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82 文 / 半離弦
無論是外面的己風池，還是韋昌輝，還是找芥子空間內的四大守護長老，對這巫族的聖物，在這種時候罷工，都有些憤怒不已。可是，他們又能說些什麼呢。那是巫族的聖物啊，聖物，多少神聖的一個詞……
好吧，即便這聖物不打算庇護這些巫族的子民，他們卻是必須仍舊得繼續下去的。
堯辰也是在真正見識過這巫族的聖物之後，才有些明白過來，為什麼豕韋軍的高層們沒有選擇那些經過靈泉洗滌過的人去送死。這靈泉已然乾涸，只怕，那些經過靈泉洗滌過的人，在靈泉沒有恢復之前，也是沒法子死而復生的吧……
堯辰想的不錯，靈泉乾涸的情況下，確實如此，即便是那些留下過魂魄影像的人，也是沒有辦法再死後能再活過來。真想再活過來的話，也得等到這靈泉恢復正常的時候，只是，誰知道那是什麼時候呢，誰知道那時候，自己的靈魂影像是不是還有用處呢。這真的是誰都無法預料的，也不是誰能忽略掉的。
眼下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所以，韋昌輝他們也不敢真的讓精英們去冒什麼險。因為，誰知道死了之後能不能再活，而且就算真的能再活過來，誰知道又是什麼時候了，眼下才是他們發揮作用的時候呢，自然是要留到最合適的時候再讓他們上才是最合適的法子。
堯辰已經明白過來，彭常當時同自己說的那些話，實實在在沒有欺瞞自己。不是他們不想讓這些人去送死，而是，實在是，也沒有辦法。誰去送死都是死，總得有人去送死的……既然是去死，當然是送那些人不那麼重要的人去死更好了。
所以，像孟小西這樣的，沒什麼背景家世的，自然就成了最容易被犧牲的。
不是孟小西不明白，也不是堯辰不明白，而是孟小西知道，自己也沒有辦法改變，堯辰明白後就更沒有立場去改變了。
可是，堯辰仍舊不想讓孟小西他們去死。
堯辰的心底深處多少還是將孟小西當成了一個朋友的，只不過算是一個極其特殊的朋友而已。算不得有多好，卻是肯定不會就這麼看著他死去的朋友。
所以，想明白之後的堯辰，更加想要知道，到底有沒有什麼法子能讓這巫族的聖物恢復過來。只有那樣，孟小西他們才有一線繼續生存下來的機會。
大長老問堯辰為何一定要想法子讓靈泉恢復的時候，堯辰是想也沒想，便回答道：「我只是不希望他們以這種方式就這麼死去，總覺得就這麼死，死的很可惜。」
大長老哈哈大笑：「怎麼死不是死呢。何況也算是為巫族的大業而死，怎麼都不算白死。活著的人可是都會記得他們的，都會感謝他們的……」
堯辰雖然沒有打斷他，心中卻是想著，如果必須有人去死必須有人吸收煞氣的說法不是自己說出來的話，自己興許也沒有選擇這麼為難吧。還有，或者也是因為這回要死的人裡有孟小西，自己有些不太願意他就這麼死了，所以才想著要去找到能挽救他們的法子的吧。
不過，不管是什麼情況，堯辰都在心中暗暗發誓，勢必要將這靈泉恢復過來，即便這靈泉無法恢復，自己也要去想些別的法子，阻止這回的這些人就這麼犧牲。
另外三位長老對於堯辰這麼為巫族著想的事也覺得有些不解：「我怎麼看你都只是個普通人，雖然你能修習巫術，始終也算不得是我巫族中人。何況，聽你的說法，你進門不久，對巫族應該沒什麼感情才是，如何非得去找什麼法子，救下這些同你沒什麼感情的巫族中人呢！」
堯辰還沒回答，敖鸞卻是先氣鼓鼓的指著幾個老頭兒說道：「你們幾個老傢伙，才好生奇怪。我堯大哥是為了你們巫族中人在想法子，你們這些真正該想法子的人卻在質疑他的目的，還真是好心不得好報。堯大哥，我們不要在這裡幫他們了。我們回去好了。」
敖鸞所說的回去，自然是回東海之濱了，堯辰心中明白，可是肯定不會就此答應敖鸞的。
堯辰先是對著幾位長老說道：「雖然我不是巫族中人，對巫族也算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可是我的師傅，彭常，對我還是相當不錯的。他要做的一些事情，我這個做徒弟的，怎麼說都應該站在他的那邊，和他一起去完成，雖然我修為底下，不一定能幫上什麼忙，不過，我還是希望盡自己所能，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說完這些，又轉身同敖鸞說道：「你也傻了不是，我們回不回去，又有什麼區別，我們回去也是要同西崑崙那些道門對上的。倒不如先留在這裡，同巫族一起，若是能幫上巫族什麼忙也是好的。反正巫族同你們的目的也差不多的，都是要將這西周所依仗的西崑崙道門打垮，至於在哪裡講他們打垮，又有什麼關係呢。其實，要我說，只要哪裡有西崑崙那些牛鼻子道士們在，哪裡便是戰場。沒有什麼區別。」
堯辰說這些話的時候一點也沒想到自己有些事情是不曾同彭常說清楚的，其實他心裡也是一點也沒想著要瞞著之後幾個老頭兒的。說實話，從看了彭常對著幾個老頭兒的態度之後，堯辰甚至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這些老頭兒興許都是知道的。即便有些時候，自己煞費苦心的瞞過了彭常，可是，定然是沒有瞞過這幾個白鬍子老頭兒的。
以前一直以為，己風池，彭常之流便是真巫族的最高存在了，沒想到，這不知道什麼地方的戒子空間內，竟然還有這麼四位高手。雖然還不知道他們到底搞到什麼程度，可是想想彭常對他們的態度，定然是極其強大的存在。
堯辰甚至開始在心中想著，不知道這幾個老頭兒同西崑崙的人相比，是同誰的實力相近一些呢。
按照以前那些人露出的實力情況來看，彭常己風池等人應該是能同雲中子那些人相抗衡的，即便實力上要差上些許，但是因為數量上如今稍微佔據了一些優勢，所以雙方相比應該是勢均力敵的。
那時候堯辰還有些擔心巫族這邊的實力還是比道門那邊差了一些，畢竟，道門如今只顯露了元始天尊的這些得意門徒而已。而元始天尊門下還有多少其他的弟子，是堯辰也無法清楚的。更不用說元始天尊那樣的存在，己風池彭常他們定然是沒有辦法相比的。
如今冒出來的這四個老傢伙，說不定能同元始天尊有得一比呢……
堯辰便是這樣希翼著。
畢竟，如今的他可是還沒有能力同元始天尊相比的，若是巫族中有人能對抗元始天尊的話，那道門可是真的有些岌岌可危了。
四個老頭兒在聽完堯辰同敖鸞的說話後，卻是有些奇怪的問敖鸞：「小姑娘，你同西崑崙的道門有些神秘深仇大恨嗎？怎麼，也要同他們斗呢？難道，你們龍族也被道門滅了族不成？」
那說話的老頭兒說道最後，竟是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
據他所知，龍族不管是在上古時期，還是在後來道門繁盛的時期，都沒有遭受什麼大的危機。他們只是掌管著四方水域而已，同其他勢力一點也不相衝突，所以一直都是相安無事的。當然，誰當權的時候，便是同誰交好，這也算不得什麼問題。畢竟，他們出來不曾真的依附於誰，什麼時候都只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中發展。
何況，龍族同其他勢力，大多都是互利互惠的，別人多半也沒有打壓他們的時候。
所以，這說著話的三長老說道最後的時候，竟是把自己給嚇了一跳。
敖鸞嘻嘻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他們倒是想，可是，哪有那本事。我們龍族雖然還不足以同西崑崙那些傢伙相抗衡。可是，他們若是想輕易滅殺我們龍族，也是不可能的。只怕等他們剮完一層皮後，龍族也還有喘息的機會呢。」
敖鸞這話不假。龍族雖然勢力有限，可是實在不算小，任誰想要真的將他們打壓下去，都是要費上一番力氣的。不管什麼時期的勢大者都不曾對龍族下手，一來是因為他們自己表現的可圈可點，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們誰都不認為真有必要將龍族給打殺了。
花上大批的人力物力，各種資源去滅了龍族又如何，就龍族那四方水域的那點地方，真是得不償失呢。
所以，各個時期的勢力對龍族都是拉攏親近，或者敷衍的態度，不太將龍族太當回事兒，卻也絕對不會同他們真的兵戎相見。因為，真沒那個必要。
連敖鸞都知道的道理，那些人又不傻。所以龍族屹立至今，雖然沒有發展壯大多少，卻也沒有收縮過什麼勢力起。
看著四個老頭兒仍舊有些疑惑的表情，敖鸞倒是一點也不吝嗇的說道：「我不是代表龍族同他們為敵的。我們在東海之濱，有不少的妖修，散修，都是被西崑崙打壓的沒有辦法了，才聯合到一起的。雖然沒有成什麼太大的氣候，如今卻也只能靠著凝聚在一處，以此對抗一下西崑崙。」
四個老頭兒這才恍然大悟。這個事情，他們似乎也是聽說過的。本著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的原則，豕韋軍一直認為東海之濱的那些妖修也算是自己的盟友呢——一起攻伐西崑崙道門的盟友。
所以，堯辰方纔那一番話，倒是也算說得極其有理的。
四個老頭兒中的二長老卻是有些高興的說道：「我似乎還曾聽說過，本族內有心去同東海的那些人聯繫聯繫呢，大概也是打算一起對抗西崑崙吧。既然你們是從那邊來的，倒是省得他們再派人再去走一趟了。」
敖鸞只是嘻嘻笑笑，要說這聯盟的事情，敖鸞自然算是有說話的權力的。不過，她此番過來，可不是為著這個。他們來，可都是因為堯辰的緣故才來的。當然，若是有機會，或者說有需要，他們自然也是不會吝嗇對西崑崙那邊出手的。
反正，這回，敖鸞過來，不僅帶來了孫大聖這些人，更是將自己的親衛帶來了不少。東海之濱留著的人雖然說也挺多的，不過確實也算是少了好幾個高手去了。幸虧，西崑崙的主力都跑過來對付豕韋軍這邊了，否則，東海那邊若是來勢兇猛一點，也未必能支撐多久。
不過，按照堯辰的想法，若是在這裡，在巫族同道門的對抗中就能有個結果出來的話，還真是不拘泥於到底在哪裡開闢戰場了。自己這些人確實也可以留在這裡幫助巫族人對抗雲中子那些人。
十二金仙啊，雲中子啊，那可都是元始天尊門下最最得意的弟子了，實力實在是不可小覷。哪怕是曾經相持了那麼長一段時間裡，西崑崙那邊的道門並沒有討到什麼好去，可是，堯辰心中卻是知道，他們的實力確實是強悍的，巫族這邊確實是需要注意的。
比如說，如今對方佈置出來的十絕陣。雖然說，巫族這邊已經事先就得過神秘人的投書，對十絕陣頗有瞭解了，卻未必就能那麼輕易的將陣給破了。
在堯辰看來，巫族同道門的相對中，未必一定要破這勞什子的十絕陣，可是卻絕對不能真的就將他們全盤忽略。
按照堯辰的想法，既然是敵對，自然便是直接主力對主力，痛痛快快的打完，誰死誰生，結果一目瞭然。可是，這十絕陣一出，直接擋在兩軍正中。想要不破陣便直接殺過去，還真沒有路可以直接過去的了。
所以，你可以想著不一定破開全部的陣，卻是必須得先破陣才行。就算想繞開這些亂七八糟的，也必須先開出一條通道來對不？
所以，誰都沒有真的就想繞開著十絕陣去，實在是想繞都沒得繞啊。
這便有了這必須破陣之事，便有了必須犧牲一些人去先吸收鎮內煞氣的事。自然，也因此有了堯辰這想方設法救下那些必須去死的人的事情。
四個白鬍子老頭兒同堯辰三人就那麼的圍坐在置放巫族聖物的圓台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這幾個老頭兒原本是沒什麼耐心的，可是，彭常是去接極有可能恢復這靈泉的人去了，他們實在是太想知道，那接來的小姑娘到底有沒有可能修復者靈泉了，所以，竟是誰都沒有離開，就那麼的坐在這裡同堯辰他們閒話。
敖鸞雖然不太禮貌，說話也常常不好聽，可是，幾個老頭兒並不排斥，反而覺得這小姑娘直爽，心眼兒實誠。堯辰麼，心眼兒一堆，不過，卻是彭常收的徒弟，對巫族的事情又是如此上心，幾個老頭兒反而喜歡起他來了。
至於孫大聖麼，一直在堯辰身後翻著白眼，這猴兒實在是不耐煩就這麼的坐在這裡，可是堯辰卻是制止了他想開溜的想法，也不許他亂動。這猴子，原本就好動，自然怎麼都不舒服至極。偏偏是堯辰的命令，他又違逆不得——若是換了別人，他定然一金箍棒便過去了，哪裡可能辛苦的在這裡忍到現在。
他們之間的閒話，多半是四個老頭兒問敖鸞一些問題，什麼龍族的，什麼東海之濱那些妖修散修的，問的最多的還是如今西崑崙道門的那些人了。豕韋國這回發起行動之前，確實也派人來收集過一些消息，可是，多少是有些不那麼精確的，哪裡比得上敖鸞這個聽的不算少，又肯說的傢伙說出來的。
敖鸞倒是一點也不發怵，四個老頭兒問什麼，都詳詳細細的回答他們，甚至細枝末節的東西也沒有保留的說了出來。有的可能是聽來的傳說，有的卻可能就是某個前輩親自經歷過的，甚至有可能還是敖鸞自己親歷過的都有。只要敖鸞記得的，都一五一十的說的清清楚楚。她是看出來，這幾個老頭兒有心想知道西崑崙更多的情況，所以才問她的，又得了堯辰的暗示，便才這麼詳詳細細的說出來。
甚至有些時候，堯辰都會在邊上補充一些。堯辰來這個世界的時間還是少了很多，不過，幸好，就算他不曾經歷過，甚至沒有聽人提到過，卻極有可能在後世的總結中看到過。那些雖然都是些定論的總結，卻更有權威性，或者說更有可能是最最真實，最最可能的結論。
不過，堯辰說的時候還是有些注意的，畢竟他並不認為自己的身份，如今是可以曝光的合適機會。所以，堯辰還是小心的掩去了任何同自己有關的消息。敖鸞也不是傻子，見堯辰如此，自然也配合的天衣無縫。
也幸好，只有他們兩人在這裡講述，簡單又不怕出錯。
只有孫大聖，在最後面，越來越有些急躁起來。