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四章 陰謀初現 文 / 新心哥
令我對謝盛刮目相看,令我欽佩的答案,從他張開又合上、合上又張開……扭捏半天,憋出假辮子的用途:有時候陪媽媽上街,她內急進廁所半天不出來,又沒人進出,我擔心被誤會,所以就戴上這假髮辮子進去找媽媽……
聽到謝盛的答案,我本能想噗嗤笑出聲的,但轉念一想,孝子啊,現代社會難得的孝子啊!如此孝子,怎能不令我刮目相看,怎能不令我欽佩?
謝盛扭捏半天,愣愣望著我,詫異地問:「你——你怎麼不笑話我?」
忍住笑,我是真的感動,欽佩地說:「現代社會向你這樣的孝子太少了,我怎麼會笑話你呢?我欽佩你還來不及,是真誠的。」
我說的是真的,確實十分欽佩,現在孝子太少了,能陪老父母逛街的年輕人太少了,更何況有精神病症的老母親呢?
謝盛感激地握緊我的手,說:「謝謝你!不過,你能幫我保密嗎?特別不能讓阿妹知道。」
我很為難,隱瞞不難,但隱瞞著阿妹,如何幫助她呢?我想了想,對謝盛說:「幫你瞞住阿妹也可以,但是你要承擔應有的責任,就是承擔你母親的責任,幫阿妹出資整容。」
「出資?我——我——」謝盛艱難地呢喃著,眼光黯淡。
「你對自己生病的母親,是有照顧責任的。你母親是限制責任行為人,不用負刑事責任,但賠償受害人的責任可不能免除,由你這個法定監護人承擔。」我當起臨時法律輔導員,把中國法律常識拉過來充數,相比這些基本法各國也是相通的。
謝盛低著頭,半晌才說:「道理我清楚,但——但——整容費,我如何承擔的起啊。家裡一直靠親戚救濟才挺過來,好不容易我可以打工賺錢了,但我母親的病又花去一大筆,平時也離不開藥,真的——真的承擔不起了。」
說到後面,謝盛的聲音都成蚊蟲嗡嗡叫。我默默無語,按這樣的情形,難!
「阿妹這副容貌,還能夠呆在公司,也是盡我最大的努力爭取的。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我怎麼能夠忍心放棄不管呢,只是——」謝盛哽咽,說不下去。
我呆呆著,讓自己的頭腦清醒清醒,不去想那麼多煩心的事,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片刻,我用力拍拍謝盛的肩膀,轉身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謝盛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洗了個涼水澡,把事情先擱在心底,把業務部經營好迫在眉睫。我沉住氣,平靜心情,坐在辦公桌前認真翻閱公司歷年業務報表、公司會議材料和管理規章制度,全面瞭解公司的運營情況。發現公司管理上存在一些問題,比如工作紀律行政化導致效率低下,業績獎懲力度偏弱導致人浮於事,公司文化凝聚力沒有形成……這些問題,在學院外貿課程基本都有現成的案例,我決定針對這些問題大力推進改革,修訂一系列規章制度,重振公司業績!
為此,我打開辦公桌上的電腦,系統啟動後,才發現是越南版windows,由於使用習慣,我要重裝系統。我將c盤的一些資料篩選備份,存在根目錄一份zingchat引起我的巨大好奇。zingchat是越南版qq,是越南北部地區較為流行的社交聊天工具,與facebook、雅虎通構成越南三大社交軟件。
國內qq是只企鵝,越南qq是只鴨子,可能「鴨子」在越南更受歡迎、更有市場吧,嘿嘿。我像普通人一樣,十分好奇別人的**,雖然是很不道德的,但我仍控制不住進去查閱原用戶聊天內容。
看罷,我倒吸一口冷氣!我發現了一個驚天陰謀!隱隱覺得這個陰謀涉及到自己心愛的人,也有可能是針對綠城總公司老總劉民。到後來,逐步釐清,才知道就是這個陰謀,差點毀滅一個家族,毀滅心愛的戀人,毀滅我自己!當然,這是後話。
此時,面對驚天陰謀,沒有頭緒的陰謀,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zingchat的聊天記錄,讓我汗毛豎起——
要做狠女人:事情進展怎麼樣了?
沙漠聽雨:一切按計劃進行,很順利。
要做狠女人:做事要狠,不留痕跡,不能惹火燒身。
沙漠聽雨:放心吧,我一定做得趕緊利落,就是出來你知我知,就是天也不知地也不知,公司神不知鬼不覺就要主了。
要做狠女人:這樣最好,記住要抓緊實施。
……
另一個聊天記錄則是——
沙漠聽雨:資料已經打包,你的款一轉到賬,我立馬傳給你。
東海之子:已經吩咐財務打款,得到資料後,還需要您大力配合才行。
沙漠聽雨:放心,我一定會把售後服務做好的,讓資料真正有效。
東海之子:您是痛快人,今後合作愉快。
沙漠聽雨:
……
我迅速將電腦上的zingchat聊天記錄拷貝到移動u盤,然後關上電腦,大腦在思考著:從聊天記錄看,「沙漠聽雨」肯定曾經使用過部電腦,至於其他聊天記錄中涉及的「要做狠女人」、「東海之子」……究竟是誰,有待今後慢慢偵查。「要做狠女人」到底要密謀那個公司,是別的公司,還是綠城外貿公司,還不清楚。但是,「沙漠聽雨」肯定涉及出賣公司商業情報,做內鬼損害公司利益,這是能夠確定的。
我該怎麼辦?內心思釀著,決定暫時不動聲色,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要做一隻黃雀!只有身處暗處,才有可能發現暗處的人。將暗處的陰謀家比作章魚,如何分別章魚的手和腳呢?我想,只要放個臭屁給它聞就可以了,會摀住鼻子的就是手,其他的就是腳。我一定想方設法放個「臭屁」,把下手的「章魚」揪出來!
為了更加迷惑隱藏的內鬼,決定不自行重裝系統,電話通知後勤部門幫我重裝系統。
「喂,黎主任,找公司的技術員,幫我重裝電腦系統,我不會用越南版windows。」
「哎呀,經理,真巧,技術員剛剛來問您要不要重裝系統,我現在就讓他到您辦公室。」黎氏草說話的語氣帶著濃濃的奉承。
「好,你立馬叫技術員到我辦公室來。」
「經理,您好,我來幫您重裝電腦系統的。」不一會,進來一個愣頭的小伙子,背著一個電腦工具包,一進門就客氣地向我介紹。
「好的。我不會使用」越南版windows,要不就省得麻煩你了。
「別客氣,做好電腦技術服務,是我的職責。」小伙子連忙說,一邊重裝一邊小心翼翼問道:「經理,剛才您用過電腦嗎?」
「剛打開電腦,發現系統是越南版windows,不會用,我就關電腦的。」我淡淡說著,眼光瞥到電腦屏,發現zingchat文件夾被壓縮上傳到互聯網雲盤,也就是網上u盤。小伙子急忙點擊ok,然後點擊運行中文版windows的安裝盤。
他就是「沙漠聽雨」?我心裡嘀咕一番,暗暗搖搖頭,原本想問問是誰派他來幫我重裝系統的,又怕打草驚蛇,就強壓內心的好奇之意,沒有問。
「經理,中文版操作系統重裝好了,有什麼問題,隨時打電話讓我來解決。」小伙子說完,沒等我表達謝意就匆匆離開了。
我望著小伙子遠去的背影,心裡說:「沙漠聽雨」肯定不是你,但小伙子就是送來的線索,我會順著這條線索查明誰是「沙漠聽雨」的。
當務之急,不是查明陰謀,而是整頓公司工作紀律,修訂管理規章制度,把我籌劃的想法付諸實際。
我把外貿部阮副經理叫來,瞭解部門經營情況,也聽聽他的意見。阮副經理是一位年近50的越南中年人,一副敦厚老實的樣子,但是從他言語地,我明顯聽出了敵意,在不到一個鐘頭的談話中,「假如我是經理,一定……」成為他的口頭禪。也許,他以為接任經理,又副轉正順理成章的事,沒想到從中國調來個新哥哥,讓他美夢落空。
他的敵意,我充分理解。他的口頭禪「假如我是經理,一定……」對完善我的籌劃但是幫助極大,接著我把整頓公司工作紀律、修訂管理規章制度的想法和盤托出,沒想到阮副經理聽後連連點頭,甚至不由的伸出大拇哥,給予積極配合的態度。
美夢落空會產生敵意,很正常。但是產生敵意後的行動,有兩種:一種是暗中搗蛋,專門拆台;另一種則是堅持大是大非,幹事業放在第一位。兩種行為,前一種是不正常的,後一種則是正常的。無疑,阮副經理是後一種,我很慶幸。
送走了阮副經理,我立馬提筆做公司管理整改方案,全心投入。
我的思緒暢遊在方案設想、籌劃、組織的海洋裡,突然耳邊聽到一絲絲悉悉索索的輕微響聲,還伴著一陣淡淡的清香。我的腦海浮現出武俠小說的經典鏡頭:一位初出茅廬的少俠,來到一家客棧打尖,在客房裡躺下正要休息,突然耳邊傳來一絲絲悉悉索索輕微響聲,一縷青煙從窗紙的破洞裡裊裊湧入,伴著陣陣清香……待少俠覺醒過來,伴隨驚喊一聲「誰——」,就軟綿綿癱軟著從床上滾落下來,不省人事。
不好!想到這裡,我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