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一章 命運抉擇 文 / 新心哥
天啊,這輩子怎麼都沒想到會遇到艷福。就因為國內男女比例懸殊,大齡男青年找對象太難,當初高中畢業的時候,本著容易找對象的目的毅然報考東南亞外貿專業,沒想到這的就實現預期目標了。我不知道怎麼辦?現在我不願做負心漢,不願背叛劉露。但是,我更不願意死啊!我心裡十分忐忑,雖然已經覺察到阮麗對我產生了感情,畢竟不到一天的接觸,她怎麼表態我根本就沒有把握。這頓是斷頭飯還是訂婚席?我的心就要跳出胸膛。
我望著阮麗,她羞澀地望了過來,兩人目光相對時,急忙把頭低低沉到胸前,兩朵紅霞飛上臉頰,煞是迷人!我砰然心動,既是因為阮麗的迷人風姿,更重要得是禍在當頭,不知道她那張櫻桃小嘴吐出什麼抉擇!我玄乎著……
「我——我——我不願他死!」阮麗說完,睜著圓圓的眼,充滿期待地癡望著我。我此時是什麼心情啊——即感激阮麗的厚愛,讓我暫時逃過一劫;又恐慌劉露的責問,讓我今後如何面對!先顧眼前,我十分慶幸地望著阮麗,她飛個媚眼瞟我一眼,我的心兒都碎了——
「好好,開飯!」越南收租婆緊繃著的臉鬆懈下來,好像皺褶倍增,但像是了了一樁心事,紅光滿面,喜氣地說道:「這小子手藝真不錯,看來我女兒有福了。」
一句話說的阮麗紅霞撲面,嬌嗔道:「媽——」說著,端起碗給我盛了滿滿一碗湯。
我的「丈母娘」笑呵呵直樂,不停地誇我菜做的香,還直勸我吃菜……
我看著阮麗滿臉幸福和洋溢出的少女忸怩風韻,不知怎麼就忽然想起了綠城總公司認識的女朋友,劉露,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可好,是否在替我擔心……其實,她不用擔心我,應該祝福我。我彷彿聽到了劉露傷心欲絕的哭泣,還彷彿看到她跳河殉情,就像阮麗那樣……只是北侖河換成綠城邕江!
面對要跳入邕江殉情的劉露,我會說什麼?我會像個詩人一樣開導她:背叛傷害不了你,能傷你的,是你太在乎。分手傷害不了你,能傷你的,是回憶。無疾而終的戀情傷害不了你,能傷你的,是希望。你總以為是感情傷害了你,其實傷到你的人,永遠是自己。所以,做人最高的境界,不是全心全意去愛,而是過好自己的人生。
但是,我敢肯定,劉露邕江殉情怎樣也開導不了,不是幾句話就能攔得住的!
「阿姨……」我猶豫著喊道。
「吃完這頓飯就可以改口,直接叫媽了。」越南收租婆滿臉喜愛之色,真應了那句俗話: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愛,沒想到中國這句千年俗語到了越南也照樣靈驗,大概是因為越南起源於中華文化吧。
「我不能吃這飯!」我撂下筷子,堅決地說道。
噗嗤——阮麗直接噴了一桌子菜;越南收租婆一塊酸甜排骨剛嚼好了剛準備嚥下去,突然噎住,酸甜之氣衝鼻而出,讓她噴嚏連連,眼淚和鼻涕直流……
越南收租婆滿臉的不可置信,愣愣地盯著我;阮麗流下委屈的淚,唰唰而下,她哽咽著拿起餐巾紙,幫母親擦去臉上的淚水和鼻涕,而任自己淚流滿面,楚楚憐人。
我手足失措,呆呆坐著,沒敢亂動,看著母女倆這樣我也十分難受。她們的情意,我十分感動,但是我又怎能為了一見鍾情而放棄相戀三年的女朋友呢?我可是傳統的中華男兒,「彼此忠貞,尊重倫理,表達含蓄」愛情方針萬萬不可丟!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彷彿牆上的時鐘已然停擺,我的心跳也停止跳動。彷彿過了一個時辰,或者一年,甚至一個世紀……
「吃飯吧。」越南收租婆恢復了冷酷的表情,淡淡對我說。阮麗緊張地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焦灼和懇求,彷彿在說:求求你,求求你……否則——
「我還不餓。」我低聲說著,這時肚子不爭氣地咕咕直叫,但我還硬著頭皮接著說道:「我不餓,肚子飽飽的,吃不下任何東西了。」
「你太天真了,你以為不吃這頓飯,我就不送你上路了嗎!」越南婆頓時發飆地狂喊:「警衛員——」
嘩啦啦——這時,我才發現,院子外面竟然停止一隊警衛員,現在齊刷刷地衝進來,整整齊齊地站在我身後,筆直地挺著身板,腰間別著的手槍,蹭亮蹭亮的,反射出陣陣寒光……我感覺到身後寒氣逼人!
「看著我女兒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機會,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說這話時,越南收租婆惡狠狠的語氣減少了大半。
「呼——」我長呼一口氣,有一種劫後重生的感覺。
阮麗緊緊抿著櫻桃小嘴,眼睛緊緊地盯著我,雙手緊緊握住她母親的手掌,一種期待的眼神,一個制止的姿態……我心在破裂,一種玻璃硬生生破裂的聲音甬道我耳膜,刺耳得讓人想哭!
我往身後一望,五六個警衛員面無表情,左手緊緊貼著左腳褲縫,右手半抬起抓住腰間的手槍……
怎麼辦?怎麼辦……我心裡焦急地問詢自己。我想起了一部好萊塢經典電影,其中一個硬漢讓我記憶刻骨的一幕:女神啊!賜給我力量吧!給我答案吧!!
此時,我的腦海裡不停第閃爍著一個嫵媚、豐滿、天真、秀髮飄飄的身影,這位就是我心裡真正的女神!
「你到底怎麼樣?堅持還是反悔?快說!」越南收租婆大聲責問道。
阮麗望著我的眼神更加的焦慮,臉上的懇求愈加濃厚,要不是她母親的大手反過來捏緊了她的芊芊小手,估計她又會跪下了哀求她母親了。
我的心由開始的裂開,到現在的碎掉!窗上玻璃整塊破碎的聲音,大家一聽都聽過吧,就是我現在心碎的聲音!嘩啦啦——
「現在,我給你選擇,yeaorno,明白了嗎!」我的「准丈母娘」發飆了,翻臉了。
「……」我無言,亦不敢言。
阮麗的嬌嬌芊手,被她母親的母老虎鉗死死捏住。不知道是被捏疼了,還是心急到了極點,她嚶嚀一聲的暈過了過去。
「……」我繼續以無言應對厲聲。
如果我們都曾經為彼此而難過,就一起執著一起過吧。如果我主動找你,是因為你在我心裡很重要。如果我不主動找你,是因為不知道在你心裡,我是否重要……其實,真愛一個人,你會陷入情不自禁的漩渦中。他讓你流淚,讓你失望,儘管這樣,他站在那裡,你還是會走過去牽他的手,不由自主。
……
兄弟們啊,越南的丈母娘可沒有咱們國內的丈母娘有耐心,有那麼好的脾氣。只見越南收租婆猛拍桌子,像喊口令一般:
「警衛員聽命令!」
身後傳來一陣又是跺腳、又是拍腰的巨響,嚇得我半死,全身軟癱癱的半倚在椅子上。只聽到原本「准丈母娘」慈愛的語調,現在變成了越南收租婆那淒厲的吼叫:
「警衛員聽令,待下我由一數到五,如果這小子回答『反悔』,你們就原地待命;如果這小子回答『堅持』或者不回答,你們就立即行動共,把這小子抓上,要到車上即刻押赴刑場!」
我一聽,在椅子上的身體,立刻由半癱提升到全癱的警戒線。
我的耳膜全是嗡嗡嗡的嘈雜聲,除此之外,就是越南收租婆厲聲的數數聲:「1——2——3……」
我的腦海裡,浮現的那個女神,久久不願離去。我的所有神智、心智就像被那個女神牢牢控制住一般,沒等越南收租婆的「5」脫口而出,我就撕心裂肺地狂吼道:
「我堅持——我堅持!」
吼叫聲,把阮麗振醒了。只見她懵懵懂懂地呼叫:「放了他,放了他……」她在想,如果你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就一點點,我也會有勇氣去爭取。可是,誰也不知道怎麼去分辨,生怕或許自以為的表示,也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這樣的自己,就會顯得那麼的渺小而力不從心。
她母親一個手勢,兩個警衛員把她抬了出去。越南收租婆接著一個手勢,指著我簡短有力地說:「把他押到囚車!」
我一個激靈,使勁說道:「我——我——」
掙扎了半天,因為喉嚨被卡住了,後半句話沒有能夠脫出口。
越南收租婆見狀,示意警衛員放鬆手勁,接著輕聲問道:「你想反悔了嗎?」
我嚥了嚥唾液,潤潤被掐得乾涸的喉嚨,舔了舔嘴唇,說:「我好餓,你能讓我吃了這頓飯了?我想做個飽死鬼——」
越南收租婆臉上由紅漲到紫,狂吼道:
「押上囚車,趕赴刑場!」
身後的警衛員頓時嘩啦啦的行動起來。不知是餓的,還是嚇的,我頓時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發現阮麗搖著她的母親,在訴說著什麼,而越南收租婆冷峻的神情,沒有看到融化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