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70 定策（1） 文 / 半離弦

    牟其昌仍舊嘟囔了一會人，卻是無人理會他說些什麼。畢竟彭常說的明明白白，他們確實也都想到了如果事情真的按照他所說的那樣法子下去的話，結果確實非常不妙。那時候，他們門下的弟子就算死了，也是白死的。曹華圭大概是想替牟其昌解解圍，開口道：「其實，就算是要找十個修為過得去的人，也不是難事。如今我豕韋軍近十萬大軍，難道還找不出十個人來嗎？」他跟牟其昌一樣，認為不過只是要犧牲十個人而已，在他們眼裡，這十個人只要不是自己的人，死了就死了，又有什麼關係呢。

    堯辰一度認為豕韋軍的隊伍不過兩三萬人的樣子，到了曹華圭嘴裡竟是直接變成了近十萬，堯辰不由得在心中想著這水分可真足。當然，再怎麼在心中腹誹也不會說出來的，這點，堯辰還是清楚的。

    己風池看著這些不給力的大巫們，也知道不能強求他們，若是自己強制性的將名額分派下去，他們也不會真的反抗，只是，這樣做多少有些得不償失。畢竟，巫族中巫師的培養也確實很不容易。不止是那些大巫捨不得犧牲門下的弟子，就是己風池自己，門下的弟子也個個都是精英，也是半點都不想折損的。

    己風池有些無奈，便將目光投向了韋昌輝。說實話，即便己風池沒有說——也根本無需他說什麼，這些大巫們的樣子，充分顯示了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派自己門下的弟子去破那勞什子的煞氣了。己風池有些後悔將韋昌輝叫了過來，若是韋昌輝不在，到時候，這十個人的名額可以直接找他出便是了。可是如今，場上的情況，韋昌輝可是看了個一清二楚，對於這些大巫們不肯折損自己手下弟子的事情，韋昌輝便也知道的清清楚楚了。如果到這個時候，自己再將十個人的名額全部讓他那邊出的話，己風池覺得，實在張不開這個嘴。

    韋昌輝又何嘗沒看出這些大巫們的心思，可是，他們這些武將們，天生就比巫師們低了一級，哪怕實力差不多的，地位也差了一些。畢竟，同等實力的巫師比武將們作用大的多了，特別是一群巫師的情況下。比如，一百個巫師對付一百個同等實力的將領，同對付一千個同等實力的將領，其實區別不是太大的。像上次韋志勝帶領二三十人圍攻堯辰的時候，碰上孫大聖這些人，若是韋志勝這些人配合方面有度一些的話，所能發揮的實力絕對不止那樣。當然，在孫大聖這種絕對實力面前，也實在是無可奈何。

    韋昌輝想到自己，雖然同己風池在此平起平坐，可是若不是憑借自己是豕韋國國君兄弟的這一層關係，定然會被己風池壓得死死的。哪怕己風池並不是一個多麼鍾愛掌權的人。

    韋昌輝自己都尚且如此，手下那些將領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那些什麼千人敵之類的，同彭常這些大巫們比起來，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就像如今的鹹侯矣在彭常面前，從來都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正面都不敢看一眼的，更不用說有他坐的位置了。()——這可絕對不只是以為鹹侯矣能有今天是靠了彭常的緣故，更是因為這兩個系統，原本就有很大的地位差距。

    能略微同這些大巫們站到一起的也就只有幾位萬人敵了，可他們如今都不在，而且，就算他們今天真來了，可在這些大巫面前也未必真能說上點什麼有用的話。

    這破除煞氣所需要的十個人，數字不多，可是，卻必須有一定的修為，卻是難到他了。照這個意思，韋昌輝要派人去破除煞氣的話，起碼得用千人敵，最不濟估計也是修為拔尖的百人敵。可他手下的千人敵數目也並不是太多，比起這些大巫們的弟子來說，也只有少的，沒有多的，一下子就扔出去十個，多少有些捨不得。

    韋昌輝想想就覺得肉痛，自然不會主動開口承擔下來這十人之數。

    己風池也知道自己這些人有些過分，可是如今這情況，總不能真的都不管吧。何況，豕韋軍這邊已經答應西周那邊，說是過兩日就要開始準備破陣之事了。

    一直靜靜坐著的趙世奎開口說道：「方纔東塍師兄說了，為巫族大業犧牲是我巫族人的職責，我相信巫族還是有不少人是肯站出來的。不如，將如今的情況放出去，讓大家自行決定肯與不肯。然後再在這些人裡挑選十個人出來，這樣不就沒什麼為難的了嗎？」

    那邊連方岳總算是開了口，卻是搖頭對趙世奎道：「趙師弟的話雖然有理，可是，這實力方面實在是個極大的限制。按照彭師兄那位弟子的說法，這實力若是差了，根本就起不到作用。這個標準，到底如何定，誰都不知道。定低了，上去的人會白死；定高了，死一些有實力的，又是一種浪費……」

    聽到的人都心有同感，包括韋昌輝在內。這些大巫們不願意門下弟子去送死，多半是因為他們不僅身後有顯赫的家世，更是因為他們確實本身實力不低，是各大巫的一大助力。

    越是實力達到一定程度的，他們越是捨不得讓他們白白去送死。

    連方岳想了想，出了一個主意：「其實，可以先按趙師弟說的法子去做，讓那些自己願意去的人先報個名，再按實力層次，每一階層選十個人出來。就算是先準備準備吧。這樣，破陣之前，先用不同的人進去試試，不至於浪費有實力的人，也不至於死太多的人。」

    說實話，這個法子並不能解決實質性的問題，只不過這個試試的說法卻實在是沒有什麼標準，如何才能確定這煞氣已經被破除了呢？所以，連方岳緊跟著就將這個問題直接拋給了堯辰。

    堯辰哪裡知道，或者說，就算他真知道也未必肯說出來。堯辰只是搖頭對著眾人說道：「我只知道十絕陣有這個特性，實在不知道如何才算破除了。只能說如果煞氣破除，再進去的人就能直接破陣了吧。」

    這個答案跟沒說基本沒什麼區別，可是，誰也不能指責堯辰說話不負責任。人家能知道十絕陣需要以人命去破除煞氣，只怕已經是極其難得的事情了，這到底怎麼才算破了，實在是又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實在不行的話，也只能等到時候再看情況了。

    眼見大家都一致同意就這麼處理，韋昌輝和己風池二人自然也沒什麼可說的。相反，這兩人反倒是都覺得鬆了一口氣。韋昌輝是因為這人不必全從自己這邊抽調出來，不用那麼心疼；己風池卻是因為覺得不至於讓自己去韋昌輝那邊拌黑臉覺得尷尬。總之是連方岳說的這法子雖然不能實質性的解決問題，卻是解決了兩個人心中的為難。

    雖然這次的議事，人員召集的如此之多，開場的時候也似乎氛圍嚴肅，可是，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兒，竟是就將結果討論出來了——雖然這結果似乎不是那麼盡如人意，可是，似乎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來了。所以，己風池和韋昌輝還是宣佈散會。

    於是大家陸續散去，己風池卻是又留下堯辰，細細詢問了一番。堯辰便是選擇性的回答，反正不知道的，或者不想說的，便直接說不清楚。他是後生晚輩，還是一個在己風池他們眼中看似普通平凡的不能再普通平凡的一個人，己風池當然不會為難他。何況，彭常一直坐在不遠處，就算己風池心中真的不高興，卻也不會發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