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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三章 水落石出 文 / 新心哥

    我的第六感很準、很靈,謝盛果然與阿妹被硫酸毀容案件有關!

    那是黎銀花找上公司謾罵並揚言修理阿妹的那個晚上。謝盛回到家,無意中和母親說起阿妹被競爭對手上門謾罵並威脅的事情。她母親聽後,異常興奮,說是「狐狸精活該,早就應當被狠狠修理一番了」。

    第二天當得知阿妹被潑硫酸毀容後,謝盛就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回到家,遠遠就看見,母親拿著一個硫酸空瓶子,神情激動,嘴裡念叨:

    「我就是讓這狐狸精變成醜八怪,看她怎麼勾引別的男人。」

    謝盛見此,以釀成大禍,只有安頓好阿妹,竭力阻攔報警,並把人們的視線引導剛剛上門謾罵並揚言威脅的競爭對手黎銀花身上,只為保護自己的母親。

    對阿妹下此毒手的人,竟然是謝盛的母親!極度我的出乎意料。

    我十分詫異,不解地問:「你的母親為什麼那麼恨阿妹?她們為何能解下那麼深的恩怨?」

    謝盛臉色十分難看,鼓起勇氣繼續交代:「她們根本就不認識。」

    「不認識就下那麼恨的毒手,她有病啊!」我氣憤不已。

    「……」謝盛聽我說他母親有病,並沒有憤怒,反倒是難過地底下頭,淚珠在眼眶裡打轉,良久才點了點頭:「她——她是有病,她有間性歇精神病症。」

    「精神病?!」我沒想到這茬,沉默片刻,向謝盛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說你母親的,那只是國內的口頭禪。」

    「沒事,你也是無心的。」謝盛擺擺手,輕聲說道。

    間歇性精神病,也就是偶爾發作,大部分時間段還是正常的。但她怎麼會對一個陌生女子包有如此大的仇恨,下次對手啊?這很奇怪,極蹊蹺,是不是謝盛那自己精神病母親說事、當擋箭牌?面對謝盛這樣的小人,我不得不開動小人的思維那樣想。

    「那你母親,為什麼要對自己並不認識的阿妹下如此毒手?」心有所想,話有所問,我盯著謝盛單刀直入。

    謝盛表情十分尷尬,還增加扭捏姿態,猶豫半天,沒有開口。

    我說話很乾脆:「如果你沒有合理的解釋,我就權當拿自己的母親說事、當擋箭牌。」

    「你!」謝盛語氣十分惱火,但又無話可說,臉色漲得通紅。我雙眼緊盯住他,用眼光逼迫他,不讓他心裡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大約三分鐘,他緊閉的嘴巴終於被我的鋒利目光撬開了,吞吞吐吐交代:「我母親——其實——其實說,認識農阿妹,也可以這麼說,說不——不認識,也可以這麼說,她……」

    「到底認不認識?你倒是給個准話啊。」聽著這段繞口令,我很不耐煩。

    謝盛下定決心開口,一口氣和盤托出:「我母親不認識農阿妹,但一看到農阿妹,就以為是一個人,一個讓她這輩子十分痛恨的人!」

    我知道,背後有故事,靜靜等待謝盛說下去。

    謝盛長歎一聲,繼續訴說——

    原來,農阿妹剛應聘到公司上班時,謝盛確實猛烈追求阿妹,但是多次碰壁,心裡鬱鬱不樂。一天晚飯後,他和媽媽聊起現在追求公司的一個女孩,並掏出手機調出偷拍阿妹的相片,給媽媽看,有意炫耀自己的眼光,還誇下海口說女孩子已經答應和他交往了。他原以為母親看後,會誇讚自己的眼光不錯,全心全力支持自己追求阿妹。沒想到,母親看了阿妹的相片後,像是中了魔怔一般,多年沒有發作的間歇性癲癇病又爆發了,對著手機屏幕又扇又打,嘴裡歇斯底里狂吼怒罵:

    臭*婊*子,不要臉,勾*引人家老公,臭*婊*子,不要臉,勾*引……

    謝盛緊緊抱住母親,在拉扯中把手機摔碎熄屏為止,她才慢慢平息下來。不過清醒後,全然不記得剛剛發生的事。

    謝盛小心翼翼問母親,認識一個姓農名叫阿妹的小女孩嗎?她媽媽茫然搖搖頭,並且很奇怪兒子為何這樣問。謝盛不敢往細裡問,又怕激起母親的病症發作。

    後來謝盛通過多方打聽,才知道媽媽癲癇病的病因,親戚朋友們一直忌諱莫深的一段塵封往事……

    那是20多年前的那場戰爭,在戰事收入尾聲之時,一個中國解放軍戰士被打散,迷失在中越交接的公母山脈。如果走出去,極有可能被越軍或者越南邊民發現,由於雙方敵視嚴重,被發現後肯定被打死;如果一直在山脈群裡遊蕩,餓不死遲早也要被猛獸吃掉。在這進退兩難之際,一個在山裡采蘑菇的小姑娘發現了這位解放軍戰士,已經奄奄一息,她沒有猶豫,把滿滿一籃子蘑菇丟掉,連拖帶背把這個100多斤年輕人帶回家裡。小姑娘的父母是一位善良的農村夫婦,沒有把解放軍戰士交給越軍,也沒有交給政府,而是偷偷藏在家裡醫治、供養著。

    像很多傳統故事那樣,一個20出頭的年輕帥哥,一個18妙齡少女,在小山村裡相處,理所當然日久生情,在姑娘父母的見證下,結為夫婦,並公開以上門女婿一起生活。不到一年,一個那娃呱呱降世,為這個沉靜的家庭帶來無限生機。如果這一家子就這樣生活下去,是多麼幸福美滿啊……

    然而世事難料。上世紀80年度末期,戰爭停止,中越兩國關係日趨正常化,兩國邊境貿易日漸活躍。小伙子頭腦靈活,從山村裡收購野菇山貨,販賣到中國,在從中國採購小家電運回越南,這一來一回,不久就讚了豐厚的家底。他索性來到河內成立一家外貿公司,生意越做越大,成為外貿知名富豪。

    然而,小伙子還是沒有跳出「有錢就變壞」的男人定律,不久就和新招聘的女秘書相戀相愛,還在外面組成小家庭。

    按現在越南國民眼光,男人娶多個老婆很普遍,正如前面所介紹的那樣,越南法律也是規定一夫一妻的,但由於戰爭原因女多男少,粥多僧少,國家也對男人娶多個老婆睜隻眼閉只眼,成為全民潛規則。但越南婚姻法只保護領結婚證的一方,對其他多妻不頒髮結婚證,如果起糾紛,也不適用婚姻法,只適用民法。

    但是,當時采蘑菇的小姑娘家出偏僻山村,戰爭影響微乎其微,加上與中國接壤,接受的也是中華幾千年文化熏陶,對現代中國一夫一妻制度認同感極高。小姑娘就是在這樣的環境成長、成家的,對小伙子家外有家無法接受,爭爭吵吵中,小伙子把公司交給知心朋友幫忙打理,拋下妻兒老小,自己帶著女秘書到國外度蜜月去了……

    沒過多久,傳來小伙子和女秘書客死國外的消息,采蘑菇的小姑娘,當時的孩子母親,悲痛欲絕……強忍著悲痛,要接手公司,竟然發現公司被他那知心朋友以卑鄙的手段,「合法」地佔為己有了。一個山裡姑娘如何鬥的過商戰老江湖?只有帶著年幼的兒子回到小山村,含辛茹苦地把兒子撫養成人。

    由於辛苦操勞,以及日夜憤恨怒罵女秘書「狐狸精」、「害人精」……帶到小男孩長大成人,可以出去掙錢養家的時候,小姑娘精神一下子鬆懈下來,精神竟然也垮了,發瘋了一陣子。經過多方診治屬於間歇性精神病症,以藥物控制,慢慢也就不瘋了,竟然也忘記那段往事。由於一直沒有和小男孩提起往事,加上親戚朋友可以隱瞞,這就成了一個塵封心底的傳說故事。

    沒想到,機緣巧合,小男孩竟然遇到了那個狐狸精的女兒,也就是農阿妹。小男孩自然就是謝盛。

    ……

    訴說了許久,謝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憋在內心的心事,終於向旁人傾訴,心情異樣輕鬆。

    我的內心十分沉重,竟然有一些自責的味道,畢竟那個負心郎是我的同胞,確實令人不齒,這樣對待於自己有救命之情的結髮妻子!我沉默許久,輕輕問道:

    「農阿妹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她長得很像她的媽媽?」

    「嗯——」謝盛尷尬地低聲應道,接著又急忙解釋:「我也是後來,見母親這樣對待阿妹的相片後,多方探聽才知道的。阿妹和她的母親,長的一模一樣,當年和我爸爸相遇的時候,也是這個年齡,所以——引起我媽媽的魔怔,引發精神病發作。」

    「那她怎麼知道阿妹剛剛被黎銀花上門羞辱,還揚言報復的事啊。」我小心翼翼地問。

    我話沒問完,只見謝盛抬起手猛扇自己兩個大嘴巴,悔恨地說:「都怪我這張賤嘴,當晚我回家後,無意中和媽媽說起,沒想到她竟然牢記心裡,悄悄採取行動……」

    說著說著,謝盛又連扇自己嘴巴,悔恨不已。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再自虐自責。

    我拿起地上的假髮辮子,抖了抖,問道:「那,這——好像你剛才說是進女廁用的。難道你?」

    說著,臉帶譏諷笑嘻嘻看著他。

    謝盛看著假髮辮子,臉色騰地通紅,好像不良癖好、不良**被曝光於眾,妞妞捏捏半天,終於把用途說了出來。

    謝盛說出的這個用途,讓我譏笑不起來,更多的是欽佩!

    對,令我對謝盛刮目相看,令我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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