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77 文 / 半離弦
孟小西一下子震驚了。他從來沒想到巫族中竟然還有這麼一樣寶物的存在。己風池從來沒有同他們這些弟子們提過，至少從來沒跟他孟小西提過。至於當時的師傅羅隨雲，也從來不曾告訴過他關於這眼靈泉的事情。如果說，那暗巫神霄雷的事情過於重大，那麼，只怕這眼靈泉的事情就更為重要了。死而復生，這是多麼嚴重的事情啊。
孟小西相信，自己的師傅興許也不知道這靈泉的存在呢。不過，似乎也不太可能，堯辰都知道的事情，自己的師傅，怎麼說都是一個大巫，如何會不知道呢。難道堯辰只是在騙自己？
可是，馬上孟小西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以他對堯辰的瞭解，這人雖然有時候說話做事有些出乎意料，可是應該不會再這種事情上騙自己。只是，為什麼，自己真的不知道這回事呢？
主要是堯辰說的鹹侯矣，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當初死在楊任手中的七禽五火扇下，是那麼多人都看見了。可是，如今卻說那鹹侯矣還活著。如果這是真的話，那事情就真的有些奇怪了。
就連那鹹侯矣，都能通過那靈泉死而復生，那為什麼自己的師傅羅隨雲卻是沒有呢？孟小西絕對不可能相信，那鹹侯矣比自己的師傅羅隨雲要重要，更有資格在靈泉那裡存儲靈魂影像。這解釋不通。
所以，孟小西又很快的就鎮定下來，卻是極其認真的對著堯辰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堯辰點頭：「當時，鹹侯矣確實死了。第二天，他也確實活生生的站在了我的面前。我當時跟你一樣，不太相信，不過想想巫族這麼神奇，或許還真的有什麼起死回生的術法，所以就問了我師傅。我師傅卻說是因為巫族有一樣聖物，是一眼能讓人起死回生的靈泉。」
孟小西看堯辰的樣子並不像撒謊，而且，孟小西覺得，自己有理由相信，堯辰應該也不是騙自己的，可是，為什麼，自己的師傅羅隨雲卻是那麼容易的就死了呢？
若是說連鹹侯矣都有資格獲得那靈泉中存儲靈魂影像的資格，自己的師傅羅隨雲，應該是更有資格的吧。可是，自己的師傅確實是已經死了。這中間到底是有什麼原因呢？
孟小西實在想不出其中到底有什麼蹊蹺，他看著堯辰，貌似平靜得問道：「你知道我的師傅羅隨雲嗎？」
堯辰確實聽說過一些，當即便回答道：「你是說你小時候，那個死了的師傅吧。確實略有耳聞。」
孟小西繼續說道：「是的，在我還沒長大的時候，他便死了。他死的時候，已經是很有身份的大巫了。」
堯辰突然明白過來孟小西的意思，那羅隨雲死了就死了，死的乾乾淨淨，卻沒有復活。孟小西是在問自己，為何鹹侯矣都能復活，為什麼他的師傅不能吧。
堯辰記得當時彭常說了，那眼靈泉因為泉水有限，所以能保存的人物靈魂影像也受到限制。所以，即便是巫族中，也只有大巫們，萬人敵之類的才有資格，還有為數不多的巫師和千人敵。按照孟小西的說法，羅隨雲死的時候已經是大巫了，那麼就必定是有資格的。可是，羅隨雲死了。
難道羅隨雲並不知道那眼靈泉的存在？看孟小西的樣子，明顯的他也不知道那眼靈泉的存在。難道，事實真的像孟小西說的那樣，羅隨雲真的不知道那眼靈泉的存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堯辰跟孟小西一樣摸不著頭腦，他們也想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問題。堯辰大概也是理解了孟小西的疑惑，不止是孟小西心中不解，便是堯辰自己也覺得這裡面似乎也有著什麼天大的陰謀一般。
堯辰來不及跟孟小西多說什麼，只來得及留下一句：「你等著，我回去問問。」人便飛快的向著自己的營房而去。這個問題，他沒有別的人可以問，只能去問自己的師傅彭常。當初是彭常給他解釋為什麼鹹侯矣能死而復生的，是彭常告訴他，巫族的聖物，那一眼能讓人復活的靈泉的存在。所以，堯辰只能去問他。
堯辰很快就見到了彭常，彭常倒是還記得堯辰正在為那些馬上就要死去的人想辦法，也知道堯辰比較關心那孟小西的死活。此刻見到堯辰風一般的跑回來，也不奇怪，只是先開口問他：「你這麼急急忙忙的做什麼，後面有人拿著刀在追你？」
堯辰笑：「師傅，這可是你的地方，若是有人敢拿著刀追我，那豈不是不要命了嗎？師傅，我回來是有個問題問你的。」
彭常示意他坐下，卻是繼續開口問道：「
你不是跑去找那孟小西了嗎，有什麼問題要問我的。」
堯辰這才一本正經的問道：「師傅，我記得你跟我說起過巫族的聖物，一眼能讓人死而復生的靈泉。」一面說一面卻是觀察著彭常的臉色。
誰知道，彭常的臉上一點都沒有發生變化，還是跟堯辰進來的時一模一樣。不過，對於堯辰的問題，彭常卻是點頭道：「是的。是有那麼一回事。當時有個小子因為你的緣故升任了千人敵，所以得了些照顧，死後又重新被復活過來了。」
彭常卻是馬上就明白了堯辰的意思：「你是想讓孟小西也去靈泉出獲得靈泉的庇護，到時候好復生？」
堯辰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止是孟小西，這回名單上的那些人，應該都需要。
彭常卻是沒有對堯辰的話表示贊同，似乎剛才並沒有聽到堯辰剛才的話。
彭常的反應，堯辰自然覺得奇怪，當即便追問道：「師傅，難道他們這回的行為不足以讓他們得到巫族聖物的庇護嗎？」在堯辰看來，這些人當然是應該有資格的，而且是十二分的有資格。
可是，彭常只是看了堯辰一眼，才悠悠的開口道：「哪有那麼容易。」
堯辰不解：「他們可是去送死的，而且是為豕韋國的大業什麼的。」
彭常也不含糊：「我當然知道，不過，那又如何？」
堯辰有些不肯相信：「師傅，難道你的意思是，他們這些人都不能去靈泉留下他們的靈魂影像什麼的？」
彭常點頭：「如果能的話，哪裡還需要上一回的爭論，還有報名，賽選名單之類的步驟。」
堯辰想想當時鹹侯矣的情況，忍不住便問道：「師傅，我記得當時鹹侯矣只是因為從百人敵升到了千人敵，就能在靈泉處留下他的靈魂影像了。為什麼像孟小西這樣的人，反而根本就不知道這所謂的巫族聖物的存在？」
還不等彭常解釋，堯辰又加了一句：「而且，孟小西也說了，他以前的師傅，羅隨雲，當時已經是大巫了，也不知道這靈泉的事情，而且，當時也是就那麼死了，沒有復活過。師傅，你不是說，大巫都是有資格在靈泉出留下自己的靈魂影像的嗎？」
其實，主要是堯辰覺得，孟小西絕對比鹹侯矣有資格獲得這種巫族聖物的庇護，而孟小西的那位師傅羅隨雲則更有資格了。可是，偏偏，孟小西這對師徒分明是半點都不知道這靈泉的存在。這事情，怎麼想都覺得有些詭異。
這回，彭常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了：「沒想到，你還知道孟小西的師傅羅隨雲啊。」
堯辰嘟囔道：「師傅，這個事情很好打聽出來的好不好。」
彭常嘿嘿一笑，堯辰卻是很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師傅，剛才我的問題，你是不是沒有聽清楚，要不，我重新說一次？」
彭常笑著罵道：「你少在這裡編排我耳背了。你問的話我有什麼沒聽清楚的，只不過答案可能未必就是你想要聽的。」
堯辰只想知道答案，哪裡會去考慮是不是自己要聽到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純碎的需要彭常解惑而已，哪裡就到了是不是自己想要聽的答案方面了？
彭常看堯辰一副明顯的有些隱忍的表情，這才又開口道：「你以為，這靈泉處，是隨隨便便就能留下靈魂的影像的嗎？」
堯辰卻是記得彭常當時的說法的，當即便回道：「師傅，不是你說的，什麼萬人敵，大巫，還有巫師和千人敵都是可以的。就連鹹侯矣那種，才從百人敵升到千人敵的都可以。孟小西有什麼不可以的，還有孟小西的師傅羅隨雲，似乎就沒有道理不能了吧。」
彭常搖搖頭道：「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哪怕是鹹侯矣那小子，也不是那麼簡單就得到機會的。雖然說，從百人敵升到千人敵，也不是一般的升任。當時他的實力進展飛速，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千人敵，明白嗎？當時他一進階，就直接從能吸收一百個人的巫力升到了能吸收六千個士兵的巫力了，離萬人敵都只是那麼幾步之遙了。所以，鹹侯矣才有了死而復活的可能。」
堯辰聽得明白，卻還是不能理解：「就算鹹侯矣一下子升的接近萬人敵了，可是明顯的，鹹侯矣的實力和孟小西比，還是不夠看的，何況，之前還有一個孟小西的前師傅羅隨雲呢。那可是大巫，怎麼說都算是有資格的了吧。」
彭常有些無奈的說道：「事情還真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的。那羅隨雲確實是大巫，只是，他死的時候也才是初入大巫門徑而已，其實，真正實力倒還算不得什麼大巫。若是他有機會多活一段時間，興許還能不用死了呢。只是，說起來，羅隨雲的運氣實在不怎麼好。」
堯辰還要繼續發問，彭常卻是已經又繼續說道：「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查查，這麼多年以來，死過幾個大巫。要知道，大巫哪有那麼容易死去的。羅隨雲，實在是運氣不太好……」
堯辰愕然，這種事情，竟然被師傅彭常歸結於一句運氣不好……這讓堯辰如何能接受。
彭常如何不明白堯辰的心思，當即便說道：「你以為，巫族的聖物就是那麼隨隨便便的東西？阿貓阿狗就能得到它的庇護的麼？」
堯辰搖頭，他記得清楚，彭常當時說的是萬人敵和大巫，還有巫師和千人敵。孟小西，羅隨雲兩人，怎麼說都應該算在這類型之中。
彭常卻是苦笑道：「只怕說了你也未必肯信。那眼靈泉，其實已經乾涸了很多年了。大約從兩千年之前就已經不再有泉水流出，只是，我們也沒想到，最近些年它竟然又重新開始產生泉水了。而在哪之前，雖然我們巫族的記載中是有著關於這眼靈泉的記載的，可是，實在是，已經很多年都無用了。所以，誰都沒有怎麼在意那所謂的靈泉了。」
堯辰皺眉，若是很多年都沒有用了，如何能當得巫族的聖物呢？
彭常繼續說道：「因為差不多兩千人不曾產生過泉水了，所以，我們巫族中人，自己都認為那眼靈泉早就已經不知道轉移到哪裡去了。所以，不止是我們的祖先們，就包括我們的前輩們，僅僅是上一輩的人，幾乎都已經將那眼靈泉忘到九霄雲外去了。一直到十多年前，那眼靈泉突然開始冒出泉水來。而且，經過我們的實驗還發現，那眼靈泉那種古老的作用一點也沒消失。從那時候起，那眼靈泉才重新出現到巫族人的眼中，才又重新成為我們巫族的聖物。而那時候，我們巫族中，那些獲得巫種的人正好大批量的成長起來，再加上其他一些方面條件的成熟，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們豕韋國才開始制定復興豕韋國的計劃。」
「而十多年前，羅隨雲就死了。他不知道那眼靈泉是很正常的事情。」
堯辰聽得有些雲裡霧裡的，那眼靈泉不是說是巫族的聖物嗎。怎麼十多年前才又重新發揮作用。只是，彭常也沒必要在這個事情上欺騙自己。看來，彭常說的對，羅隨雲的運氣不好，若是晚死幾年，興許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不過，堯辰馬上就想到眼前的事情：「師傅，我能明白為什麼十多年前孟小西的師傅會救那麼死了。那，眼下，孟小西這些人，總不至於沒那個運氣了吧。何況。他們中不少人都是符合你說的巫師和千人敵的要求的。」
彭常的面色不是那麼高興：「難道我還騙你不成，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不是所有的巫師和千人敵都有資格的。」
就算不是所有的巫師和千人敵都有資格的，可是，如今孟小西他們明顯的是為了豕韋國的復興才要去犧牲自己的性命的啊。憑什麼他們就沒有這個權力了呢？
對於堯辰新的問題，彭常似乎有些難言之隱，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似乎完全沒有打算回答堯辰。
堯辰哪裡肯就這麼放過彭常，在沒有知道答案之前，他是無法理解，豕韋國如今對孟小西這些人都這麼無情的原因在哪。如果說，沒有那眼靈泉，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那些人死了自然便是死了。可是，對於巫族來說，並不是那樣的情況啊。巫族的聖物，那一眼神奇的靈泉能讓人死而復生，不正是如今發揮作用的時刻嗎？
可是，彭常的意思，偏偏是沒辦法讓巫族的聖物庇護這些打算為豕韋國復興而貢獻性命的人。堯辰不解，相當的不解。
彭常卻是終於歎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我也不想瞞你。其實，在十多天前，我們就發現了，本族的聖物，那眼靈泉，突然又乾涸了……」
堯辰瞪大了眼睛，什麼，那眼靈泉又乾涸了？早不幹，晚不幹的，偏偏在這種需要它發揮作用的時候乾涸掉了！！
堯辰簡直不干相信，這勞什子的巫族聖物，這是個什麼節奏，完全跟不上豕韋軍的攻伐步驟啊。或者說，根本就沒達到聖物的效果啊。
彭常的臉上全是無奈：「我可真沒必要騙你這個。這個消息，我們其實早就已經知道了，只不過為了穩定人心，不敢將這事說出來而已。鹹侯矣那小子，只能說運氣太好了。基本上，鹹侯矣是最後一個獲得靈泉效果的人。也就是說，在那之後，不管是晉陞千人敵，還是巫師，甚至晉陞到萬人敵，大巫，都沒有辦法再去靈泉那裡得到靈泉的洗滌了……」
這個答案，堯辰覺得，怎麼聽起來全是喜感呢？那作為巫族聖物之說的靈泉，還真是名不副實啊。兩千年前就已經失去作用了，而一直到十幾年前，才突然又出現了。然後，這十幾年之後，還就是在最近，那眼靈泉竟然又乾涸了……
這巫族的聖物是一點也不想庇護這些豕韋國人的吧。不然，為何關鍵時刻掉鏈子了呢。很明顯的，豕韋國如今的情況，就是最最需要那靈泉發揮效果的時候，可是，偏生，它沒辦法再起什麼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