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12 宴無好宴 文 / 半離弦

    堯辰可不認為自己同韋志勝有什麼交情，從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應該沒有。自己同那韋志勝畢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那這韋志勝約自己喝酒什麼的，為的又是什麼呢？

    拉攏自己？似乎沒有必要，比自己有價值的人多了去了。——何況，自己身上還真看不出有什麼價值來。以韋志勝的身份，實在犯不上跑來同堯辰打交道。討好彭常？可是以彭常那性子，雖然對唯一的一個徒弟確實比較照顧了，卻絕對不會因為這個而對那韋志勝有什麼好臉色的。

    韋志勝若是打的這個主意，結果多半也是要落空的。

    既然沒什麼交情，利益上又不值當韋志勝拉攏，那麼，剩下的答案，便只有一個申飛玥了。

    說道申飛玥，堯辰只能在心中冷笑兩聲。前幾天，那申飛玥出手將自己推了出去，同土行孫對上，也幸虧趙世奎暗中幫了自己一把。不然他自己到時候要如何收場，還真得費一番心思。

    對申飛玥暗中的小動作不斷，堯辰原本已經很小心了，結果一個沒看住，還是讓她得了手。堯辰當時是不曾說過什麼，事後照例是在體內將那蠱蟲一頓冷炙熱烤的。這一頓焚，不同於往日小火煎熬的平緩，那申飛玥自然是又大大的吃了一番苦頭。

    幾天來，堯辰竟是逮著空閒就燒一頓，弄的申飛玥這幾日來，從來沒有一刻安生過，竟是連門都不曾出過。

    不是不想出門，實在是沒法子出門。外面一片祥和喜慶，都在慶祝西周懼留孫之死，申飛玥屋內卻是一片狼藉，能砸的都砸了，桌椅板凳也沒個完整的。就連申飛玥平日裡帶在身上的那隻小白貂，也一直哆哆嗦嗦的蹲在牆角。若是碰上申飛玥犯起痛來，這小白貂也只有滿屋子亂竄的分。

    東塍只能將申飛玥的屋子加了幾個巫術，徹底的同外面隔絕了起來。不然，時不時的就會傳出申飛玥那慘烈人寰的叫聲，和滿屋子發脾氣施法造成的聲勢，勢必會引來不少人的好奇。

    卻又實在沒有什麼辦法，堯辰那邊油鹽不進，彭常也是一副不與他相干的樣。東塍師徒為著堯辰身上那只蠱蟲，可是已經有好多次拉下面子去拜訪那對師徒了。軟的硬的都使過了，東塍甚至對堯辰大打出手過，不過，才一動手，彭常便也不客氣的回敬了過去。

    來來回回這麼多次了，東塍無法，申飛玥也沒有辦法。師徒二人說起這事的時候，有一回甚至一咬牙，就想去求了己風池來幫忙抹平這件事。還是申飛玥拉了東塍。他們理虧在先，實在是沒臉開那個口。

    可若是一直任由申飛玥這樣下去，卻又什麼時候才是個頭。申飛玥對堯辰使得那些小手段，東塍或明或暗的也瞭解了一些，所以，多少也知道申飛玥這發作的緣由。東塍勸了申飛玥好幾次，讓她不要再這麼直接的跟堯辰硬碰硬，實在是討不到什麼好去。偏生申飛玥那性子，怎麼可能忍得住不去找堯辰的麻煩。只是這找過麻煩之後，自己勢必也也是要吃一番苦頭的。

    申飛玥對這蠱蟲取不回來，當然只能深受其害；堯辰如今的實力和勢力也都不足以同申飛玥相抗衡，所以二人之間就是這麼一個惡性循環，一時之間大概也解不了。

    如今韋志勝來信說是請堯辰喝酒，多半就是因著這申飛玥的事情了。

    堯辰並不擔心韋志勝會多為難自己，怎麼說自己頭上還頂著彭常唯一的弟子的身份。何況，韋志勝請他還是這麼光明正大的來信相請，總不至於就是將自己請過去好生的為難一頓。所以，這韋志勝請自己去，多半是想替申飛玥說和說和的。

    既然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圖，堯辰倒是不疾不徐起來。信上的時間地點都很清楚，還有兩日的時間去考慮到時候要不要去呢。堯辰又興趣缺缺的將信扔到了一邊。

    堯辰到底還是想看看韋志勝會如何說合自己同申飛玥之間的事情，到了信上所約的那一日，堯辰竟是帶著黃風兒和敖玉仙就跑到了韋志勝所約的地點。先不說堯辰為何要帶上黃風兒，那敖玉仙卻是聽說他要出門，嚷嚷著要一起跟著出去。到底是個十來歲的小丫頭，正是愛玩愛鬧的年齡，讓她在這麼一個陰沉沉的地方呆了這麼久，已經算是很不容易的事了。所以，聽說堯辰要出門，自然就嚷嚷著要一同去了。

    堯辰倒是覺得敖玉仙跟不跟著都無所謂，便大手一揮，表示同意了。既然敖玉仙能跟著去，黃風兒自然就更不用說了。不等堯辰吩咐，黃風兒便自覺的站到了堯辰的後面。

    對黃風兒的行為，堯辰也只是一笑。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要一起跟著那就讓他們跟著吧。

    韋志勝約堯辰去的地方並不是韋志勝宿營的地方，而是在遠離豕韋軍紮營的山谷一側。那偏僻的一隅，竟是打掃的乾乾淨淨，也不知道韋志勝從哪裡弄來的桌椅，就那麼擺放在那裡。再遠一點，還有一條小溪流，潺潺的流過。

    堯辰被帶到的時候，韋志勝正坐在那裡，桌上兩隻小盅兒，斟滿了酒。韋志勝盯著不遠處的溪流，似乎正在發呆。

    堯辰也不說話，只是也順著韋志勝的目光看了過去。不過就是一條普通的小溪流，應該是真附近源頭出來的。堯辰沒有看出有什麼可看的，百無聊賴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就這麼一個小角落，竟是依山傍水，算個好地方。韋志勝那小子倒是會選地方。

    堯辰不做聲，跟在他身後的黃風兒和敖玉仙自然也不做聲。不過敖玉仙心中卻是極其不耐煩，很快就對韋志勝有些微詞。也是，這人自己約了人來，人家來了，那個主人卻在那裡發呆。知道的是人只當他是想問題入了迷，不知道的人興許心裡早就嘀咕。「這韋志勝大概是要給堯辰一個下馬威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敖玉仙終於忍不住了，極其不耐煩的咳嗽了幾聲。韋志勝這才一副驚醒過來的樣子，還沒轉過身來，就哈哈大笑兩聲。等他轉過身，看見站在那裡的堯辰，和他身後兩個跟班後，才露出一絲疑惑，大概是沒想到堯辰會帶著兩個同伴過來。不過，那一絲疑惑，只是一個眨眼，就迅速轉變成為笑意。似乎先前因為疑惑突然停止的笑聲並不是他發出的一般。

    韋志勝心中奇怪為何堯辰不是單人過來，卻也沒有追問，只是笑呵呵的對著堯辰一點頭，說道：「堯師弟倒是守時。」

    堯辰也只是微微欠了欠身子，算是同韋志勝打過招呼了。

    韋志勝又對著堯辰一招手：「堯師弟，來，坐。」

    堯辰不動聲色的上前在韋志勝對面坐下了。黃風兒和敖玉仙很自覺的站到了堯辰身後。

    韋志勝看看堯辰身後的黃風兒和敖玉仙，臉上又露出不悅的表情，不過很快就轉為了好奇的樣子：「堯師弟，這兩位……」

    堯辰倒是配合，卻也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我朋友。」

    韋志勝反倒不之地說什麼好了。不過，卻也很快的就重新調整好了表情：「堯師弟的朋友應該也都不是等閒之輩。」

    堯辰面上微微笑著，心中卻是不以為然，反正對方這話說的也虛假的很，無需自己去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