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11 不速之客 文 / 半離弦

    大概是老天爺也看不慣堯辰這副憊懶倦怠的樣子，存心要給他製造點麻煩，也堵堵他的心。這不，才過了兩天閒適舒心日子的堯辰，在自己的樹屋中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這位不速之客的名字叫做孟小西。孟小西的孟，孟小西的小，孟小西的西。還是那張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木頭臉，還是一副別人欠他幾百兩銀子沒還的債主臉。站在那裡一個字不說，就讓人心生寒意。

    孟小西，己風池名下的二弟子，卻又是己風池名下，第五個弟子韋志勝手下的一名爪牙，一個相當有用的爪牙。要說同堯辰之間有什麼關係，那麼二人唯一有過的一次交集，就是當初申飛玥糾結來替她出氣時的一系列找麻煩事件主角之一。在堯辰的印象中，此人修為甚好。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不過，看在不曾為難過自己的份上，勉強沒有被堯辰劃到不良者的類目中。可是，畢竟同那申飛玥沾上了關係，這讓堯辰對孟小西也產生不了多少好感，頂多只能把他看作一個無聊者看待吧。

    這樣的關係之下，想讓堯辰給點好臉子看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說到這孟小西，最近倒也算一個不大不小的名人。

    先前，孟小西在比試中贏了魔禮壽，一時之間聲名大顯，風頭正盛。要知道，當時可是連韋昌輝都點名表揚過的，作為孟小西的師傅，如今的首席大巫己風池更是又當著眾人的面誇了他幾句。大概也正是因為如此，據說，就連那將孟小西當成自己小弟使喚的韋志勝對他態度都變好了三分。

    ——韋志勝也算個倒霉的，在同西周對上的第一仗中，就碰到了哪吒。看見哪吒年幼，原本想藉機拔個頭籌的，偏偏到最後他卻輸掉了。雖然沒人敢說些什麼，可是到底還是墮了些面子。就連韋志勝自己，在養好傷後都安靜了好些時日。出去別人未必敢給他什麼臉色看，他自己卻是覺得，丟不起那個人。

    更讓他惱怒的是，後面比試中，聲名完全無法同他相比的孟小西卻是打了個勝仗，這讓韋志勝心中如何不煩躁萬分。不過，在這非常時候，韋志勝竟是忍了，沒有去找孟小西的麻煩。所以說，這些世家出來的弟子，並非完全都是紈褲不堪的。

    過了幾天安生日子的孟小西卻也是心知肚明。韋志勝暫時沒有遷怒到自己頭上，不是因為對方打算放過自己，不過是自己眼下還是風頭上的人物，對方暫時避及一下而已。等近日的風頭一過，要為難自己的，韋志勝必定還是會來為難自己的。

    不過，既然當初他自己決定了走出去，自然也就已經準備好了要接受將來發生的一切。所以，這段時日中，他要做的事情就是讓自己更有資本，讓那韋志勝將來也不敢動自己。

    要說堯辰也算是勝了一場的——土行孫可是在同堯辰比試的時候喪命的。只不過，當時情況太詭異了，堯辰上場後別說同土行孫正面對決，就是正兒八經的過招，基本上都沒有幾回。何況，後來是趙世奎從樹根中拎出的土行孫屍體，豕韋軍這邊的人無一不認為土行孫之死是趙世奎的手筆——只不過也沒人說破，畢竟，趙世奎怎麼都算前輩，這暗中使的招數，似乎怎麼想都不太光彩。再加上後面彭常同懼留孫一戰太過聲勢浩大，結局又振奮人心。堯辰同土行孫那一役，竟是完全無人提起。

    孟小西來找堯辰，倒不是來找他麻煩的。只是拿了一封信給他。

    堯辰有些不明所以。他不知道誰會送信給自己。自己在豕韋軍內除了因申飛玥累積來的無數記不住名的各類仇敵，還真沒幾個認識的人。何況，還是動用到孟小西這個也算有些身份地位的人來送信，必定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堯辰略作思索，也大概明白過來。堯辰在這豕韋軍內，雖然同別人都沒什麼交情，也沒什麼熟悉的人，卻也並不是徹底的兩眼一抹黑的。最起碼，南海三凶，鹹侯矣這些人，即便不是什麼大人物，打聽些消息卻是不難的。

    孟小西同韋志勝的關係，堯辰在事後也是聽說了的。所以，他猜測，孟小西這信多半就是韋志勝讓他送來的。所以，他只是手捏著那信，卻不打開，也不說話。

    孟小西見此情形，只是漠然的開口道：「信已送到，在下告辭。」

    堯辰仍舊只是點點頭，不說一句話。韋志勝找他，他可不放在心上。大不了找點麻煩唄，這找自己麻煩的人多了去了，堯辰可沒覺得要如何如何的。

    堯辰這副半點也沒放在心上，那孟小西看在眼裡，心中卻是疑惑了。這人不同自己問個究竟也就罷了，竟是連這信是寫給他的都漠不關心一般。於是孟小西對堯辰的印象又多了幾分不可思議。

    孟小西轉身之前，終究是沉不住氣，低聲告誡道：「你自己小心。」說完這話，才轉身走了。

    留下堯辰心中也覺得好奇不已。這孟小西，方才是在叫自己小心嗎？難道是在關心自己？

    對於申飛玥招致來的那些麻煩，堯辰向來是沒有什麼好感的，包括這孟小西。雖然當日，孟小西並沒有真的找堯辰麻煩，可是也不至於讓堯辰另眼相看。如今明顯的是替韋志勝送封信過來，竟然會開口提醒自己要小心。這讓堯辰不得不對孟小西重新審視。

    想到上次孟小西同魔禮壽比鬥的情況，加上孟小西自身的某些信息，堯辰心中多了幾分瞭然。看來，這孟小西倒確實是有幾分計較的人。這麼一想，堯辰竟是對著孟小西的背影露出了一絲微笑來。

    原本根本就沒打算看孟小西送來的這信的堯辰，目送著孟小西離開之後，卻是來了興趣，竟是饒有興致的將孟小西送來的信拆開來看。果然，不出堯辰的所料，這信確實是韋志勝所寫，內容也沒什麼新奇的，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只說是想請他喝酒。

    堯辰心中冷笑。自己同這韋志勝很熟嗎？請自己喝酒？哼，這借口實在不怎麼高明。

    不過，堯辰又將自己到豕韋軍內之後的事情從頭至尾的想了一遍，似乎自己同這韋志勝之間，還真沒打過什麼交道呢。包括孟小西找自己麻煩那一次，明面上看，也只是孟小西自己因了申飛玥的緣故，同韋志勝也沒扯上什麼關係。

    如今，這韋志勝找自己，為的又是什麼呢？

    不怪堯辰心中疑惑。雖然說自己作為彭常唯一的徒弟，在巫族中也算有了名頭，可是也僅僅如此而已。大多數人卻是對他嗤之以鼻的。作為彭常唯一的弟子，自然是名號不小，可是，初一入門，就得罪了申飛玥，那他的將來，可就難說了。

    那申飛玥是誰啊，不說她家世顯赫，還有幾個優秀的同胞兄弟之類的，單說她自己，那實力在巫族中就算是一流的巫師了。再加上她追隨者甚眾，這些追隨者們還大多都是身份顯貴之人。得罪了她，將來想在豕韋國中混出頭來，恐怕還真有些難度。哪怕你是彭常唯一的徒弟，哪怕到時候彭常肯替你謀劃一二，這結果，可都是十分難說的。

    所以，巫族中年輕一代的弟子，即便同堯辰不交惡的，也不會同他交好——對於一個前程渺茫的人，實在沒那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