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二章 獵狐行動 文 / 新心哥
言必行,行則速。
——這是我的人生信條。
我立即起身,直殺謝盛辦公室!
我邁著堅實的腳步走了出去,直奔公司大門的左側,那是保衛科所在地。
保衛科經理室大門打開,我直接闖進去,沒見到人,但電腦打開著,電腦的監控視頻覆蓋公司各個角落,前面的椅子把還在微微顫動著,顯然人沒走遠。
我環視辦公室,鬼影也不見一個。走到辦公室門外,扯住路過的保安打聽,也不清楚謝經理到哪了。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我的性格就這麼強。
我返回保衛科經理辦公室,坐在謝盛的辦公桌上,打算等這小子回來。一邊等,一邊在盤算著,待會如何撬開這隻老狐狸的嘴巴。
腦子正在思考中,突然一聲微弱的聲響傳入耳膜,猶如老鼠躲在書櫃裡嘶嘶作響。我豎起耳朵慢慢傾聽,心裡很奇怪:大白天老鼠作亂,也太猖狂了吧,公司的滅鼠措施太不給力了吧。我正要繼續鄙視河內的鼠患,突然腦子一個激靈:不好,書櫃裡躲著的是一隻碩鼠!
想到這,我拿起辦公桌上的一本雜誌,裝模作樣地大聲念叨:
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
逝將去女,適彼樂土。樂土樂土,爰得我所。
碩鼠碩鼠,無食我麥!三歲貫女,莫我肯德。
逝將去女,適彼樂國。樂國樂國,爰得我直。
碩鼠碩鼠,無食我苗!三歲貫女,莫我肯勞。
逝將去女,適彼樂郊……
我一邊拿著雜誌念叨,一邊向書櫃聲響的地方輕輕踱步走過去,用身子堵住書櫃,故意大聲自言自語:
「大白天的老鼠太猖狂。如果有煙火,我一定要熏死這畜生。嘿嘿,碰巧,肚子不舒服咕咕叫,老子放個臭屁照樣熏死他。」
說著,作勢蹲下來,還沒等屁股湊上去,只聽見一個聲音書櫃裡傳出來:
「郅經理,別別,是我,是我啊。」
我心裡暗爽,轉過身故意詫異地說:「謝經理,怎麼是你啊,你怎麼躲到書櫃裡面?我還以為是大白天老鼠猖狂呢。」
謝盛尷尬著嘿嘿乾笑,眼珠子一轉說:「我在和你玩躲貓貓呢。」
「躲貓貓?哈哈……躲貓貓。」我哈哈大笑。
謝盛繼續嘿嘿乾笑相迎,急忙岔開話題問:
「郅經理大駕來臨,到我們保衛科有什麼指示?」
「什麼指示?你懂的。」我停止笑聲,盯著他冷冷地說。
「哦——那個事,真的是我錯,太小人太下作。我剛從黃總那裡檢討出來,正準備到你辦公室請罪呢。現在我正式向您道歉,請郅經理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回,今後我一定改,一定改好,多向郅經理學習,以您為榜樣,也請您多批評教育,多監督引導。」謝盛像在說繞口令一般,囉哩囉嗦,一個勁向我作揖道歉。
我繼續冷眼相看,一言不發,看得謝盛心裡直發毛,顫顫問道:「郅經理,你——你——你還不肯原諒我嗎?要不,我到您辦公室上門請罪,給您送上正式的道歉信,怎麼樣?」謝盛可憐巴巴的樣子,低三下四。
我哼哼冷笑,謝盛心裡直發毛,他吃吃地:「這——這——那——那——」
沒工夫聽他支支吾吾,我單刀直入:「之前的賬我根本就沒有記上,我問的不是這個,到底是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我——」謝盛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
我很不耐煩:「聽說,農阿妹被人潑硫酸毀容,這樣的刑事案件,是你不讓報警的!」
說著,兩眼盯著謝盛,只見他渾身抖了一下,長呼吸沉住情緒,強裝平靜地說:「是啊,沒抓住現行也沒人證,沒憑沒據的,報警有什麼用。不過,這關你何事?好像不是業務部的管理範圍吧。」
看著謝盛滿不在乎的樣子,我憤怒地呵斥:「中國有一句老話,叫做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更何況她還是我的手下,她的遭遇我怎能不關心,不在我的管理範圍呢!」
謝盛啞口無言。
我繼續呵斥:「中國還有一句俗話,叫做放屁人先知,賊喊捉賊!」
謝盛不敢直視我憤怒的眼光,支支吾吾嘟囔:「什麼放屁人先知,什麼賊喊捉賊,你說這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我冷冷地逼問:「沒有憑據,我能到你這來。看來要讓我點醒你。你早就垂涎阿妹的美色,可惜阿妹瞧不起你這保安小頭目。所以你懷恨在心,一直找機會報復,這也是你的本性。」
謝盛聽得目瞪口呆,臉色蒼白,汗珠湧上額頭,唰唰留下來。
「現在知道害怕了?」我眼神犀利,恨不得化成一把尖刀,把他的心剖出來,看看是不是黑色的。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謝盛顫顫地說,頻頻用手擦拭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
我沒有給他喘氣的時機,怒語像炮彈連發:「你終於找到機會,就是事發前一天,你看到阿妹的競爭對手上門怒罵,並發出狠話。這時你覺得機會到了,第二天你就下手報復。不過,你又害怕報警後被查出蛛絲馬跡,最終惹火燒身。所以,就千方百計阻止報警。」
話說到這份上,講得那麼清楚,謝盛除了擦汗,還是擦汗。不過,汗沒擦乾,他就開始反擊了,這也是惡人的本性。
「全都是你的一派胡言,你可有真憑實據?」謝盛反問。
「……」我一時語塞,確實都是我的推理,憑據一丁點都沒有。
謝盛見我無話可說,頓時硬氣起來,趁勢追擊:「你以為一番胡言亂語,就能把屎盆子扣到我頭上了嗎?趁機報復我,出你胸中一口惡氣,太幼稚了吧。再說了,你也太能扯了吧,潑阿妹硫酸的是個女的,就是她那對手一樣一頭長髮,我是嗎?」
說著,謝盛還故意用手撫摸他那板寸頭。
「也許,我會買兇,是吧?我幫你說了吧。」謝盛譏諷道。
人類除了視覺、聽覺、嗅覺、味覺和觸覺意外,還具有對一些未知事情的預感,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第六感覺。這個時候,第六感覺告訴我,阿妹被硫酸毀容案件,與謝盛肯定有關。不過,現在沒有證據,警察也不會因為我的第六感覺就抓人。
唉——我心裡長歎。
「可惜啊,可惜——」謝盛見我歎氣,嘲諷我的味道更濃烈了。
話說到這份上,我只有垂頭喪氣的份。我低著頭,正要轉身離去,突然,眼前一亮,書櫃裡露出來的不正是狐狸的尾巴嗎?
書櫃半開的門,一條黑尾巴露出一小截,我一個快步走上去,伸手一拉,一條長辮子假髮被完整地扯了出來!
狐狸的尾巴,假髮的長辮子!
謝盛驚呆住了,木樁一樣原地豎著,好像沒有了人的氣息。
「一番胡思亂想,再加上這條尾巴,這個……」我話音沒落,謝盛突然把辦公室大門關上,轉過身向我逼近。
「你想幹嘛?窮凶極惡啊!」我堂堂武術隊隊長,還怕這個小保安?像當初,我幾個回合,就把「准岳父」打成了國寶——熊貓寶寶,外加幾個彪形大漢也奈何不了我,更何況身體淡薄的謝盛!一個口氣一個回合把他打趴下,不帶換氣的,這個信心我還是十分堅定的。
謝盛逼近我的跟前,目光呆滯地望著我,突然,噗通跪下,求饒道:「郅經理,你就饒了我這回吧,您大人有大量,別跟計較這些小事。」
說著連連磕頭,磕得咚咚直響。
「別跟計較這些小事?」聽他這麼一說,我感覺已經到了憤怒的極點:「這是小事嗎?你看阿妹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家一個年輕姑娘,這輩子就被你毀了!這是計不計較的事了,已經觸動刑法了,你這叫犯罪!」
我一把拎住謝盛的後衣領,把他提起來,憤怒地吼叫:「你下手的時候,怎麼沒想到要放過阿妹!現在被我抓住尾巴,證據確鑿,要蹲大牢了,你就想到讓我饒了你?沒門!我真恨不得剖開你的肚皮,掏出你的心肝肺,瞧瞧到底有多黑!」
說著,一把推開謝盛,把他直摔得跌倒地上。
謝盛顧不得喊疼,連忙辯白:「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不是的——」
「面對證據,你還強辯,我看你還是到法庭上和法官辯論去吧!」我手握假辮子,揚了起來,狠狠地說。
謝盛連滾帶爬,扯住我的褲腿,苦苦哀求。我想起阿妹的那幅鬼容,想起我被嚇得跌倒地上的情景,軟心腸立馬硬起來,抬起腳把謝盛踢開,就要拉開門……
「郅經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我,我什麼也沒有做,阿妹的毀容不是我下手的。」謝盛像太復讀機,反覆這麼幾句。
「那你說,這條假辮子你怎麼解釋。」我再次揚起假辮子,質問他。
「那是——那是我帶上,進女廁用的。」謝盛低聲說著。
「什麼?」這次,到我目瞪口呆了,失聲問道:「你還有這種癖好?」
「哦,不——不,不是你想像的那樣。」謝盛趕忙搖頭,蒼白地辯解著。
「不是我想像的那樣,到底是哪樣?」我沒有理會他蒼白無力的辯解,直接逼問。
謝盛猶猶豫豫,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語說不能。他抬頭滿眼乞求,鼓起勇氣說:「這樣你幫我保密,我全都告訴你。」
「那就看保的是什麼密了,如果是你那些壞勾當,對不起,我直接報警。」我的態度十分明了。
謝盛開始從頭太白,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