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87 文 / 半離弦
父子沉默一會兒，還是李靖先動了。他蹲下身子，與哪吒平齊，拍了拍哪吒的肩，說道：「兒子，你也別想太多了。一時之間我們做不了什麼，可是激昂來，我們必定是能出點力的。你可別忘了他最後見我們的時候是怎麼說的，讓我們好生呆著，等何時的機會暴起發難，才是起到最大的作用。」
哪吒也不做聲，只是黯然的轉過身去。李靖無法，勸慰又沒什麼用，也只能站起身子，遠遠的向著雲中子等人的方向看去，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哪吒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李靖也沒有招呼他，就讓他自己在那好好想想也不錯，李靖自己又走了回去。就讓哪吒在這裡想想，他再回去看看魔禮壽的情況也好。
哪吒小小的身形孤零零的站在那裡，看著好不淒涼。哪吒緊盯著腳下的土地，心中懊喪不已。要說能力吧，自己也不算差了，只是同師傅太乙真人比起來，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自己就算是想報仇，又能如何報仇呢？
哪吒煩躁的踢了踢腳底下的小石子，那小石子卻是骨碌碌的滾動了幾下，又停下了。哪吒盯著那小石子看了半晌，恍惚間，卻是覺得那小石子又開始動了起來。哪吒嚇了一跳，難道自己又眼花了？又？自己什麼時候眼花過嗎？難道今天看見那酷似堯辰的一雙眼，看似在眨眼只是自己眼花的錯覺？
哪吒眨眨眼，又一次盯著頂著那小石子看了看，那小石子似乎真的晃動了幾下，又靜止不動了。哪吒蹲下身去，盯住那小石子。這一回，他很明確的感覺到那小石子果真是左右晃動了幾下，停了片刻，又一次滾動起來。這回小石子滾動的幅度有些大，哪吒可不會認為是自己眼花了。
哪吒有些警惕的站起身子，往後退了兩步。他已經很敏銳的感覺到這下面有不同尋常的氣息，似乎，是……人？
哪吒剛站好，小石子所在的地方卻是一下子土石崩飛，接著鑽出一個人來。哪吒一下子跳了起來，人才躍起，風火輪唰的就道了腳下，火尖槍也不知道從哪裡飛到了哪吒手中。哪吒緊緊盯著那從地底下鑽出來的人。
這從地底下鑽出來的人自然就是堯辰了。堯辰才鑽出來，還沒站起身，就發現一股凌厲的氣勢直逼自己。堯辰這才記起，自己選的就是哪吒的身邊出來的，那小子突然看到一個人從底下出來，肯定是有所動作的。
剛鑽出來的堯辰就地一滾，已經到了兩三丈之外，哪吒手中的火尖槍也當得一聲，紮在了地上。堯辰還沒起身，就連忙搖著手道：「小哪吒，小哪吒，別打，別打，是我，是我啊……」
哪吒聽到對方叫自己小哪吒，心中雖然有些不喜，不過想著既然是自己認識的人，先看看是誰也罷。
堯辰站起身來，先拍拍身上的土，感覺到哪吒的火尖槍又回到了哪吒手中，同時正蓄勢待發的對著自己。
堯辰心中暗罵，哪吒這小子如今倒是不錯，只是竟然將這些都用到自己身上來了。堯辰還在整理自己的衣服，哪吒已經不耐煩了，厲聲喝道：「哪裡來的賊子，有何居心？」
哪吒很明顯的感覺到對方只是一個普通人的氣息，又見對方似乎是認識自己的，所以手中的火尖槍才只是試探性的紮了過去，卻是故意偏了幾分的，顯然是沒打算真將對方立刻殺死的。
等堯辰抬起頭來的時候，哪吒眼中的警覺更盛。此人黑色的衣袍，黑色的面巾將臉龐掩蓋了大半去了。可是那雙眼睛，不正是先前自己在豕韋軍內看見的那個像堯辰的人嗎？
哪吒將手中的火尖槍握得更緊，口中更是厲聲呵斥：「你是豕韋軍中的人？出現在這裡所為何事？」
堯辰沒想到哪吒竟是一下子就點出自己是豕韋軍的人，心中更加不滿了，這小子，果然連自己都不認識了。他也不想想，自己早就已經是傳說中的死人了，如今身體的氣息更是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凡人，旁人如何會想到他會是當初那個堯辰呢。
堯辰伸手撤下臉上的面巾，露出自己的臉，然後對著哪吒一笑。心裡想的卻是，這下子，這小子該認出自己來了吧，先前看不到臉，這小子的反應倒是情有可原，如今看清楚自己這張臉了，總該知道自己是誰了。
可是，堯辰預料中的驚喜相認的場面並沒有發生。那哪吒腳下的風火輪突然火焰大作，那周圍的空氣烤的火熱；哪吒手中的火尖槍更是瞬間變長，氣勢也凌厲了幾分。至於哪吒的眼中，已經不止是警惕那麼簡單了，根本就是瞬間就充滿了戒心，如臨大敵一般。
堯辰看哪吒這副模樣，倒是馬上想明白了，只怕眼前這小子，還真以為自己死了，看見自己也不認為真的就是堯辰吧。
堯辰對著哪吒咧嘴一笑：「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嗎？」
哪吒仍舊不語，不過手中火尖槍一挑，接著就直刺了下來。哪吒明明站在那裡絲毫沒有動彈，那槍身竟是瞬間變長，直刺堯辰的胸口。
堯辰連連躲閃開去，又氣又急的罵道：「你這臭小子，真的就不認識我了？你趕緊給我住手，否則我可要打你的屁股了！」
先不說哪吒是不是承認他是堯辰這回事，光憑他這會兒說的這話，哪吒就有狠揍他一頓的衝動了。哪吒可是半點都沒有認為眼前這人真的是堯辰，定是豕韋軍中有人知道自己同堯辰有些許的關係，所以才弄出這麼一個人來，專門誆自己用的。
所以，哪吒手中的火尖槍變得又快又準，半點都沒有偏離方向的繼續向著堯辰刺了過去。
堯辰一邊躲閃，一邊又開口道：「臭小子，竟然連那靈珠子的暴戾脾氣也學了七八分去了，早知道，就不將靈珠子的那些東西同你融合到一處了。」
這話可是讓哪吒嚇了一跳，這人竟是連自己和靈珠子的事情都知道，那可還真不是一般的人。難道豕韋軍竟是有如此本事，連自己身上的這點事情都知道的清清脆脆。要知道，連靈珠子的主人，哪吒的師傅，太乙真人都不曾覺得他有什麼不妥呢。眼下這個人，竟是對這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哪吒是半點都沒有將眼前這人同堯辰聯繫到一處的。所以，哪吒手中的火尖槍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快，也一次比一次准。
堯辰是過來同李靖哪吒父子相認的，當然不會出手對付哪吒，所以只能任由這小子手中的火尖槍一次又一次的刺向自己。
不過，堯辰嘴上卻是沒有閒著：「喂，臭小子，我是堯辰啊，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
那哪吒想爺不想，出口便道：「哪裡來的賊子，竟然想騙你家小爺。你以為你說你是誰就是誰了嗎？哼，你區區一個凡人，就算學了些術法，就算能變得同別人一模一樣，可是是也改變不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再說，難道是什麼人都能任由你冒認的嗎？」
哪吒是真的有些生氣。在他心中，丟那堯辰是要多敬重，有多敬重的。儘管平時無法再人前替堯辰辯解，連對方的救命之恩也沒有什麼法子可報。可是，眼下竟是有人用了堯辰那身份，那張臉，來自己面前套近乎。這如何不讓哪吒心中憤懣。
堯辰可沒想到哪吒看到自己的臉後，竟是一下子變本加厲起來。他卻是也沒有什麼別的更好的法子，只能繼續一邊躲閃著，一邊又叫道：「乖哪吒，好哪吒，你就好生看看我唄，我真的是堯辰，你看，你看，除了我，難道還有誰也能長成這樣嗎？」
堯辰的相貌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不過也就是個中上水平。比上不足，比下那可還真是綽綽有餘的。這會兒這麼說，不過是想讓哪吒仔細看看，自己確實是堯辰無疑。
哪吒聽得生氣，仍舊是左一槍，右一槍的沒有停手，同時憋著一股氣就怒道：「那堯辰早就已經死了，你何必還假裝一個死人過來套我？哼，你要裝他也要裝的像點。那人可是個妖族，你偏偏是個人類。你以為臉能弄成一樣的，就能唬過人去嗎？」
堯辰這才明白，問題原來是出在這裡。自己身上如今可卻是沒有半點妖氣了，只是，這個問題怎麼解釋，卻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說得明白的。可是，自己還真就是他口中那絕無可能的可能了。
堯辰只能繼續解釋道：「難道知道你和靈珠子之事的人還有很多人不成？你想想啊，除了你爹李靖，和你，不就只還有我知道這事麼？雖然我現在身上確實不是妖族的氣息了。可那也是事出有因……哎，你小子，停手停手，你以為我真的怕你啊……我只是讓著你……喂，你小子，給我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