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81 文 / 半離弦
就憑這觸手的感覺，堯辰就知道，這看似粗糙的東西，確實不是一般的寶貝，自然對它是巫族聖物的說法也深信不疑了。
堯辰細細的摸索著石碗，外壁上的花紋明明看著是刻上去的，偏偏摸不出任何的印痕來，光滑一片。堯辰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難道這花紋不是刻上去的，而是材質本身的紋理麼？
等堯辰摸到內壁的時候，感覺更奇怪了。這內壁上的紋路明明是在老頭兒打出那道巫訣後才出現的，決計不是刻畫上去的，相反，摸上去反而能摸出明顯的印痕來。
這巫族的聖物，果然是有些與眾不同的，不止是材質上的與眾不同，更是構造上的奇特。
四個老頭兒各自笑瞇瞇的，眼睛瞇成一條線，白鬍子一抖一抖的，他們四個可是得意的很。先前這幾個小子還對著聖物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現在摸到東西，知道確實不同了吧……
堯辰閉上眼睛，細細感應著內壁上的紋路，卻是不敢直接以神識去探測這石碗了。先前神識被攝的感覺記憶猶新，他可不敢再犯。
堯辰已經將石碗摸了幾個來回了，卻是一句話都沒說。而四個老頭兒卻是掩不住的喜色，這讓敖鸞和孫大聖都有些無聊起來。特別是敖鸞，看了看幾個老頭兒就撇嘴道：「這東西再神奇，也失去效果了。真想不明白，你們四個有什麼好得意的。」
原本笑瞇瞇的四個老頭兒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這丫頭說話可真不留情面，年齡最小的那老頭兒臉上的顏色最是奇特，青一塊，白一塊的不說，鬍子都翹起老高，眼睛更是狠狠地剜了敖鸞幾眼。哼，本來想著這姑娘是來自龍族的，幾個老頭兒還想著要對她態度好一點的，偏偏那張嘴巴，竟是惡毒的很，哪壺不開提哪壺……
堯辰已然停了手，自然聽見了敖鸞的話，也沒有錯過幾個老頭兒臉上的顏色變化。堯辰卻只能在心中苦笑，敖鸞的性子便是如此，又直接，又潑辣，卻是絕對沒什麼壞心思，不過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罷了。只是這幾個老頭兒分明也是聽不得半點不順耳的話。
堯辰怕敖鸞再說出什麼讓幾個老頭兒不高興的話來，更怕幾個老頭兒一生氣，對敖鸞做出什麼行為來，後退一步，就對著四個老頭兒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道：「不知道幾位前輩在巫族中是何身份？我原本以為師傅已經是這巫族中的至高無上的存在了，沒想到，在幾位前輩面前，似乎還差了不少……」
四個老頭兒一下子就忘記了同敖鸞擺臉色了，也是，堯辰都說了，他們是比彭常還要高的存在，哪能同後輩晚生計較什麼。其中一個老頭兒捋著鬍鬚就點頭道：「彭常那小子平時心眼鬼的很，沒想到，倒是收了個難得的好徒弟。」
餘下三人竟是全都符合不已。那老頭兒卻是接著說道：「既然彭常那小子把你帶過來見我們，以後自然也會告訴你，我們幾個人是什麼來頭的，所以，倒是無需同你隱瞞什麼。我們四人是巫族的幾位長老。這個是大長老，我是二長老，這是三長老，四長老……」這位二長老一一指著幾個人向堯辰分別介紹，最後卻是補充道：「至於我們的名字麼，倒是無需知道。你出去後也無需同別人提起我們，也沒什麼人見過我嗎……我們幾人只是守護者巫族聖物的幾個老頭兒罷了。」
堯辰有些奇怪：「既然幾位長老是守護聖物的，怎麼可能沒什麼人見過您們幾位呢？前段時間這聖物不還好好的嗎？應該有不少人來過這裡吧。」堯辰看看四周，又繼續說道：「這裡應該是一處芥子空間吧？」
那二長老先是搖頭，聽到後面，卻又點點頭，然後才回答道：「這個地方確實是一處芥子空間，來過的人卻是並不算多。並不是每個人來，我們四個老傢伙都會現身的。平時他們來來往往，我們幾個老傢伙哪裡有什麼耐心。今天不過是因為彭常小兒帶來的幾個人全都不是我巫族中人，怕出了什麼意外，我們四人才一齊現身的。何況，最近這聖物竟然又一次乾涸了，又正值我巫族同道門相持之時，我們不得不慎重。」
堯辰口中恭維了四個老頭兒一番，卻是又側頭看了看那只石碗，有些奇怪的問道：「四位長老，這聖物若是好的時候，會使如何？」
堯辰心中想不明白的是，就這麼一隻小小的石碗，如何能稱之為泉，又如何能流出泉水來，留下人的靈魂影像……怎麼想都覺得沒有那個功效。
那二長老卻是解釋道：「若是這聖物完好的時候，自然是中間有水，活水，流動的水。當人站在其前，水中印出面貌身形，就能留下靈魂的影像了。若是誰真的死了，只要有人在這聖物之前，念動一段咒語，然後叫出那人的名字，這聖物之中變回出現相應的影像來，那便是他的靈魂影像了。再施以秘術，便能死而復活了。」
這法子聽著倒是神奇的很，竟是完全不需要什麼被的程序，純碎就是靠著這只石碗——當然，還有那神奇的咒語。這巫族中的東西，果然是神奇的很。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聖物，如今又一次乾涸了呢。
敖鸞也聽得一愣一愣的，大概是沒想到這看著不起眼的東西竟然還能有如此作用吧。她眼中透露出的神情，明顯的是有些不相信。那四長老，便是四人中年紀最小的一個，指著敖鸞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你這小女娃娃，為何總是一副不肯相信的表情。難道我巫族聖物便是真的這點作用都沒有嗎？」
敖鸞本欲同他爭辯一番，可是堯辰已經在後面扯了扯她的袖子，同時又對著自己連連使著顏色，敖鸞如何不明白，堯辰這意思是讓自己不要同這幾個老頭兒發生衝突，張開的嘴巴一翕一闔，終究是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只不過敖鸞那仍舊倔強的眼神，將她那不願意妥協的心意顯露的徹徹底底。
四長老看敖鸞一副倔強無比，又隱忍不語的樣子，終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本緊張起來的情緒，一下子就緩和了下去。
堯辰這才又打著圓場說道：「這古往今來，確實是留下不少神奇、不可多得的術法。我猜龍族也應該有一些起死回生的法子吧。」
敖鸞一面點頭，一面說道：「肯定的啊，仙術中確實是有一些起死回生的法子，不過，所需付出的代價通常也是無可比擬的。倒是有些……」敖鸞說到這裡，竟是自己愣在了那裡。她想起了堯辰救回敖丙性命的那一回，似乎就很輕鬆啊。雖然敖鸞沒見過到底是什麼情況，可是，事後，東海龍王，以及三太子敖丙，都同她詳詳細細的說起過。——敖丙所知道的，多半也是聽別人說的，但是同龍王所說的也確實大同小異。那一回，據說那敖丙可是實實在在已經死在哪吒之手的。若不是堯辰，定然是救不回來的。
見到那一幕的人，包括東海龍王，他們哪裡知道，當時堯辰可是早就等在那裡了，只等著哪吒將敖丙打死，他堯辰才趁機收了敖丙的魂魄去。若是敖丙的魂魄不在堯辰之手，無論堯辰手中有多少仙丹，也是救不回來的。當然，去陰司將敖丙的魂魄討回來也不是不行的，可是結果卻是誰都不知道的。畢竟，這從陰司逃回魂魄的事情，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這天地之間的很多法則都是不能打破的，
哪怕是神仙之中的。
敖鸞不知道這些，還以為真的只是單純的靠著堯辰的術法將敖丙救了回來的，所以，敖鸞一想起這事，竟是覺得這救人之事，在堯辰這裡似乎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四個老頭兒聽見敖鸞說道術中的起死回生比較不容易，當然有些得意，因為聽起來，巫族聖物的起死回生可是容易的太多了；後面聽見敖鸞明顯的轉折意思，分明是說道術中也有一些簡單的法子，四個老頭兒便有些不高興起來，當然是想聽聽看，在起死回生這事情上，道術中到底有什麼法子能比巫族聖物還要容易的。偏偏，敖鸞一個轉折之後，就自己愣在了原地，陷入了沉思。
四個老頭兒哪裡肯就這麼讓這事過去的，那四長老當即就一閃身，出現在敖鸞面前，緊追著問道：「快說快說，到底有什麼輕而易舉的法子？」
敖鸞回過神來，看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那張近在咫尺的老臉，一下子就往後退了幾步，「你幹嘛湊這麼近嚇唬人……」
四長老不理會敖鸞的問題，只管自己繼續追問：「你還沒說，到底有什麼法子能輕而易舉的讓死人復活呢？」
敖鸞飛快的看了堯辰一眼，堯辰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似乎自己所說的跟他一點干係都沒有，敖鸞心中想著，這堯兄弟可真是個高人啊，嘴上這才回答道：「丹藥啊，道門總有煉丹的，有增加功力的，也有治病救人的。當然，也有能起死回生的了。只不過，據說那樣的丹藥煉起來的難度也相當的高。材料難找也就罷了，煉丹的時候，要求還高。什麼丹房的溫度啊，丹爐的溫度啊，什麼時候什麼火候啊……都是要求極其嚴格的。據說那種丹藥，十爐中能成個幾枚丹就算很不錯的了。所以，想想也不是個什麼簡單的法子。」
敖鸞雖然脾氣大大咧咧慣了，此時竟然也知道，有些話是說不得的，所以就在那裡那麼一說，當然，這些話也不是胡謅的，都是有著一些來源的——不過，大多都只是敖鸞聽來的而已。但是，敖鸞自己，一邊說，一邊想，竟然越想越覺得自己說的相當的有理。
一旁的堯辰卻是聽得也奇怪，這敖鸞說的可都還真正兒是那煉丹的一些要求，看敖鸞只對武力有興趣，沒想到竟然連煉丹都知道。堯辰哪裡知道，敖鸞對煉丹的知識都是聽來的，而且就那麼一點，此刻都已經全都倒出來了。若是他們還想聽聽什麼高見，敖鸞這裡卻是一點也說不出來的了。
四個老頭兒原本就對道門的東西深惡痛絕，不過是耐著性子聽敖鸞在那裡說著一些關於道門的話，卻是哪裡有半句聽進耳朵裡去了。自然是對敖鸞的一番細細說教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何況，更多的是根本就沒聽敖鸞到底在說些什麼。
敖鸞也不理會這幾個老頭兒，只管自己說完，便在那裡想著世間的道門似乎還真是自己說的那般。等看見幾個老頭兒已經從自己這裡將注意力給移走了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感覺，只是微微的轉過身子，就那麼的看向堯辰。
堯辰身上有很多瓶瓶罐罐的，敖鸞還曾見識過堯辰拿出不少的丹藥來，除了用以練功的，還有各式各樣的，卻都不是什麼凡品。敖鸞倒是心中有些好奇起來，這堯辰哪裡來的那些寶貝呢。
也是，堯辰身上那些丹藥都是來自於少宮少角，那少宮少角可是太上老君跟前的童子，煉藥童子。丹藥不止是數目上極多，質量上也是沒有什麼人能比得上的。堯辰偶爾會想到的就是，不知道太上老君知不知道自己煉的丹，常常會少了很多呢。
四個老頭兒卻是都已經不肯再去看敖鸞，而是轉向了堯辰。此刻那大長老就已然悠悠的開口問道：「小子，彭常小兒的那個徒弟，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堯辰不安大意，恭恭敬敬的一彎腰，才回答道：「在下堯辰，師傅彭常。」
那二長老卻是一瞪堯辰：「誰不知道你師傅是彭常啊，囉嗦！問你了嗎？……」
堯辰仍舊微微笑著，似乎二長老說的對象不是自己。敖鸞卻是有些羨慕的看向堯辰。這傢伙沒有緣由的這麼責罵，若是自己，定然是忍不住的，多半是要同那幾個長老吵上一架才行。也只有堯辰，想忍的時候便能忍住。也不知道當時對著十二金仙的時候，為何沒有忍住，怎麼就自爆妖丹了呢。否則，以他的進步，那修為怎麼說都要超越雲中子那些人了。如今卻是同雲中子的弟子都要差上一大截的。
堯辰自己可是一點也不遺憾的。自己雖然自爆妖丹，修為大降，卻也因禍得福，入了三聖的眼，不止被三聖救下性命，更是讓自己得了他們的傳承，就連斷掉的左臂也被他們用一根神奇的指骨經過淬煉後恢復了——早先的那個身有殘疾的青年，如今可是已然健全的不能再健全了。
所以，堯辰對於往日的事情是一點也沒有後悔過的。——有什麼可後悔的呢。如今的自己可是跟以前差不多了，修為縱然沒有徹底恢復，卻也已經差不多了。更重要的是，自己殺了幾個金仙啊。十二金仙，如今只剩下九個了。呵呵，沒想到來到巫族後，機緣巧合之下，竟然又殺了一個金仙，雖然主要出力的人是彭常，可是，估計沒有自己的元限，那懼留孫是不可能元神俱滅的。
所以，堯辰一點也不後悔，相反，若是再來一回的話，他照樣會如此做法，西崑崙便是他的仇敵，前世今生，生生世世。
那二長老瞪完堯辰，卻是又開口問道：「你那什麼朋友，龍族的小姑娘，跟這個姑娘又有什麼區別嗎？」雖然敖鸞說，敖玉仙興許可以讓靈泉恢復，給了這四個老頭兒一些希望，可是，這個姑娘也是出自龍族的，她自己卻是說對這聖物沒什麼辦法，難道另外的小姑娘就能有什麼辦法不成？
這事情由不得這幾個老頭兒心中不惦記。巫族的聖物不過才恢復了十多年，就又一次乾涸了，這到底怎麼回事，他們實在是弄不明白。而見識過這聖物的用處之後，巫族也迫切的需要有這聖物的庇佑，否則，在將來同道門做鬥爭的日子裡，巫族拿什麼去同他們斗呢。
無論是人數上，還是其他資源上，巫族同道門相比都是有些不小的差距的，若不是暗巫神霄雷的改造成功，以及巫種的普及應用，更是有靈泉的重新煥發，巫族是無論如何不會在現在就發動對道門的攻伐的。
就是因為這種種條件的成熟，巫族確實有了同道門相抗衡的依仗，這攻伐道門的事情才真正有了成功的可能，才有了這一回的出兵。可是，任誰也沒想到的是，這靈泉，這巫族的聖物，在這關鍵時刻，竟然又一次罷工了！
這是什麼時候啊，豕韋軍正直面十二金仙，或者說巫族正正面對著元始天尊的幾大有力弟子的時候，這聖物如何能在這種時候出現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