來，蠻劦第一次清醒過來。

    「嘶！」

    方才清醒，蠻劦便是感覺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緊接著便是一股疲憊的眩暈感傳來，讓其腳下踉蹌，險些都是墜下了一側的懸崖。

    忍受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蠻劦看著浮腫的雙腿，以及那磨破而腫脹的雙腳，眼中流露著一抹驚恐之色，後背都是被冷汗汗濕了。

    「好可怕的無量山！無聲無息間，險些都是殺了我！」

    一屁股坐了下來，蠻劦倒抽了一口涼氣，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攀登了多久，但此時扭頭看向一側的懸崖，視線的盡頭，是漂浮的雲彩，一朵朵雲彩遮擋著蠻劦的視線，看不見無量山下的菩提島。

    「咕咚！」深深的嚥了咽喉嚨，蠻劦至今還毛骨悚然的。

    一座沒有生命力的山峰，卻是有著悄無聲息的可怕危險存在，若非先前突然間響起老方丈的那句話，自己便是會這樣一直走下去，知道精疲力盡而亡。

    「還有多遠吶？」清醒過來的蠻劦，身體傳來的虛弱感和痛苦，已經讓他無法邁出腳步了。

    抬頭看著上空，這無量上似乎沒有界限，一直往虛空之上蔓延而去，而在這裡，罡風四起，即便是空氣都是極為的稀薄了。

    按照目前這個狀態，根本就無法再度前行，更別說是向著更高層而去了，那樣的話，即便是清醒著，也會在惡劣的環境下死去。

    「不可能啊！即便我現在是全盛之時，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力量，走到無量山的巔峰去啊！這根本就是一條通天之路，是沒有盡頭的吧？」

    蠻劦坐在台階上，心中略有一些感慨的呢喃著，山路沒有盡頭，山巔高聳入天際，一切都是讓蠻劦，感到有些迷茫，甚至是無助。

    「不會是這樣，絕對不僅僅是這樣！既然老方丈說了，能否踏上無量山巔，要看我的造化，那便是說明，我的體質沒有問題，只是造化還沒到。」「造化，造化……！」蠻劦低下頭，口中不斷的呢喃著這兩個字，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似是若有所思。心有多大天有多高，正如那老方丈所說，這通往無量山山巔的路，在蠻劦看來，簡直就是一條通天之路沒有盡頭，當然，至少現在，在蠻劦看來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