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39章 危機 文 / 暗之星靈
當威斯醒來時，他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身體已然濕透。朝著周圍看去，發現自己此刻所躺著的，並非這些天自己所居住的客房，勉強支起自己身子的同時，威斯的耳邊傳來了孔星曜的聲音。
「威斯，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
順著聲音看去，威斯見到的，是臉色臘黃的孔星曜，正坐在離自己不遠處的一張椅子上，在見到威斯醒過來之後，雖然神色很不好看，但孔星曜的臉上還是展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星曜大哥，我這是……」努力的想要回憶起自己暈倒之前所發生的事情，然而威斯無論怎麼想，在想到那一片黑暗負面的情感之後，威斯又是覺得頭痛欲裂，連撒謊能夠露出痛苦之色。
孔星曜皺了皺眉，上前拍了拍威斯的後背，道：「威斯，不要想太多了，你現在要的是好好休息。」
待到那種頭痛感平復下來之後，威斯滿是倦意的看著孔星曜，忍不住問道：「星曜大哥，我到底怎麼了？」
孔星曜苦笑一聲，歎息道：「還能怎麼樣，威斯，為什麼你現在會弄成這個樣子，你應該比我們都清楚吧。」
威斯愣了一下，但隨即就反應過來孔星曜所言為何。
慈悲的哀歎，唯有他，才是造成威斯如今這般境況的罪魁禍首，然而威斯卻有不得不借助他的力量，如若不然，只怕威斯早就已經不知道橫屍在哪裡了。
威斯沉默了一會，看著孔星曜道：「是慈悲的哀歎吧。」
孔星曜點了點頭，道：「不錯，威斯，在你昏睡的時候，我檢查過你的身體，慈悲的哀歎現在對於你的影響，和過去我們相遇的那時相比，已經加深了許多。」
威斯微微吃了一驚，誠然他知道，慈悲的哀歎一直都在影響著自己，但看孔星曜那一臉嚴肅的表情，威斯本能的感受到，或許事情並不如他所說的那樣簡單。
威斯想了想，道：「那個，星曜大哥，不至於那麼誇張吧。」
「威斯，別以為我是在嚇唬你，我問你，自從我們分開之後，你的腦海裡，是不是一直有著一個聲音在和你對話，一直都在誘惑著你，想要讓你去屠殺更多的人類？」
如果說威斯剛剛只是稍稍驚訝，但聽到孔星曜這麼一說，他再也掩蓋不住眼中的驚訝，一臉震驚的看著孔星曜，道：「星曜大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見威斯如此表情，意識到自己所說的完全正確，孔星曜歎息一聲，道：「果然，是這樣啊……」
「威斯，相信你也知道，那個聲音就是慈悲的哀歎的意志，你之前不是說過，你曾今和慈悲的哀歎做過賭約，給你一年的時間，讓他來認可你。確實，慈悲的哀歎並沒有在這段時間內對你的身體直接造成影響，但同樣，就算沒有直接剝奪你的生命，他也會採取另一種方式，來使你慢慢走向滅亡。」
「星曜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孔星曜輕輕咳了兩聲，沉聲道：「威斯，你所聽到的那個聲音，會一直誘惑著你，讓你朝著慈悲的哀歎所希望的道路上前進，一旦你不願接受，那麼後果就如同剛剛那般，你會因為承受不住那種壓力，而暈厥過去。」
威斯愣了一下，有些不信的問道：「那個，星曜大哥，沒那麼嚴重吧？」
「那麼你能解釋，為什麼你剛剛會暈過去？」
「這」
「其實，只要你不去抵抗慈悲的哀歎，那麼你也就不會感到痛苦，甚至是暈厥，不過那樣一來的話，威斯，你也就會被慈悲的哀歎所控制，至於你和他之間的賭約，自然也就失敗了。」
「怎麼這樣……」
「別以為這是慈悲的哀歎所耍得的小動作，事實上，翠玉碑的碎片，一旦進入某個人類的體內，就會自然而然的在其體內形成一個獨立自主的人格，至於你體內那個與你對話的那個聲音，可以理解為是慈悲的哀歎的意志，同樣也能理解為，是慈悲的哀歎在你的體內所形成的，另外一個你。」
「另外一個我？」
孔星曜所說的話在威斯看來，無疑是天方夜譚，然而看孔星曜那極其認真的表情，威斯卻不知該怎麼反駁他的話，畢竟，翠玉碑對於威斯，甚至對於任何不知道其存在的人來說，都是完全未知完全陌生的存在，而眼前的孔星曜，則恰恰擁有翠玉碑的一小片碎片，相對於威斯這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來說，自然是最具有說服力的。
不過，什麼在自己體內形成另外一個人格，這聽起來，簡直是不可思議啊……
威斯看著孔星曜，忍不住提出職役：「星曜大哥，這是不是太過匪夷所思了吧？什麼另外一個我，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感覺很不可思議對吧？不過威斯，很遺憾的告訴你，事實就是這麼一回事。」孔星曜歎息一聲，淡淡說道：「威斯，要知道，翠玉碑是遠遠超出我們理解範疇的產物，一般的觀念是無法用來理解他的存在的。」
「……」威斯倒吸了口冷氣，雖然不想相信，不過看著孔星曜一副言之鑿鑿的樣子，再加上威斯知道，孔星曜完全沒有理由要欺騙自己，故而，誠然難以相信孔星曜的言論，但在心中的一角，威斯已然有些鬆動。
也是啊，自己明明從來就沒有和孔星曜說過有關腦海內那個一直存在的聲音，然而孔星曜卻能夠一語道出其存在，不僅如此，他還能夠完完全全說中腦海內那個聲音一直對自己所說的話。這讓威斯就是相不相信，也找不出不信的理由。
而且，按照孔星曜這種說法，也能夠解釋的通，為什麼那個聲音，一直一直，都在蠱惑著自己去殺人，去殺死更多的人，敢情這一切，都是為了他來控制自己。
念及此處，威斯不由得驚出一聲冷汗，一直以來，威斯都只認為，這只不過是慈悲的哀歎想要改變自己，讓自己變得好血嗜殺，卻並沒有往更深層的角度去想，如今聽了孔星曜的一番話，威斯才意識到，事情並不是他想像的那樣簡單，不，應該說，此間的風險，是遠遠超過了威斯的想像。
威斯想了想，看著孔星曜，有些後怕的問道：「那個，星曜大哥，如果我之前接受了那個聲音的蠱惑，那會怎麼樣？」
「很簡單，你的意識會被取代，雖然身體還是這副身體，不過你體內的靈魂嘛……」孔星曜飽含深意的看了威斯一眼，道：「你現在的靈魂，雖然不會一下子被消滅，但卻會慢慢地，慢慢地自然消散，到時候，威斯海托這個人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所存在的，只是擁有著威斯海托的軀體，其靈魂卻是由慈悲的哀歎所形成的全新的人。」
聽著孔星曜淡淡的解說，威斯心中更是驚懼，幸好，之前自己一直都無視那個聲音，從來就沒有接受過他所說的任何話語，要是一個不小心，那麼自己……
一想到這裡，威斯就覺得後怕無比。
「不過威斯，有一個問題我要問你一下。」就在威斯驚疑不定的時候，孔星曜突然開口道：「說實話，單單從你體內那股黑暗的思緒來判斷，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撐到現在，直到現在都沒有被慈悲的哀歎所蠱惑的。」
「啊，那個啊……」威斯愣了一愣，想到自己的應對方法，威斯不由得覺得一陣尷尬。
「其實，我只是在他說話的時候，一直想著其他事情啦，而且說實話，到了現在，他也並沒有一直蠱惑我去殺人去幹什麼，在我逃亡的那段時間，他還幫了我很多。」
無視於威斯不好意思的表情，對於威斯的話，孔星曜卻是覺得驚訝無比。
怎麼什麼時候，慈悲的哀歎竟然會幫助威斯？話說翠玉碑的碎片，不都是希望能夠控制持有者心靈的嗎？
難道是慈悲的哀歎認同了威斯？也不對啊，假如認同了的話，那麼威斯體內那股龐大的黑暗，又是怎麼回事？
對了，一定是慈悲的哀歎為了蠱惑威斯，為了迷惑威斯，為了讓威斯放鬆警惕，所以才會故意幫助威斯的吧，畢竟，慈悲的哀歎也不一定見得威斯死掉……不，應該說，如果他的靈魂沒有被慈悲的哀歎所產生的意志吞噬掉的話，那麼對於慈悲的哀歎來說，就不可能控制威斯的身體。
一旦相同其中關鍵，孔星曜也不再驚訝，看著威斯一臉後怕的表情，孔星曜不由笑道：「其實威斯，雖然你現在的狀況算是嚴重，但你也不需要害怕擔心，畢竟，你的面前，可是有著曾經經歷過和你一樣境遇的人喔。」
孔星曜這樣一說，倒確實讓威斯從害怕中清醒了幾分，他看向孔星曜，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的問道：「那個，星曜大哥，到底該怎麼樣，才能夠不被慈悲的哀歎所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