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四十四章 莫名教訓 文 / 新心哥
公司人事部經理黎元靈拄著枴杖,艱難地踱步進門,噗通跪在床前,磕頭梆梆響,向我求饒,放過他。
讓我從心底騰起的怒氣,堵在胸肺,愣得直瞪眼,一時不知如何發作。接著黎元靈梆梆地磕頭,更把我忽悠的傻乎乎的,不知所措。
說話也不自覺地變得客氣起來:「我——我——我怎麼你了?」
黎元靈哭泣不止,顫顫地把衣袖挽起,露出一雙纖細白嫩的手,從手腕往臂膀,一道道猩紅的刀傷疤痕,觸目驚心!
心裡一驚,脫口而出:「你這是為何啊?搞起自虐!」
「什麼自虐啊,我——我——嗚嗚……」黎元靈悲悼傷心處,哽咽不已變成了哭哭啼啼。
「行了,別哭了,一個大男人,還是公司經理這樣子哭哭啼啼的,成何樣子!」阮麗大聲呵斥。
阮英秀和阿妹困惑旁觀,不知所以,為何有這麼一出。整個病房裡,氣氛就這麼怪異,十分不協調。五人有三個愣住了,呆呆著,還有一個氣憤不已,另一個則悲泣跪哭,好詭異,詭異的壓抑。
「到底怎麼回事?快點告訴我!」我有些發狂。
阮麗在一旁捂著櫻桃小嘴,絲絲竊笑。
黎元靈驚恐地望著我,顫抖不已,仰起頭吃吃地說:「你-你——我懇求你饒了我,放過我。」
「我怎麼啦?沒怎麼啊,怎麼饒了你,放過你啊?」很納悶,極度不解。
「求你不再砍我的手臂,我一定幫你找回外貿部那幫業務員,一個不落,懇求你放過我吧,嗚嗚嗚……」雙眼恐懼,語氣哀求。
「……」我納悶之極,愣住神,望著阮麗。
阿妹在一旁急忙說:「好奇怪,差不多所有的業務員,都重新回外貿部上班了。」說著,滿臉的狐疑。
阮麗衝著我眨著雙眼,狡黠一笑。阮英秀見狀,大概已經猜出幾分,這裡頭下手的,肯定是阮麗,否則她不會眨眼狡黠竊笑。這時,阮英秀恍然大悟,也衝著我來了個招牌動作,令我心底悸動的招牌動作——單眨右眼!
被電到,很容易讓人想通一些事情,記起一些事情。當時,我發現整個外貿部一幫業務員,因為人事部經理黎元靈在背後搞鬼,一個個辭職的辭職,被辭退的辭退,玩失蹤的玩失蹤,整個外貿部就剩下我這經理、阮副經理和農阿妹、阮麗,無法再開展業務,不禁惱怒萬分,上人事部之大門找黎元靈理論,無奈他耍無賴,無奈氣極之際撂下一句話,就走了。
回想到這,耳邊頓時響起:「你怎麼把人弄走的,就要想辦法把人拉回來,少一個揍一頓,你就看著辦吧。」
看來,黎元靈因此被教訓了,肯定是阮麗下手的。但我沒有揭穿,順勢作威,裝腔作勢冷冰冰地說:
「讓我饒了你,放過你也行,不過你要記住,今後多多配合外貿部工作,別背後使陰招拆我的台!」
「一定一定,今後我一定聽郅經理的調遣,盡心盡力為業務部做好人事資源服務保障。謝謝郅經理,謝謝郅經理……」黎元靈磕頭像雞啄米,錘搗蒜。
兩個**o妹和阿妹,哦不,是三個**o妹,因為農阿妹除了臉蛋被毀容之外,與阮麗一樣前凸後翹、豐乳肥臀、芊芊蠻腰……這三個**o妹互相對視,掩嘴竊笑。此刻,我很有古代大俠的感覺,派頭油然而生——
我斜臥床上,三位俏美女蒙著黑色面紗,透出神秘、朦朧的美艷氣息,洋溢著濃厚的古典美。而地上跪著一個瘸腿大漢,跪拜哀求饒命,哀求大俠饒命。
雄性的得意、驕傲,讓我臉上掛滿得瑟。繼續裝:
「饒你也行,不過你要把教訓牢記心中,刻骨銘心!」
「我一定牢記心中,一定把教訓刻骨銘心。你看——」黎元靈急忙表示,還抬起刀痕纍纍的手臂,舉到床前。
噗嗤——三位**o妹見狀,齊齊笑了出來。
我也一樣,噗嗤笑了出來。不過,急忙克制住,繃住臉,繼續裝酷地說:
「為了證明你牢記心中,把教訓刻骨銘心,現在你把教訓重複述說一遍。」
因為我很好奇,阮麗是怎麼教訓這傢伙的,下手那麼狠,把這傢伙教訓的這幅孫子模樣。但又不好直接問話,這樣就會露陷,有損帥哥威嚴。所以,借裝酷來套話探真相了。
黎元靈心有餘悸,戰戰兢兢地述說「故事」,抑止「事故」——
那天,我登人事部經理室之門,找黎元靈理論後,被耍賴後一時無證據支持,無計可施只得氣呼呼地走了。不過,臨走之際,我放下一句狠話:
「你怎麼把人弄走的,就要想辦法把人拉回來,少一個揍一頓,你就看著辦吧。」
黎元靈望著我氣急敗壞離去的背影,狠狠吐了一口水,不屑地說:「耍狠?你一個外鄉人、外國人,跟我這本地人、地頭蛇耍狠,是不是秀逗了!」
他往老闆椅一靠,悠悠轉著:「少一個揍一頓?哼,誰揍誰啊。背後耍計謀,再趕不走你這中國豬,我就直接動武,把你打怕為止,打跑為止!」
下班路過外貿部,見到大門緊鎖,沒有人的蹤影,心裡得意哼哼:敢惹老子,有你受的,好戲還在後頭呢。
傍晚下班他開車回家,半道被水泥路面的一道亂石牆攔停了。罵罵咧咧地下車:「誰那麼缺德,在這水泥路上砌一道亂石牆,想害人命嗎!」
正要動手把亂石搬開,兩個彪悍愣頭大漢從路旁閃了出來:「怎麼,敢把咱哥倆砌的牆推倒,你是哪路神仙啊!」
「我——我——」黎元靈心裡大驚,顫抖抖地支吾:「這是——這是——公路,怎麼——怎麼能砌牆啊。我要開車——開車過去,當然——當然要搬——搬開了。」
說著,強抬頭,心虛害怕地躲閃眼神,沒敢正視這兩彪形大漢。
「嘿嘿嘿……」兩彪形大漢可不是好惹的,沒有發話搭茬,只是冷笑看著黎元靈,直把黎元靈看的心裡發毛、發冷。
這才意識到,自己惹上黑道朋友了。急忙說:「哪——哪——哪我掉頭,另走其他路線。」其實,他從公司開車回家,這就是唯一的路線。
「掉頭?這樣就能躲得了了嗎?」一個彪形大漢哼哼說著,和另一夥伴起步逼上來,把黎元靈擠到車頭頂台。
「你——你們——你們——想——想怎樣?」黎元靈語不成言,身子像篩糠。
「怎麼那麼快就把我們老大的話給忘了?要不要我給你一點提示?」另一個彪形大漢陰笑著把猙獰大臉差不多壓倒黎元靈的小白臉上。
「別別別……」黎元靈驚恐尖叫,急忙躲著,但無處可躲。
唰——
一大劃過黎元靈的手臂,鮮血直流,黎元靈尖叫連連,驚恐萬分,見到鮮血直暈乎:「我——我不認識什麼——什麼老——老大啊,你們是不是——是不是找錯——找錯人啦?」
「沒錯,找的就是你,河內外貿公司人事部經理黎元靈!」
「啊——可我——可我不認識什麼——什麼老大啊?」
「你認識的,上午時分,他剛下達指示:把外貿部所有人找回來,少一個揍一頓。」
「啊——郅——郅——」黎元靈頓時醒悟,但驚恐得話都說不出來。
「記住了,少一個揍一頓!揍一頓就是砍一刀。什麼時候把人都找回來了,什麼時候算完!」把這狠話撂下,轉身就消失了。
只剩下黎元靈驚恐不已,躺在車頭頂蓋上,鮮血從手臂涓涓流下……
這是黎元靈挨砍的第一刀!
不敢報案,因為不知道什麼人下手,沒憑沒據。更因為懼怕,惹上嘿社會報案也沒有用,反倒會惹來更猛烈、更慘無人道的報復。黎元靈唯有被敲掉門牙往肚子咽。
簡單包紮後,黎元靈老老實實挨個電話聯繫,很容易就找回幾個業務員,因為這幾個業務員還沒有重新找到工作,還待業在家,忙於找工作奔波投遞簡歷。當接到黎元靈撤回辭退決定,邀請重新回公司上班時,頗感意外,更加驚喜,即刻答應從新回歸外貿部上班。
但是,一些已經重新找到工作的業務員,要他們再回外貿部上班,就有難度了。黎元靈軟磨硬泡,嘴皮子都說破了,也沒能把他們勸回來。他很難圓謊,當初謊話連篇,只為哄騙讓外貿部唱「空城計」,拆我的新官上任的台。
雖然是人事部經理,但是他還沒有隨意承諾提高薪金待遇的權利。最後,黎元靈咬咬牙使出狠招——誰願意回來,黎元靈私人獎勵1000萬!
重獎之下必有勇夫!1000萬的私人獎勵,黎元靈沒有辦法的辦法,只有狠下血本了。
這些老業務員畢竟在外貿部工作許多年了,對外貿部也有感情,再加上1000萬的私人獎勵,個個心動,個個行動,除了一個黃牌業務員例外。
因為這個黃牌業務員開展外貿業務是一把好手,對手公司早就許以高薪挖人,但她在外貿部工作順風順水,業務提成總是排著前列,收入也不錯,再加上人總是有感情的,所以一直沒有跳槽。此次,黎元靈背後離間搞鬼,她很快就投到對手公司,被任命為對手公司的副總,專門負責外貿業務。所以,對於黎元靈1000萬私人獎勵,還是沒能打動她的回歸之心。1000萬的私人獎勵,不足她一個月的薪水,折合人民幣也就2000多塊,不到3000塊。
黎元靈因為這個黃牌業務員沒有回歸,應了當初我撂下的狠話:把外貿部所有人找回來,少一個揍一頓!
就這樣,他被那幾個彪形大漢連日修理,每次都在胳膊上劃一刀,被劃得雙臂沒有了下刀得地方,密密麻麻不滿觸目驚心的刀痕!
他實在沒辦法,打聽到我在住院。所以,就找上病房,跪求我放過他、饒了他。
事情的緣由,我心裡終於有了底。瞧了瞧阮麗,她衝我調皮地吐吐小粉舌,阮英秀在一旁捂嘴竊笑。
我捏緊拳頭猛地砸向床墊,崩——
黎元靈猛地哆嗦,渾身顫抖,急忙哀求:「郅經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
見我沒有哼聲,哭泣地哀求:「您就把我當成您屁股的一個臭屁,就放了我吧。」
噗嗤——我們幾個都樂得笑了出聲。我一揮手,正色道:「這次就暫且饒了你,下不為例!今後膽敢拆我的台,小心狗命!」
他急忙磕頭道謝,連稱「再也不敢了」,說著,頭沒敢回,爬著滾出了病房。
「阮麗,快點招來,這到底怎麼回事?」我怒視這個**o妹,語氣嚴厲。
「什麼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啊。」阮麗一副無辜的樣子,
「幫情哥哥出頭,是我們越南姑娘的優良傳統。」阮英秀在一旁幫腔。說著,又對我使出那招必殺技——衝我單眨右眼。
我的心瞬間被融化——
哈哈哈哈……門房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